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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绵成时静杰赵鼎他们三人鬼着呢,刚刚的一切都是在做戏,并非就是说他们三人真的在玩官场文化。
这不,被吊着的张绵成和时静杰就马上催促道:“相公你就答应了赵大人不行吗?”
高方平迟疑片刻,也没有说答应他们,起身道:“都别楞着,跟我去台家村,天黑前能到,去长者家吃饭去,他请客我付钱。”
“不不不,这不关我们三的事,这是军事口党世雄的事,有他在我等就放心去忙其他了。”赵鼎以及时静杰三人异口同声的道。
妈的这次他们就是玩推诿了,毕竟大魔王的性格指不定一拍脑袋就爆发了,天子庙口的血仍未冷呢,绞杀许洪刚他们敢跟着,但此番那是民,他们真不敢跟着去。
“它怎么就是我军事口的事了哩?”党世雄摊开手无辜的道,“城里人好管,见过世面,但那些类似丘八的山民,他们是不懂道理的,太祖皇帝从未说过可以对民动军事不是?经略使不在,枢密院严禁开营,它怎么就需要我军事口参与了呢?”
“把赵鼎和党世雄,也一起吊起来,对,和那两傻子吊一起。”高方平吩咐后,又看着这群新一代的年轻公务员们道:“看起来现在的气候,一个‘民’字也就把你们吓唬住了?”
这些差人尴尬的抱拳道:“请相公理解,其实这些是事实存在的东西,不宜过激,咱们也是自那样的地方来当差吃粮的。”
“行,知道民生无小事,总比贼胆放大要好,族权和他其他强权,教权,是真有一定区别的,说白了是一个大家庭,亲戚间的事。你们就不用去了,看好这四个被吊着的棒槌,我不回来不许他们下来。”
高方平带着刘光世林冲等人,带虎头营卫士上路了……
台家村距离州城十三里地,在这个时代来说其实他们不容易,要守着他们祖祖辈辈的族田过活。这种情况下其实就算警察和军队作为,他们也会面临威胁的。
大宋对于这些村族一向给予优待,允许他们联防,允许他们修建防御,允许持有管制兵器,以便能保护他们自己的利益。
这就是全民战争的初形,可惜这么有效的政策,被大宋的棒槌官僚们执行的四不像。一但公务员不深入基层进行监管和宣传教育,长此以往,这种拥有一定武装的族群村寨,就很容易形成自成一系的势力。
而一但宣传和教育不到位,对他们关心不够,什么时候日子一难过,又出一个奔放长者的话,就容易导致他们一个族的人都是半民半匪的存在。并且这种传统延续了千年,在后世建国后的边远地区基本都这样,一村一寨都是半民半匪状态。
这种情况用武力是剿不完的,真剿完了也就没有民了。不过愣是被毛爷爷用“思想战略”,一举在代价非常小的情况下,几乎做到了全国境内夜不闭户。
是斗争就一定会流血,所指的代价小,是指和派军队真抢实弹剿匪相比。真是那样绞杀,不但剿不完,恐怕全国五分之一的村寨要被打烂。有还个屁的“民”。这就是高方平一直写信给张叔夜,要扛住蔡京全国性剿匪的政策,千万不能动,一动大宋就要跪。
台家村的外围修建了些简陋攻势,像个寨子,还有不怎么高的寨门。“小城头”上的人看到有一只全副武装的军伍过来,竖立有旗帜是江州知州高。
于是,一个灰头土脸的十四岁的“小民兵”抱拳道:“可是州城来的小高相公?”
“是我,开门吧。”高方平道。
“是。”小民兵还是有些军人风范的,一边派人去报告村长,一边下来打开了“城门”。
进入村寨后,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头,有两分文人风范,在许多人的拥护下赶来见礼。
他无需跪地,因为这老家伙在二十年前,就考起了德化县的秀才,有功名身份,乃是台家村最有学问的人。威望相当之高,听说附近的几个村有事的时候,都来请教这个“台秀才”。
“见过小高相公,快些跟随老朽入寨。”这个老头叫台嘉。
老头和高方平一起往前走着。
看起来这个村的人胆子很大,张绵成说他们是真会和土匪作战的,还有过一些战绩。目下有些好多少女也跟在旁边围观,有些小屁孩好奇的尾随着鲁达,时而伸手摸摸鲁达的盔甲,时而问鲁达“你头上香疤为毛那么多”。
“那不是香疤,是被公鸡打的。”鲁达给他们每人一个铜钱,后脑勺几巴掌打跑。
这下好,被打有一个铜钱后,半个村的小孩都来围着鲁达了。这下就蛋疼了,高方平是见识过这样局面的,当年去东溪村抄晁盖家的时候,就是一个村的肉盾出动,要求快点打我们吧。
“没了没了,别来烦人。”鲁达开始驱赶这些小孩。
然而赶不走,最终又找林冲借了些钱,花费几十个铜钱每人一个。
“让小高相公见笑,咱们村里土着穷习惯了,没见过什么世面,竟是以这种方式迎接小高相公,老朽惭愧。”台嘉文绉绉的说着,在小孩们要到钱后才呵斥他们不许走近。
这些孩子不怕军伍不怕官府,但是台嘉一句话,他们就脸色大变,他们的母亲也跳出来纷纷抓走自己的熊孩子,退的慢的就几拳打哭掉,揪着耳朵抓回去跪搓衣板什么的。
与此同时,但是他们也的确很尊敬高方平,看似一个村都是穷蛋,但为了高方平的到来,老族长还吩咐杀猪宰羊。
入堂坐下,台嘉老头又抱拳道:“想不到相公竟能亲来台村,只是我村粗鄙贫穷,只能以劣茶招待伺候了,相公莫要笑我们才是。”
高方平微微点头,然后看着老头摆弄,老家伙是真有点爱折腾的,也颇有些茶道文化,好茶好水伺候着,翻云覆雨的弄了个小炉子上桌,把收藏的今年的新茶从竹筒里拿出一些来摆弄,仔细的洗杯,洗茶,最后得到一碗清香的茶汤,便请高老爷品尝。
看起来这肯定非常难喝,然后高方平也抬起来喝了。
村里人在外面忙碌流水席,要招待虎头营的大兵,有些好事份子还喜欢明目张胆的“躲”在堂外偷看族长和相公座谈。
高方平很少说话,听着老头说他们台村如何如何,说他们今年打退了三十多个土匪,收获了一些蚕丝,若干的粮食,织了多少布,添丁二十八口,养了一百七十二个土鸡,另外那个叫“老简”的牛还生了小牛犊。等等等等,高方平都听的很仔细,也很有兴趣。
听老头汇报工作的时候,高方平对整个台村的印象有了改观。他们很穷,但是其实这些家伙还是很努力的。难怪张绵成一直管不下这些人来,因为从种种迹象看他们的确是皇帝的良民,并且是质量非常好的那种。
由此而来,关于他们台村溺死女婴最多的事件,便开始复杂了。这又变为了民生和传统问题,而不是单纯的律法问题。
比较郁闷的在于,这个老头比时静杰这个太学生还爱拽文,时而要不伦不类的夹一两句诗词或是圣人语录什么的,让高方平听得非常蛋疼。
该听的高方平听完了,老头只是在反复饶舌了,再也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而高方平也大抵了解了台村的情况。
高方平第一次出声打断了眉飞色舞的老头道:“台保正停一下,本官一直在听你说,但我有个问题不太理解,似乎台村还可以过的更好,然而你们挂念,导致错过了一些机会。其实你们村的物资和粮食可以更多的,无奈限于劳动力不足。“
老族长拍腿叹道:“相公一语中的啊,我村里新生男丁就是不足,哎,想了许多的法子,拜了许多神仙,可惜我台家那些败家娘们的肚子就是不争气,整天女不生男,全是赔钱货。”
高方平道:“这是谬论,其实本官倒认为,妇女之劳动力应该解放,我不知女人弱势这个理论是来自哪?又有多少人对此深入的思考过?其实严格说来,在许多的事务上她们并不比男人差多少。虽然你已经在一些活计上启用了妇女,但是我听来远远不够。其实她们可以做的更多,能让你们村产生更多的财富。”
“不可不可。”台嘉当即摇头道,“此风不可长,若要女子做活,除非我台村男人死光,她们唯一的职责是相夫教子,多生男丁,可连这么简单的事,她们也不能做好,这些败家娘们真气人。”
高方平一脸黑线的拍桌子道:“死老头,生孩子简单的话,你给我现场生一个出来瞧瞧?你在戏弄本官颠倒黑白吗?”
老头冷不丁的被吓得跳起来,急忙跪在了地上低着头。
堂外偷听着的男子们也吓得跳起来,跟着跪在地上,很无辜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458章 老子们走着瞧
高方平环视一圈道:“你们谁认为简单的,出来生一个瞧瞧,然后摸着心口问,你们又是哪来的?”
汗。族长老大不说话,他们也不敢说。
然后远处的妇女们好奇了,打算走近听听这些新奇的理论,却又被男人们恶语赶走:“败家婆娘回去待着去,今晚才收拾你们。”
这下妇女们又被骂跑了,对此高方平一阵泄气。
台嘉老头自持年纪大又有功名身份,对高方平的畏惧有限,虽然跪着,却依旧言之凿凿的道:“此乃祖宗千年以来的规矩,圣人有云……”
“闭嘴!圣人云个屁,那个圣人要敢在我面前理论,我用另一套理论把他狗脑子打出来。圣人懂个匹。”高方平敲着桌子道:“你不要以为你读过两年书就可以文绉绉的,你要引用圣人要学圣人,就要学全,不要好的不学学坏了,这叫被忽悠瘸了不叫学习。你个老东西好读书却不求甚解,好发言又不得要领。圣人他再说仁爱,这个核心是被你的狗脑子忘记了?那个污糟猫鸟人的理论只有唯一的一点正确,就是首先爱你的亲人,爱你身边的人,这就是家国天下,爱家才能爱国。”
高方平环视一圈道:“自己的婆娘你们拿了糟践,自己的亲生女儿拿了扔河里,这是谁教你们的?这叫不自爱,不爱子女不爱自己的人,你们说你们爱国,那么国朝成什么了?有谁相信你们这些亲手弄死自己妻女的人会爱别人,会爱国,会爱皇帝?”
高方平拍案怒斥道:“本官身为皇帝守臣,我代表皇帝宣布不信任你们,我真不信把婆娘和亲女扔河里的你们会在乎国朝在乎皇帝!就凭此点,本官就可以把你们轻易的定位异端。你们不是喜欢信任各种教派各种异教徒学说吗,什么是异教徒,相信摩尼教那些人会解释的比本官还清楚些。”
台嘉颇有点傲骨穷酸的风采,起身仰着头道:“总之在老朽手里,这些不容干涉,咱们勤勤恳恳足额纳粮,怎能被您形容成对国朝、对皇帝不忠。请您还我族之自治。在有我大宋前,我族之规矩便以延续了几百年。所以此点上,老朽必须守住。”
“你……”高方平指着他的鼻子。
老头道:“相公您兵强马壮要绞杀老朽吗?我是民而不是匪,君要臣死就死,父要子亡就亡,这是我汉家延续之规矩,而不是大宋之规矩。老朽一家勤勤恳恳从无越线,我台家村是民而不是匪,小高相公难道还要把我台家当做天子庙口?”
“把这……把这个老东西……”高方平恶狠狠的指着鼻子许久,最终泄气的道:“把这个老东西吊起来,吊在村寨的门口,咆哮、不尊朝廷命官,判处五鞭。”
林冲等人松了一口气,好在不是把老头砍了。
于是接下来老头哼哼唧唧的被拖出去,吊起来了,却是也没人敢去围观。
接下来,高方平召集大部分的村民在广场上对他们道:“看你们的表情,我知道我的话能影响到你们,这不是假的而是真切的。但你们不敢说,你们习惯了被指挥、被支配、被处罚而沉默。就像江州人习惯了在许洪刚时期沉默一样。”
高方平道:“这样的心态不值得原谅,事关你们的妾身利益,亲身的孩子年复一年的被挑选出来祭祀,我不信你们无动于衷,但是你们自始至终在沉默。你们的沉默就被宗族默认为你们自愿,于是国法成了一纸空文,套用一句父要子亡,你们就能眼睁睁看着孩子婆娘被私刑处决。不会保家,怎么让人相信你们会为国作战?”
一些人的眼睛红了起来。
台嘉老头被吊着又想说话,高方平指着打断道:“不许他说话,再抽十鞭。这里只有我能说话。”
老头惨笑道:“相公干脆打死老朽,判二十鞭好了!”
“答应他,求仁得仁,二十就二十。”高方平很猥琐的摸着下巴道。
“?”台嘉老头一阵惊恐了,不答应其他却答应这个,要不要那么赖皮啊,却是马上就被抽得鬼哭狼嚎的。
老族长的儿子和婆娘实在看不下去了,“冒死”出来哭诉求道:“请相公开恩,老爷他年纪大了,不经事的,他真没有什么坏心,从来不自持身份,不摆架子,教村里的孩子们读书学字,礼仪仁孝,指挥大家劳动生产,抗击土匪,他就算有些小错,但全族上下总体都是感谢他的。”
“停。”高方平这才抬手道。
于是只抽了十鞭就停止了,老头仍旧在骂骂咧咧的,但是声音总算不敢大了。
“谢谢相公开恩。”老头家婆娘和儿子赶紧跪着磕头。
到此,高方平环视一圈道:“各位举一反三,有样学样,看懂怎么保护家人,怎么为家人说话了吗?你们告诉我,族长的夫人和儿子是对还是错?”
于是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情绪和之前早就有了很大的不同。
高方平一字一顿的道:“你们想要,就一定要学会对本官开口,告诉我你们想要什么。你们族长家就开了个好头,他们很好的释义了有诉求,有合理的理由,就对本官提要求。你们看到了,要求合理的时候他们是会得到回应的。作为男人,你要学会怎么保护你们的婆娘和娃,作为哥哥,你要学会保护你们的娘和妹妹。有些时候你们抗拒不了,就要学会求助,这就是官府存在之意义。自己的利益一定要学会自己争取,民不告则官不追究。孩子们,如果你们不想看到年复一年你们的娘和妹妹被扔河里,就要学会说话,学会诉求。”
高方平道:“兴许以前你们不懂,但是今天你们注意我的口型,我亲口告诉你们,你们都是皇帝的子民,除了官府,没有任何神明和势力,能决定你们之生死。前些日子有五千人的一只军伍觉得他们是神,相信你们都是听闻过的,然后现在他们被我判处死刑了,他们的神明没能救他们。这说明什么呢,这至少说明或许真有些神,然而没什么卵用,他们也必须接受天子的审判。”
“话就说到这里,今天我先闪了,改天你们有事就来告状。”高方平说了要说的,赶紧的熘走,因为他们的猪羊肉肯定不是一般的难吃。
临走,被吊着的台嘉仍旧骂骂咧咧的道:“不许你来搞乱我台村,咱们做的没错,乃是我族千年的传统。”
高方平骑上马后,用鞭子指着老头道:“你个老煳涂蛋,我不杀你也不迫害你,我要你长命百岁,我要你亲眼看着台家村的变革,我要你亲眼看到新时代的到来,旧时代的没落,我要你亲眼看着你那不合理的破烂族法,被我碾压个稀巴烂。那个时候你我再来喝酒,兴许我会勉为其难的吃你招待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