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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恒未接下话。明净的眼眸却满是笑意。
白青亭道:“笑什么?莫非你早就知道了?”
君子恒柔声道:“我笑,是因着我高兴,高兴你并没有因此而误解我。”
白青亭瞥他一眼:“谁说没有?说到底总是你这张脸惹的祸,不过我就奇怪了,陛下明知我的性情,你娶我之前便放出了‘绝不会娶什么平妻或纳什么妾’之言,陛下不可能不晓得,怎么还会刻意给龙筝制造机会?”
君子恒道:“陛下向来极宠龙筝。”
他这话有旁的意思。
白青亭想了想道:“你是说陛下利用人人皆知他极宠龙筝的事实来……”
她已想到什么,可她却说不下去。
毕竟享乐郡主是皇帝的亲姑姑,龙筝也是他自小便十分溺宠的小表妹。事实怎么会是那样的无情?
君子恒叹道:“你虽在深宫待了九年。可你终归不是皇室中人,你并不晓得血缘关系对于皇族而言,就是一把双刃剑。”
他在桌面圆盘里翻开两个倒盖着的白瓷寒梅茶杯,提起泡着大红袍的茶壶为两人各倒了一杯。
白青亭执起一杯轻呷了一口。觉得犹味未尽。又连喝了两口。茶杯便见了底,她放下茶杯道:
“我不会同意龙筝进君家门,你也绝然不会背叛我。那么到最后只能伤了龙筝,可龙筝莫说是陛下,就是君家旁枝嫡系,她也是人人心上的一块心头肉!
倘若伤了她,我与你,甚至整个君家嫡枝便要与君家旁枝生了嫌隙,无论是嫡出还是庶出,界时免不了一场内宅动荡,即便没有,也会有有心人刻意安排搅局,不动荡也得被搅得动荡一回!
那么……”
君子恒那一杯茶也已见了底,他又给两人重倒了两杯:
“那么,君家嫡旁两枝必定分化,即便不严重,也会影响到我与五皇子殿下的大计。”
白青亭问道:“你说,陛下的心思到底是怎么想的?”
说他偏向龙琅吧,不像。
说他偏向龙琮吧,更不像。
她有点糊涂了。
君子恒道:“君心难测,何况随意惴测圣意那是大忌,我们不必深入去想,我们只要明白一件事便行。”
白青亭一点便透:“陛下仍在壮年,至少还可以在宝座上坐个三十年,是这个意思么?”
君子恒含笑点头。
朝堂权衡之术很是重要,更是每个帝王必修的一课。
而皇族兄弟间的争权夺位,权衡之术更是每个身为父皇的帝王最最重要且必须必备的技能。
君子恒又道:“再则,你想想你的义兄君平,还有龙筝嫡亲的大姐君笙所嫁之人。”
君平是从二品的刑部左侍郎,而君笙则是刑部李尚书之嫡次子的夫人。
也就是说,君平是李尚书的下属,君笙是李尚书的嫡二儿媳妇,两人与李尚书皆脱不了干系。
往深层想,便是与刑部脱不了干系。
而刑部,那里可都是以李尚书为首皇帝一派的人!
白青亭惊道:“陛下这是……怕……”
君子恒再一个点头。
没错,皇帝确实是在怕!
他怕龙琮在君子恒的扶植之下势力遂日强大,甚至透过白青亭与享乐郡主为义女义母的这一层关系,将君平、君笙这样与刑部大有关联的人拉到龙琮的阵营里,继而便是李尚书的沦陷!
即便李尚书忠心义胆,可见日月,可血脉亲情在他们这些不是皇族的平民百姓眼里,那都是最最重要的。
当一个人面对忠义与嫡亲血脉的两两威胁之际,在两难全之下的决择,人的私心总会战胜人的忠义。
白青亭心中不无替李尚书委屈,李尚书的忠君她一个小小的代诏女官都晓得,皇帝怎会不知?怎能不信?
她道:“李尚书耿直忠君,他不会的……”
君子恒似是有些累,他揉了揉眉心:
“我相信陛下也如你所想,可凡事有万一,陛下只是在防范于未然。”
白青亭道:“可他这步棋走得险,不但你我,便是五皇子殿下与李尚书,他们一旦知晓并想明白过来,这多么令人心寒!”
君子恒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自后将她搂住。
白青亭把玩着他圈到她颈脖前来的双手:“怎么了?”
君子恒反手抓住她不断戳他手指的手,紧紧握住:
“以前只有我一个人在这些权术中游走,我从不怕有什么阴谋或阳谋,但如今有了你,而且还将你卷了进来,我突然有些害怕……”
她的手被他握在他大掌之下,第一次觉得原来男子的手可以比女子的手大上那么多,大得可以将她圈住围住,为她撑着,给她护着。
白青亭故意大力地点了下头,连嗯的一声也是个重鼻音。
君子恒奇怪地看着她。
她问:“又怎么了?”
他问:“真吓到你了?”
她反问:“你说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八章权衡之术(2)
看着她眨着眼睛反问他的俏皮模样,他终于知道他又被耍了。
君子恒将她转了个身,让她与他面对面,只是他站着,她仍旧坐着。
她仰着头看他,就那样一双眼睛亮晶晶地看他。
他低下身慢慢靠近她。
她有点紧张,虽然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可她还是会紧张。
她从来不知道她竟如此无用。
他的靠近慢得很是可恶,索性她闭上了眼。
末了,她感受到额头一凉,然后是他低沉的笑声。
白青亭睁开眼,瞪着抿着唇笑得像个天仙的君子恒:
“笑什么笑!不就亲个额头嘛!我也会!”
言罢,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起身,掂起脚尖快速亲了下他的脸颊就跑。
没办法,他实在长得高。
他不低头,她掂起脚尖也亲不到他的额头。
君子恒摸了摸被她故意亲得满是口水的左脸颊,问道:
“去哪儿?”
白青亭头也不回地答道:“去找五婶娘,我们去央天府的这些日子里,便要拜托她多多照顾一下我带入君府的人了!”
小二、小七、小八、小九四人,她不可能全带去央天府,故而必然有两个人是要留下来陪着马妈妈守着恒院的。
恒院这几日来也在她的同意下,五婶娘安排了二十几个小丫寰进来,好打理着恒院内外的杂务。
这些小丫寰让她全交给了马妈妈调教。也不知调教的结果如何了?
白青亭一走,君子恒也去了君院首与君通的院子。
他与白青亭的央天府一行,总得向二老通报一声,也让他们安心。
经君子恒提示的龙琮在回到五皇子府后,也想明白了皇帝为何会让他带着龙筝去往央天府的一些关节。
利用龙筝来达到破坏君子恒与君家旁枝嫡系关系的这个招术,龙琮自认若非君子恒明示暗示的向他示警,他想他必然没那么快想到。
他得等到一切事情初见端倪之际,他方会顺藤摸瓜想到自已父皇怕他势力壮大,而对他所暗使的手段。
突然讥讽一笑,什么最受宠爱的龙筝。莫说这位于他而言并不熟悉的表妹。就是他的亲妹妹安遂公主龙玫,不是也冠着最受他父皇宠爱的名头么!
可一旦与皇权相冲突,龙玫还不是一样被他父皇拿来利用,甚至牺牲。
亲生的女儿。自小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公主。都可以这样轻易被皇帝利用。何况身份仅仅皇帝侄女儿的龙筝!
龙琮坐在圈椅中,仿拂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
欢喜二人对看一眼,皆不明白自家殿下为何会如此?
可他们也不敢多嘴。只得静静守在一旁。
过了一会,龙琮突然起身道:
“走!我们进宫!”
小喜子鼓起勇气问道:“殿下,我们进宫做什么?”
龙琮看了小喜子一眼,小喜子身子便一缩,低下头去。
本以为要挨训了,可龙琮却没有斥责小喜子的多嘴,只是收回了讳莫如深的目光,幽幽道:
“见母妃!”
他提步便走,欢喜二人紧追其后。
暗处的小五、小六也随之跟上,只是出了五皇子府,小五仍跟着进宫的龙琮,而小六刚转了个方向,往君府掠去。
龙筝与君笙游完湖回郡主府,便听到了好消息。
她高兴到难以置信:“母亲!你说得可是真的?”
享乐郡主眉目俱是笑意:“当然是真的,我就说皇帝表哥肯定会帮你的,这不,央天府一行不就是给你制造的机会么!”
龙筝笑得又蹦又跳,完全失了在君子恒面前的那份贤静淑雅。
享乐郡主道:“好了好了!你可别得意忘了形,跟着五皇子殿下去央天府一路上,你得稳着点,可不能再像这会这样蹦蹦跳跳,完全失了千金闺秀该有的大家风范!”
龙筝听了享乐郡主的告戒,即时停下蹦跳,抿着嘴笑得好甜。
享乐郡主满意道:“这才对!”
龙筝喜滋滋地回自已的院子里去整理行李,准备三日后起先的央天府一行。
其实也无需她动手,她就在旁边指指点点,令两个大丫寰这收拾一下那收拾一下的。
龙筝走后,享乐郡主去了君吕的书房。
君吕见她一脸的忧虑,便停下了手中画笔:
“怎么了?筝儿又淘气了?”
享乐郡主走近书案,看了看他作了一半的山水画:
“你就这么喜欢寄情于山水,每每见你作画,你都是画的山山水水,要不就是鸟语花香那一类。”
君吕搁下画笔:“山山水水有什么不好?鸟语花香又有什么不好?这些总要比那些勾心斗角来得干脆、干净!”
享乐郡主横了他一眼,便离了书案走到书房内的桌旁坐下:
“知道你向来反对筝儿对子恒心生幻想,可你也不想想,如若筝儿真能进了君家嫡枝嫡系,那不是很好么?对平儿、安儿,甚至笙儿都是有利的,都是好的!”
听出了她的不乐意,君吕也不与她争辩这个争了不下十次了的话题,更知道再争也改变不了她与嫡次女的心思。
他只避重就轻道:“如今京都情势纷乱,我只希望你与筝儿都远离权术漩涡,平平安安的。”
听出了他的担心,享乐郡主语气也软了下来:
“我知道你的担心,正如我的忧虑一般,我们都不希望筝儿受到伤害,可筝儿是你的小女儿,你也晓得她的性情,执拗得很,她认准的事与认定的人哪次有那么轻易便放弃的?”
哪回不是撞了南墙撞得头破血流,她方肯回头的?
君吕自然明白享乐郡主的话中之意,他叹了口气:
“希望青亭那孩子莫要怪筝儿,更莫上因此记恨上筝儿方好。”
享乐郡主的忧虑其中一半来自于君子恒对白青亭的专情深情,另一半则是来自于白青亭手段的狠心无情。
君吕这话无疑叹到她心坎上去了,她是越想越是忧虑。
最后她决定明日一早,便亲上五皇子府一趟。
还有君吕所提及的权术,也是她所担心的。
毕竟她的母亲是堂堂的公主,她自小便经常入宫,与那些皇子皇孙作伴玩乐,一起成长。
其中大人间的辛酸、无奈、争斗、狠决,她便是看不到,她的母亲也经常说道与她听,让她行走于深宫时要处处小心。
小小年岁的她,便知晓了不少人情冷暖,更深知皇族血脉里的冰冷无情。(未完待续。)
第三百六十九章简装起行(1)
三日后央天府之行终于起程。
令白青亭较为意外的是,龙筝竟然也是轻装简行,只带了那日在风雪湖边她见到的那两个大丫寰,除此之外,再无他人。
郡主府的马车似是也是经过挑选的,竟是不如龙筝初拜访君府时那一辆华贵奢侈,秀丽精致的外观与她、君子恒共乖的这一辆君府的马车,竟是有一些异曲同工之妙。
细瞧了瞧,连车帘上面的纹络或暗纹都有些相似。
白青亭意有所指地看了看君子恒,他也正在看着她,恰好四目相对:
“感不感动?”
君子恒问:“感动什么?”
白青亭以下马指了指正向二人走来的龙筝方向,不过她的意思是指龙筝身后的马车。
君子恒看了眼,也难得他竟是能意会白青亭真正所指,又或者其实他也发现了:
“你为了我吃味,我很高兴,但这味着实有些……”
白青亭哼了一声:“有些什么?你是想说这不过是巧合?还是想说其实这制做君府与郡主府两府马车的工匠正好是一家?”
君子恒噎住了。
他身后传来一声暗笑。
明显是偷偷着笑,很是抑制,不过显然压制得不成功,那笑声还是顺风顺水地传入君子恒与白青亭的耳里。
君子恒知道是谁,他连回个头都没有。
倒是白青亭回身道:“怎么?对此,殿下可有另有高见?”
龙琮轻咳了一声:“没。绝对没有!嫂子说得极对!”
他很是顺从她的意思,可她却没有轻易罢休的痕迹。
白青亭难缠道:“哪里说得对?”
龙琮一愣:“哪里都说得对!”
白青亭舒心了,她神清气爽地瞧了眼君子恒。
君子恒这回学聪明了,并没有质疑白青亭的话,很是伶俐地道:
“夫人说得对!”
已靠近两人的龙筝向龙琮行了个礼:“五殿下表哥!”
龙筝虽出身尊贵,但终归现今还未被封为郡主,说到底还只是君家旁枝嫡系大房的嫡幼女,只是君家的姑娘。
于是龙琮行完礼后,又寒喧了几句,她便向君子恒与白青亭礼道:
“子恒哥哥!青亭姐!”
这两个称呼分开来听倒没什么不对。但放在一起来听便有些奇怪了。
只是无论是君子恒。还是白青亭,向来皆不太计较这些称呼,于是对于龙筝一直以来对二人的称呼,二人也是随口应着。并未深究。
可这会听到龙琮耳里。他便出声了:
“筝表妹可是喊错了?”
龙筝一怔。想了下道:
“没、没有啊!”
君子恒与白青亭皆是心思剔透的人,一听便知龙琮到底想说什么了。
君子恒想着到底是君家的姑娘,不好太难为她。于是便想开口说些什么。
可他还未开口,便收到白青亭一枚又枚的白眼警告。
他连忙识相地闭上嘴,要不然往后的每个夜里恐怕都有他受的了。
他收起想开口的迹象,白青亭满意了。
龙琮这边也已说道:“怎会没有?按君家的长幼有序来说,青云哥是你的哥哥,你即唤青云哥为子恒哥哥,那么你唤嫂子应该也与我一般唤一声嫂子才对!”
龙筝听明白了龙琮的意思,可她轻咬着下唇就是不改口。
龙琮也还未说完:“若不唤嫂子便也罢了,毕竟享乐姑姑认了嫂子为义女,那嫂子便是你的义姐,你唤嫂子为青亭姐倒也没错,可这样一来,筝表妹,你是不是应该唤青云哥为姐夫?”
龙琮话说完了,心也舒怛了,可龙筝的脸色难看了。
她垂低着头,轻咬着下唇,手中的丝帕快让她绞成两半了,垂着的眼眸还时不时偷偷地瞄了好几眼君子恒。
她这是在等君子恒替她说话?
白青亭见此情此景,她突然觉得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