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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很不赖哦,加油,我看好你哦。”高方平说完就溜走,谁有空给她找一百文钱啊,哥是个纨绔又不是捕快。
小朵流着眼泪,不敢揪着衙内,却是仿佛小尾巴一样的跟着。
“好吧我投降。我要怎么做你才高兴呢?”高方平道:“实话告诉你,这种案子破不了,任何地方,永远有这种人。以前我上大学的时候也遇过呢。”
“吹牛,衙内爷您没有上过太学。”小萝莉童言无忌的道,“小朵也知道找不回来了,损失惨重呐,那可够俺娘买好多米呢。衙内爷,小朵能把剩余的钱交给你,您帮我存着吗?小朵可以支付一定的保管费呢?”
高方平道:“可以。无需保管费,相反我给你利钱。一百钱存我这里一年,产生五文钱利息,你觉得怎么样?”
小朵兴奋的道:“这么说来小朵赚够十贯钱,存衙内这里,俺娘就可以不缺米饭吃了?”
高方平微笑道:“是的,幸福是不是很简单?”
“是啊是啊。”小丫头一跳一跳的拍手叫好。随即却无比泄气的道:“可衙内不要保管费,不是亏死了,这样的人一多您就完了。”
高方平神秘的道:“你错了,这样的人一多我就发了。如果天下人都存钱给我,我会比官家还有钱。所以你去下面散步消息,让大家都来存钱给我,有额外奖励哦。拉拢一个存户,奖励现金五文,另根据存钱数额,每存一百钱奖励一文,你觉得怎么样?”
“那样小朵很快就可以把损失的一百多钱弥补。”小朵又拍手叫好。
“赚钱是不是很简单?”高方平笑道。
“恩恩。”小朵点一直躲在后面的小手,这才伸出来,递给高方平一个罐子。
“这是什么?”高方平愕然道。
“酱油,这几日经常听衙内说要去打酱油,小朵已经替爷给打好了。”
“小妹妹,告诉哥哥,酱油哪里打的吆?”
……
陆谦受奸臣老爸的委派已经出发了。书上说好像富安也去了。
不过现在富安没有消失,带着众狗腿子跟着高衙内在街上欺行霸市。原因无他,高方平警告过他离陆谦远些,所以持有高殿帅密令的陆谦来找的时候,富安十分奸猾的以屁股上的伤口推脱了。
人贵在分寸,贵在自知之明。富安适可而止的小心思,在无形当中救了他一命,否则他小子有几条命够林冲挑的?纵使是真正的九纹龙,也扛不住林冲的战枪,何况是废材小九纹龙。
当时在张家时候高方平说是在思考,其实是在考虑要不要杀陆谦,怎么杀。
不过当时的时机不对,徐宁还不忠心,而陆谦武艺也不差,在场的兵都是陆谦带的。所以很难一击而杀,那么最多就只可以把他交给开封府,但禁军的死亡虽然是陆谦用计,却很难指正,再加上开封府已经和高家不对付。
如此一来,和无比狠辣阴险的陆谦撕破了脸却没有除掉,睡不着啊。
无奈下当时高方平忍住了,杀陆谦者必须是林冲。这样也算是对林冲的事有个交代,算是他报仇了一部分,气也就容易消了。
相国寺里也没有鲁智深了,那家伙应该已经追随着林冲的脚步上路了,会暗中照顾林冲。
高方平对鲁智深不算感冒,不想抓也不想害,由他去吧,那家伙不坏,原是老种相公麾下的兵马,也算是在铁军之中为国效过力的,算是汉家儿郎的精髓了,关于他的命运,以后慢慢理顺就好。
“衙内在想什么呢,快看啊,那边的小娘子好标致呢,马上就要走不见了?”富安忠心耿耿的模样推推高方平。
“在哪?”
高方平顺着小九纹龙的指向看去,一个清丽单薄的背影,刚巧的转过了街口。
高方平愣了愣,驻足回味,很是难以想象,不看正面,却有人的背影能给人留下如此深刻的印象。
那真的很奇怪,明显就和她的气质修养有关,只有深入了骨髓的东西,才叫气质,才会于举手投足的不经意间,显露出与众不同的独特来。
那个背影给高方平的印象是清丽高雅,那么她的骨子里,也就是这样的元素。
“赶紧的,追上去瞧瞧,好歹认识认识呀。”高方平一挥手,“前军,左右,中军后卫,上。”
展开无敌阵型,还没有开始冲锋就把整个街市吓得鸡飞狗跳。
“花花太岁发疯了!”
比城管来了还夸张,瞬间就乱了。对此高方平很无语,如果汴京设立机构城管司,估计自己能够执掌的很好。
“算了,咱们低调一些,慢慢走过去。”
高方平下令散了阵型,尴尬的用扇子遮掩着脸,低着头前行。
富安等人别提多郁闷了,这辈子就没遭遇过这样的“耻辱”,只能跟着衙内低着头,如同过街老鼠一般的离开。
“衙内,今天是否要吃豆子?”路过一个摊位的时候,美貌小娘子笑吟吟的问道。
高方平收起了折扇,敲敲富安的脑袋道:“去买豆子。”
富安昂首挺胸的走过去,哗啦一甩手,六七文钱扔在摊子上,拿了一包豆子就走开了,一副优越感浓厚,看不上民家小娘子的模样。
在富安看来,这些民间小娘子穿的又无趣,表情又不丰富,比最先楼的那几个头牌,差了十万里。
“……”美貌小娘子和高方平一起非常无语,哪里见过下人比主人还大方的,人家高衙内也只敢用两文钱买豆子,小九纹龙居然用七文钱买?
“噗嗤。”
一声清雅的笑声传来,只见早先的那个清丽女人在街口,看着富安买豆子一幕发笑。
女子扭头对身边的一个英俊贵气的公子爷笑道:“夫君瞧见了吗?仆比主阔,有趣有趣,这都可以写一篇了。”
“娘子才高八斗,不在文宗苏轼之下,但笑笑便也罢了,无需为那种无知小太岁耗费才华,须知才会用尽,钱也会用光。”贵公子注视着高方平冷笑了起来。
清丽雅致的女人思考顷刻道:“也是。”
如此一来,已经对高衙内买豆这一事件酝酿出来的一首词,干脆就不说出来,由它烂在心中好了。
见高方平一边吃着豆,带人朝这边而来,清丽女人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道:“夫君你瞧,他朝咱们寻来了。”
“哼,此等玩物丧志的小儿,要是看到娘子不来凑热闹,也太不给娘子的美貌面子了。”贵公子说道。
“是及是极,夫君真会总结。”清丽女人转身道,“咱们走吧,不见也罢。少惹是非。”
“我倒想见见这杀才。”贵公子随手一摇展开了手里折扇,这个动作,可比高衙内潇洒的太多了。
来到了近处,高方平一挥手道:“围起来,让本衙内观赏观赏。”
贵公子不禁大怒之,却也忍住了,好生看着此太岁冷笑。
然而……富安和以往不同了,才带着狗腿上前,看清楚贵公子的腰牌的时候,神色大变的退了回来,低着头道:“衙内,咱们走。”
“靠!又没有让你做贼,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本公子观赏美人,你们站在官家的土地上乘凉,哪不对了?”
高方平当然知道肯定出事了,遇到了不能惹的人,却是为了保留面子强撑着,又马上很赖皮的凑近低声道:“什么来头,哪路神仙?”
第10章 李清照的回眸一望
“当今赵相公的三公子。”富安缩着脑袋低声道。
“额,好吧,刚刚的话当做没说,赶紧的,撤退。”高方平非常赖皮的样子,缩着脖子转身就走。
赵相公当然就是赵相爷,老蔡罢相之后,这小子的老爸既相了。
“且慢!”赵明诚公子爷却是不给面子,打算看花花太岁的笑话,出声留步。
“也是也是。”身边的清丽女人笑道:“衙内不忙走,其实您说的有道理,爱美之心人人有,你不观赏,相反是对李清照的不尊,既然出口了,不妨留下观赏观赏?”
高方平愣了愣,停下脚步转身注视着她。
高方平当然不读诗,不过李清照的名字听过,观察了很久喃喃道:“也只有你,配得上这个名字。”
原本打算借题戏弄一下这个无良草包的李清照愣了愣,隐隐约约觉得,这家伙却是配不上他花花太岁的名声哦,差距真的好大呢。
“名字用于配人,怎能人配于名字?”李清照有点考教的意思。
高方平双手一摊:“我不学无术,只是说,我先听闻过你的名,后才见过人。于是就这么说了,或有不妥,但无须于细节处纠结。”
李清照愣了愣,随即笑道:“衙内看似语言粗鄙,举止轻佻。然则不经意间的行为精灵古怪,不纠结于细节之人或略疏于文采,却长于大气,果为将门之子。兴许衙内真的不学无术,但是知晓已之无知,便是有知。”
言罢,她做男儿态的拱手道:“不知清照此论,入得耳否?”
“乃说的太好啦,我太喜欢听啦。”高方平眨了眨眼睛,“我说我喜欢上你了,不晓得你会不会抽我?”
哗啦——
富安一众狗腿全部摔倒在地上,险些尿了裤子,跟着衙内太危险了,调戏当朝相爷的儿媳真的好吗?
李清照却是笑得前俯后仰,许久才道:“衙内精灵古怪是真,纨绔轻浮是假,世人皆看走眼了。纨绔,只是你的外表,清照却知晓,真正的你,大智慧躲在不经意的小呆傻之间,此正乃衙内写照。大气,直接,只粗不俗。衙内,清照对你的评价还恰当吗?”
高方平皱了一下眉头,当街被人拨了个精…光看穿,这种感觉很坏,不利往后之谋划。
奸臣老爸早说了,朝里诸公只想看到高家的纨绔,而不想看到高家的才子,可偏偏弄巧成拙,被当朝相爷的儿媳戳穿了。
好在老赵快要罢相了,蔡京又要既相了。
赵公子皱了一下眉头道:“娘子,是否对这家伙过赞了?”
“小赵你别不服气。你倒也不傻,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论及精灵聪慧,你比你家娘子差的不是三个档次那么少?”高方平摆出了纨绔状态,把矛头对准了赵公子。
赵明诚眉头大皱道:“此小儿难道疯了,昨晚脑壳被驴踢了不成?”
李清照翻翻白眼,却不想当外人的面纠错于夫君。夫君有些文采,此太岁的确不学无术,但是现在智慧之高下,肚量之差别,已经很明显了,还真是差了三个档次。
对于这个局面,李清照笑而不语,只是围观。
“什么!你要用驴踢我脑壳,我老爸下令动我脑壳者斩,你不知道吗?”高方平呵斥道。
“我又怎么能知道,斩谁?他能斩谁?难不成把家父也斩了?”赵明诚大怒啊,这对高家父子简直就是老鼠蠢材,忒可恶。
“好吧我记错了……我以为你爸是我爸的属下,弄错了哈?”高方平尴尬的样子。
赵明诚险些昏厥了,果然是花花太岁啊,如此草包,到处是破绽粗陋,都不知道从何来骂他了。
“算了夫君,高兄其实没有想象的讨嫌,何必生气,没有度量则没有格局。”李清照微笑道。
“这个混球当街戏弄于我,对你示爱,这你让我如何气量也?”赵明诚跺脚道。
李清照摇摇头,凑近道:“夫君莫要再说,不示爱那就不是他了。再说难道清照不惹人喜爱?他只是说了几句话,又没干什么。夫君注意看街市百姓的神色,他们已然习惯了高兄的纨绔,却不太习惯你的小气。今趟高下已分,高兄赚足了人气,而夫君却落了下乘,倒是清照失策了,咱们走吧。”
赵明诚注视了一下街市上的百姓神态,还果真如此,叹息了一声,作为礼貌朝高方平拱拱手,带着爱妻离开了街市。
登入牛车之前,李清照回眸一望高方平,随即清丽的身影没入的牛车。牛车慢慢消失于长街的尽头。
“衙内威武!英明神武的武!”
富安等这些个狗腿,这次真的泪流满面了,这等霸气侧漏的衙内,听说一千年只出一个啊。
周边也有几个混混外加百姓,凑热闹的跟着喊:“衙内威武,只要不来欺负咱们,您就威武!”
高方平哈哈大笑,走至中间拱手:“感谢各位街坊的台爱,只是……你们的保护费缴纳了没有?”
我了个去!
这句之后仿佛见到城管,有几个家伙收着摊子就逃走了。
富安指着破口大骂道:“靠,算你小子跑的快,下次别让大爷在这里见到。”
其余人无比尴尬的看着高方平,都不啃气,什么劳子的保护费嘛,又要来抢穷人的钱,真的是。
倒是那个卖豆子的小娘子走近了一些,怯生生的问道:“衙内?”
高方平摆摆手,狗腿送来了折叠太师椅,抚去了灰尘,伺候衙内坐下。
高方平手持扇子,仿佛相公升堂一般的正色道:“所求何事,讲?”
卖豆娘说道:“不知道保护费是个什么名堂,贵不贵呢?”
“根据你的营业额来计算,自愿缴纳,缴纳保护费后,则安全交由本衙内负责,有人欺负你,富安打他,你欺负别人,还是富安打他。你觉得怎么样?”高方平正二八经的说道。
富安十分有荣耀感,走前撸起袖子,一鼓气,整个一刺青肌肉男,还转两次身显摆。
“好!”仿佛看表演一样的,周围街坊拍手叫好。
高方平起身一巴掌抽富安脑壳上斥道:“你就是要表演也换个位置,挡住我视线了,狗腿都不会做。”
富安捂着脑壳退了回来。
“不知道保护费比例是多少?”卖豆小娘好奇的问道。
“百分之二。也就是说你卖了一百钱,就给我两文。”高方平嘿嘿笑道。
那么便宜?
小娘子愣了愣,这样一算,每日只要给衙内一文钱就可以。她毫不犹豫的缴纳了一文钱道:“真的可以得到保护吗?东京城内地痞混混太多了,每日至少三五波人来骚扰,仅仅是他们吃豆子不给钱,损失就在十文以上呢?”
高方平不禁大怒:“老子的地盘,他们也敢造次,赶紧的,告诉我是谁?”
小娘子大着胆子朝街口一看,只见那边蹲着一群游手好闲的闲汉,也如同富安一样的有刺青,当然了,没富安那么威猛。
“给我上,揍他们个狮子滚绣球!”
富安早就想打人了,这个不敢打,那个打不得,然而见到地痞混混不正巧是练手的吗?
冲将了过去,就发生了狗腿子大战混混,打的鸡飞狗跳。
如果把富安送到西军老种相公麾下和蛮子打战,那么他绝对是逃兵而被斩了,但是在汴京和地痞抢地盘,估计一般人抢不过他。
一群混混转眼被凑的忒死,鼻青脸肿的,全部逮过来跪下。
“衙内,您不能私立公堂,就是有错也要交开封府啊,别再打了,小的们扛不住了。”一个有刺青的地痞哭着脸道。
富安狠狠给他后脑勺一巴掌道:“公堂?咱家衙内就是公堂,你奶奶个熊,就是当街打死你这么一个蠢货又怎么样?你这类老油条,开封府自然拿你们无法,但我家衙内就是法。这个街市的规矩是买东西要钱,懂不?你没见衙内吃豆子都要花钱,妈的你有几个脑袋敢吃东西不给钱?”
“是是是,小人知错了。”一群混混唯唯诺诺,真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