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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萼见她眼泪更凶,忙拿绢子替她擦着,叹息道:“我哪里不知道姐姐的那点心思,可是你和白公子两人身份悬殊,未必能成,不如趁着二爷现在对你有兴趣,索性就跟了二爷,待日后抬成姨娘,封为夫人,荣华富贵便滚滚而来,在也不用受这等闲气了。”
“可是,可是我真的很喜欢白公子!更何况,小姐现在如此忌惮我,哪会让我有机会在接近二爷……”灵犀的心乱成了一锅浆糊,羞红着脸,双手使劲绞着青莲袍,恨不得揉的稀巴烂。
“其实姐姐姿色可人,想必二爷一定过目不忘,反正如今姐姐惦不惦记,小姐都会认定你的是那个心思,只怕姐姐日后一定会更加难过,姐姐还是好好想想,谋条福路为上。”
“是啊,妹妹说的,不无道理!”灵犀露出一抹悲凉的笑意,心里更是一阵一阵发冷,她不敢想象下去,从今以后,今后的日子该是何等的如履薄冰,小心翼翼……
不,绿萼说的对,她不能在唯唯诺诺下去,不管是白公子还是二爷,她总要选择一个依靠的。
第三十五章 西厢抚琴
二更已过,西厢的暖阁里烛影辉煌;寂静无声。
文轩胳膊肘斜拄在软枕上,眉目间微有笑意,脸上却淡淡的。“你对奴才们可真好啊,不过只怕人家未必会领你的这份情哦!”
茗慎走上前,亲自烹着一壶新茶,低了头嗔笑道:“灵犀是妾身的陪读,知书达礼,只是心思敏感太过了些,也是我平时没有好好教导的缘故,二爷可别怪罪她啊!”
“农夫与蛇的故事听过吗?当心救蛇反被咬啊!”文轩随手接过茶盏,满眼皆是诡谲笑影,在烛火下越发显得深不可测。
“不会的,我们自幼情同姐妹,且知根知底…。。。”茗慎自信的笑道,可见她对灵犀是一百个放心,甚至话里透出许多对她们姐妹之情的看重。
文轩嗤声冷笑,不想在跟她讨论这个话题,打断道:“不是说好的要你弹琴吗?还不演奏?”
“妾身遵命!”茗慎福了福身,朝帘外唤了声“彩凤!”。
彩凤应声而至,茗慎接着吩咐道:“去把我的焦尾琴取来。”
“是!”彩凤轻快的应道,片刻功夫,便将一把古朴的焦桐古琴放置琴架,旋即蝴蝶般飞了出去。
茗慎走过去款款坐落,青葱凝露的十指勾挑琴弦;激起委婉而不失刚毅的清冽音色,她闭目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悲戚氛围之中,和这琴音,引颈高歌:“秋花惨淡秋草黄,耿耿秋灯秋夜长。已觉秋窗秋不尽,那堪风雨助凄凉。助秋风雨来何速,惊破秋窗秋梦绿。抱得秋情不忍眠,自问秋屏移泪烛。泪烛摇摇爇短檠,牵愁照恨动离情。谁家秋院无风人,何处秋窗无雨声?罗衾不耐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寒烟小院转萧条,疏竹虚窗时滴沥。不知风雨几时休,已教泪洒窗纱湿。”
琴歌和鸣,如泣如诉,似是有数不尽的凄楚,道不尽的苍凉。每一个音节都蠢蠢欲动的想要搅乱一池春水,只把文轩的心拨得七零八乱,他闭目怜听茗慎的吟唱,一种莫名的情愫,在心底翻天覆地,荡气回肠。
一曲毕,茗慎缓缓起身行礼:“妾身献丑了。”
文轩久久不能回神,心头涌聚继续心酸,叹一声:“好一句‘罗衾不耐秋风力,残漏声催秋雨急。连宵脉脉复飕飕,灯前似伴离人泣。’这首《秋窗风雨夕》经你唱了出来,更加悲悲戚戚了,看得出来你也是满心的思念哀愁,是不是想你娘亲了?”
茗慎袅袅婷婷地走置文轩跟前,巧笑间,心计在眉间深藏。“外界的传言多半不实,但今听二爷如此一问,可见传言也是可信的!”
“传言?”文轩突然来了兴致,笑的温雅如风:“那你到是说说,外界都是怎么说本王的?”
茗慎知道奉承之言必能取悦与他,于是低眉顺眼的吹捧道:“外界都传,说二爷是一位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如意郎君,而且还流传这样一句话,不愿君王见,愿识端王面,不愿千黄金,愿得二爷心。”
文轩一把抓过茗慎的手,轻易地她单薄如纸的身躯揽进怀中,吻了吻她的脸颊,声音似潺潺春水淌漾:“那本王在慎卿心中,亦当如是吗?”
茗慎惊魂未定,羞涩的别开脸,声若蚊鸣道:“二爷请用茶,快凉了都!”
“呵呵。。。。。。茶凉了不要紧,可以用五脏六腑去暖。”文轩在她耳畔呵着令人耳根发痒的热气,一股属于处子的馨香缭绕地他口干舌燥,一只手摸索着茶盏端起,笑着饮上一大口,顿时觉得口中被苦涩灌满,“噗”的尽数吐了出来。
所有暧昧的氛围全被打散,文轩放开茗慎,紧皱着眉头,十分不悦的问道:“这是什么茶,这么苦,你也敢拿来给本王喝?”
刚刚茗慎烹茶时,专门选用娘家陪嫁给她的茶叶,茶叶全是发霉的,甚至还有掺假,不苦才怪,但是茗慎当然不敢这么跟文轩说,而且换了一脸惊慌的样子,无辜道:“对不起啊二爷,此茶名曰‘清心茶’是用莲子最苦的心儿泡成的,虽然味道苦涩,但是有清心静气的功效,年幼时我与生母在废院生活,我们喝的都是这种茶,只怪妾身太过挂念娘亲,所以经常烹制这种茶来喝,没想到刚刚只顾着和二爷说话,竟然忘记把茶叶换掉了。”
茗慎说完窥探着文轩铁青色的俊颜,压制着想笑的冲动,小心翼翼询问道:“二爷不会怪罪妾身吧,妾身不是故意的!”
“怎么会?难为你一片孝心,照你刚才所说,你娘亲在纳兰府过的很不济,你要想接济她一下就明说,何必害的本王也喝这么苦的茶呢?”文轩抿着满嘴苦涩,没好气的瞪了茗慎一眼,语气里有责备,但是并无怪罪动怒之意。
茗慎的伎俩被他揭穿,忙惶恐地跪了来,不好意思道:“妾身知罪,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二爷一双慧眼,只是冬日将近,妾身不过是想给娘亲送些好的茶叶丝缎,还望二爷成全。”
文轩将她扶起,一股怜惜之情盈满心头,放软了口气道:“本王准了,明**就去管家哪里领些上好的丝缎和茶叶,托人给你娘亲送去吧,若有人敢为难你,就说是本王的意思。”
茗慎嘴角勾勒出一抹得逞的笑意,心中稍微有点愧疚,意味深长的笑道:“多谢二爷体恤妾身母女,此恩情没齿不忘,日后妾身决计不敢在这样算计您了。”
“你呀,以后少跟本王耍这些个鬼心眼!”文轩轻轻捏了捏她满是笑意的脸蛋,又简单交代了几句体己的私房话,便匆匆离去。因为满嘴的苦涩着实令他难忍,便什么兴致都没有了,打算回听雨轩喝完甜羹早早就寝。
___夜半三更时分,如玉挨完板子被丫头们扶回房间,她额头上都是汗水,散落的发丝被汗水打湿,紧紧地贴在她苍白的脸颊;雪白的丝缎亵裤早已被鲜血染红,血水顺着大腿向下缓缓的流淌,随着移动在地上留下了星星点点的血花。
丫头们将她放在床上趴着;轻手轻脚地褪去贴在血肉上;湿透的亵裤,只见她雪白圆润的屁股被打得紫里发黑,最严重的地方已经打破了皮肉,沁出鲜红的血丝,令人看着触目惊心。
忙有人拿着药粉为她敷上,钻心的疼痛使如玉惨叫出来,下鄂一下仰了起来,全身都抽痉似的颤抖着。
“叫什么叫,还嫌丢的人不够大吗?”门外先是一声凌厉的呵斥,随后“咣当”一声,门被金颜娇一脚踹开,只见她身罩一袭拖地三尺的雪纺白纱,携风夺门而入。
一头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散落身后,青丝水眸,朱唇皓齿,宛然出水芙蓉,衬得昔日艳丽的金颜娇颇有几分洗尽铅华的憔悴之美态。
如玉战战兢兢地看着金颜娇,脸上早已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只是委屈的哭喊道:“奴才无能,令主子蒙羞了,可是……可是……若非慎侧妃那个表子娘养的从中挑唆,奴才何以会当众受辱,奴才受这点委屈不打紧,但奴才是夫人的陪嫁丫鬟,打狗还要看主人呢,慎侧妃分明就是记恨上次的金簪事件,故意要给夫人没脸呢!”
金颜娇冷着脸走到窗前,倏然回头怨毒地瞪了如玉一眼,大骂道:“你自己不尊重,要往下流走,就别怨人家拿着你错处不放,才挨了二十板子,就什么体面都不顾了,真是狗肉端不上宴席,枉费本夫人往日还一直抬举着你,没想到你竟然这般不中用!”
如玉闻言,当下大惊失色,慌慌忙忙地从床榻上滚了下来,跪爬在地上,低低的呜咽起来:“奴才辜负了夫人的栽培,确实罪该万死,但是,这口气夫人不能忍啊!慎侧妃身边的静妈绝非泛泛之辈,上次金簪事件就是她助慎侧妃脱险的,倘若继续留她在慎侧妃身边出谋划策,只怕将来夫人恩宠不保,要被她人取而代之了!”
如玉最后的几句话,像一道惊雷在金颜娇头顶猛然炸开,她脚下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幸好扶住了窗沿,这才稳住了身子。
第三十六章 丝藏龙袍
其实,从金颜娇看见茗慎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她仿佛是自己的克星一般,心里总是莫名产生出一股凄惶恐惧之感,所以她才处处打压茗慎,恨不得处之而后快。
但如今貌似她终日担心的事情,还是要发生了,今晚看着文轩抱着茗慎转身而去那一霎,她的咽喉里像是卡了一块坚硬的石头,火辣辣地疼着……
当年她委身嫁入王府为妾,只不过是顺应了家族想要攀龙附凤的心思,而她自己作为一个姨太太养的庶女,自然也是从小备受冷眼,所以更想凭借宠爱出人头地,一朝扬眉。
她自持美貌,进府这几年来又备受宠爱,不免越发得意骄矜起来,而文轩却对她的所作所为格外优容,甚至还对她推心置腹,这样的看重爱惜不仅大大满足了她的虚荣心,更加令她泥足深陷在文轩为她编织的柔情蜜意里,越发不可自拔,故而她越在乎,越怕失去,渐渐变得尖锐,怨毒,患得患失……
如玉见她有所动容,一脸愤慨道:“夫人您想想,以前咱们东厢房里的人,得罪了王妃,王爷还是明里暗里的袒护,如今也为了西厢的一个奴才,就不惜痛打了夫人的颜面,可见那慎侧妃却对不可小觑啊,还不知她使了什么狐媚子手段,把王爷的心给勾住了,看这势头下去,夫人的荣宠地位只怕岌岌可危了!”
“你少在这儿危言耸听,凭她使幺蛾子去,本夫人才不怕,她身上流着纳兰家的血,迟早不得善终!本夫人才不屑跟她争一时之长短。”金颜娇嘴上虽这么说,但内心油然生出强烈的恐惧之感,狠狠的啃咬着朱唇,手上的两支凤蝶鎏金护甲不自觉的划在窗棂的紫檀木上,“咯咯吱吱”地发出令人牙根发痒的声响。
如玉痛苦地卷缩在地上,娇嫩的小手紧紧地揉着衣袂,几乎把丝缎揉坏,用力地拉扯,极力平息心中的愤怒:“我的夫人啊,此一时,彼一时了,王爷今日能去西厢听琴,明日便能在西厢留宿,倘若等到他们日久生情,夫人恐怕想下手也悔之晚矣啊!”
“倘若当真如此,那本夫人自然有法子令她生不如死!”金颜娇轻柔的笑道,声音温软如春日下潺潺的溪水,但却让一旁的侍女都捏了一把冷汗,因为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每次她这样笑的时候,便会有人惨死!
———次日一早,茗慎便命静妈以给自己娘亲送丝缎为名,从管家哪里正大光明的领了一些上好的料子和茶叶,命人连忙送往纳兰将军府,嘱咐片刻不得耽误。
到了黄昏时分,纳兰慕枫终于等来了茗慎的回应,可是见了这些古怪的东西后,只觉得这里面大有玄机,于是将自己关在书房参详。
一直到了晚膳过后,他依旧百思不得解。
于是夜深人静时分,他悄悄地召见了两个儿子,纳兰荣禄和纳兰荣华。
荣华是南宫芊芊的儿子,在纳兰家排行第三,生母南宫芊芊一心望子成龙,又将他过继给了膝下无子的固**主,意图利用公主的身份地位,让儿子有资格与长公子纳兰荣禄一争世袭将军的爵位。
只可惜荣华他自己不争气,文墨不通,武艺不精,整日游荡在花街柳巷里头,终日和一群忧怜粉头厮混在一起,纨绔十足。纵然是仗着父亲的那点军功在朝堂上混了个兵部侍郎的美差,但于国于家皆毫无建树,故而不但不得皇上重用,更加不遭纳兰慕枫的重视。
书房内,纳兰慕枫背靠着太师椅,目光落在紫金嵌珐琅的书桌上,凝神的盯着摊开的一匹金蚕丝缎,上面洒着九钱黄芪还有几两大红袍的茶叶。
许久后,他方出声问道:“荣禄,慎丫头自幼与你甚为亲近,你好好参详参详,她送来这几样东西里,有何玄机?”
荣禄上前捏了一丁点儿茶叶,放在鼻间嗅了嗅,皱眉道:“回父亲,儿,猜不透。”
一旁的荣华不屑的撇着这些东西,自作聪明的调侃道:“这些东西能有什么玄机,八成是四妹妹胡乱赛点东西来糊弄咱们的!”
纳兰慕枫狠狠瞪了他一眼,唬道:“怎能是糊弄咱们,她就是不为咱们纳兰家的前途计,还能不为她的生身母亲着想吗?送来的丝缎包裹着黄芪和大红袍,恰恰表明了这里面大有玄机,平日让你多读些书,你偏不听,如今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还是写不得字,拉不开弓,成日家只知道和养在外头的那几个粉头娼妇寻欢作乐,到了关键的时刻,简直一点用都不中,可惜了你四妹妹是个女儿身,她若是男儿,不知要比你强上多少倍呢!”
荣华被骂的无地自容,满脸羞愧的低下了头,不敢在做声,而荣禄此刻却突然灵光一闪,兴奋道:“父亲,儿想儿已经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哦?”纳兰慕枫怒气收敛,赞许的冲荣禄一笑,捋着胡须道:“那快说说你的见解!”
荣禄点头道:“丝缎里裹了东西,名曰‘丝藏’,而这个词儿的谐音刚好是“私藏”,端王府最有可能私藏什么?无疑是龙袍了。”
纳兰慕枫被儿子一语点醒,恍然大悟道:“黄芪和大红袍合起来可以称之为‘黄袍’,黄色是皇家专用的颜色,你说的没错,没想到端亲王竟然这么沉不住气,竟然连龙袍都造出来了。”
荣华一直都对茗慎反感不满,所以对她也是毫无信任可言,狐疑道:“端王爷向来处事小心谨慎,怎么可能私藏龙袍,他就不怕遭来灭顶之灾么?这件事会不会是四妹妹帮着端王府,故意捏造出来的假消息,想趁机摆父亲一道呢?”
“难为你这蠢脑袋还能想到这一层,可见你到底不是个草包,不过咱们大可放心,慎丫头有几斤几两,为父在清楚不过了,她没那个胆子弄虚作假,也不会这么不顾亲情。”纳兰慕枫笃定的说道。
茗慎可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细作”,她的性情品格,他早已摸得透透彻彻了。
———端王府这边,文轩和白鹏飞,西林坤,姑苏寒三人,终日缜密的计划着这次的阴谋,所以没有时间顾及内院妻妾,而且如玉那件事令他太过反感,所以接连十多天,都没有去看过金颜娇。
金颜娇自如玉这件事后,被白凤大大的奚落一顿,更加面上挂不住,又唯恐自己失了宠,不禁终日惶恐幽怨起来。
她将自己锁在东厢房里,足不出户,只是没日没夜的唱着文轩最喜欢听的《桃花扇》,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