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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公子想跟着王宇,王宇也不想留下小公子,白青亭只好同意了带小公子一起走。
小二一手一边地牵紧了王宇与小公子。
这会的王宇已然有点糊涂,他既想相信王升这个让他感到温暖的二伯父,又经不住王飞这个大伯父的恐吓,他知道王飞并不是说笑的,若那个什么王止不回来,他必然会被王飞软禁到死。
小公子却不知道该想些什么,隐隐地他知道了一些事情,比如他的三叔公利用他去诱拐了这个待他很好的王宇,又比如他知道若是王宇一直留在这里,王宇不可能一直陪着他,而是最终会死在他的大叔公王飞与三叔公王越手里。
两个男孩儿心中所思所想所虑,并不是在场大人们的顾虑。
白青亭摆明了想带走王宇与小公子,王飞、王升岂肯!
一时间,双方对恃了起来。
当然,毫无武力的王飞、王升根本就谈不上与白青亭主仆三人对恃这样的话,仅一个小七,便足够令王飞、王升束手无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青亭带走王宇和小公子。
王升却仍在困兽之斗:“你带走王宇便罢了,不能再带走小公子!”
白青亭淡淡道:“是小公子要跟着走的,可不是我非得带走他。”
她说的是事实,王升无言以对。
王飞道:“别管他了,三弟问起来,就说是他自已要走的!”
其实他更想说:小公子是被白青亭绑走的!
但若眼前的夜行衣女子的身份真是君子恒的夫人白青亭的话,他还不想得罪她,也不能得罪她!
他不过一介布衣,他没什么资本可与正三品大员的夫人斗!
王飞无心阻止白青亭带走小公子,他只想留下可换回王止的王宇,可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王升想阻上白青亭不要带走任何人,可他一样什么也做不了。
白青亭牵着王宇的手走出小公子寝居的时候,小一与小四已候在门前,以胜利者的姿态。
小二则牵着小公子走在白青亭后面,小七将王飞、王升两人绑得牢靠,并塞了嘴不让他们乱喊呼救之后,便也出了寝居。
一行人悄悄离开王家祖宅,回到郊外宅子的时候,君子恒正向王越告辞,不到片刻功夫也回到了宅子。
君子恒一进宅子便感到了小字辈们的异常,特别是小四。
小三没参与不知道,小一又隐在暗处去见不到,小二与小七又呆在白青亭身边,只有小四回到了君子恒身侧侍候着,那神色简直叫一个不言而喻。
直到宅子后院湡院,进了寝居未见到白青亭,君子恒问:
“少夫人呢?”
小七道:“少夫人在净房里沐浴。”
君子恒微皱了眉头:“这么晚了不睡沐浴?”
小七回得小心:“少夫人……有些睡不着……”
君子恒道:“睡不着?”
小七将头埋得低低的,半点也不敢抬起:
“是……”
君子恒一离开王家祖宅,王越便自前院正厅直奔回后院小公子的院落。
当他看到满院落的尸体横陈,他便知道事情不好了。
再跑进小公子的寝居时,见到王飞、王升两人被绑成了个粽子,且被封了嘴时,王越暴怒地大喝:
“这到底是谁做的!”
松绑后的王飞怒道:“是君子恒的夫人白青亭!”
王越不可置信地看着王飞,再看向王升时,王升对他点了点头,他方真正相信了。
王升道:“现在怎么办?小公子也自愿跟着白青亭走了……”
王越一个上前,扯起王升的衣襟急声道:
“你说什么?”
王升再次道:“小公子自愿跟着……”
王飞抢道:“不!是白青亭绑走了小公子!”
王升不苟同地看向王飞:“大哥!”
王飞狠狠道:“本来就是!”
两人的争吵已无法飘入王越的耳里,他满脑子都是小公子被白青亭绑走时的那模样。
援救王宇的毫不费力让白青亭心情极佳,即便坐在浴桶里有些困倦,她还是很开心地哼着不成调的歌儿。
小二瞧出白青亭的好心情,嘴角也不自觉勾起,淡淡地笑着在旁侍候。
直到小七走入净房:“少夫人,公子回来了……”
白青亭听着小七的声音怪怪的,不由侧脸去看小七,果然见小七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回来就回来,你怎么一脸事情好像不大好的样子?”
小七真想哭了。
她会有这个样子,那是因为事情好像真的不大好了啊!
小七低声道:“少夫人,公子让奴婢来叫小二出去……”
叫小二出去?
白青亭有点怔了:“你没说小二正侍候我沐浴么?”
小七垂着眼道:“说了,可公子说没关系。”
白青亭呆呆地转过头去,看着站在浴桶旁正给她搓着背的小二一会,道:
“那、那就出去吧。”
她这话一落,小七立马上前来拉着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小二。
小二几乎是被小七半拉半拖着走的。(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一战前奏
白青亭也洗得差不多了,小二与小七一出了净房,她也自浴桶里站起身。
在她起身之际,君子恒便进了净房,随手自架上便取了长长的裕巾将她包住,拦腰便将她自浴桶中打横抱了出来。
白青亭早知他进了净房,有了心理准备,却被他突然来这一手吓得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
“怎么了?”
他在生气。
她自他微乱的气息中感觉到了他情绪的不稳。
君子恒径自将她抱出净房,直接到了床榻上,将她轻轻放于床榻上之后,他转回净房去取了她的肚兜、内衫亵裤过来。
放下床帐,他也上了床榻。
白青亭仍包着大大的浴巾裹得只剩一个脑袋在外面,直直地看着君子恒。
君子恒伸手去拉浴巾,白青亭跟他扯着不松手:
“干嘛?”
君子恒道:“我帮你把衣衫穿上。”
白青亭摇头:“我自已穿,你就说吧,你到底怎么了?生什么气呢?”
君子恒也由她,脱了自个的外袍便在床榻外侧躺下。
她的头发因着夜深太晚,也没洗,高高盘着。
放下后披散在肩上,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瞧着躺下却未阖目的君子恒。
君子恒重新坐起身:“快些穿上衣衫,莫要着凉了。”
白青亭也没扭着,依言便开始一件件穿好,穿好后抬眼,便见他盯着她肚子看,她笑道:
“看什么?这才两个月,也不显肚子,你再看也看不出什么来!”
君子恒将目光自她肚皮慢慢上移,最后看着她道:
“你也知道才两个月,那么应当也知道在初怀的三个月内胎儿是极为不稳的。”
好吧,这下她知道他在气什么了。
白青亭带着讨好的笑:“你都知道了?”
君子恒轻嗯了声。
白青亭投入他怀里:“那不是因着担心王宇么,何况我现在也没事啊!”
对于她主动的投怀送抱,君子恒只是看着依偎在他胸前的那半张笑得甜丝丝的脸:
“凡事有万一。”
白青亭坚决:“我不会让万一发生的。”
君子恒叹了口气:“青亭,你要记住,自你嫁与我成了我的妻子,你便不再是一个人,现今更不是,你的身子承受着两个人的安全……你不能再恣意妄为!”
白青亭自他胸前抬起脸,看他一脸的没得商量,她静默了一会道:
“青云,你爱的是谁?”
君子恒明净的眼眸照映着她秀美的脸庞,他轻启薄唇:
“我不是说过了么?”
白青亭道:“我想再听。”
君子恒静默着看着她眸里的认真:“我爱的是你——白青亭!”
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爱人与被爱的白青亭总是安不下心来,或许在她潜意识里,明天晴的影响太重,已经深入骨髓的重。
所以当再次听到君子恒毫不犹豫的肯定,白青亭的心才总算安下。
君子恒搂着白青亭双双躺平,让她枕着他的手臂卷入他的怀里,他微微侧躺着,另一手小心轻轻地环着她的腰,他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青亭,别再让我担心,好么?”
白青亭埋在他胸前乖巧地点了下头。
其实在这种温馨的氛围下,她大概除了点头之外也没旁的反应可做,总不能破坏了此时此刻这样美好的温情。
王越气恼于自已计划利用王宇来让王超、高子兰屈服的失败,也焦急于小公子被白青亭带走的事实。
君子恒与白青亭这边正温情相拥慢慢入睡,那边王越在小公子的寝居中却快要发狂了。
失了王宇,王超、高子兰又时刻有君子恒的人暗自护着,那些人他虽瞧不大出来是什么人,但他敢肯定那就是君子恒的人!
君子恒也真是胆大,居然先引他去前院正厅与他东拉西扯一大堆有关江山社稷,看似忧国忧民实则全都是一些纸上谈兵的废话,后便让自已的夫人白青亭带着人直入他王家祖宅后院,不但救走了王宇,还抢了他的小公子!
王越火冒三丈:“实在可恶!”
王飞献策道:“那君子恒与白青亭不是住在县郊的那座小宅子里么,我们不如来个一不做二不休……”
王飞举手在脖子处比了个杀的动作。
王升道:“大哥以为君子恒夫妻俩是那么好对付的人么?”
王越也道:“这两人身边的小字辈身手皆属上乘,只怕我们再带多少人去,也是与止儿落个同样被擒的下场!”
王飞一听到王越提到王止,且还有被擒的字眼,他忙问道:
“三弟确定了?止儿真的只是被君子恒擒了?”
王越点头:“活擒,现今暂时无性命之忧。”
王飞着急上火的火终于下了些,听到王止还活着,这让他始终吊在喉咙口的心总算安回原处,又想到王越话中所说的暂时无性命之忧,他又急了:
“三弟啊!你可救救你的大侄子啊!”
王越道:“大哥放心!如今再加上小公子,我便是豁出去这条老命,定然也会将他们两人给救回来!”
旁人不知道小公子对王越的重要性,王飞与王升却是知之甚详。
听王越这样一说,王飞心中不禁又感谢起白青亭来,若非她将小公子也一并带走,怕王越还没那么尽心尽力去营救王止。
现今再加上小公子极重的份量,王飞相信王越所说的拼出一条命去救,因为小公子在王越心中的存在,那就是与他嫡亲的长子无异!
思虑到快要天明的时候,一夜未合眼的王越终于下了决定:
“召集所有人,明日黎明前行动!”
王飞一下子来了精神,自圈椅中站起便大喝一声:
“好!”
王升则默不言语,他有点忧心。
可到了这个地步,他也知道他说什么王越都是听不进去,说个不好反而会招来王越与王飞的忌疑,会糟到不关心王止、小公子两人生死的严重指责。
王越这边悄然召集人马,时刻盯着王家祖宅的琉璃塔的人立马回到宅子禀报。
君子恒听完也未立即下令让琉璃塔的人做什么,只道继续死死盯着王越的一举一动。
小三道:“公子,王越过了明日便得回京了,想来是想弄个大动作!”
君子恒还未作声,小四已然欺近小三问道:
“什么大动作?王止还在我们手上呢!他敢有什么大动作?”
小三鄙视小四:“区区一个王止,你还真以为王越会有所顾忌么?”
小四微愣:“难道不会?那可是他嫡亲的侄子!”
君子恒这会开口道:“小三说得对,王越并非是那种会顾及亲情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他可以不择手段,何况若是牺牲一个小小的侄子,便能扭转已是败局的结果,那么他定然是很乐意不顾王止死活的。”
白青亭一走进堂屋正厅,便听到君子恒这番言论,不禁道:
“怎么?王越按捺不住了?”
君子恒起身迎向她,双手还想扶她,被白青亭一瞪才缩回了手,笑道:
“这不是怕你摔着么。”
白青亭指了指肚皮道:“别说这球还没鼓起来,就是鼓起来,我也不用你来扶,我哪儿有那么娇弱!”
君子恒陪笑连连应是。
小三、小四及后到的小七三人憋笑憋得很是辛苦,小二倒是光明正大的扯了嘴角浅浅笑着。
被小字辈们笑,君子恒也不在意,看着白青亭稳稳当当地在屋里的圈椅坐下后,方回着她刚才的话:
“刚传来消息,说是王越在召集人手,虽做得十分隐密,但我们的人是专门跟着他的,即便能瞒得过一条线,也瞒不过几条线同时跟着,他就是再隐密,也会让我们的人察觉。”
说这话时,他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得意。
她想他对于琉璃塔里的人还是很满意的,也很放心且肯定他们的办事能力。
白青亭道:“召集人手啊,这倒是十分令我期待的。”
她说得风轻云淡,就好像人家召集人手不是来对付她的,而是专门组队来陪她玩的。
一时间,小三与小四皆满脸黑线。
小二与小七倒是习惯了白青亭的想法总是这般与人不同。
君子恒毕竟也是除了小二之外,最为了解白青亭的人,何况还是枕边人,他也不奇怪她会说出这样好战的话来,只是先交代道:
“这两日若是宅子里突然乱了起来,你可不许动手,听到没?”
白青亭有点不高兴了,刚想反嘴驳他的话,君子恒补了一句:
“想想昨夜里,你是怎么答应的。”
昨夜里……她暗自磨了磨牙。
白青亭道:“好吧,不过若是打到我跟前来,还威胁到……”
她的性命的话,那么就不能怪她动手了吧?
那可是自我防!
可惜君子恒没让她表达完这个“若是”,他已然坚决肯定地表示:
“不会有这个可能,绝对不会有!”
说完还看了看小三与小四,两人一个激灵,立马附和道:
“少夫人放心!绝对不会有这个可能的!小的(属下)拼了性命也不会让那些杂碎打扰到少夫人的静养!”
静养?
听到这两个字,她就没好气!
这是她自被发现怀了胎之后听得最多的两个字了!
白青亭赏了小三与小四各一枚卫生眼之后,便兀自道:
“我饿了!”
君子恒一愣,随即便与小三、小四道:
“你们快去厨房里,将我早上吩咐厨娘炖完备着的燕窝、鸡汤一一端来!还有旁的一些吃食,也一并端了来让少夫人偿偿!”
小三、小四即刻应声而去。
小七看了小二一眼,有一点她们的活全让小三、小四抢了去的感觉。
白青亭也是随口一说,没想到君子恒还备着,当下心里甜滋滋的,方才他不许她动手的疙瘩立马烟消云散。
龙琅听着王越特意前来与他报备的消息之后,便一直沉默着。
王越站在座下,也不敢坐着,就那么直直站了两刻多钟。
挨到龙琅终于开口了,却又让王越听出一身冷汗了。
龙琅道:“这个法子不能说好,也不能说不好,双管齐下,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