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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的法器,那法器之上刻有咒语,并念给秦慕萧听。秦慕萧听后,知道齐隽所言绝非恫吓,那咒语曾被凤长天记录在《幽冥录》中,说此乃引生咒。
虽然秦慕萧不相信奄奄一息的齐隽会有能力实施巫咒,但他却不愿意冒任何失去燕洛雪的危险。他和齐隽讨价还价,若齐隽毁去那件法器,他就同意齐隽的条件。
齐隽欣然同意,说他也不愿让燕洛雪离开这世界,秦慕萧将血滴入血魂珠内,血魂珠颜色变为赤红,里面若有波涛旋转,而齐隽陷入昏迷之中,等他清醒后,果然再无病痛。
齐隽对秦慕萧解释说当时在女床山巫术中断,他受了咒术反击,而孟九幽的魂魄寄居在了没出生的婴儿身上,也是极度危险,但他秉性极顽强,且有贵人相助,这贵人就是孟九襄的另半份魂魄。
那日得知竹生就是孟九幽,他立刻知道此中关键就是寻回血魂珠,找到恢复法力的办法,让孟九襄的半分魂魄与自己合二为一。但他又怕事情不像他所料,若他身死,燕洛雪都会不知道,因此将部分实情说出,将竹生交由燕洛雪带走。
他赶到女床山寻找血魂珠,女床山密室虽毁,但密室是孟九襄所造,孟九襄的记忆就在他脑中,他自是对密室极为熟悉,很快他就寻到了血魂珠。他带着血魂珠,欲前往巫族先祖之地,那里是巫族殷灵祖地,掌管着巫族各种神秘典籍。
祭坛内,他发现了引生咒的法器,翻阅了有关招魂术的相关典籍,得知只要实施招魂术的生魂不灭,将血魂珠放在引生咒的法器中,念引生咒,便可使血魂珠恢复,然后注入殷灵之血,重新缔结血约,他就可恢复法力,而竹生的性命也可保住。
秦慕萧一听,知道上了齐隽的当,就要将齐隽捉住杀掉,齐隽说前翻虽是骗他,但如今他法力恢复,施个咒语让燕洛雪几世见不到秦慕萧却是可能的了,而且齐隽说若秦慕萧再磨蹭,仪凤镇恐怕就要破了,并自告奋勇和周善文乔装去南凤军营卧底。
秦慕萧心忧仪凤镇,而凤舞关初定,暂时不能有所行动,齐隽之计实为上策,也就只得暂息怒火,带着几千骑兵,顺着山路边缘隐秘往回赶,到了仪凤镇外,他率人冲入敌阵,混乱中,齐隽周善文顺利混入南凤军中。
让他没料到的是就在这短短时机,燕洛雪割破了自己的手腕,和孟氏重又缔结血约,而且差点听令于孟九襄,解了情锁。
现在,齐隽就在此处,而且仗着恢复了法力,有恃无恐地对着燕洛雪暗送秋波,戏弄于他,燕洛雪言语之中又维护齐隽,他心中怎能不气
他更担心他和燕洛雪都和齐隽缔结了血约,齐隽是巫族之王,会不会借着法力又耍阴谋费心拆撒他和燕洛雪,若燕洛雪得知了这层消息,会不会埋怨他?他有些无法面对燕洛雪,不知是否应将实情向燕洛雪和盘托出。
秦慕萧****未归,早上方从宋千里军中回到府衙,还没至后院,便听见了齐隽温润笑声:“洛雨这小子真是好命,早知如此,我便做婴儿好了。”
秦慕萧咳了一声,进入院中,说道:“你若是婴儿,说不定就被扔在了翠竹林中,任你自生自灭。”
“是这样吗?那你可就不会这么顺利地抱得美人归”齐隽从石凳上站起,对着秦慕萧微微一笑,“若没有我,他可不会对洛丫头这么客气。”
“夫君,你饿了吧?我给你留了饭,我们进房吃。大哥先和洛雨玩一会儿,教洛雨些东西,洛雨很聪明的。”燕洛雪不愿秦慕萧一进来就和齐隽卯上劲,拉着秦慕萧就走。
秦慕萧见桌上摆着两对碗筷,燕洛雪也没吃,显然是在等他,再看燕洛雪眼圈有些青黑,应该是****未眠,不免有些愧疚,说道:“你等我干什么,饿坏了你,我会心疼。”
“你心疼吗?那你昨日为何气我?”燕洛雪坐下,为秦慕萧倒了一杯酒,嗔道。
秦慕萧望着她笑了笑,“就是一见那小子就生气,怎是气你,等仪凤镇安全了,就将他送走,他是东齐皇帝,总不会赖在这里不走。”
“你知道就好,他是客,你是主人,何必那么小气?”燕洛雪笑着将酒杯递给他。
“你还说我小气?我还怎样才算大气,他就差……”秦慕萧接过酒杯却不喝,又有些着急。
“他说过,他要做齐隽,他答应了明嘉兰,他不会食言,他会离开的。”燕洛雪说道,“我相信他,他对我死了心了。刚才他亲口说的。”
“随你,我总是要防着他。”秦慕萧将酒饮尽,“快吃吧,一会儿可能还会有战事,你也要紧张些,对了,他的法力应该恢复了,你一定要离他远些。”
“你不说我也知道。”燕洛雪白了秦慕萧一眼。
“哼,你知道什么?明知道洛雨也是属于孟氏后人,怎么还傻乎乎喂他你的血?”秦慕萧想起来还愤愤不平。
“下不为例,不是说了吗?你再说我就不陪你吃了。”燕洛雪将筷子放下。
秦慕萧笑了,说道,“过来。”
燕洛雪过去,秦慕萧抱她坐在自己膝上,说道:“喂我。”
燕洛雪心中一悸,回忆起了在无情山庄的往昔,端起了碗,一口口喂着秦慕萧。两人这顿饭,吃得很久,久得让齐隽差点眼中冒火烧了两人所住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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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艳阳炙烤大地,南凤军突然搭起了台子,并在台上堆了木材,侍卫们往木头上浇着油,不一会儿,又在台子上竖起了一个架子,架子上绑着一大一小两个人,西秦国兵士们见了,忙进城通报,秦慕萧和燕洛雪登上了城楼一看,那台子上的一大一小应该是豆娘和那不知名的孩子。
南凤国这是想烧死豆娘,但却是以烧死西秦国太子妃的名义,消息传出,南凤国也许会士气大振,而明嘉诩、燕重恩他们却会心神大乱。
齐隽转x下楼,说道:“本皇这就告辞了,记着,三日后,符禹山北麓,将洛雨送还给我,必须是太子妃亲自前往。”
齐隽下城楼,跨马出城门,对着南凤军喊道:“让晓宁楼搂主出来见我。”
齐隽等了半天,就在他的坐骑都有些不耐烦之际,柳儿出现了,她坐着一小步辇,缓缓而来,笑道:“原来是东齐国的襄王陛下,我们又见面了,您这回又要与晓宁楼合作了吗?”
第二卷 祸从萧墙起 第一百八十二章 转瞬敌人称故友
第一百八十二章 转瞬敌人称故友
齐隽的手抚摸着马的鬃毛,白皙修长在阳光下显出别样****意味,他笑着说道:“齐隽曾答应过楼主,若在女床山得到所要的,要帮助楼主,楼主可还记得?”
“什么?你成功了?”柳儿十分激动,竟站了起来,下了步辇,“你骗人,女床山中,你就如丧考妣,以后怎么会有机会,哦,你是为了他们吧?”
柳儿指着架子上绑着的豆娘和小孩儿,“陛下何必惊慌呢?他们又不是您想的,有什么关系?不过是打打他们的气焰而已,你也太没出息,为了一个心不在你身上的女人如此不顾自身,值得吗?”
“楼主说笑了,既然楼主这么认为,齐隽也没什么可说的,这血魂珠对楼主也没什么意义了。”齐隽拿出血魂珠,托在掌心,注视着柳儿。
血魂珠在阳光下发出一道红色光束,直打到柳儿所站地面,柳儿后退了一步,望向血魂珠的眼神已经变得贪婪而又迷茫,憧憬而又犹豫。
齐隽一笑,将血魂珠收回怀里,道:“本皇出来日久,就要回东齐了,楼主既然已经改变了主意,此时就作罢,但楼主可要记住,这可不是本皇违约。”
齐隽一勒缰绳,作势就要纵马离去,柳儿大叫一声:“慢着”
齐隽在马上低眸看着柳儿,如一副愿者上钩的模样,但马的身子是稳稳地,柳儿说道:“襄襄王陛下可否到营中谈?”
齐隽指了架子上的豆娘和孩子,道:“楼主也得拿出诚意,不然,齐隽不是一点筹码都没了?”
柳儿犹豫了一会儿,一扬手,喊道:“放人。”
豆娘和那孩子被放了下来,豆娘将那孩子抱在了怀里,跳下了台子,但随即被柳儿拦下,说道:“这是我的保证,同时也是我的筹码,襄王陛下也得给我定心丸吧?”
“好,当然。”齐隽点头,在马上对着仪凤镇城楼挥手,然后催马进入了南凤军的大营。
站在城楼上的燕洛雪不知齐隽和柳儿说了什么,不知为何柳儿会痛快地将豆娘和那孩子放下了架子,更不知齐隽为什么会那么从容进入了南凤国大营。秦慕萧知道她担心,说道:“齐隽有随从留在了南凤军中,不会有危险,他一向多谋,能有什么事?以我之见,你倒应该庆祝一下,柳儿的好日子怕要到头了。”
“柳儿奸诈,怎么轻易上当?”燕洛雪摇头,“她转身要下城楼,想要出城去找宋千里,看他们怎么说。
秦慕萧跟在后面,道:“柳儿心思成魔,不顾一切,她和齐隽之间有交易,你看不出来吗?”
“柳儿会对我爹娘不利?”燕洛雪脚步骤停,神色焦急,“我该如何通知他们呢?”
秦慕萧拉住她的手,问道:“你不是相信齐隽,你认为齐隽会和柳儿勾结算计你爹娘吗?”
“可我们都能想到了,柳儿怎么会不知,她还将豆娘放下了,不是吗?说明她相信齐隽会帮她,不是吗?”燕洛雪想到齐隽正邪难辨的邪魅,还是有些不敢确定。
“你说过你爹娘是累世姻缘,谁也作梗不得,你不记得了吗?别担心了,我们回府衙,好好想一想怎么破了陈景这围城大军。”秦慕萧拉着她,走下城楼,从旁劝解。
两人走下来时,正见到了宋千里进城来汇报,秦慕萧便去了兵营,让周善文护着燕洛雪回府衙,燕洛雪刚一进院,洛雨便摇摇晃晃扑了过来,燕洛雪忙蹲了身子去抱他,哪知道小家伙来势太猛,竟把她撞翻在地,她倒不要紧,洛雨也跟着倒,然后竟踩着她的肚子站了起来,燕洛雪突然感到一阵闷痛,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她叫着让鸣蝉将洛雨抱下去,喊道:“快叫太子殿下回来。”就晕了过去。
燕洛雪自昏迷中醒来,听见秦慕萧大声训斥鸣蝉:“让你带个孩子都带不好,还让这小子上太子妃肚子上乱踩,你不要命了吗?”
“太子殿下,请饶了鸣蝉这一回,臣愿意,臣愿意……”周善文也受到了牵连?看来秦慕萧真的怒了。
“滚外面去跪着,不,你跪着,让鸣蝉去哄那个小混蛋睡觉,别让我听见他再嚎一声”秦慕萧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窃喜。。
门响又关闭,秦慕萧像风一样来到了燕洛雪的床前,见燕洛雪已经坐起,一脸紧张,随后又笑了,有些腼腆,有些得意,坐到她身边,伸手抚摸她的小腹,温柔说道:“他没事,他很好,乖乖呆在里面呢。”
“会不会不是时候?”燕洛雪问。
“怎么会?我一直都盼着呢不然我在你饮食里加的补药不都白费了吗?”秦慕萧挑起了眉,一脸责怪的样子,“你怎么这么想?等仪凤镇危机一解,我就带你回京,守在你身边,再不出来了。”
秦慕萧一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样子让燕洛雪发笑,虽知不可能,但还是很满足,她笑着点头,说道:“好,那你先让周善文起来吧,这件事和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周善文像你兄长一般,你不要动不动就给脸色看。”
“我这还不够仁慈?若换了别人,早拖出去乱棍打死。”秦慕萧看着燕洛雪,“你这样子也就是遇见了我,若是别人,你心肠早就变硬了,生杀在帝王眼中算什么啊”
“杀可立威一时,却不可一世南凤国人若被逼太甚,觉得你秦慕萧不给他们留活路,他们会誓死抵抗,到那时,别说生灵涂炭,就是西秦国的朝中大臣也不会再支持你。”燕洛雪怕秦慕萧为了速战速决,会决定大开杀戒,因此也顾不的秦慕萧感受,直言劝谏。
“我何尝不知,不到万不得已,我总会想法子智取,可仪凤镇这里,怕是要遍地流血了,我倒希望你昏迷着不醒才好。”秦慕萧的手一拂,点了燕洛雪的昏睡穴,“等你醒来,一切都会结束。”
秦慕萧安排鸣蝉和周善文连夜带着昏睡中的燕洛雪和燕洛雨从仪凤镇北门离开,进入了符禹山,随行的有八百名护卫,他叮嘱周善文三天后在符禹山北麓等着他,若他不现身,绝不可以让燕洛雪出现在齐隽面前。
周善文领命离去,秦慕萧来到军营,布置与陈景的决一死战。陈景在九凤城下,给秦慕萧留下了深刻印象,虽危急,却不减勇猛,冒死解救南凤灵帝;虽慌忙,却不见乱象,撤退时仍秩序井然,就在他冒死闯阵的那天,陈景立于高台,指挥大军,对他拦截,四色大军阵法分毫不乱,陈景平日威严可见,若不是他得益于无情山庄晓云楼的训练及遍读藏书,阵法纯熟,还真是难以应对,眼下,陈景受制于柳儿,没有行动,但现在不动,不意味着永远不动,而且若让陈景回防凤凰城,都失去了和陈景对峙了这么久的意义。
所以,打陈景,那是一定的,问题是陈景大营中,还有齐隽,若他所料不错,齐隽定会向他传递消息,至于是何消息,是否还是留在军中帮忙,那就很难说了。对于齐隽,秦慕萧心中真是有些毛毛的感觉,真是有些怕他真的会法力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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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齐隽坐在柳儿帐中,与柳儿对饮,陈景不在柳儿身边,齐隽环顾柳儿大帐,旁边站着清一色黑色装的晓宁楼女杀手,他淡然一笑,举杯道:“楼主真是威风,让齐隽自愧不如。”
柳儿知道她心存讥讽,也浅笑着说道:“让陛下见笑,但也正见得陛下威风,陛下盛名在外,令人防不胜防啊。”
“齐隽只身前来还不见诚意吗?”齐隽脸微沉,放下了杯子。
“陛下情根深种,明眼人都看得出你此来为谁,若我将那女子和孩子放回西秦国,您一走了之,我岂不是鸡飞蛋打?”柳儿笑着抿了一口酒,说道。
“那就说说你的条件,那女子不过是她的侍女,我为了讨她欢心罢了,若讨不成,那也没办法。”齐隽无所谓的样子拿了出来,仍是玩世不恭的样子,与一国之主的样子大相径庭。
但他这样子落在了柳儿眼中,却别有一番解读,那就是齐隽实在是有恃无恐,柳儿试探着说道:“我如何才能相信你有能力帮我?”
齐隽眼神一转,看向那几名黑衣女子,他对着靠着帐口的那名勾了勾手指,那女子乖乖向齐隽走去,齐隽拿出血魂珠,笑着念出一连串指令,那女子突然冲出了帐篷,但跑了没几步,就倒在了地上,等她苏醒后,她已是一个痴傻废人。
柳儿回到营帐,齐隽自斟自饮,问道:“楼主以为如何?您是不是想让齐隽这么对付燕重垚?”
“主人功力强他百倍,如何相提并论?”柳儿虽这么说,但眼神之间已对齐隽起了畏惧之心,分明是害怕齐隽对他下手。
“我还要考虑考虑。”柳儿干巴巴说道,没了往日精明干练。
“楼主在说笑吗?如今齐隽不是闲云野鹤,岂能在南凤国久留,这次若不是要回先祖之地,岂会来到此地?对了,有一事要告诉楼主,玄天崖下,殷晓晓虽死犹生,被我封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