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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从芝为官多年。见到此情此景,他哪里还会不晓得三人之中是以白青亭为首,他连忙对着白青亭再次求道:
“这位姑娘。只要你放了我,无论姑娘有什么要求,我皆全力办到!”
可惜他求错了人,他并不晓得,白青亭便是那个最想要他命的人。
白青亭蹙着的眉头释下,她兴致颇浓地问道:
“哦?那请问贾大人,你有什么是可以与我交换的?”
小七一下子不解了,她想着自家姑娘不是想要贾从芝的命么,怎么还与他谈起交换条件来了?
她看向小二,却见小二仍淡然处之。
她暗下叹口气,看来她要与小二一般那样了解自家姑娘,所需时日尚要很久很久!
贾从芝听到白青亭终于松了口,一时惊喜非常:
“只要姑娘想要的,我皆可为姑娘寻来!”
白青亭不太相信道:“只要是我想要的,你皆可寻来双手奉上?”
贾从芝大力点头:“是!”
白青亭却不继续说下去。
她转了个身,打量起九年前小明天晴藏身的密室。
这密室与印象中九年前的密室无大不同,只是破旧了许多。
她走近石门边的一处墙壁上,蹲下身去,就是她蹲下身齐眉之处,墙壁上有一颗拇指大小的夜明珠。
这密室中也就只有这么一个明亮的物什,光线极其微弱,在不算小的密室中起不了多大的作用,几乎无照亮之功。
夜明珠是被镶入墙壁之中的,她两指轻轻一夹,便将其取了出来,顿时夜明珠处由外射入一道圆形的光柱。
这道小小的光柱便是当年小明天晴看清密室外所发生之事的仅有的一个通道。
她将左眼凑近发出光柱的小圆洞,果然能瞧到密室之外。
瞧见之处虽不广,却足以让当年的小明天晴亲眼目睹到嫡亲的亲人一个个尽数在她眼前被杀的惨剧。
看了有一会,她起身看向贾从芝。
贾从芝愣愣地看着白青亭的所有动作,见她终于看向他,他欣喜道:
“姑娘考虑得如何?可有姑娘特别想要的?”
白青亭浅浅一笑。
但在光线不足的密室中,除了眼力甚好的小二与小七瞧见外,老眼已混浊的贾从芝却只隐隐感到不妙,并未瞧见她脸上那抹诡异的笑容。
贾从芝欣喜之情淡了许多:“姑娘?”
白青亭缓步向他走近,只不到九步,她便走完整个密室的横面,到五花大绑的贾从芝面前,她居高临下:
“我特别想要的东西,自然是有的,只怕贾大人做不到而已。”
贾从芝只差拍胸脯保证,可惜他动弹不得,只得嘴上大力作保:
“但凡姑娘想到的,我绝然能为姑娘寻来!”
白青亭不嫌恶地蹲下身去,平静地揭开贾从芝的最后一层皮:
“倨我所知,贾府尹已伏了法认了罪,贾大人与贾府尹来往甚密,所涉及贪脏枉法之处,贾大人怕也脱不了干系,我倒不知贾大人到此等田地还有什么靠山?竟令贾大人这般大言不惭!”
贾从芝未料到眼前女子会这般熟知他贾氏兄弟的密事,一时间竟是愣住了:
“你、你到底是谁?”(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章余四(3)
白青亭嗤笑道:“贾大人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我年前才自宫中退了出来,不过数月贾大人竟是不识得青亭了!”
贾从芝瞪大了双眼:“宫中?青亭?你是白青亭白代诏!”
白青亭笑得灿烂:“不敢当,我早就不是什么代诏女官了。”
贾从芝却是一张老脸灰暗了下来,他先前含着希翼的双眼此刻已失去了光芒,似是死鱼的眼般灰白死气沉沉。
白青亭道:“怎么?晓得我是谁了,贾大人反而失望了?”
贾从芝埋着脑袋,哼声道:
“谁人不知白家三姑娘是君子恒未过门的夫人!我兄弟二人即是落在君子恒手里,输得一败涂地,你是他的未婚妻,莫非还真能放过我不成?”
白青亭摇了摇首,起身道:
“贾大人此言差矣,君子恒虽是我的未婚夫,可他是他,我是我,这是不同的,你被关于地,虽是他告知的我。
可若非我百般纠缠,他又怎么会将他移到此处关着?贾大人莫非不想知道此处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为了什么一定要君子恒说出你的下落?”
贾从芝这才抬起首来,他确实想不透白青亭为何要这般做。
在京都,他连白青亭的面都难见上两次,谈不上交情也谈不上过节,她这般费心想要寻他下落,这是为何?
他的不明白,尽在白青亭的意料之中。
就在她与贾从芝谈话的当会。小二与小七已将密室中仅有的一张圆形的凳子擦拭得干干净净,连长方桌也一并收拾得整齐洁净。
白青亭自顾自地在密室中一张长方桌旁坐下,在她这个位置坐下正好与贾从芝面对面瞧着:
“方才贾大人说过,只要是我想要的,贾大人便能帮我寻来,若是贾大人当真为我寻来我所想要的,那么我也可承诺,事后我必然是安然无恙地放了贾大人,不知贾大人方将所言可还算数?”
这无疑地在断头台上突然传来刀下留人的天籁之音。
贾从芝双眼又泛起了光芒,他忙点头道:
“算数!绝对算数!”
白青亭摆弄他已摆弄够了。直接将条件说了出来:
“那便请贾大人还我明家满门九十八条性命。及我姑母白家三条人命,共计一百零一条性命!”
她说得淡然,语调半点不变。
只有小二晓得,那不过是自家姑娘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
白青亭话一落。条件一摆。贾从芝却懵了。
小七这时也明白过来。自家姑娘并非真的要与贾从芝谈条件,不过是耍了他一把。
贾从芝神色大惊,接着又慌恐不安。他紧紧盯着安坐圆凳之上的白青亭,重新问了一遍:
“你……你说什么?”
白青亭冷冷一笑,极尽讽刺意味:
“看来九年过去,贾大人当真是老了,雄风竟是不比当年干脆!怎么?莫非贾大人真的忘了当年你最要好的知已好友……明楼了么?”
听到明楼这个名字,贾从芝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不安:
“你不是白青亭!你若是白青亭,怎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你到底是谁,与那年受贿包庇子侄的罪臣明楼有何干系!”
白青亭未想到他竟然还能反质问她起来,她起身再次来到贾从芝面前。
贾从芝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见她蹲在他面前再次蹲了下来,只是其右手中多了一把利刃,冷光明晃晃地刺着他的眼。
他惊恐道:“你、你想干什么?”
白青亭反问道:“你说……我想干什么?”
说着,她将手术刀在他的脸上比划了比划。
贾从芝鼓足最后的一点胆量,轻声斥道:
“我被君子恒抓到,最多是个管教不严、纵弟贪脏枉法,并中饱私囊的帮凶,罪不至死!即、即便是死罪,也轮不到你小小一个无权无势的白家女来批判!”
白青亭很意外地瞧着他:“胆子不小啊!死到临头,竟还能反驳起我来!”
她赞道:“挺好挺好!这样一来,待会小小的动刀便无需什么麻醉了,倒是省了我的罂粟粉!”
动刀?麻醉?
这动刀,小七是明白的,但麻醉是为什么?
密室之中,贾从芝、小七皆一脸不明白。
只有小二微微扯动了嘴角,冰冷的脸色变了变。
站在小二身旁的小七察觉出小二的神色不同,不禁细细想着白青亭所言到底是何意?
小七想了半晌,也是一头雾水。
还未等贾从芝与小七想明白她的意思,白青亭已然令道:
“将他松了绑,然后定住,让他平躺到这长方桌上来!”
小二即时上前,小七也随之有了行动。
莫说有小二、小七两人,就是随便一个人,松了五花大绑的贾从芝也逃脱不了。
他不过是仅仅是得到了片刻的自由,便又让她们齐齐制住,抬到密室内的长方桌上面躺着去。
接着被小二点了穴道,贾从芝又是动弹不得。
不过与之前三日不同,他自蹲坐在角落里,换到平躺于只堪堪接住他肥胖上半身的长方桌上面。
他双手被小七摊开平放于桌面上,而双腿,则自桌面上垂下。
那模样瞧着,还真有几分滑稽。
那姿势躺着,定然也是不舒服的,可他没有办法。
贾从芝自躺上长方桌起,便一直追问着白青亭为何要这般对他。
白青亭起初不想理,可末了也是被他问得烦了,冷声道:
“我不是说了么,你可还记得九年前的明楼?你可能还我明家与白家共一百零一条性命?”
贾从芝问:“你与明楼到底是什么干系?你不是白知县的嫡次女么?”
白青亭闲情道:“我是啊,我便是白家的三姑娘,是自十二岁便入宫选秀,在宫中自宫婢做起,打滚摸爬,生生死死九年,方做到宫廷女官之首的白青亭!”
贾从芝摇首,疯狂驳道:
“不不不!你不是!你若是,你怎知我与九年前的明楼是至交好友?连白世均都不晓得,你真是他的女儿,又怎么会知晓?即便你在京都待了九年,可明楼一案早已是九年前的事情……”
他说到这,突然想起了另一个可能性。(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一章余四(4)
停顿了好一会,贾从芝惊问道:
“明楼一案是九年前,你也是九年前入的宫……我记得明楼只有一个嫡女,那嫡女名唤明天晴,若还活着,她如今也应是与你一般的年岁……你、你是明天晴小时的闺中蜜友?你是来替她报仇的?”
白青亭听到贾从芝最后打的两个问号,不禁轻声笑了起来。
待她笑够了,边用着手术刀挑开贾从芝胸前的衣襟,边缓缓说道:
“贾大人为何就不猜一猜,兴许我便是九年前本应一并葬于此处的明天晴?”
贾从芝这会已理不得她在胸前做什么,他似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不可能!绝然不可能!明天晴早死了!明家满门老老少少早被一场大火烧成灰烬!”
白青亭被挑开他的外袍前襟,露出他内里的暗褐色中衣:
“怎么会不可能?你忘了这个密室么?此地可是九年前的明家!”
贾从芝瞪着双眼不作声,他消化着白青亭突然说给他听的话:
“此处是九年前的明家?这个密室……你说当年的明天晴便藏身于这个密室?你怎么晓得……你、你……”
他心里有一个猜测,可他不敢相信那会是真的!
白青亭却点头证实了他的猜测:“正是,我便是早该在九年前死于此处的明楼之女,明天晴!”
贾从芝慌张大叫:“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早死了九年的明天晴!”
白青亭手下的刀停下了动作,她认真地看着他:
“怎么不可能了?正所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怎么就兴你们狠毒灭我明家满门,就不兴我明天晴命大逃过一劫!”
她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一句几乎是用喊的。
小二与小七未曾见过这样的白青亭,二人皆吓了一跳。
小二还好些,小七却是吓得脸色微白。
此刻的白青亭无疑是可怕的。
贾从芝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他满面骇色,想到他身处的密室,他面上渐渐浮上苦笑及懊悔的神色:
“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哈哈哈!我贾从芝一生所交非友,只有明楼是我唯一的真正的挚友。却被我出卖!”
他转眸看向一脸诡异的白青亭。一双混浊的眼竟是流出老泪来:
“如若你真是明楼之女明天晴,那你便动手吧!”
白青亭轻声笑出来,温和且可亲地唤道:
“贾伯父,你以为你这样说。我便会看在父亲的面上放过你么?别疾心妄想了!当年倘若不是父亲太相信你。什么事都告诉了你。与你商量,又怎么会让你有机会去给吏部尚书王越告密呢?”
贾从芝惊叹:“当年你不过仅有十一岁,竟是什么都知道。想来在宫中那九年,你费了不少心思查你父亲的案子!”
白青亭自顾道:“在王尚书面前立了大功,想来这九年你也捞了不少油水,可你怎么就不满足呢?竟然还与贾从藕做起自杀的贪污来!”
贾从芝道:“三皇子殿下倒了,却没想到五皇子殿下竟让君子恒扶植了起来!太子殿下不得不重新布署!在与三皇子殿下一战当中,三皇子殿下一派被陛下连根拔起,太子殿下这边也元气大伤,特别是殒了皇后娘娘!”
白青亭道:“故而,太子殿下他需要更多的钱财,更多的门路,于是你们贾氏兄弟便自告奋勇了?”
贾从芝摇首道:“我并未想到陛下竟会察觉,竟还让齐御史当朝弹劾从藕!更未想到陛下会让君子恒亲临海宁府亲查此事!”
白青亭呵笑道:“这世上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我想你更未想到你已成了太子殿下的弃子了吧?”
贾从芝冷笑:“怎会没想到?”
自他一入海宁府,便让君子恒盯上的那会,他便想到了!
白青亭肯定道:“不,贾大人定然是想不到早在你决定暗下海宁府之前,你便让太子殿下划为弃子了!”
贾从芝驳道:“不可能!我亲下海宁府乃是太子殿下之令!”
如真如她所言,那太子龙琅早在他下海宁府之际,便料定了今日的败局。
然,这可能么?
白青亭嗤笑道:“你知道为何齐御史会发现你兄弟贾从藕的罪状并弹劾么?”
贾从芝问:“为何?”
白青亭道:“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我便让你死个明白。”
贾从芝默然不语。
即便她不明说,他也自知难逃今日劫难。
白青亭重新耍起了手上的手术刀,徐徐而道:
“因着太子殿下在京都的动作大了,他犯了陛下的忌讳,相较于五皇子殿下,太子殿下已然让陛下感到厌恶及戒备,于是他想了个法子。
但凡有利便有弊,反之亦然,他决定自动现出那么一两个人,从而断了那么一两条财路,好安陛下的心。
陛下终归需要平衡的势力,终归不会真的对太子殿下如何,只要太子殿下稍微示弱,陛下最终还是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贾从芝明白了。
她解释得那样清楚,他若还不明白,那他便枉做了那么多年的官!
贾从藕贪污受贿一事并非是让陛下驻守于海宁府的赤骑卫查出来的,而是太子龙琅为了平息皇帝的怒气而做出的退让,他选择了让举足轻重的贾氏兄弟做为牺牲品。
这牺牲品不可说份量不重,可以说是不轻的。
贾从藕、贾从芝多年效忠龙琅,为龙琅谋取的钱财多得不可言喻。
牺牲掉贾氏兄弟,龙琅的血也在滴血。
可若只牺牲几个份量颇轻的人,必然熄灭不了皇帝对龙琅的不满。
这是无奈之下,必须做出的牺牲!
贾从芝能做了那么多的官,还帮着龙琅敛了不少钱财,他并不蠢,相反的他颇有些小聪明。
他本是诗书酒茶的文人,明楼也是因着脾性与他相投,方与他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