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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也知道,高格这个帮凶是另有隐情,只是这隐情,至今他还未能查出来。
他想着这回上高府与高格交谈,不失为一个探查的机会。
高格被君子恒的谦小有礼折服了。
站得高些的人,通常无法似君子恒那么自然地将自已放得那般低。
高格早就听闻了君子恒的诸多事迹,在他眼里,君子恒不仅仅是他的小辈,更是关系到他此生能否在有生之年卸去心中枷锁的重要人物。
高国安本想引着君子恒与白青亭进府内前院正厅看茶,却让高格摆手阻了。说道:
“若君大人与夫人不嫌弃。请到老夫院子一坐,如何?”
君子恒没有意见,白青亭也想着高格这么做必有他的用意。
二人随之踏入高格几乎封闭了九年的隔世院落。
高国安想随之入内,却让高格挥手斥退。说让他在院外等着。也不许闲杂人等打扰。
君子恒与白青亭听出高格的弦外之音。便也令随行的小三、小二、小七在外等着,却没有如高国安一般到院门外,而是在高格院子待客的厅堂外候着。
厅堂内很快进入了主题。高格并没有似旁人一般与君子恒说着寒喧的话,他似乎很着急,他很快便说出了他请君子恒来的目的。
君子恒听后有些不可置信,却又释然了几分,他淡淡地问道:
“老太爷是说,您想让我重查九年前明楼与白居山的案子,及明家满门殒于大火之中的真正缘由?”
白青亭面上平静,隐于袖子当中的十指却已互绞到了一起。
她不动声色,心里却比君子恒更想知道高格为何会主动提出重查当年明家冤案!
高格看了看白青亭,显然在她面前,他有所顾忌。
君子恒会意道:“我的所有事情,无不可对我夫人言,老太爷只管安心,青亭不会对外乱说。”
白青亭也适当地表了态:“老太爷放心,我虽只是内宅的一名小小妇人,但也晓得事有轻重,老太爷所言之事,我保证绝对三缄其口!”
夫妻二人这样一说道,高格也晓得了白青亭绝不可能避开的事实。
自君子恒挥退了一众随从,却独留携同白青亭入厅堂那会,他便知道今日他所言一事,必定避不开白青亭的耳朵。
高格隐讳道:“既如此,老夫也没有可说的。今日找君大人来,便是想与君大人好好说道说道当年明家冤案的个中蹊蹊!”
高格说,九年前他突然得知明楼一案,是吏部尚书王越与他说的。
王越列举了明楼一系列的罪状,其罪证确凿,皆明晃晃地摊在他面前,起先他不信。
虽说他与当年任吏部左侍郎的明楼毫无交情,平日丝毫未有往来,但他对明楼的风评还是有所了解的,于是他不太相信风评并不差的明楼会突然这般糊涂。
他无意间在当年还是他学生龙琅面前叹了几句,却得来了当年还只有十六岁的龙琅的肯定。
于是当年的高格迷茫了。
他想着王越与他说道的用意,对王越的目的起了疑心。
他一生清高,最是见不得那些个利用科举来谋私舞弊之辈!
明楼之罪状若是真的,那真是犯了他最深的忌讳。
事情若他不知晓便也罢了,可他却晓得了,不查个清楚明白,他的心上总像搁着一大块石头。
他决定找找明楼周遭的人。
他找了当年的大理寺卿蔡迅,蔡迅是当年明楼一案的主审,他想除了蔡迅应当没有谁更为清楚其中真相了。
何况蔡迅乃是他多年交好的忘年之交,他相信蔡迅,他深知蔡迅的为人,更了解蔡迅能一步一步爬上正三品大理寺卿一职的能力。
然那个时候的蔡迅,还不是辞官引退、心中满是愧疚的蔡迅,他对高格说了谎,当时他也已是骑虎难下!
自蔡迅中那里得知了王越在他这里说道的明楼各条罪状确实属实之后,向来以当过天子之师,后又当了太子太傅的高格当即便怒了。
他当日便入宫面了圣,向皇帝痛斥明楼及其侄儿白居山的种种罪状,恳求皇帝定要严办明楼,绝不能让不正之风在天子脚下横行!
皇帝对恩师的话深信不疑,前又有蔡迅递呈上来关于明楼一案的奏折。
三来两去之间,明楼一案被一板拍定定了罪。
可就在明楼与白居山相继在牢狱死去,说是畏罪自杀之后,高格虽未有对这案子起疑什么,却也在他心里埋下了生疑的种子。
直到同年年底,原本居于京都执天府的明家满家搬迁回海宁府中元县不久,便传来明家嫡系满门被灭,死因竟是走水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高格悔之(2)
高格听身边人说道着可怜了明家有老有小、大大小小百条人命之时,又传来了忘年之交蔡迅自动辞官的消息,在他与蔡迅秉烛夜谈之后,他方重新开始思考这件看起来很平常,实则充满了阴谋的明楼一案!
那时的蔡迅虽未透露什么给他,面上却明显有悔意。
身为天子之师,又是太子太傅,饱读诗书的高格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可他无法置信他竟然被人利用了?!
高格叹道:“杀一个人灭口并不难,难就难在如何将这个人灭口灭得顺理成章,最好的办法则是借刀杀人!而老夫……”
而他便是被人借来杀明楼灭口的那一把刀!
高格摇了摇头,叹着气再也说不下去。
他到底有无说谎,白青亭不知道。
但她看着满头银发的高格痛心疾首的模样,她想他的表情与情感皆那般真实,应当不会是作假。
可这世上总有一类人,他们擅长于演戏,演得天衣无缝,莫说只是她略懂几分心理及微表情分析,便是专业的人来大概也有出错的时候。
她无法确定,心里面却莫名地已倾向相信高格的一边。
出了高府之后,坐在马车里,她一直都没有开口。
君子恒问道:“你信么?”
白青亭抬眼瞧了瞧他,复又垂下,她还是没有出声。
君子恒执起她的手,看着她纤细修长的五指:
“指有长短。人有对错,青亭,倘若高老太爷当年真的是被人所利用,你会如何?是放过他?还是坚持你的血债血偿?”
指有长短,人有对错……是啊,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可并不是每一个犯过错的人一旦忏悔,他便有要人一定原谅他的资格!
白青亭任他玩着她的手指,还是未对此表个态。
君子恒也未再开口,他轻轻地将她搂入怀里:
“青亭。我希望有朝一日。你能对我真正地敞开你的心扉……”
她心上一颤,待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过了似是半个世纪之久,白青亭含笑道:
“瞧你说的什么,莫非如今你还不明白我对你的心……”
君子恒打断了她:“青亭!”
他将她搂得更紧些。低沉微哑的声音飘入她的耳里:
“你知道……你明明知道我所指并非这些。不要对我说谎。也不要敷衍我,你若还不愿说,那便不说。待你愿说了,再与我说,好么?”
马车在客栈前停下,君子恒先下的马车,再扶着白青亭的手让她稳稳当当地下了马车。
上了三楼上房,白青亭独自留在了房里,君子恒则去找了龙琮,他还得与龙琮说道说道今日高格寻他上门做客一事。
她没有说什么,因着她明白,也相信他是不会说出高格寻二人去的真正目的。
她能感受得到,虽然君子恒总在她面前说着龙琮是他信任的人,可她却明显地感到了他对司景名与他对龙琮的区别。
这种区别并非是不信任,而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本能使然。
他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要顾及的人太多,他无法全然将这种生死大权交到一位出身皇族的人身上。
即便他还是这个人的恩人,即便一直以来这个人全盘地信任他,几乎是将性命与希望交到他手上。
人是有贪念的,人的**是会澎涨的。
他无法确定,在致命的诱惑面前,龙琮是否能坚持其初衷,是否真能不伤到他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特别是她!
君子恒此去,大概会避重就轻,说一些无关痛痒的事情。
事实也确如白青亭所料,君子恒只对龙琮言道是君家与高格过去有几分交情,于是去拜会了一下高格,过门而不入,非是君家礼数。
龙琮未有多疑,一是因着他对君子恒的全心信任,二是因着昨日高国安的拜见,他想必然是昨日高国安诚心相邀,君子恒与白青亭盛情难却方不得不上高府亲会高家老太爷。
君子恒再回房时,白青亭正等着他,他颇为意外:
“怎么?想与我谈谈高老太爷?”
白青亭点头:“是,他说他已悔,早听闻你的英名神断,故想借你之手重查明家冤案,还我父亲与我表哥一个清白,更让明家百条冤魂能在地下安息,可……”
她停了下来,神色不定。
君子恒道:“你是在想,他所言是真是假,或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白青亭走近他,慢慢抬起手,在他疑惑却又含笑的眼眸下,她从正面抱住他的腰,像个撒娇的小女子将整张脸埋进他宽广的胸膛:
“你说,他所言是真是假,或有几分真有几分假?”
听着她将话丢还给他,还是这样娇媚无限的姿态,他闷笑出声。
君子恒抬手将她抱紧,五指轻轻摩挲着她高高挽起的发鬓:
“凡事有真有假,但在真相明朗之前,我们何不试着去相信它便是真的?”
她的脸贴着他的胸,鼻息间尽是他身上浑然天成药香的味道。
白青亭想了会,便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他暂留高格一条老命,待查清楚了来龙去脉再做决定。
君子恒没有再作声,只是唇角的浅笑越来越浓。
两人紧紧相拥着,任温馨幸福的气息慢慢溢满整个上房。
白青亭早在他回房之前,便打发了小二与小七到门外守着,他回来之后,跟他左右的小三自然也被留在门外。
明处有三人守着,暗处又有小一护着。
夫妻二人的谈话毫无顾忌。
听他这般问道,白青亭也没有再藏着掖着,毕竟在他面前,她想要隐瞒什么都是不易的。
在马车上,他便瞧出她言不由衷的话。
嫁与他后,她似乎总在坦白与遮掩之间徘徊。
她坦白着她所有的真性情,也在遮掩着她暂时不愿让他知道的她的另一面阴暗。
在那一刻白青亭才发现,在下意识中,她竟然也难以坦然地接受自已那被扭曲的阴暗的那一面!
何况她看过了小二的难以接受,看过小七的惊慌失措,她突然便没了信心……她们不过只看到了只了解到了她阴暗一面的冰山一角!
结果……她吓到了她们。(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三章抵达驻地(1)
白青亭深知在她们心里,她们是惧怕她的,特别是小七。
小二怕她,却也敬她畏她,小七对她则是惊、怕,最后才是敬。
她相信她们都是值得她全心信任的,绝然不会背叛,小二是不会,小七则是不敢!
她身边有四个人,名为她的四个大丫寰。
除却小二、小七,还有小八、小九,她尚未曾试过她们内心深处最大限度的承受力。
在她们眼里,她那样的可怕,令她们又敬又惧……那么,君子恒呢?
当他晓得了她的一切,包括她阴暗的一面,他也会与她们一般对她是又爱又惧么?
倘若他真的无法接受那样阴暗的她,她真的舍得?真的下得去手么?
她不知道。
她无法肯定。
甚至,她一直坚定的事情已然在动摇。
自在海宁府中元县明家老宅中处理贾从芝时,她便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动摇了她一直处理奸佞小人的一贯做法。
没有将贾从芝掏空内脏制成鲜尸收藏,而是一把火将他烧成灰烬。
她在改变……在为了他改变!
既然她这样在乎他,出乎她自已意料之外地在乎他,那么她应下他暂缓取高格的那一条性命,又有何难?
离开德安县,起程继续赶往央天府时,小四不再在这一行人当中,他被君子恒派去彻查高格去了。
为此,小四闷得差些吐出一口老血来。
可君子恒老神在在。视小四的暗示于无睹,白青亭也全当没瞧见。
小四那个愁啊,望望小三又望望小七,那眼底的控诉不言而喻。
可小三与小七也没法子,两人倒是想替小四去彻查高格,可两人的追踪能力与查探能力皆不如小四啊,两人是空有心而力不足。
最终小七还些看不下去了,悄悄到白青亭耳边为小四说情,白青亭瞥了眼毫无表情的小二后,便开了玉口。让小七给小四说去。就说她会帮小四娶到小二的,但前提是他得做出点成果来。
小七一字一句照搬,连标点符号都没放过。
小四一听万分震奋,连让小七替他谢过白青亭。又说他一定不会让白青亭失望。就是高格的祖宗十八代。他也必给查个底朝天!
马车上君子恒问她:“你有把握?”
白青亭瞥了眼车格子外骑着马儿随侧于马车的小二,摇首道:
“没有。”
怎么可能?
她连自已的感情事都没有把握,怎么可能去掌握旁人的感情事?
君子恒无语了。敢情她这是在忽悠小四?
似是知道他的想法,白青亭撑着下巴又道:
“不过我会帮小四这是真的,我也想看看小二那张总是冷冰冰的脸若是与小四走到了一起,她会如何?笑起来会是怎么样的?”
君子恒更无语了,敢情她是好奇心作祟!
但他也知道,其实她是在意小二,她大概是不想小二总是孤孤单单冷着一张脸,却又非得把关心说成是看热闹。
有了周海川特意上客栈打的一招混淆视听,一片迷雾中,君子恒一行人终于在到达央天府这十日左右之间再无遭遇什么危难。
京都执天府到海宁府要差不多二十余日,可到央天府却只在二十日之内,比海宁府要近上几日。
不过他们在德安县耽搁了三日,倒也差不多了。
到央天府地界松水县的时候,小七便加强了戒备,特别是在夜里,她总怕着突然便跳出几个黑衣刺客来。
可事实证实,她想多了。
直到到了央天府蓝骑卫驻地,也没什么风浪,一切平静得令小七又生起了暴风雨前奏的忧虑。
对此,小二直翻了白眼。
白青亭却是煞有其事对小七委以重担任,说道她的安全就全靠小七了之类的云云。
小七激动得差些手舞足蹈的,但一想这又不是好事,便让她生生忍住了,可心里还是十分激动的。
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自家少夫人更加信任并委重于她了!
那一天,小七多吃了两碗饭,还振振有词地与小二说道:
“只有吃饱了饭,关健时刻我才能一刀当关,万夫莫敌!”
小二又翻了个白眼。
自此小七到白青亭身边之后,小二发现她自白青亭那边学来的翻白眼次数是越来越频繁了。
龙琮此行是皇帝委以重任,是来查清驻守央天府的蓝骑卫弄得央天府人心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