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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花子妤在心里是对着诸葛敏华有几分探究和敬佩的。她容貌并不算是异常的美艳,却有种懒懒的妩媚风情。虽然已经年过三十,却保养的极好,肤色细腻白皙。身子虽然是斜倚在席塌之上,却仍能看出其丰腴有致。
从来,花子妤都觉得年过三十的女人才是最美的年纪。因为她们大多已为人妇为人母,就像熟透的蜜桃,是最为甘甜的时候。
而诸葛敏华就是这样的女子,也难怪皇帝会对她荣宠至此。不但以她的闺名命了这座宫殿,还将她的儿子立为储君。
她绝对不是个简单的女人
那自己的母亲,和皇帝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花无鸢呢?她的死,是否又会和诸葛敏华扯上关系呢?
想到这儿,子妤眼底透出一抹清冷的神色。
这样的目光并未逃出诸葛敏华的眼睛,她扬起眉梢,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了一般,只浅然一笑,吩咐身边的宫女:“给三位姑娘赐坐,摆宴吧。”
能够和当今太子的生母,贵妃娘娘一起用膳,就算不是同桌而食,也足够天下人羡慕了。
李文琦自觉光荣无比,看向诸葛敏华的眼神不自觉地就充满了热切。用膳的时候脑子里不断地背着宫规,生怕自己行差踏错一步。
刘惜惜还好,毕竟她是为了留下来当女官的,一开始的紧张过后,侧眼看着花子妤如常的态度,也立马学了去。不疾不徐地夹菜用饭,试图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示出来,好给诸葛敏华留下一个好印象。
花子妤却有些味同嚼蜡。因为从诸葛敏华的眼神里,她看得出来探究和不解,看得出来兴趣和疑惑,却看不出一丝一毫知道真相了解实情的样子。若是在她面前表现好了,子妤怕会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若是找了对方的讨厌,那不管将来如何,都对自己的戏伶生涯有所影响。
所以子妤斟酌着想找出一个平衡点,让自己在李文琦和刘惜惜中间尽量不被凸显出来,让诸葛敏华见过自己一面之后就完全忘记才好。但这样的中庸却是最难做到的,特别是整顿饭下来都被对方一直默默注视关注着。。。。。。
一树梨花 章二百零九 竹榭饮宴
章二百零九 竹榭饮宴
古人讲究是不言寝不语,宫中更是这样的规矩。
但宴请与普通的用膳不太一样,要讲究宾主尽欢。有酒,就少不了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即便是几个女人的宴席,也同样脱离不了这样的定律。
“贵妃娘娘,这杯小女子敬您。”李文琦首先站了起来,双手托杯,目光热切地遥看着首席的诸葛敏华。
也难怪李文琦会这样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能与当朝贵妃,太子母妃同桌进食,而且是作为客人接受招待。这样的荣幸,并非每个人都能领受的。就算是秀女,一百多个里面也仅有她们三个得蒙召见,又怎能不让她倍感骄傲呢。
或许是类似李文琦这样眼神的女人看得太多,诸葛敏华只淡淡地一笑,将酒杯扬起:“李姑娘不必多礼。”说着,只将杯盏就在口边轻轻沾了一下。
看到诸葛敏华的动作,李文琦才意识到自己的施礼。明明是敬酒,却没有先干为敬,反而让被敬的人主动沾了酒。
只觉脑一热,李文琦脸被憋得有些红,忙又开口道:“娘娘赎罪,小女子不懂礼数,竟。。。。。。真是该死”说着竟双膝一软跪了下来。
摆摆手,诸葛敏华示意李文琦起身,脸上神色柔和,丝毫不见生气:“李姑娘你何必这样拘谨小心呢。本宫又不是这点小事儿就喊打喊杀的人。再说,你们头一次来本宫的云华殿,紧张而失礼是何其正常的,本宫不会怪的。”
听起来似乎诸葛敏华似乎是一副宽厚仁和的态度,但话里却点出了李文琦的“失礼”,显然心里头已经对其有了几分不满。要知道,今日能来做客的都是宫规课考的翘楚,若是连这点基本的礼数都不能完善,何谈其他?
李文琦倒也不是个笨的,自然也听出诸葛敏华话里有话,脸上的表情更尴尬中带着羞愧,一时间答话也不是,坐下也不是,只呆站在了那里。
一边立着的宏嬷嬷眼看着如此情形,心里头着急却不敢插话,只得求救似地看向立在诸葛敏华身边的黄嬷嬷。
黄嬷嬷领会了宏嬷嬷的意思,低俯下身子,讨好地道:“娘娘,秀女们不过才学了小半个月的规矩,自然有不足的地方。娘娘虽然宽厚,可却不能太过纵容。您虽然不说什么,却并不见得是为了这李姑娘好。不如让宏嬷嬷领回去,让她仔细学好了规矩再来给您请安。”
“好吧。”诸葛敏华点点头:“若是本宫不理,将来吃亏的还是你自己。”
“娘娘,我。。。。。。”李文琦话一出口,又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忙改口:“小女子一时紧张,还请娘娘不要撵了小女子走。。。。。。”
听见李文琦还在聒噪,诸葛敏华眼中已经闪过了一丝不耐。
“小女子求。。。。。。”李文琦还想再说什么,从后面上来的宏嬷嬷已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半拉半拽地和另一个上前帮忙的秀女合力将她从竹榭里直接脱了出去。
李文琦预料到了开头,却没有预料到结局。因为嘴被紧捂住,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有大颗大颗委屈的眼泪从眼眶里滴落下来,任由自己被人屈辱地从竹榭里拖拽出去。
这样一来,竹榭里的气氛立马变得有些微妙。
刘惜惜原本强撑着让自己表现如常,可眼看着李文琦被那样拖出去,哪里还能装作毫不在意,于是表情僵着,只好埋头不语,希望自己不要被连累。
看这情形,花子妤也有些意外,没想到诸葛敏华丝毫不给李文琦留一点儿情面。要知道李文琦的父亲乃是正二品的侍郎,身为嫡长女,怎么也应该有几分体面的。
感觉到身旁刘惜惜的不知所措,还有屋内不太好的气氛,子妤只好暗自一叹,扬起头对着诸葛敏华朗声道:“娘娘,小女子有件事儿想询问您的意见,还请不吝赐教。”
有人说话总比气氛就这样僵着好,诸葛敏华随意一挥手:“说吧,不必拘礼。”
“是这样的,前几日小女子被选中为福成公主做婚嫁前的女红。因为帮福成公主解决了一个关于嫁衣的小麻烦,所以公主答应了小女子的请求,准许小女子在公主大婚的宴席上唱一出独戏。”子妤见对方并无不耐之色,顿了顿又继续道:“虽然小女子曾经在娘娘生辰上献演,但毕竟经验不够。那天是公主大婚的重要日子,若是有点儿差错,小女子不但会毁了花家班的名声,自己的戏伶生涯也会受损。最重要的是,若是因为自己给公主大婚添上一丝不如意,那小女子可就万死难辞其咎了。”
“你要去福成的婚宴献演?”
诸葛敏华有些惊讶和意外:“福成大婚算得上是宫里最高级别的宴请了,你不是才五等戏伶吗?福成怎么可能同意?内务府怎么可能通融?”
“需要内务府通融吗?”子妤倒是没想到这点,忙道:“禀娘娘,是福成公主亲自答应了小女子的。这也不行吗?”
“这。。。。。。”诸葛敏华看着花子妤眼中的认真,随即道:“既然是福成答应了的,那就应该没问题了。不过她或许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改明儿本宫让黄嬷嬷去一趟内务府给小冯子打声招呼,到时候才好安排你的上台的相关事务。”
“如此,就多谢娘娘了。”花子妤虽然想过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却没有诸葛敏华竟然愿意主动帮忙给内务府打招呼,这让她有些意外。略想了想,又接着道:“娘娘,小女子不知道福成公主的喜好,所以挑了一出唐虞师傅的新戏准备在婚宴上献演。既然今日能做客娘娘的云华殿,少不了要请娘娘帮忙把把关才好。”
看到花子妤这么主动,诸葛敏华倒也来了几分兴趣:“你当初扮的花木兰本宫就很喜欢。如今见你还惦念着唱戏,本宫甚感欣慰。说吧,也让本宫替你参详参详才好。”
“既然是公主大婚,自然是以公主为主的。。。。。。”子妤越说,眼中的光彩也就越甚,不一会儿,便字斟句酌地将《落shen赋》的构思还有一小段戏文说给了诸葛敏华听。
一旁的刘惜惜见花子妤能如此落落大方地和诸葛敏华交谈,心里头羡慕的很,随即也放松了心情,认真听着她讲关于这一出新戏的事儿。
“你的意思,是把福成比喻成那个落shen?”
诸葛敏华听得很是感兴趣,想着刚刚花子妤念出的那几句描写落shen美貌的戏文,不由地重复着:“秾纤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丹唇外朗,皓齿内鲜。。。。。。好一出《落shen赋》字字句句竟是如此绝妙。你若能在福成的婚宴上唱出来,她听了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娘娘也觉得好?”子妤见诸葛敏华都赞不绝口,心下大定。
“岂止是好,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诸葛敏华倒是对这戏文的出处更为关心:“你刚刚说是唐虞师傅所作的新戏,他可是你们花家班的戏文师父?”
本不想扯出唐虞,毕竟是子妤硬将他弄成了《落shen赋》的作者,而且事先也没能知会他一声。可诸葛敏华既然问起了,就不能不答,于是子妤只好就此说了下去:“唐师父是小女子的亲师。他从前也是戏伶,后来退了便专心在戏班教习弟子,闲时也做些新戏。上次那出《木兰从军》就是唐师父的新作。”
“真是个了不起的人才”诸葛敏华食指扣桌,赞道:“看来戏班的确是个藏龙卧虎之地。若有机会,真想会一会这位唐师父。”
对于诸葛敏华的话,子妤不好作答,只得笑笑。
“子妤姑娘,你还惦念着唱戏,可是不想留下来吗?”诸葛敏华话锋一转,竟直接问起了这个。
刘惜惜有些替子妤捏了把汗,生怕她一个回答不好就触怒这位贵人。至少在刘惜惜看来,子妤无论回答“想”还是“不想”都会冒犯到诸葛敏华。
子妤显然也没料到诸葛敏华会这么直接,略思虑了一下,便扬头,语气陈恳地道:“说实话,小女子一开始就没想到自己会被挑中入宫待选。花班主也曾解释,说当初并未递送小女子的名单。”
说到这儿,子妤停了片刻,观察了诸葛敏华的表情,见对方果然挑了挑眉,就知道她肯定是知道的,便又道:“小女子在戏班长大,从小就打定主意要为戏台子而活。所以,小女子打心眼儿里的确不愿意成为秀女。”
“本宫很欣赏你的诚实。”诸葛敏华微眯着眼,总觉得花子妤像是在表白解释一样,随即又试探道:“可既然你已经成为了秀女,难道就不想留下来?要知道,成为皇帝的女人,享受这世上最大的荣华富贵,岂不比你做一个戏伶更强?”
眨着眼睛笑笑,子妤似乎猜到了诸葛敏华的话:“娘娘,这皇宫已经有了您,再多的女子不过是装饰罢了,谁又能敌得过皇上对您的宠爱呢?皇上将这世上最大的荣华富贵已经给了您,其他人就算想,也不过是妄想罢了。所以小女子是个务实的人,觉着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最好,该唱戏还唱戏,这才是人生嘛。”
“你这小姑娘,嘴巴真甜”诸葛敏华不管花子妤的话是恭维也好,实话实说也好,眉眼已然弯弯地,竟露出了难得的开怀笑容。
一树梨花 章二百一十 求得所愿
章二百一十 求得所愿
随着夜幕降临,云华殿内的竹林里掌起了灯,一个个橘色的灯笼点缀在林中,好像繁星落尘,如梦似幻。
夜风徐徐吹来,撩起竹榭四周的紫纱,不经意地露出了正在饮宴的人们。
自从花子妤主动挑起话题后,诸葛敏华就极感兴趣地问了她许多关于戏班的事儿。同席的刘惜惜也是花家班出身,三人一来二去竟聊的极为开怀投机。
特别是刘惜惜,她本就是个极聪明的,察言观色地句句话都能哄得诸葛敏华高兴,她也神色中带着几分兴奋。
“惜惜姑娘,你倒是个可人的,就是为何脸上总是木然的表情呢?”诸葛敏华双腮微红,手中还捏着一个酒盏,虽然喝的不多,可眼眸中已经隐隐有了一丝醉意。
刘惜惜平时习惯了收敛笑容,就算是面对诸葛敏华这样身份的贵人,她也只是微微扬起嘴角,让人以为她在笑而已。
她没想到诸葛敏华竟会看出自己的假笑,愣着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若是真的露出自己那过分勾人的笑容,绝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可若是继续先前那样,万一惹得诸葛敏华不高兴,以为自己并不诚心。。。。。。
想到这儿,刘惜惜求救似地将头转向了身边的花子妤。她大概是唯一知道自己笑容太过美艳的人,也曾告诫过自己在宫里要注意收敛笑容,以免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现在诸葛敏华已经提出了质疑,到底该如何,她这样聪慧机敏的人,应该能帮助自己吧。
捏着酒盏,轻轻品尝着清淡如糖水般的果酿,花子妤听见诸葛敏华对刘惜惜说出那样的话就知道“坏了”。此时接收到刘惜惜求救的眼神,酒盏一放,唇边浮起了浅笑:“娘娘,惜惜可不就是这样她在戏班本来也是唱正旦的,不但相貌好,身段更是不俗。奈何就是这笑容太过放不开,所以总也扮相不好。这不,班主只好将她报了选秀的名单里,希望她能在其他地方有个好前程。”
“惜惜,你这相貌配上这木愣愣的笑容,未免有些以瑕掩玉了。”诸葛敏华摇摇头,似乎在替她可惜:“你这孩子,本宫看着倒好。但。。。。。。”
眼看着诸葛敏华这样说,花子妤立马转头向刘惜惜使了眼色,点点头,示意她要抓住时机。
豁出去了,刘惜惜咽下紧张的口水,抬眼,用着极为诚恳的眼神看向诸葛敏华,一把站起来走到前头,双膝跪下:“娘娘,小女子有一事求娘娘”
诸葛敏华眼看着刘惜惜来到面前,脸上表情如常,只用着淡淡含着几分不耐的语气道:“求本宫什么,说吧。”
花子妤看在眼里,知道诸葛敏华以为刘惜惜和那些女人一样,想通过讨好她求个荣华富贵。但刘惜惜却只想做女官,想来等刘惜惜央求的话一出口,诸葛敏华一定会很意外吧
“求娘娘允许小女子做女官”刘惜惜已经把头埋下去,磕在了地上,一副诸葛敏华不答应就不起身的样子。
手中酒盏一放,诸葛敏华原本有些冷淡的面上流露出一丝意外和不解:“你也和花子妤一样,不想做皇上的妃嫔?”
刘惜惜半抬了头,仍旧保持着伏地磕头的姿势:“小女子自知愚钝,哪里知道怎么伺候好皇上。做女官,将来二十五岁放出去,找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嫁了,这才是小女子希望的归宿。”
“你不愿伺候皇上,那留在本宫身边做个宫女也是不错的。要知道,这宫里的锦衣玉食,可和女官沾不了一点儿边的。”诸葛敏华看了一眼刘惜惜,“虽然看着体面些,做女官却不比做宫女轻松。宫女还能跟在主子身边沾些光,若是机灵的,能得不少打赏。若是貌美的,还有可能成为半个主子。可女官就不一样了。在内务府的管辖下,女官们的工作低级繁杂。辛辛苦苦下来却讨不了什么好,每个月不过领那点儿薪俸罢了。虽然女官有品级,可能熬到尚宫的一共就那么四个人,其余的,不过是守着过日子。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会想要当女官呢?”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