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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一下,皇帝觉得这个故事很弱智,也很有趣,说的是一只大灰狼和几只小白兔的故事,便也不在意,把书还给女儿们,推着自行车就想跑。
却是被一群小公主揪着衣服不让走。
有个小公主哭了起来道:“呜呜……大灰狼去敲门了,父皇,这可怎么是好?”
赵佶愕然道:“这又怎么了?”
另一个小公主眼睛红红的道:“不知道会怎么样,故事的后面没有了,小白兔好可爱的。”
“朕知道了,加油,朕看好你们吆。”赵佶忽悠了两句,却楞是没能跑掉,于是只得泄气的道:“这是谁写的故事?”
高俅嘿嘿笑道:“回陛下话,乃是微臣那个不长进的儿子小高所写,采用连载的形势。“
赵佶笑道:“小高卿家真是有趣,为朕去守望水泊那么辛苦,还要抽空给小帝姬们讲故事。”
“更新,更新……”小帝姬们挥舞着书本一跳一跳的。
赵佶无奈,只得道:“传朕旨意给小高卿家,国事要紧,为朕守望天涯不可儿戏,但若有空闲时候:赶紧的,更新。”
高俅险些笑倒,赴任山1东之前,高方平把故事已经写好放在家里了,需要的时候,放几个章节就来就可以啦。
话说当初高俅也看了一下,却也看不出这种故事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没想到小帝姬们会喜欢。
一同陪伴在身边的张商英黑着一张脸,把帝姬的书本撸过来看了一下,觉得很简单的结构,文笔实在一般,从文学来说,简直就是白菜一般的存在,乃是小白文,但是思考许久,也不得不佩服那小子的因材施教,这的确是个对于孩子很有趣的故事,也不知道那个小棒槌他是怎么想出来的。
把书还给小帝姬们后,张商英就想:以猪肉平的猥琐,估计会用五至六年的时间,成为太子太师的……
杭州。
赵明诚和李清照坐在茶楼中,听着包间外的士人们熙熙攘攘的议论。
赵明诚面色古怪,而李清照白皙美丽的手握着一卷书,正在观看《大灰狼》的故事。
看到有趣的地方,李清照难免捂着肚子笑起来,她觉得高方平的文笔说不上好,故事结构也很简单没有精巧技巧可言,但这真的感觉是一种很纯净清新的东西。
赵明诚不是太满意的皱眉道:“清照看似很喜欢这个故事,赎为夫的愚钝,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出奇?”
李清照笑而不语,指指耳朵,意思让他仔细听别人的议论。
的确,这种弱智故事理论上不应该到处传送,然而很神奇,听说乃是皇家的帝姬喜欢的东西,皇帝居然当做一回事的传旨高方平:快更新。
于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故事,口口相传,就到处传播开了。
“看不出这文章有何玄妙之处?”
“其实这乃是最精巧的文章,被皇家喜欢必然有原因,你个棒槌学问不够,看不懂乃是正常。”
“傻子你连童生都没考起,也敢来我面前冒充有学问,别以为猪肉平的东西就一定好,分明就是看不出什么玄妙嘛。”
“俺是粗人,倒是不知道什么文章算好,俺只是知道这个简单不复杂,能上口,说给俺家娃听了他也能领悟。这便是好啊,你们读书人相反会钻牛角尖,整天纠结于词句美妙,却不知道别人到底能看懂什么,喜欢看什么。”
听外面的人议论到这里的时候,李清照微笑道:“夫君现在知道,这篇文章好在什么地方了?”
“似有所悟。”赵明诚道。
李清照点头道:“是的,它好就好在简单直白易懂,高兄有名言,能让人听懂看懂的,才是好文章,否则就不是。大道至简,真正的精髓通常都藏于那些最朴实简单的东西里。”
赵明诚叹息道:“你……不愧是他的知己。”
见他有点酸的意味,李清照缓和一下语气道:“好教夫君知道,其实这篇文章换个人写,比如是蔡京写,我也会叫好的。”
赵明诚点了点头,握着她的手说点其他,“爹爹来信了,他身体越发不行了。”
“目下蔡党声势大减,应该是喜事,公公压力应该缓解的?”李清照道。
赵明诚喃喃道:“爹爹说了,有一半是被高方平给气的。那小子在永乐军施政弄的天怒人怨,一改常态,得罪了几乎整个济州士绅阶层,时文彬拿他小子也没有办法。此举影响颇不小,所以导致了其他地区、京畿地区的士绅阶层,都在通过各种关系制造事件,给我家爹爹施加压力,他们要想办法把高方平给搞下去。”
李清照叹息一声道:“高兄做事除了雷厉风行外,也充满了智慧和后招,想整倒他这个皇帝钦点的永乐知军,又怎是容易的。”说着,扬起手里的书本道,“多的不说,仅仅是这篇他写给皇家小子们阅读的故事,以咱们官家的性格而言,高兄已然不惧怕任何风浪。”
赵明诚点点头,低声道:“那小子厉害就厉害在这些地方,不迂腐,可以无所不用其极。再加上张叔夜张商英等人给他撑腰,目下真的没人可以动他高方平的。他若不是皇帝钦点的知军那还好,事不可为我爹爹还可以调走他,以平衡士绅们的怨气。但他小子太可怕了,竟然连龙虎山那群妖言惑众祸国殃民的道士也加以利用,造成了皇帝的担心,咱们皇帝就信这一套,这种情况下亲自于国礼上拜他为皇帝守望水泊,哎,他这个知县,乃是史上最牛了,真个是谁也动他不得。”
李清照想了想道:“水泊什么情况清照并不知道请,但若类似江南摩尼教的话,清照倒是觉得,必须高方平那样的酷吏镇守,否则国朝此时内忧外患、经受不住太大折腾。”
赵明诚恨恨的道:“江南才是重中之重,目下蔡党人士把持江南,几乎于国中之国,这个最大的产量地,如今民不聊生,实乃国朝的最大隐患所在,高方平他若真有抱负和作为,江南,才是他该来的地方。”
李清照看着窗外喃喃道:“他会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
汴京。
寻常的百姓家小院子里,猪屎的味道很重,这是一户养猪的人家。
猪娘家的女儿、那个已经满十岁的小丫头,背着弟弟,聚集了一群街坊的孩子。小孩子们津津有味的听十岁丫头讲“大灰狼”的故事。
简单的小白弱智故事,但孩子们听到大灰狼敲门的时候无比紧张,手里捏了一把汗。
“完啦,到这里就没有了。”故事说到这里,丫头开始喂给背上的弟弟吃米粉。
其余的孩子们一阵失望,于是开始纷纷展开了讨论。
“一群傻小子们,这么弱智毫无精巧可言,毫无文学价值的东西,也值得关心。”一个落魄的中年秀才路过的时候自诩为高人,在院外对孩子们鄙视。
“他像头大灰狼。”
“咱们是小白兔。”
“现在有个词可以形容他,叫猥琐大叔。”
“打死猥琐大叔,不许他来叫门。”
某个小女孩煽动后,孩子们开始用猪屎扔那个秀才,秀才吓得屁滚尿流的逃走了。
正在喂弟弟吃米粉的十岁丫头哭了起来:“咱家的猪屎是可以卖钱的,不要浪费。”
……
除了皇家,目下的平民也对高方平充满了好奇。
老实说他们都不是文青,许多人只会写个“大”字,他们真不知道猪肉平的故事是好还是坏,但尽管有一大群读书人在批评高方平的文笔不行,结构不精巧云云,却不影响连茶坊也不能去的穷家孩子听故事。
这么简单上口的小故事,穷家的大孩子,可以讲给小孩子听,哥哥一边帮父母干活,就可以讲给弟弟听。老百姓他们真的不关心文学性……(未完待续。)
第177章 丧心病狂的重税
郓城县会制造肥皂的人越来越多,这已经不是什么技术活。
且因为大家参与进去研究工艺,奇思妙想的创造性土壤已然播下了种子,工艺越来越成熟,生产的成本越来越低,产量正在以几何式的速度增加。
这是高方平实实在在的政绩,因为的确已经有几百人因这个行业、从无地无业的游民状态,转入了有吃饭营生的行列,最直观的,现在有许多人从事纯碱和石灰以及各种菜油的开发,他们不能说过的很好,却是吃饱肚子,比一般的苦人佃户过的好些,是可以的。
这个事业在大宋是空白,又因标有皇家制造,所以是垄断行业,那么目下肥皂的产能有多少都是不够的。
聚集在郓城等待采购肥皂去各地贩卖的商贾,依旧很热情,高方平开始以每块肥皂四贯的价格放货,但是不论有多少,一放出来就会被抢购一空。
也就是说除了林冲这个把家的传统男人外,就连宋江都被贾晓红坑了。
贾晓红是如同蒋雯的一个腹黑美女,很有商业眼光,在很早之前就看到了这一幕,以很便宜的价格,收购了内部团队中那些冤大头的“劳保份额”。
目下正是放货的时机,尽管贾氏以往都是零蛋无法分钱,这次却也赚了不少,这次她低价收集的近千块肥皂被放出去后,入手两千多贯的利润,然后终于了私房钱的她,兴致勃勃的来存给高方平吃利息。
四贯钱一块的肥皂什么概念,相当于后世几千块一瓶的化妆品,妥妥的用来宰杀肥猪的奢侈品。
至于高方平的生产成本是多少呢,一贯钱妥妥的可以出近十块肥皂。
这就是垄断性、调节性的利润。
暂时只能这样,即便以微博的利润降低到一百钱一块,其实真正的苦人也用不起,相反增加他们的生活负担,所以干脆高方平就定下了丧心病狂的售价,直接把小一些的土豪都拒之门外,以奢侈品的形态拿去赚上层阶级的钱。
与此同时高方平左手捣右手,以郓1城县名誉,对“郓城匠作监分场务”这间皇家公司,抽取重税。
嘿嘿,郓1城的财政收入也就有着落了。
高方平现在不是相爷,的确不够能耐说服朝廷出台“奢侈品税”,但既然有权利在手,闷着头干就行。刑不上大夫,张商英还要依靠老子挣钱讨好官家,就算不满,他也不会啃气。
何况就算被郓1城抽取了重税,匠作监依旧拥有盆满钵满的利润,官家只要一听赚了很多钱,又没人造反,他才管你过程是什么,那就是老张的政绩,干得好,下一任户部尚书妥妥是老张的,跑都跑不掉。
对于高方平如此丧心病狂的赚钱,许多人也是醉了。
宋江是第一个理解不能的家伙,今个在内堂抱拳道:“相公啊,宋江真的理解不了,当初相公主持了这一摊子事,宋江认为就是两百文一块肥皂也卖不掉,可如今,越来越多的商贾集中郓1城,等着买肥皂,四贯的价钱居然还拿不到货,这真的很不可思议。”
高方平嘿嘿笑道:“乃真的落伍了。若是两百文一块我负责的告诉你,那真的卖不掉。土豪乡绅觉得档次不够,拉不开和百姓的区别,那还用个毛?而对老百姓来说,不用也死不掉,为何要支出这么一笔不小的花费?定价也是一门学问。我大宋的风潮以东京为标杆,经过老子的铺垫,张商英那只老狐狸以皇家匠作监的名誉,在东京掀开了这股奢侈品风潮,商人们就是鲨鱼,他们闻到了血腥,聚集在郓1城观望已经有段时间,见价格已经被皇家名誉定死,也的确是坑有钱人的好价格,所以他们基本已经确定了其中的利益所在。那么这个垄断性生意将是我朝自盐铁酒茶之后,又一个垄断营生。胖子,你知道在我朝玩铁玩酒玩茶的都什么人?那可不是一般的商人,而现在针对肥皂此种新事物,朝廷暂无律法出台,这就是他们的机会,人人可以参与赚钱,也只有这样,靠他们这群大面积的商人快速的把老子的肥皂推广至全国,甚至是蛮族地区。”
宋江想了一下道:“知军相公忧国忧民,真乃人杰。只是宋江想不明白的在于,最终这只是又一项皇家专营而已,大额的利润还是归属皇帝,无法大量惠及平民。”
高方平道:“暂时来说惠及皇家即是正义。为什么呢?因为我给皇家的越多,皇帝越不需要东南应俸局,类似东南应俸局那种机构越少,江山就越稳当。这叫能量守恒定律,能量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皇帝他生来就要这些东西,不同的在于获得方式,应俸局坑爹的在于笼络权贵士绅,一起搜刮百姓和皇帝分享,然而老子反其道行之,去让土豪士绅心甘情愿的拿钱,然后我和皇帝分享。”
宋江一脸黑线满的样子低声道:“相公说的似乎都对,只是……您让我发文对匠作监分部抽取毫无逻辑的重税,这……卑职担心捅娄子,这既无国法可依,也有冒犯皇家嫌疑。”
“妈的居然无国法,法不禁止皆可为,有我这个大脑袋顶着你小胖子怕个屁,给我狠狠的收税,匠作监所产生的利润砍一半留在郓1城,这些钱将来有大用!”高方平挥手咆哮道。
一群押司昏倒在地,这下好,昨日的政策是对匠作监分部征收三层税,今个变为一半了。
算来算去,张商英这只老狐狸是个不错的机智投机份子,当初弄他去判匠作监算是一步好棋子。
否则要是宗爷爷主事匠作监,高方平敢坑一半的利润在郓1城,然后转手还要以私人身份去匠作监分一层利润的话,绝对被老宗这个酷吏捉去吊起来打……
上元灯节过去了,朝廷各部恢复了正常次序,开始紧张的处理挤压文书。
户部侍郎张叔夜的面前,挤压了天大的一堆文书,来自各州各县对整个年景的大概展望,以及对正月情况的简单汇报。
张叔夜漫不经心的翻看着这些千篇一律、恒古不变的格式文书,随意看看就毫无兴致的放在一边。
忽然张叔夜对一个户部员外郎问道:“江南龙游县的文书,到了没有?”
“回叔夜相公话,到了。”员外郎便把那个被贬去龙游县的王黼的文书,找出来递了过去。
张叔夜看后拍案起身道:“妈的王黼这个棒槌,他是真不怕死还是怎的?他在济州时候老夫就看他极其不顺眼,现在他居然又把老夫当做棒槌忽悠?”
员外郎知道老张自来就这雷霆脾气,赶紧拿起王黼的文书看了看,却觉得挺好,好奇的道:“叔夜相公,王黼更具往年龙游亩产,展望今年可以亩产五千斤,这是好事啊……哎吆!”
话说不完,被老张一巴掌扇得如同滚地葫芦似的,滚一边去了。
张叔夜怒不可泄的道:“一群棒槌,你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棒槌,你到底是怎么考起来做官的?你到底在农家种过地没有?”
员外郎捂着脸弱弱的摇头:“没种过。”
“你没种过老夫却种过,开封府后院就是老夫的试验田,或许老夫也是个棒槌,已经想尽一切办法的情况下,算下来,也只有区区千多斤的亩产!”张叔夜铁青着脸道:“宗泽在龙游时期,龙游县最高亩产记录也还比老夫自己种的低一些?在这样下去,亩产万斤是不是都要出来?老夫有天拿着亩产十万斤的文书,是把自己当做傻子呢?还是把皇帝当做傻子去汇报?往前的户部真是太不讲究,任由王黼这种败类,天天上报什么亩产三千斤,居然当做报功文书提交吏部,这么容易就让他知了济州,若长此以往,国朝还有救吗!”
“可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