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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轻呢喃,拇指擦尽她的眼泪,有丝认输:“别哭了……
苏绾点头,哽着声儿问道:“疼吗?”
“嗯!”他老老实实地点头,确实很疼,方才只是伤口疼,这会儿连心都灼地发疼。真想将她揉到自己的身体里,****到地老天荒。
“以后别将自己陷于那等境地里去,你以前方为保住自己不惜利用我,如今倒怎么心软了?”苏绾嗔他,慢慢解开他已被鞭子抽打地四分五裂的衣裳,那些粘着血肉的地方她用手指挑地心惊肉跳,死死皱着眉,目不转睛。
剡洛心虚,被苏绾这么一说,又对以前的那些作为后悔到了上辈子去。他盯着她专注的眼神看了一会儿,脸色忽然一定:“绾绾……时间到了你怎么还未换药?”
“嗯?”苏绾疑惑了,脑中转了转才明白过来。她摇头,“先将你的伤口弄妥帖了我才放心。”
剡洛不悦:“这事儿让谁来做都行啊,为何偏你来?”
苏绾抬起眼:“你想让谁来?苏棋?李嫂子?王妃娘娘?还是——璎灵?”
“呃……”剡洛哑了,又倏然一笑抓住她的手问道,“告诉我,昨儿知道我被打,心疼吗?有没有偷偷流泪?“
“你别动,仔细你的伤口!”苏绾皱眉瞪他,这男人怎么这个时候跟她闹小孩子脾气?她又气又笑,咬住下唇不理睬他。
那粉嫩欲滴如雨后蔷薇般的菱唇,无可遏制地成为一种****。剡洛的喉结上下滑动,一想到他们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房就觉得自己又被抽了一百八十大鞭。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颓然泄气,露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子。
“怎么了?”苏绾看他一下子委顿下来,问道。
剡洛摇头,沉默地盯着她看。
那眼神如火一般熊熊燃烧,那份炽烈里有最直接的****。若非现在不能动弹,他早就猛虎扑羊了!
苏绾忍不住笑了:“别胡思乱想,如今你养好伤才是。”终于一层层地将那些碎布挑开,她小心扶起剡洛将衣裳都脱下来,“我扶你去泡泡身子……能走吗?”
见自己的一腔如狼似虎都让她看穿了,剡洛顿时脸色发红,既然已遭她一眼看穿,他就无须再掩藏了吧?于是点头:“能。”
苏绾费力撑起他的身子,一步步朝一旁屏风后的浴桶过去,那儿她刚备了热水,这会儿的温度刚好能泡澡。
剡洛的头歪在苏绾的香肩上,看着她的侧脸发笑,但是身体上的疼痛让他这会儿暂时开不了口,只能默默看着,直看到那份喜欢满满地充盈在胸腔里。
到了浴桶边儿上,苏绾为他解了裤子,脱得一丝不挂之后再行扶他入桶,轻轻用浴巾擦掉那些血痕,坚决不让水碰到那些伤口。水位刚好没过****,剡洛躺着从下半身氤氲上来的热气让他浑身都倍加舒展。一切都备置地妥帖非常,无一丝一毫的拿捏失当。
苏绾的擦拭让他变得比方才更加敏感,他一把拉住她,笑了一声儿,有些不怀好意:“绾绾,要不你也进来吧?”
“胡说什么呢!”苏绾拉开他的手,被这话炸地面红耳赤。
剡洛脸色一沉:“这对我不公平。我这儿敞开怀抱让你看地一丝不剩,你却不让我看半眼……啊嘶……我昨儿还在想你呢……”
“我看你是被抽昏了!”或者抽成了混蛋。苏绾笑骂他,在他眼里的剡洛越来越不一样,这些都是别人看不到的。一想到这个,她就觉得这辈子足了!
剡洛皱眉:“就算是,身为**你也当与为夫同甘共苦啊。我这儿伤了……你便要陪着我尝尝这滋味儿。”
“你究竟是哪儿来的逻辑!”苏绾不依,这要是随便哪个人闯进来,自己就没法儿做人了。
“绾绾……”剡洛央求着。
他那含有几分撒娇的语气,让苏绾的心口一麻,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口,然后注入了源源不断的麻醉药。她含糊地应了一声,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剡洛趁机伸出手捞到苏绾的腰带一抽,笑得十分邪恶。
不过剡洛错了,当苏绾滑入水中,那洁白玉肌在水下委婉动人之时,他无可抑制地血脉膨胀,近在眼前却不能融为一体的折磨让他想把自己砸晕。
水里渐渐浮出了血丝儿,浴汤微微变色,那是剡洛的伤口受到热气熏动,使凝结的伤口又重新滑润起来,流出了一些鲜血。苏绾的眉头越皱越紧,她只道葛军医说剡洛身上的伤口多,却没想到这么多这么深。人的身体就这点儿大的地方,要顾脸顾他****的命根子,就只有往上半身打。一百八十鞭子哪能每一鞭子都打在一同地方呢?要不剡洛早成个筛子了。那都是一道伤叠一道伤,一道伤累一道伤抽下去的,伤口有大有小,鞭痕粗细不一,但都那样纵横纷乱,血肉模糊。
苏绾想数清楚他身上的伤口,但是才数了没一会儿眼睛就湿了。
“怎么了?”剡洛不得不恢复正经不再玩笑,见到她又落泪,一下子浇熄了他所有的沸腾。
苏绾不敢抬头看他,就让隔在两人之间的那道雾气遮住自己的心疼,那些触目惊心的伤痕就好比落在自己心上一样。
“剡洛……”她嗓子发干地叫了一声。
“嗯?”
“以后,不要让自己受伤了。你这样拼命,我觉得我随时会……”守寡!
剡洛握住她的手:“不会的。”
苏绾终于抬起头,拨开他掉落下来的头发,俯过身去吻住他的嘴。
待两人出浴,苏绾将剡洛再扶回床,矮几上已经放了一个瓷瓶还有些许布条。两人都愣了一下,各自羞窘不已,想到葛军医方才已经进来过了,定知道他俩都在屏风后泡着,所以不敢惊动。
苏绾的耳根发烫:“都是你做的好事儿!”
剡洛也有些许脸红,乖乖躺到床上一言不发。眼神儿透着些疲倦,一沾到高床软枕便有些头脑晕眩,身子上的疼痛这才开始敏锐起来,丝丝烈辣,仿佛正有一张嘴再吸食他的血液。才刚躺定,额上就沁满了冷汗,但仍浅笑着看苏绾为自己仔仔细细一丝不苟地涂上药,缠上绷带。
苏绾心里叹道,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才故作清醒地,一百八十鞭子挥在身上就好比将自己的皮剥下来再给换上一层,痛苦不可想象。若为一般人哪里还能与妻子谈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呢?剡洛他是强撑了这么久……不知不觉抬起头用袖子熨**额头的冷汗,她笑道:“快睡吧,睡了便不疼了。”
剡洛点头,拉住苏绾的手静静阖眼。
手掌中的温度相互传递着,有一股温存默默的气息流转,他昏睡的模样平静无波,甚至没有半点儿警觉。那都是知道,此刻握在手心里的人,是他这辈子的挚爱,最为信任只认你。
这夜,天开始下起了零星的雨丝儿,洋洋洒洒如细碎的鹅毛一般下来,濡湿了整片大地。军帐重重静可闻针,那些雨丝儿像长在发上的容貌一样,在黑夜的灯火下泛起一圈白光。
剡洛的军帐外,跪了好些人,大都是因为昨儿于中正、金宝的事儿作为传播媒介的人,是各个帐里出了名儿的快嘴王。打前头跪的便是金生罗成罗泽三兄弟,一头细密的雨丝儿低垂下来,将他们刚毅的脸都湿地像哭了一般。
苏绾一整天寸步不离地伴在剡洛身侧,恍恍惚惚地都已察觉不到光阴的流走。人若专心一件事物,那么他便可忽略除了这件事儿以外的任何一件事儿。直至苏棋捧着漆盘进来,看到桌上送来的午饭一丁点儿都没动,才嚷起来打破这帐中的沉寂。
“少夫人,你得顾着自个儿身子呢!葛军医已便宜了你今儿没给你上药,你可不能连饭也不吃呀!”苏棋边将刚端过来的新鲜晚膳放到桌上,边唠叨起来。
苏绾的身子动了动:“嘘……仔细吵到公子!”
苏棋闭了闭嘴巴,压低声儿指了指一并端过来的药,说道:“少夫人,你该喝药啦……”
“……”苏绾眉光拢住,只得低低叹息着站起来。走过去捧起药碗,闻到那一股子药腥味儿便将五官皱成了一团。
苏棋将漆盘内另一碗药移到桌上:“这是公子的。”
苏绾点头,将喝空的药碗递给她:“于参将与金公子如何?”
苏棋道:“他俩倒还好,只不过这会儿帐外跪了一拨讨罚的人。”
第一卷 云泥之争 第两百六十九章 收服
第两百六十九章 收服
“嗯?”苏绾抬起头。灯光下苏棋的脸朦朦胧胧半隐半明。
“他们都觉着自个儿有错,都已经跪了一下午了。外边儿正下雨,我让他们回去,他们死活都不肯。少夫人,要不你出去瞧瞧?”
这帮人倒也真有意思。苏绾想到,既然都有些自我反省,这思想觉悟便算是高的了,程东将他们带地可真是不让剡洛失望。心中颇为高兴,便道:“我去瞧瞧看。”
“嗯。”苏棋笑着扶她出去,心道这回子自己救了那么大一帮子人,不得感谢死她啊!
苏绾出去,果见黑黢黢的夜空细雨下跪了一地的人,黑压压的低垂着头,发上的白色雨丝而连接成一片,泛着一层低迷如月一般的光华。她笑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金生抬起头,噎嚅道:“公子可好些了吗?”
“嗯哼?”苏绾微哼。
众人便都抬起头来,七嘴八舌地问道:“少夫人,葛军医说公子伤地特别重,可是真的?”
“少夫人,公子究竟如何了?”
“少夫人……”
苏绾被这一声声“少夫人”给喊得耳朵嗡嗡直响:“这事儿公子已然交代了,军法处置完毕。就此结束。其他人等再不可提起!如若再听见半句风声,军棍不饶。”
气氛一下子沉滞起来,众人低下头仔细琢磨着苏绾的话不大明白。
罗泽豁然仰起头道:“公子是不打算再行惩罚我们了?”
苏绾垂首对住罗泽的目光,干脆利落地点头:“我方才说了什么?若谁再提这事儿,便如何来着?”
罗泽咽了口口水,立马站了起来,闷头就走了。
众人一瞧,顿时也转弯过来,明白剡洛再无追究之意,便也受纳军棍的要挟,相继站起来默默地离去了。转眼前,方才还跪成密密麻麻一片的人都已经消失在细雨里,融入了夜色。
苏棋笑道:“少夫人真厉害,我磨破了嘴皮子都没将他们说走,你一句话便行了。”
苏绾对她笑了笑,这是剡洛巩固人心的大好时机,也多亏了金宝于中正这岔子,才让剡洛真正融入到了这儿。可对于中正金宝来说,却并非如此美好了,毕竟受了翻皮肉之苦,而且还得不着一点儿好处,包括那程东程将军,无缘无故便被牵连,心里肯定呕死了。她不了解程东性格,多少有些揣疑,剡洛昨儿这般痛下鞭手恐他记在心里头。便对苏棋说道:“棋姐姐也不差,做的饭菜都比这军营里的伙房香出十倍。”
苏棋甜甜笑着。突然觉得自己的形象一下子被苏绾夸地无比地大,仰着头差点儿飞起来。
苏绾默默一笑,又说道:“姐姐不妨再做上几样小菜,去慰劳慰劳程将军他们呢?我想,程将军他们也会如此夸你的。”
苏棋连忙将头点地捣蒜一般,觉得自个儿大展身手的时候到了。
见苏棋这会儿信心十足饱满的模样,像个孩子似地。苏绾忽然想到,其实华云英的年龄在现代,那才算是个孩子呢,若非自个儿拥有将近三十的灵魂,如何驾驭的了别人呢?可能一切都是注定的,她便是注定来此。
苏绾拉了拉苏棋的手:“记住将军他们问起来,你便要说是公子吩咐你这么做的。对了,他们的药可有送去?”
苏棋点头:“已经送过去了。”
苏绾安排好一切,便宽了心,催促着苏棋立刻前去办下这些。自己再转身回到内寝时,发现剡洛已经醒了,见她进来便浅浅一笑。
“醒了?”苏绾坐到他身边儿,摸了摸他的额头似乎没有发烧,便放心了,若是发烧的话就可能伤口感染了。便麻烦 许多。
剡洛轻轻地点头:“方才没见着你,我……我挺怕的。”
“傻瓜。”苏绾轻骂,“我扶你起来,喝了药,吃点儿东西再睡,嗯?”
他顺从地点头,让苏绾扶他半坐起来,将枕头塞到他腰下垫着他的身子。看着她转身忙碌的时候,眼前忽然浮现自个儿以往照顾她的时候,苏绾是否也是如此痴迷地看着他的繁忙与焦急呢?
焦急?确乎是的。以往她受伤,他总觉得会从胸口里刺出一枚针来,痛是小心翼翼地,并不复杂停留也不长。就痛那么一下子,像心被人咬掉了一块儿,一下子痛极又一下子消失。
原来,那便是最初的喜欢。
他是从那么早就开始喜欢苏绾的,绝不亚于她喜欢他。
想到这个时,他觉得自己对她表明心迹其实并不晚,他还来得及看她为自己焦躁心疼,还来得及执子之手。
苏绾捧着药碗坐回到床边儿,看他一眼:“怎么了?”
剡洛默默地摇头:“若现在,没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就好了……我可以一直这样看着你,谁都不来打搅。”
苏绾轻笑:“喝药吧。”说着舀了一勺子药汁凑到剡洛嘴边。
剡洛欣然饮之,即便是苦若胆汁也气定神闲不皱一下眉头。
喝了药又喂了些吃的便又扶他躺下,当军帐中只余留他淡淡的呼吸以及那丝丝扣入嗅觉的药香时,苏绾忽然意识到,这是否有点相扶到老的意味呢?当他老得下不了床时,她便这样照顾着他。即便身后有千万人供使唤,但他也依旧只要她一个。
或许她来不及体尝到的一些东西,都让她在现在体尝到了,唯有那种心境,自始自终都无法去触摸到。或许老天还是待她公平的,并未留太多的遗憾给她。
古来征战几时休啊,当大地回春江山大定之时,又会有什么样地事情在等着他们呢?或者是生命的终结又或者是许多纷乱,谁都说不准。即便是在艰难行进在这条路上的过程,也充满了荆棘坎坷,会随时用生命浮出代价。
若像剡洛说的那样,眼下或者将来没有那么多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那该多好……人生便是不圆满于此,月盈则亏水满则溢。当平静与幸福享受到一定程度时,那便是颠乱的序幕,人生总得有一些波动,在波动之中寻求另一番天地的突破口,再让生命巨大的年轮重重轧过,留下不灭的痕迹。
经此风波,营内众将士更对剡洛推崇之至。为防关内情势巨变,待四人伤愈之后便拔营南下,挥师直奔永兴关内。
这日到了距永兴领土只有一日行程的地方驻下,派出的探子将关内的最新形势再次巨细靡遗地汇报了一遍。剡洛同几名将士在营帐的沙盘上绘制底图。气氛有些凝结,剡洛的竹条儿扒拉在沙子里,将京都那片地方捣地稀巴烂。
于中正说道:“京都如今腹背受敌,公子,若无十足把握,我们不能轻举妄动。殊知对京都虎视眈眈的人,又岂止我们呢?我们常年在关外草原,对里头地形等不尽然能适应,贸然出动,即便得胜也恐怕会令损失惨重。”
剡洛掀起眼皮瞅着于中正,问道:“依你之见。该如何?”
金宝脸色一定:“公子,当以迂回之术,令辟战线为好。若抢取京都,只会令我方也陷入如今京都这等尴尬的境地。”
“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