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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是喜报!
当时国战阴云压的大宋喘息不了,高方平西进参战之际,北京就是个大工地,一地鸡毛。包括政治上都很乱,是因为有高方平和何足道他们的大乱斗。
但目下一转眼接近两年过去,拿着裴炎成送来的报表,高方平已实实在在的看到了无数果实。
现在大名府也有了自己的造船厂,乃是国企独资的。管理方式和技术,是老裴组织团队去江州考察学习、然后偷来的。
高方平是皇家江南造船厂总管,高方平批准了“北京团队的考察”,那么他们自然就一路绿灯了,偷了各种技术之后也没人说他们,都是皇帝的东西,左手捣右手。时静杰也就懒得管他们。
时静杰是真有些怕老裴的,因为老裴为人处世真有些霸道的。
不止造船厂,目下大名府水利工程局啊,第一第二第三国营农场啊,总之各种各样的企业建设了天大一堆,都有了不错的发展。
全部经验就来自于江州。那些东西被裴炎成来了个简单粗暴的复制张贴,粗放式扩张。
所以老裴对小高惊为天人。高方平在江州不仅仅是一次成功的执政,也等于开了一套“模具”,可以让后来的有志人士,按部就班的套用起来。就像西北战场上的刘延庆他们,有小失误不怕,但依照着高方平的战略思想,大方向不差,那么胜利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政治方面,裴炎成比高方平更狠。
高方平在江州,还真容纳了相当一部分民资民企,但北1京很少,许多都被老裴和谐了。那真是几乎闹到了打土豪分田地的地步。以全国企独资的形态,形成了目下轰轰烈烈的大名府氛围。
这一切恐怕是小李纲的锅。李纲就是个被高方平给忽悠瘸了的狂热真传弟子。而李纲曾经在大名府做了裴炎成的临时政委。于是就形成了有老裴风格的执政模式。
并且老裴很聪明的借了高方平的东风,借助高方平当时在北1京掀开的风暴,借助国战时期的战争动员,躲在了“北方转运司”这颗架空朝廷的大树下、就像当初和谐卢俊义一样,老裴直接进入严打模式,把大名府很多传统的权贵、黑帮、**官员给和谐干净了。
是的老裴就有这么快很准,看准了时机就动手。
大名府以前有一大群梁中书何足道时期的贪官,太阳底下没有新鲜事,这群贪官肯定会对应了民间的天大一群黑帮黑商。
于是呢,缺钱的老裴就把他们给严打了,那些家伙平时依靠保护伞吸来的民脂民膏,当然也就被和谐去参与建设了。
在平时要做这些事,以老裴的威望和根基不可能,但是国战时刻,都转运使高方平接管整个北方,相当于一个小朝廷,持有天子剑。于是有高方平的默许,就一切皆有可能,真被老裴唱着红歌就轰轰烈烈的和谐了一班子人。
十个有七个是和谐了,少数漏网之鱼跑路,兴许去梁山了吧。
这当然若恼了大名府出生的梁中堂。
可惜的是当时国战关键时刻,高方平又捷报频传,成为持有天子剑不能被否定的人,而且还是老梁的半个熊孩子,于是在何足道几个权贵已经甩脱站在岸上的时刻,老梁也只有默然看着虾兵蟹将们哭瞎了,总归一切都要以实力说话,出来混最终也是要还的。
现在的大名府就这么一回事,建设能力老裴不如高方平,不过他戾气比高方平还重些,现在的家底是打黑打来的。
王德旺不是贪官,但老王肯定见不惯裴炎成这一套,于是这就是他们闹矛盾、最终王德旺离开的缘故。
一边听他着的汇报,高方平一边严格“审计”他的政绩,持续到了深夜,这才基本算是述职完毕。
高方平捏捏眼角,放下那些文件道:“你老裴戾气如此之重,做的比我还绝。当时我很恼火,你这是打着我的名誉,把我给绑架了,时静杰那小子当年在江州就如你这么干过,我这一生最担心的不是蔡京也不是朝廷的奸佞,而是我的威望和方向、会被人错误的利用!然而当时战场形势紧张,我西北需要依靠来自你大名府的后勤,所以我鼻子大了压着嘴,不想说你。”
裴炎成没心没肺的低着头,觉得他说的话有毛病,我老裴不比你猥琐吧,最多差不多而已。
“所以当时北方是我管,转运司是小朝廷,我持天子剑,一切的质疑和乱子,我都给你强行压下去了,这没问题,我认了。”到此高方平敲着桌子道:“固然政治上的压力我帮你顶住了。但现在刑部落在谁手里不一定,那么你在北京做的这些事,司法上是否过硬?是否经得起将来的推敲审核?你坦诚的说,老子会被你打脸吗?”
裴炎成狞笑着抱拳道:“明府放心。和老裴倒也不敢装作自己是好人,但我把话放这里,那些奸贼长久吸食民脂民膏,以各种形态、根深蒂固盘踞北1京,一起砍了或许有冤枉,但是隔一个砍一个,绝对一大群漏网。司法上的问题,当时是王德旺把关,以王德旺那小人的心态您懂得,他不会错杀,只会放过。只要政治上正确,在大宋律上我办的案子我负责,绝对经得起刑部相公的推敲。”
高方平这才容色稍缓,又道:“我还听说,当时你把王德旺都软禁了,对他强势调查,有这事吗?王德旺来信对我诉苦说是****,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说:如果是我大魔王想动他,直接说就行,何故让个官位比他低的裴炎成上蹿下跳?”
老裴一阵尴尬,摊手道:“我自来看不惯那孙子,怀疑他也有猫腻,于是我就借着气候查他了。这事上您可不能怪我,作为严打小组领导,我当然可以查他。查了的确没什么,我不是放了他吗,也对他道歉了。还要咋地?”
高方平道:“行了少卖乖,王德旺事件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猫腻,你虽然没陷害他,但的确是公报私仇的心思,大方向你没毛病,就因为戾气重把事做的过绝了些。所以当时的屁股我会给你擦。然而你‘打黑’办了这么多的案子,妈的现在我一进中堂,就有一群刑部官僚围着我,说目下刑部卷宗有四分之一都是你大名府的,叫我去签字,我签你一脸。政治上我会帮你扛,但司法业务上的锅我绝不帮你背,若是最终老常上任刑部,被他把你的业务错漏找了出来,那你被整死了也不要来找我。”
裴炎成惊呼道:“什么!常维那个老家伙是个疯子,明府您千万不可把他放出来咬人……”
“还我把他放出来呢?”高方平敲着桌子道,“你以为是我的朝廷,我想怎么就怎么啊?酷吏本身无错,但要经得住考验。蔡相的确想把刑部交给常维,现在看来,我还真要支持老常复出了。我想让老常出来审核你做的事。”
裴炎成就不说话了。他不想老常上任刑部,不是怕他把打黑的案子推翻,而是老常的风格也不喜欢这一套,也算是和大魔王对立的。有他在引导全国司法政策,会让老裴往后的工作有点放不开手脚。这是一定会发生的。
“基本就这样吧,天一亮你就给本堂滚蛋,不许滞留京城生事。”高方平看看时间都三更天了。
裴炎成愕然道:“那怎么行,此番进京还没官家说过一句话,这些东西原本是要报官家的。”
“报个屁。”高方平道:“你就是一个拉仇恨的存在,老梁现在把你恨的不要不要的,他会让你有机会见官家?他不打压你你就阿弥陀佛了。你越在京城现,越让我下不来台,越让我老丈人下不来台,知道不?”
裴炎成一阵郁闷,我老裴也没那么拉仇恨的吧?竟是进京不到两日就被赶走,大宋到底哪条律法规定不许我老裴在京?真是的。
然而老裴面对的不是诉棍而是无耻政客,于是只能答应了,“行,明府借个房间让下官员休息少顷,天一亮城门一开,我就离京。”
高方平起身要走之际,又听裴炎成道:“明府您早该上路使辽的,早前听说你是为了债权售卖的事没走,现在听说那个事定调了,你为何还不走呢?”
高方平道:“我在等宗泽,前些日子我召他进京,相信就快来了。”
裴炎成吃了一惊道:“把那个酷吏找来要干什么大事?”
“你管的够宽的,少嗦,天一亮就赶紧的,给我消失。”高方平离开了房间……
第801章 河东攻略
宗泽也是个和高方平差不多的存在,好在他不会说“我走不动了”。
马不停蹄接到调令从广西进京后,宗泽第一时间来高府见高方平,听高方平要他进河东拉仇恨,老宗脑袋一歪就倒在了地上。
少顷缓过了一口气,宗泽叹息道:“明府,真的只有砍了河东军系这条路吗?他们也不容易,不算精锐,但鉴于当时陶节夫的不恰当政策,他们在被逼之下,亲在长城顶住了西夏人几波,如此才让永兴军系得以保存元气。”
说到这里,宗泽红着眼睛道:“他们乃为国作战的军人而不是罪人。一定请明府弄清楚此点。”
高方平亲手拿起茶壶给他倒了水,看着他喝了一口后才道:“你说的我比谁都懂。但这是已经形成的事实。这个事如今谁都不想去提,张叔夜相公是有良心的人,他也抱有和你一样的心思,于是我找他说了后,他没说好,却也没否定,我知道他是不忍心开口。”
顿了顿高方平道:“这不是陶节夫相爷一个人的错。国战发生,西夏四十万大军来势汹汹,亡国阴云笼罩四方。作为马后炮,在我高方平打赢了的现在,他们当然可以很无脑的说陶节夫错了。然而在当时、在他的角度上,宗泽你摸着良心说,大宋枢密使急遣河东军系西进迎敌,难道老陶他真的错了吗?”
宗泽不禁楞了楞。
高方平道:“陶节夫老相爷现在瘫了,所以这些事不能去提及了。这不是维稳和稀泥,而是要保护一心敢为国做事的人,敢做的人他们一定会有错的,要在一定程度上包容他们的错误。当时河东军系的战损,那是枢密院、几个经略使、包括我这个北方都转运使的锅。这是政治问题没法理清,于是你懂的,不为东河系找回公道来,在呼延灼投奔梁山的现在,必须裁撤河东军系。这个事不是请客吃饭,朝廷相公们现在也都不想来拉这个仇恨,于是只有我来说话。然而我需要狠人来执行我的政策,所以就是你。”
大宋的政治正确一向不喜欢夺人饭碗,于是河东军的问题,成为目下任何一个常委都不想过问的事,都在装不知道。他们根本没办法处理。
若要给河东军系公道,种师道、刘延庆、高方平、包括已退的陶节夫,这些家伙一个都跑不掉。然而大宋没谁可以审判这么多人的机构,皇帝都不行。
所以现在老奸巨猾的常委们,一个都不想来怼已退老相爷和高方平这个新贵。
想闹事的那群、譬如郑居中们他们不是常委,只能执行政策而不能去制定政策。
于是这个事默认高方平来处理,既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全部都弃权,那么高中书签发的调桂州知州宗泽进京的文书当然也就生效了。
于是,宗泽现在在这里扯犊子。
宗泽是敢说话、又知道高方平尿性的人,想了想忽然抱拳道:“下官无意冒犯,但您这么对待河东军系,似乎不止是您说的那些理由?”
高方平呵呵笑道:“明白人就你一个,你这么聪明我就放心了。”
“有请明府具体指教?”宗泽道。
高方平道:“你知道我即将出辽国吗?”
“当然知道。”宗泽楞了楞。
“那么你知道、此番乃是辽国主动邀请吗?那么辽国为何会主动邀请你想过吗?”高方平忽然问。
宗泽仔细想了一下,一拍大腿道:“必然是西夏仍旧有人不服输,听说战事结束、您离开西夏之后,就发生了西夏新任礼部侍郎李贤耀出使辽国的事?他一定是说了些话,搬弄了些是非,于是让辽国人想多了?“
“对。”高方平眯起眼睛道,“既然是辽国的国事,那么作为外交口径,此番我使辽必然要面对‘军力’这个问题。作为辽国,他不习惯一个这么强的大宋,但现在他又没有能力真的发动国战,于是仍旧会出现外交上的压力:要求大宋削减军力。”
宗泽动容道:“所以您的河东攻略,除了是解决大宋自己内部的问题,也等着辽国提及这个要求的时候,作为交差、做出‘大宋给辽国面子、正式裁军’的一个动作,裁剪无用又占据军费份额的河东军系给他们看?“
“是的这就是我的目的。要把一切能利用的都利用上。大家都知道河东系是废物,但只要有这个动作,萧的里底也就有了面子,他就可以对辽皇和辽国鹰派交差。而借助了辽国要求裁军的压力,那么动了河东系后,我大宋内部、这条利益链上的军费鲨鱼的反弹,也要比平时小的多。因为事实就是:现在大家都还惧怕辽国,包括我高方平在内。”
高方平道。
宗泽楞了许久,这虽然是好计谋,但仍旧觉得实在太猥琐了,太没有节操了。
“宗泽啊,我有我的压力。真正的原则在于,大宋会同情河东系,会记住他们受过的伤,但我高方平无权用国家的利益去做这个人情。这是政治基调,也是政治的猥琐所在。”高方平苦口婆心的道。
然而宗泽又不那么好忽悠,还在迟疑着要不要接手河东那个烂摊子?去了是肯定有大幅利益冲突,那就要杀人。宗泽从来不害怕杀人,只是有点不忍心那样对待他们。
宗泽得罪人又不是一次两次,所以他当然是敢撂挑子的,情况不对他就请病假撂挑子了,除了能让高方平干瞪眼外,也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现在,高方平还真是求着他上任,因为这事在风格上,只有宗泽和裴炎成能胜任,但裴炎成在军中的威望是忽略不计的,政治根基也比老宗弱太多,所以他能对付得了北1京的黑帮,但是对付河东的兵痞坐塘鱼,那真得非宗泽莫属。
这些酷吏们平时如同过街老鼠似的,但他们作死了也不会死,凭的就是他们不可随意替代,有他们的核心竞争力。并不是王祖道藤元芳那种可有可无的人。
王祖道藤元芳郑居中那些家伙失势一次就废了,在大宋或许不至于死,但就再也起不来了。然而宗泽裴炎成这些家伙会始终如同打不死的小强,可恶的时候被人塞在某个角落戎边,有事的时候就又启用了。
“你不会是想撂挑子说身体不好吧?”高方平惊恐的看着他道,“你三十多些就撂挑子的话,置于任上病倒的陶节夫相公这类人于何地?”
宗泽有些不好意思,却仍旧不答应,抱拳道:“明府需要再说一个理由让我心动,否则你就是再把我弄会龙游做万年知县、我也不想去河东迫害那群人。”
高方平叹息一声道:“如果我告诉你,我有人盯着郑居中这群人呢,他们这群人,早就和河东系的一些军官有书信来往,现在形势非常暧昧。特别现在鬼使神差,郑居中现在成为了枢密都承旨。于是就算不谈他是我政敌,他也等于成为了那群军费鲨鱼的联络人。大家都懂,为了利益什么幺蛾子都会有,所谓会闹的孩子有奶吃,大宋以往的维稳尿性而言,什么地区一乱,就扩大那区的军伍编制,把全部闹事的人招为军伍、吃皇粮,于是天下就太平。军伍编制扩大了,他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