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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昨晚又想着xx撸了一管?”
……成政想起多年前的无忧无虑,嘴角轻轻扬起了笑容。
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追风的少年了……
“咳……咳咳……”
毫无征兆地,成政再次咳嗽起来,他的脸色马上就从苍白变成了潮红,胸膛轻轻地起伏着……成政也再一次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
今天这一次也并未例外,当成政拿开手掌的时候,看到了手掌上的紫红色血液,它们正从指缝间缓缓流出……成政当然也闻到了血的气味,尝到了血的甜腥和苦咸。
直虎早就取出了手帕,一等成政抑制住了咳嗽,就伸出手来帮情郎擦去血迹,她眼里的神色颇为复杂,却是一句话也不说,只静静地将成政揽在怀里。
“别担心,没事的。”
佐佐成政将脑袋枕在直虎的大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仰头望天。
蓝天很蓝,白云很白。
六月的太阳也很有热力,幸亏是在湖面上,凉风习习,湖边又是绿树成荫,倒也不算太热。
“……别担心,会好起来的……”
他支支吾吾地说完了这一句,就阖上眼睛睡着了。
听说人快死的时候,都容易做一些回忆往事的梦。
佐佐成政的梦里没有往事,但的确是回到了过去。
他梦到了小时候,还是一个正太的他和那个叫做蝴蝶公主的小萝莉一起愉快地玩耍。
他们在群山之间的一个寺庙里爬上爬下,扮演着猫捉老鼠的愚蠢游戏,在假山里和古树后面藏了一遍又一遍,乐此不疲。
又一次的追逐中,成政一不小心从石阶上滚落下去。
他痛得叫了出来,蝴蝶公主也连忙跑过来拉住了他的手。
恍惚间,成政看到小公主裹了个很大很大的头巾,这很奇怪。
虽然奇怪,成政还是拉着小公主的手站了起来,然后他惊奇地发现……小公主长得比自己高了。
成政把小公主的肩膀扳过来,看到的却不是小公主的脸。
他吓了一跳,入目的正是景虎姐那倾国倾城的容颜。
“你醒了?”
景虎姐的声音很温柔,眼前的她也不是梦里的小女儿,而是名震关东的长尾辉虎。
成政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自己又昏睡了……他打量着房屋的陈设,认出了这是昨晚睡过的那间屋子。
成政点了点头,撑着双手想要坐起来,景虎姐早就看在眼里,伸出手臂揽住成政的脖子,又把被子和枕头垫到成政背后,这才松了手。
“乃……上午听直虎说,主公有礼物要送给我,不知道是什么?”
景虎姐狡黠地笑了笑:
“现在就要?”
成政用力地点了点头:
“现在就要。”
听到成政肯定的答复,景虎姐站起身来走到了门外。
“那就穿上衣服走出来,礼物在外面。”
她步出本丸的时候,直虎也恰好走进了这个房间,成政一边穿衣服,心里想的却是那份礼物的真容……景虎姐跑到外面去,当然是为了吊他的胃口……
会是什么呢……
成政走到本丸外的这片空地上时,还在低头苦思。
然而抬起头来之后,他就愣住了。
……玩具、风筝、老鹰棒棒什么的,全部都是小孩子钟爱的玩意儿。还有各色各样的零食,什么金平糖什么这个糕点那个糕点,全都是小孩子爱吃的玩意儿。
湖边的一个角落里架起了一个铁板,底下燃着木柴,波风乾此刻穿了一身白大褂,还戴了个白帽子,煞有介事地拿着几串鱿鱼按来拨去。
……逗比的,这家伙怎么做起铁板鱿鱼了?
另一侧,前田庆次又穿回了他们少年时代在尾张时的奇装异服,头上插花算什么?还得挽个发髻,插上精美的发簪,在脸蛋上涂抹胭脂来着。
庆次此刻半裸着上身,暴露在空气中的古铜色皮肤涂了花花绿绿的油彩……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杀马特。
除了这俩活宝以外,景虎姐、甘糟景持、斋藤朝信、铃木灌土小两口还有成田长亲兄妹、小幡信贞、正木义虎等等……凡是和成政熟悉而且关系好的都来了,而且还穿的很随便,傻里傻气的打扮,就是一个个的大孩子。
“儿童节快乐!”
景虎姐首先来了句,然后众人又一起喊了声:
儿童节快乐!
佐佐成政愣住了,他看到了从景虎姐到成田甲斐在内许多人的笑容,他看到了角落里烤鱿鱼的波风乾对他挤眉弄眼,他看到了宇佐美奈美堂而皇之地扭了一把灌土的耳朵……
成政开心地笑了起来,发自内心地笑着,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儿。
……米娜,阿里嘎多!
“儿童节快乐!”
成政亦是如此地回应着,不知从何时起,他的眼角挂上了晶莹的泪滴。
232求师若渴
由波风乾策划提案,铃木灌土、前田庆次辅助补充的六一儿童节,在忍城本丸下的这一小块空地上,欢乐地一直闹到了深夜。
佐佐成政也出奇地精神极佳,没有在中途昏睡过去。
参与庆祝的人们大快朵颐,不仅吃到了日本传统的小吃,还有寿司、铁板烧这些东西。亏了佐佐成政和波风乾这两个逗比,提前把这两种美食带给了日本……根据八嘎庆次所说,波风乾似乎还想弄个拉面出来,但终究是因为下厨的经历太少而失败了。
儿童节庆祝了之后不过几天的功夫,忍城的城下町内就一连开了三家餐馆,分别是“佐佐寿司”、“波风铁板烧”与“成田拉面馆”。
开业第一天,这三家店就人满为患,做寿司的女厨师忙得不可开交;铁板旁边的波风乾热得满头大汗,却得不到休息的机会;成田长亲不会做拉面,也没有去店里,但拉面馆只要挂上了“忍城大傻瓜”的招牌,凭借他在忍城内外的人望,自然就有钱财滚滚而入。
三家餐馆在忍城城下很快就火了起来……佐佐成政、成田长亲和景虎姐还分别到三家店里去做代言
不出意外地……这三家店的幕后老板都是佐佐成政,但他之所以要将三家店分开,还造成互相竞争的态势,当然是另有机心。
进驻忍城之后,一住就是十来天,在这期间,前田庆次也终于耐不住正木义虎的软磨硬泡,跟他打了一场。
那天佐佐成政正好也在场,于是他就抱了个小板凳围观。
前田庆次使的是十文字枪,正木义虎用的却是重枪,让义虎一直都疑惑不解的是,庆次明明力量够大,为什么不用重枪这种更容易发挥出力量优势的武器呢?
带着这个疑惑,他的重枪一下子就被庆次的十文字枪给崩飞了。
“再来!”
错愕的义虎啪嗒啪嗒地跑过去捡起了长枪,又一次站在了庆次面前,他很疑惑也很不服。
“刚才是我大意了,这一次,我一定不会被你乘虚而入的!”
虽然已经有过战斗的经历,但义虎仍然免不了有些孩子气,说着色厉内荏的话,他当然知道自己刚才有没有大意……所谓的“乘虚而入”,也极有可能是实力的碾压。
这一次义虎不再贸然发动进攻,而是小心翼翼地围着庆次转圈,寻找机会。
庆次则是拄着长枪随意地站着,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
在佐佐成政这边看来,这两个人一个像是站街的牛郎、风骚无比地搔首弄姿,一个像饿了半个月的猎人,亟需猎杀一头猛兽来换点钱填饱肚子。
牛郎就是庆次,猎人就是义虎,然后……猎人再次进攻了!
他瞅准了这个机会,一枪刺出的时候,丝毫不留余力,就算对面是一头猛虎,相信也可以用这一枪将其贯穿!
叮!
正木义虎的长枪去势骤然停滞,他的身体也僵硬了一秒钟。
前田庆次只是单手执枪,笑嘻嘻地盯着义虎道:
“骚年狼,服了没?”
正木义虎觉得挫败至极,顿时就将长枪仍在地上,朝着庆次跪了下去:
“请收我为徒吧!”
在一旁看戏的佐佐成政本来正在喝水。
然后他就一口喷了出来。
卧槽这什么玩意儿!正木义虎这个家伙是不是武侠小说看多了?以为自己“推金山倒玉柱”,“叩头一拜”,对方还真能收他为徒?
想到这里,佐佐成政呵呵傻笑起来。
不管怎么说……他又看到了武侠小说里的情节,心里有些莫名的感动(笑点)……
身为“高人”的前田庆次,像是被火烧眉毛一样地往后一个纵跃:
“不是吧!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就被人叫师父!”
然后正木义虎往前跳了一步,竟然比庆次跳得还远些,他跪在庆次面前,差点就抓住了庆次的衣摆:
“师父在上,请受小徒一拜——”
正木义虎想着先拜了再说,但庆次的一只手忽然顶在了他的额头上,让他用尽力气也拜不下去了。
“不行的呦!我可不要收这么没情调的徒弟啊!你走开走开,我不收你的!”
“求求你了!”
……*&;amp;%¥#……方才还看着很有大师范儿的两个人,现在简直就是逗比一样地在执着于“我一定要拜你为师”和“我不要收徒弟”这种事情上,佐佐成政越看越开心,笑声也越来越大,搞到最后终于仰天狂笑起来。
前田庆次和正木义虎不约而同地瞪了成政一眼,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才能改变对方的想法。
波风乾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从两人身旁走过去,一边用手拍着嘴一边打着哈欠:
“八嘎庆次有师父的啊,你不会去拜八嘎庆次的师父为师父吗,逗比……”
一经提醒,正木义虎就反应过来,连忙往后跳了一步,跟着大笑的佐佐成政一起狂笑起来:
“你不收我没关系!师兄,我们再见啦!等我学成归来,一定打败你!”
他头脑简单,想到什么就做什么,马上就提着长枪急吼吼地往城外跑……刚过了一道桥,他才反应过来,连忙又屁颠屁颠地跑回来问:
“庆次师兄,你师父是啊,(道)场子在哪儿?”
他问完了才发现前田庆次早已跑得没影儿,在场的只剩下捂着嘴微微咳嗽的佐佐成政。
“奈良、宝藏院胤荣。”
“阿里嘎多!”
当天,正木义虎就离开了忍城,取道甲斐、骏河,走东海道去京都去了。
入夜之后,佐佐成政一反常态地没有睡觉,而是静静地等在房间。
——在成田长亲的房间,成政来到了二之丸内成田长亲的住所,真是奇怪。
长亲虽然有心睡觉,但更好奇佐佐成政的意外之举,成政坐着不动,他也不去问。
因为他坚信……成政做事必有他的理由,在他开口挑明之前,自己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晚上九点以后,加藤段藏忽然从房顶上落了下来,单膝跪在成政的身前。
“来了!”
“嗯……保持监视和正常的巡逻,不要增加人手也不要故意露出破绽……最好能确定来者的身份。”
“哈伊!”
“去吧……等他再是一个人的时候,来叫我。”
“哈伊!”
一旁的成田长亲小眼一睁……“他”是谁?
这个“飞加藤”,似乎是成政手下的忍者头子,如果有敌方忍者潜入的话,他应该是第一个知道。也就是说……果真有北条家的忍者来了?
大约半个小时之后,佐佐成政站了起来:
“走吧,去见一见他。”
233囚犯
狭小的房间,昏黄的油灯,还有顺着打开的窗户流进来的月光。
北条氏政又翻过了一页书,铁制的镣铐哗啦啦地响了一声。
“故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
氏政翻到这一页,情不自禁地将这一段念了出来,心里颇多感慨,想起唐泽山一战的失利,不由叹息。
自从在馆林城外被擒,北条氏政无一日不思索着自己的失败和取胜的方法。
明明坐拥两万大军,明明有五千名从相模国带出来的精锐足轻,为何还是败了?
他是败在豪族们的自乱阵脚,还是败在自己的大意轻敌?
左右两翼的豪族部队败的太快,这当然是战败的因素之一,但他的本阵还未战斗就开始撤退,是否也是败因?
是他怯战了吗?是他害怕了吗?
氏政摇了摇头,《孙子》又翻过一页。
他的确深怀恐惧……面对那个越后之龙和她麾下的骑马队,氏政是的确地害怕了。
今后,即便他还有领军出征的机会,只怕仍然无法忘却那一段记忆,就算他能洗脱败军之将的耻辱,唐泽山之战也将成为他生命中永恒的阴影。
这种感觉来的直接而明确,这些天来,氏政虽然已经适应了作为囚犯的生活,却还远未适应唐泽山城之战的阴影。
作为长尾家的高级囚犯,他是被好吃好喝地供着,除此以外,有一个自己的房间,一天能吃两餐饭,还能读书、也有油灯用。
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种囚犯的生活都应该是滋润。
但氏政却无论如何都安不下心来,吃饭的时候惴惴不安,睡觉总是做噩梦,每次读《孙子》到相合的地方,亦免不了想起那次惨败。
头顶上的伤已经结疤,这几天总是痒痒的,难受的很。
氏政的不安,其实来自于对北条家前途的担忧。
长尾辉虎本是越后的一个小姑娘,对于她南下关东的事情,北条家从未将其视作威胁。但北条氏政是的的确确地感受到长尾辉虎的可怕了。
更何况……她还有那个叫做佐佐成政的男人。
佐佐成政也许武艺并不高强,但成政算准了氏政溃败逃亡的路线,生擒了他,这更让氏政感到恐惧。
佐佐成政怎么就知道长尾辉虎一定会赢?
佐佐成政怎么就知道北条氏政一定会向馆林城逃亡?
除了精准的计算,佐佐成政手下的骑马队竟然全歼了氏政率领的骑马武士,这无论在哪一场战争中,都是绝无仅有的举动。
武勇绝伦的长尾辉虎,有了智计百出、心狠手辣的佐佐成政为辅,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把北条家打回几十年前?
正思索间,氏政忽然眉毛一挑,他立刻就合上书本站了起来。
双手间和双脚间的铁镣哗啦啦地响,氏政却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缓缓走到门后,猛地拉开。
……啊!
忍者锐利的眼睛就像是黑夜中的一道亮光,但在确认了北条氏政后,这道亮光马上就黯淡下来,他低着头瓮声瓮气地道:
“风魔小太郎,参见少主!”
只是瞬息的功夫,氏政的脸上已经换了四五种表情,他不等忍者说完就转身走回房中,吹熄了油灯,房间内立刻又陷入灰暗。
一团黑影无声地滑了进来,这黑影虽看不真切,却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庞大和危险。
但氏政却是镇定得很,随手关上门之后,就背靠着纸拉门坐了下来:
“你的任务是?”
虽然是在黑暗中,但氏政仍旧敏锐地捕捉到了黑影那一瞬间的错愕,小太郎无声地坐了下来,面向氏政恭敬地点了点头:
“救少主回去。”
“无馊!”氏政冷哼了一声,“虽然你能成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