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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啸战国-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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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波风乾、井伊直虎当然就是其中之二。

    波风乾也想跑去越后骑马队里,但就在昨晚,前田庆次找到了他,要他加入蔷薇骑士,说这是成政先前的吩咐。

    波风乾想都没想就应承下来,但昨晚的时候,蔷薇骑士与上野骑马队组成联队的消息还未公布……他不由有些疑惑,难道是庆次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吗?

    “出发了!”

    庆次骑着高大的松风走马在蔷薇骑士联队的最前面,波风乾来不及思索这其中的关节,连忙打马跟了上去。

唐泽山 212乱龙

    来到唐泽山城外数里的时候,北条军也在主将北条氏政的指挥下,摆开一道鹤翼阵。

    氏政令2000人的豪族部队堵住唐泽山城的城门,自己带着18000人匆匆布阵,长尾军来得如此之快,倒是令他始料不及。

    为何连忍者的情报还来不及传回来,长尾军就到了?

    直到看见长尾军的军容之后,氏政才明白过来。

    原来长尾军……竟然全是骑兵!

    氏政又惊又疑……这次才是他的初阵,竟然就对上了号称越后之龙的长尾辉虎,但两方的兵员对比和构成,更是令他疑惑万分。

    不待氏政下令,就有豪族跃跃欲试,想要将长尾辉虎这条龙给就地斩首。

    成田泰季,就是其中之一。

    成田泰季是忍城城主成田长泰的弟弟,忍城的“阿斗殿下”成田长亲的父亲,这次他带了忍城的500农兵跟随氏政来攻略唐泽山城,本是觉得僧多粥少,分不了什么油水,但眼见长尾辉虎亲率骑马队来到,他反而觉得有肉可吃了。

    成田泰季只是其中之一……有这种想法的豪族数量不少。

    “传令各军,不可轻举妄动,违令者斩!”

    大将北条氏政下达了异常严厉的军令,这让跃跃欲试的豪族们心生怨怼,纷纷开始埋怨起来,在他们眼里,氏政已经成为了懦弱无能的代名词。

    北条氏政却是如临大敌般地将本阵的5000兵力抟聚成铁板一块,在这个时候,他甚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预感

    ——就算是大军溃败,仅凭本阵的5000精兵也足以退回小田原。

    思索间,属于长尾辉虎的乱龙旗和刀八毗沙门天王马印动了!

    长尾家骑马队,出动!

    骑马队本是在北条军大军面前排成一线,现在甫一动作,顿时传来千山擂鼓的震动感,就算是氏政离对面足足有数百米的距离,也不禁面色发白,心中惊骇。

    他从未见过百人以上的骑马队,遑论此次的越后骑马队已过千人?

    马蹄过处,碾碎了地面的草皮,掀出了露水尚未完全挥发的潮湿泥土,整个骑马队犹如一条巨龙般,划着一道优雅的弧线,张开了它的巨口,狠狠地咬向了北条军这一只巨鹤的右侧翅膀。

    纵马加速的时候,景虎姐扭头望了望身旁的那个姬武士,看到井伊直虎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直虎不屑与上野豪族们的骑马武士联手,而是跑过来充任了她的近卫。

    但与其他的旗本不同的是,井伊直虎并不着任何的盔甲,她白衣缟素,头发亦只用一条白色布带捆住,看起来英姿飒爽,亦是令人遍体生寒。

    井伊直虎本和她长尾辉虎类似,都是性如烈火的姬武士,但在佐佐成政“战死”之后,直虎已迅速地变身为冰山美女。

    直虎很想杀尽背叛了成政的上野豪族,但她不能……因为长尾辉虎需要上野豪族的力量。

    直虎当然不会因为长尾辉虎的需要而放弃复仇的念头。

    她这么做……只是因为佐佐成政。

    跟在佐佐成政身边逾两年,直虎早非当初那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她知道……就算是成政活着回来,也不会将上野豪族斩尽杀绝。

    复仇不成……她便只有求死。

    所以她白衣缟素,所以她冲锋在前。

    她只是想要完成“亡夫”的心愿……尽管他们俩没有婚礼的仪式,但从在厩桥城的那一晚起,直虎的心中就已把成政当做是自己的丈夫了。

    ……为了完成成政的愿望,为了能够在地狱相见时,告诉他,她为了守护他心爱的“景虎姐”,一直到死!

    “此战大概就要亡命沙场了吧”

    ……陷入了这种奇妙情绪的井伊直虎,除了气质森冷之外,更生出一种令人莫敢仰视的慷慨。

    但越后之龙长尾辉虎并不是普通人,她骑着放生月毛接近了直虎:

    “你愿意相信我吗?”

    直虎扭过头来,神情里满是疑惑不解。

    “你愿意像相信成政那样……相信我吗?”

    直虎扭过头去注视着前方,并不回答。

    ……她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怎么可能不相信佐佐成政,可就是这个佐佐成政,竟然两次在生死关头弃她而去……但她不相信佐佐成政吗?

    不……她无比地信赖着成政,在瓶尻山口突围之后的几十个夜晚里,她每日每夜都在想着佐佐成政,她甚至希望成政再来骗她一次,也好过从此不再相见。

    可是……她又怎么可能像相信成政那样相信长尾辉虎呢?

    成政是长尾辉虎的骑士不假,可是直虎只是佐佐成政的骑士啊!

    “跟在我身后!这一战……请务必要活下去!请相信我!”

    长尾辉虎吼出了这么一句话之后,已经骑着放生月毛超过了一个马头,奔到了直虎的前面。

    直虎对辉虎的话很不理解……恍惚之间,他们已到了北条军的阵前了。

    “车悬!”

    景虎姐的声音再次响起,处在龙头位置的骑士们立刻变阵,手持两间长枪的骑马武士冲在了最前面,第二排、第三排的骑马武士则是从背囊中抽出了长达三尺的投枪。

    只是眨眼的功夫,第一排的枪骑兵已经端起了他们的长枪,第二排、第三排的骑马武士则是猛地掷出了手中的投枪,霎时间一片更甚于足轻枪阵的枪林遮蔽了日光,扑哧扑哧地刺入了足轻们的身躯。

    两军尚未接触,防守方的防御阵线已被打得没了士气,仅具其形!

    然而同伴们的哀嚎声刚刚响起,越后骑马武士的长枪竟已到了!

    有幸在投枪阵中存活的前排足轻只觉喉咙一凉,一股热流便涌进了食道和气管,他们窒息地捂住了自己的咽喉,不可思议地望向骑马武士们的两间长枪,纷纷跪倒在尸体堆中……

    他们亦很想哀嚎出来,但他们已发不出任何声音。

    枪骑兵一击即退,方才掷出了投枪的骑马武士则是端起小圆盾、举起太刀冲进了早已没了阵型的足轻阵中,与方才的枪骑士们一样,他们亦是用一个斜斜的角度冲杀进去。

    整个越后骑马队犹如一条张牙舞爪地翻滚着的巨龙,又像是一个巨大的、拉长变形了的车轮,在北条军中肆意杀戮、滚来滚去。

    一时间……哀鸿遍野,尸首遍地,北条军右翼陷入了崩溃的边缘!

    成田泰季更是在与井伊直虎的第一个照面,被直虎用长枪击杀,又被随后的一个骑马武士用太刀砍飞了头颅,他的尸体被随后而来的战马踏成了一团肉泥,他的头颅却在阵中滚来滚去,早已面目模糊,再难分辨。

    北条军这一只巨鹤被咬碎了翅尖,痛感立刻就传遍了整个大阵,右侧的翅膀拼命地来回扑打着,企图从巨龙的口中逃生,但一切的抵抗都是徒劳。

    很快地……左边的翅膀也扇动起来,在氏政的命令下,左翼的豪族军队们迅速来援,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的是,所谓“援助”,其实只不过是氏政欺骗他们的把戏而已!

    北条氏政的中军……亦是动了。

    甫一看到长尾军摆出那样的阵势,氏政就明白今天是绝不可能赢的了。

    据说……长尾景虎在去年年初的冬天,仅仅用500骑马武士,就击溃了会津之雄芦名盛氏的六千大军。

    氏政听说……在那次战役中,长尾景虎用的就是这种“车悬”阵!

    眼下长尾军的骑马队已有了足足一千人,无论是数量和是组织训练度,都与一年前不可同日而语。

    是以……氏政相信,豪族们的军队绝对挡不住!

    既然挡不住,就让他们多发挥发挥余热,替他多争取一点时间吧。

    氏政马上就将这个想法付诸实际,派出左翼包抄长尾军,他自己正好带着中军缓缓撤退。

    算盘打得虽好,但从未有过战阵经验的他,并不知道有时候友军才是导致自己失败的因素。

    举个近些的栗子……比如上个月的瓶尻合战,在佐佐成政斩杀饭富虎昌的前提下,各自为战的上野联军仍然被劣势兵力的武田军击败。

    上野联军的本阵之所以被冲散,据说就是因为右翼溃兵的冲击。

    氏政当然也看过这一条情报,但在情急之下,他似乎没有想起来这一条……这将导致他今日的失败,和一生的耻辱!

    这个时候,上野联军骑马队也在一个村庄周围停了下来。

    昨日的这个时候,在蔷薇骑士代队长前田庆次和小幡城主小幡信贞的要求下,他们忽然在大道上停了下来。

    一千越后的骑马武士轰隆隆开向唐泽山城,他们为何要停?

    许多人都是不明就里,包括波风乾。

    “八嘎庆次,我们休整完了,快出发啊!”

    他仗着和成政的亲密关系,素来肆无忌惮,但庆次也不以为忤,只是笑了笑道:

    “我们不去唐泽山城。”

    他这么一说,众人都是疑惑不已,脾气暴躁如波风乾,则是已经骂骂咧咧起来:

    “你算是老几,我不听你的!我要去唐泽山!”

    他说到做到,立刻就拉了拉坐骑的缰绳,要从庆次身旁越过,但在经过庆次的时候,庆次的坐骑松风忽然喷了一记鼻息,怒目瞪了瞪波风乾的座驾。

    波风乾虽然不怕前田庆次,但他的坐骑却怕极了松风。

    “卧槽你——”

    波风乾刚要再开骂,已经惊讶地长大了嘴巴,眼神里满是不可思议,仿佛见到了鬼一样。

    佐佐成政在小幡信贞、长野业盛的陪伴下,缓缓走马而出,来到了500名骑兵的身前。

    他的脸色看起来多少有些憔悴,但一双眼睛仍是清澈。

    “我们不去唐泽山城……是因为对付那两万北条家的杂鱼,只需要主公和她的一千骑马队就已经足够了!”

    一言既出,众人都不禁为他的豪气所感,骑兵队中更有许多的年轻武士,对佐佐成政早已歆慕。

    “我们!有更重要的任务完成!那就是——”

    成政举起太刀,指向了东南方向——

    ***

    ps1:3k字大章放送~~~

    ps2:景虎姐开挂啦!

    ps3:逗比左要去哪里呢?

    ps4:求推荐票啊各种求~~

唐泽山 213溃败

    “取下北条氏政的人头!”

    佐野昌纲怒吼一声,挥刀砍死了一个高级武士,带着数十名唐泽山城里的骑马武士冲向了北条氏政的中军。

    在城上看到来援的长尾军只有大约1000人时,佐野昌纲的心里一阵失落……

    仅仅依靠一千人的外援和数百人的守军,怎么能击败两万人的北条军呢?

    ——除非发生奇迹。

    但情势的变化令佐野昌纲大感震撼,因为他似乎真的看到了奇迹!

    不……更准确地说,是他看到了奇迹被缔造的过程!

    长尾辉虎和她率领的一千名越后骑马武士,如旋风般地绞碎了北条军的右翼,又如同蛟龙入海一般地在北条军的左翼中横冲直撞,粉碎了北条军两路包夹的策略。

    不仅如此……佐野昌纲还看见北条氏政的中军似乎开始了撤退!

    “北条军败了!全军,随我出击!”

    昌纲一声大喊,在城门洞开之后率先冲了出去。

    在他身后,是几十名佐野家的骑马武士,在这数十骑的后面,则是为数近千的佐野家足轻。

    他们被困在城中已经半个多月,眼下含怒而出,如狼群一样扑向了留守唐泽山城外的两千北条军。

    以两倍的兵力围城,通常而言是无法将城池攻下、也无法阻止守军突围的。

    这两千人之所以大大咧咧地在城下观战,是因为他们觉得有近两万的大军在后面撑腰,不论是从前面、还是从后门,他们都很安全。

    ——既不可能被强攻,也不可能被爆。菊。

    但在北条军大军已经濒临崩溃的态势下……他们是实实在在地被强推了。

    被佐野昌纲以劣势兵力强推了!

    佐野昌纲和为首的数十骑,成为了佐野军最尖利的爪牙,狠狠地扎进城下的北条军阵中。

    这两千人的主将,乃是从属于北条方的上馆林城城主赤井重秀。重秀在上野国内也算是颇有实力,但与敌手佐野家相比,显然还有些差距。

    见到佐野昌纲带头发动逆袭,重秀立刻就慌了神,他虽已混迹沙场数十年,但向来不冲锋在前,更畏惧自己亲临前线。眼下身后已经没有倚仗,而佐野昌纲如狼似虎,他还未开始战斗,心里就已经怯了。

    将勇,则军士用命……这说的是佐野昌纲。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这说的是赤井重秀。

    北条氏政虽然给赤井重秀配够了两千的兵力,但后者完全没有指挥这两千人的能力,连忙上了马,在亲卫的保护下仓皇南逃。

    向南逃……逃向他的馆林城,反正敌人也不会把足轻赶尽杀绝,用不了两天,溃败的足轻们就会回到城下的村子里了。

    赤井重秀的胆小怕事令佐野昌纲大为鄙视,但就在不久的将来……胆小怕事的赤井重秀父因女贵,勇猛善战的佐野昌纲乃殒命沙场……却是后话了。

    就这样……佐野军冲散了城下的两千北条军,冲向了已经溃败的北条军右翼。

    佐野昌纲本人更是带着骑马队尾随着越后骑马队,他们虽然不会摆那种奇奇怪怪的车轮一样的阵型,但传统的游弋搏杀却娴熟在心。

    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北条军的左翼、右翼就已经完全崩溃,长尾辉虎长枪一指,越后骑马队的巨龙就调转方向,向北条氏政的中军扑来!

    北条氏政虽然心跳如雷,但还能在马背上坐得稳稳的,已经可以说殊为不易。

    武田家的嫡子武田义信之所以能在瓶尻合战中表现从容,游刃有余,除了他本身的统兵能力的确强过氏政一筹,也有义信的对手更弱的因素。

    以长野业正为首的豪族联军,又怎可与越后之龙长尾辉虎相比呢?

    氏政还不太明白这一点,因此他心乱如麻,看到右翼和左翼先后溃败,他想的不是如何发动反击击退长尾军,而是陷入了自责和愧疚。

    左右两翼的豪族溃军,则是向他所在的本阵溃逃过来,原本森然严整的阵型顿时就被溃兵冲了个口子。

    “少主!请下令格杀溃兵!”

    一个老和尚站在氏政身侧言辞恳切地道。

    他的脑门光秃秃又油亮亮,胡子花白,额头上的三道皱纹极深,正是北条家著名的外交僧北条幻庵。

    对于这个爷爷辈儿的老和尚,氏政本来是打算把幻庵当吉祥物一样的供奉着,他也不觉得这次唐泽山城攻略战有什么需要老爷爷的地方。

    他错了没什么,但氏政没想到北条幻庵的建议是如此生猛,竟然让他直接下令击杀溃军!

    “叔祖……那些,可都是友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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