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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麻烦啊!
武凯挠了挠头,吩咐曹阳先把李达天的行礼搬进来,顺便把那知县大印也一并取来,先以阳谷知县的名义写几张安民告示,稳定一下民心再说。
李达天虽然半疯半癫,平日给他起草文书的师爷却还好好的,让师爷照着以前的范本写一篇出来,并非什么难事。
不过,给东平府的公文却是有些麻烦。
去的早了,恐怕来不及买通那新来的程太守,若是程太守定下章程,要派人接手这祝家庄,届时却是有些难办。
去的晚了却也不适合,若是让那陈太守先一步得到消息,以为自己没把他放在眼里,一怒之下,给民团定个越境劫掠的罪名,那武凯恐怕就只能赶紧寻个山头,落草为寇了。
眼下最棘手的,就是该怎么和程太守搭上关系,毕竟如今吴都监、陈太守人走茶凉,唯一还留任在东平府的高级官员,却是偏向祝家的张通判……
等等!
那张通判的小妾都被董平抢回家啪啪啪了,就算他再怎么‘胸怀宽广’,也不至于还要帮董平瞒天过海,又贴心的把董平送到这祝家庄躲避吧?
要么,是董平手里有张通判的把柄,要么,张通判的把柄在祝朝奉手中。
而根据董平做了祝家教头的情况来看,后者的几率明显要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武凯不禁拍案而起当然,马上又因为腿伤,龇牙咧嘴的坐了回去。
“来人,给我仔细搜索祝家父子的书房、卧室,所有带字的东西不能放过!还有,把军需官刘从文找来,所有找到的书信,都先让他过目一遍!”
随着武凯这一声令下,祝府父子常用的几间屋子,几乎都被翻了个底朝天,然而却始终没有发现与张通判有关的讯息,甚至连那祝朝奉与其它人交流的私信,都没能发现一封。
而且之前下令让人搜索的私盐账册,也同样是了无音信。
难道说……
武凯将目光转向了密道入口,也许自己想要的东西,都在这里面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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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自从在南北两座城门,贴上了安民告示之后,便有民众大着胆子前来看个究竟,见守城的士兵并无任何骚扰之意,来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个相貌出众的汉子混在人群中,将那安民告示仔细看了一遍,心中暗暗叫苦,面上却是不显分毫,挤出人群,又若无其事的返回了歇脚的小店。
到了店中,他的同伴却早已等的不耐,见那汉子回来,忙凑上去询问道:“兄弟,可知我等何时才能出城?”
那英俊汉子摇了摇头,苦笑道:“哥哥,那告示上却写了,今后三日内,不许任何人随意进出这倒也没什么,只是如今封锁城门的,却不是我等之前所想的流寇、山匪,而是阳谷官军……”
“怎会如此!”
‘哥哥’闻言便是一惊,慌里慌张的叫道:“这可如何是好,如今被困在这祝家庄中,若是被那些官军看出你我的身份,咱兄弟二人怕是插翅难飞!”
那英俊汉子眉毛一竖,决然道:“哥哥莫慌,石秀便是拼得一死,也定要把哥哥护送到水泊梁山!再者,我看那些官军,却怕是被这祝家庄的好处迷了心窍,哪有功夫搭理你我兄弟?”(未完待续。。)
第158章 三娘省亲【上】
以手支额,扈三娘斜倚在一团软被上,胸襟上绣着的两只金丝云雀,以四十五度角‘斜刺’向车顶,挺着那浑圆饱满的‘肚儿’,却丝毫没有要下坠的意思,更随着马车的颠簸而不断起伏着,彷如要跃出裙面一般。
那绫锦织就的百褶纱裙,早已随着颠簸从缝隙里垂落,仅余的些许丝料,紧紧勾勒出两条修长匀称的轮廓。
而一双洁白罗袜,便在这轮廓的末端,翘起两道各不相同,却一样让人赏心悦目的弧度。
似这般撩人心魄的女子,此时却偏偏眉头紧锁,隐隐露出几分哀怨与彷徨这倒不仅仅是‘近乡情怯’,她心中最大的愁苦,便来自于身边摆着的那张弓,一张原本属于花荣的弓!
临行之前,武凯突然让人把这张弓送了过来,还叮嘱扈三娘抽空试用一下,尽快熟悉这张弓的性能。
扈三娘方才也曾经试过,这把两侧反曲上缠着金线的弓,力道起码也在2石以上,以她的能力最多只能半开,想要拉满却是绝无可能。
武凯也应该知道,这等硬弓不是女子能用的,那么他这番送弓的举动,却又意味着什么呢?
难道是想让自己在必要的时候,用这张弓……
扈三娘心下一紧,不自觉的死死攥住了弓身。
“姨娘。”
便在此时,车厢外传来了林登万的声音:“前面不远便是扈家庄了,您看咱们是直接上前叫门,还是……”
听说已经到了扈家庄,扈三娘忽然触电般的丢开了那金线弓,心慌慌的沉默了半响,这才涩声道:“直接上前叫门吧。”
却说这一行十几骑,又簇拥着辆华丽的马车,此时自然也已经被扈家庄家丁发现,远远的看到众人头上那红巾束带,那两米不到的土墙上,顿时便已经乱作了一团。
直到马队逼近到十几步远时,才有人警醒过来,大吼了一声:“来人止步!不然我们就要放箭了!”
说话间,两只羽箭从墙上飞出,一支插在了马队身前不远处,一支却直奔着林登万而来,不过那力道松松垮垮,林登万只是一侧身,便轻松的闪开了。
这两箭射出,土墙上又是一阵大乱。
“癞子,你特娘的疯了?!谁让你射人的!”
“祸事了、祸事了!若是惹恼了那武大,咱们怕是都要给癞子陪葬!”
透过车帘的缝隙,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扈三娘心中却反倒踏实了些既然庄子里的人怕成这样,想必说服爹爹投降,应该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想到这里,她干脆撩开车帘,将身子探出车厢,冲土墙上娇叱道:“扈云峰,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本姑娘把门打开!”
那扈云峰正是负责看守大门的庄丁头目,他看到车上竟然是扈三娘,也不是不由得一愣小娘子不是被强人掳走了吗?怎得竟在红巾军的车上?
这当口,一旁的扈癞子却是失声尖叫起来:“鬼啊!小娘子变成厉鬼,回来索命了!”
他这等普通庄丁,看到扈家正儿八经的举办了葬礼,又哪知道这其中的猫腻?都以为扈三娘早已经香消玉殒了,此时见她好端端的出现在人前,不是闹鬼还能是怎得?
见他在哪里满嘴‘厉鬼、冤魂’的吱哇乱叫,扈三娘柳眉一竖,反手抄起那张金丝弓,张弓搭箭便对准扈癞子射了过去!
她虽然不能把这张弓拉满,可射出十几步远却是轻而易举。
只听嗖~的一声,一支红翎箭便钉在了扈癞子肩头,她丢开金丝弓,怒斥道:“扈云峰,你这该死的奴才,赶紧把门给我打开,若是耽搁了扈家上下的性命,本姑娘唯你是问!”
扈云峰自然知道这位姑奶奶的暴脾气,而且他更不想激怒那些红巾军,又想到这低矮的土墙,根本抵抗不了武大妖法,于是干脆一咬牙一跺脚,回头冲城下吼道:“开门,迎小娘子进城!”
眼见城门开启,林登万等人立刻簇拥着马车,缓缓步入了寨中。
虽然号称独龙岗三庄之一,可这扈家庄比起祝家庄来,却要寒酸了许多,与普通庄子比起来,也不过就是人丁兴旺些罢了。
进了这庄子之后,土城上下约莫有百十人,各逞兵刃远远的打量着林登万等人,虽然人多势众,却弥漫着一股畏惧、惊恐的情绪。
看衣着打扮,这当中却至少有三成以上,不是扈家庄本地人想来应该是和扈太公一起逃回来的流寇。
看他们那诚惶诚恐的模样,林登万私下里揣摩着着,若是此时引爆几根雷管,说不定这些家伙便会一哄而散,让他轻松愉快的拿下扈家庄。
当然,这也就是想想罢了,他这次过来却不是为了打仗。
一带缰绳,到了马车旁,林登万恭敬的询问道:“姨娘,咱们现在……”
“三娘?!真的是你?!”
便在这时,一个男子远远的嚷了起来,扈三娘寻声望去,却正是自家长兄扈中源,忙也回了一声‘大哥’,然后跳下马车,快步迎了上去。
谁知迎了几步,却见扈中源面色大变,竟转身欲逃。
扈三娘楞了一下,这才发现林登万等人都跟在左右,忙吩咐道:“林都头,你们且在这里候着,容奴家进去劝一劝爹爹。”
林登万早得了交代,自然不敢违命,只拱手道:“姨娘多多保重,若事有不协,只需招唿一声便是。”
于是这次扈三娘再迎上去的时候,那扈中源便也站住了脚,等自家妹子到了近前,便迫不及待的将她拉到一旁,慌急道:“三妹,你……你怎得和这些红巾贼混在一起?他们竟然还听你的吩咐?!”
扈三娘从那‘红巾贼’三字当中,听出了浓浓的敌意与不安,下意识的紧了紧手中的金丝弓,却是不答反问道:“爹爹呢?我有些要紧的事情,必须要和他老人家面谈!”
“这……”
扈中源迟疑的看了看林登万等人,最后叹息一声道:“爹从阳谷城下逃回来,便直接病倒了,如今却是连药都喝不下,也不知还能不能撑过这一劫也罢,你便随我来吧,只当是去见咱爹最后一面。”
(未完待续。。)
第159章 扈三娘省亲【下】
扈太公仰躺在床上,吁吁带喘着,一双浑浊的眼睛到还算灵动,看到女儿的那一刻,他显然有些难以置信,勐地抬起右手,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但很快的,那手臂便又颓然的垂了下去。
“爹~”
扈三娘见他如此虚弱苍老的样子,也不禁生出许多伤感来,将金丝弓搭在墙上,屈膝跪在床前,捧起扈太公的手道:“女儿回来看您了。”
扈太公努力的侧过头,直勾勾的盯着扈三娘,嘴里咿咿呀呀的,却是如牙牙学语的小儿般,难以说出一句整话。
“哎~!”
扈中源长叹一声,在旁边解释道:“咱爹上午回来之后,就变成这样了,大夫说是‘惊惧过度,急火攻心所致’,若是能按时吃药兴许还好些,可现在他却根本……”
“三妹!”
还没等扈中源把话说完,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尖利高亢的叫声,紧接着,一个女子便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横眉冷目的瞪着扈三娘,喝问道:“庄子里的那几个红巾贼,听说三妹你是带进来的?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女子却是扈三娘的姐姐扈云蛾。
扈云蛾几年前便嫁给了庄子里的团练教头,虽然没有明说,实际上却与招赘相差无几。
丈夫寄人篱下,难免要忍气吞声。
因此这几年间,她尖酸刻薄的习性非但没有丝毫收敛,反倒越发猖狂了。
不过扈三娘却也不是那软性子的,此时见姐姐一上来,便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逼问,立刻便要反唇相讥只是话到了嘴边,她却冷不丁发现扈云蛾身上,竟裹了一席素白的孝服!
“姐姐怎得穿了一身孝服?”
如今扈太公还没死呢,她总不会是提前为父亲守孝吧?
扈云蛾双目通红,将两排白牙咬的咯咯作响,恨声道:“还不就是那杀千刀的红巾贼,害了我家相公的性命!”
原来是死了相公,难怪她一副急惊风的模样。
扈三娘与那姐夫并无多少往来,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切肤之痛了,甚至还隐隐有些庆幸,死在阳古城的不是扈家血亲。
扈云蛾看了她那淡定的样子,却是愈发怒不可遏,愤然质问道:“三妹,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呢你与那些红巾贼为伍,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啊三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扈中源心中对此也是百般思量,一开始他以为妹妹被红巾军挟持做了人质,然而看刚才情景,那些红巾贼对扈三娘竟是俯首帖耳,一副唯命是从的架势,怎么看都不像是被胁迫者。
扈三娘回头看了一眼扈太公,略一迟疑,便断然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其实这几个月我一直都在阳谷,更做了那斗战胜佛武大官人的侍妾,这次来……”
“什么?!”
还不等她说完,眼前的兄妹二人,却已经齐声尖叫起来!
扈云蛾毕竟嘴快,尖叫之后又抢在头里,夹枪带棒的喝骂道:“我扈家虽然不是世家大族,好歹在这东平府境内也有些名望!你怎得如此不知廉耻,竟敢私奔为妾,还偏偏要嫁给那不知是人是鬼的恶贼武大!”
扈中源也是跺脚连连,直埋怨扈三娘不知自爱,连累了扈家的名声。
虽然来之前就料到会是如此,然而扈三娘还是听得心头火起。
尤其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只顾埋怨她丢了扈家的脸,却不曾问过她一声:在武府究竟遭遇了什么,嫁给武凯是出自自愿,还是被迫无奈……
于是只听了几句,扈三娘便忍不住冷笑道:“没错,我是不知自爱,连累了你们的清白名声可若不是因为我嫁给了老爷,你们以为这扈家庄,如今还能好端端的在这里吗?!”
扈中源闻言顿时沉默下来,几次张嘴,却是欲言又止。
他也亲身经了阳谷城之战,早被武凯‘移山倒海’的本事吓坏了,方才埋怨妹妹不知自爱,只不过是习惯使然,此时回过神来,却禁不住盘算起了这其中的利害得失。
然而刚刚失去丈夫的扈云蛾却管不了那么多,继续尖叫道:“听你这般说,却好似我扈家怕过谁似得!你去让武大尽管放马过来便是,我扈家上下宁愿拼个玉石俱焚,也要让他血债血偿!”
说着,一通张牙舞爪,却像是要先拿扈三娘这个‘仇人的侍妾’开刀似得。
“咳~咳咳咳!”
扈三娘正要反唇相讥,忽听身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却是扈太公佝偻着身子,从床上滚了下来。
“爹!”
扈家兄妹,忙上前将他搀扶起来。
那扈云蛾似乎是找到了依仗一般,一边轻拍着扈太公的背,一边冲三娘瞪眼道:“三妹!看你把咱爹气成什么样子了?!你如果自认还是我家扈家的人……”
说着,她顺手从墙上拿起那金丝弓,往扈三娘面前一递,逼迫道:“就用这弓杀了外面那些红巾贼,向爹爹表明心迹!”
扈三娘蹬蹬倒退了两步,看看那弓,再看看痛苦挣扎着的扈太公,一时却不知该如何是好。
扈云蛾怒道:“怎么?你是非要气死爹爹不成?!好好好,既然你不敢动手,我便亲自……”
“咳!!”
便在此时,扈太公突然咳出了一口带血的浓痰,然后挣扎着挺直了腰板,二话不说,对准女儿便是一记耳光狠狠抽了上去!
啪~
满堂脆响,扈云蛾捂着脸顿时便傻了,诺诺道:“爹,你……你是不是打错人了?”
啪~
回应她的,却又是一记恶狠狠的耳光!
只听扈太公怒不可遏的呵斥道:“你这赔钱的蠢货,莫非真要害死咱们扈家老小,才肯甘心吗?!”
说着,再不理会呆若木鸡的二女儿,而是转头换上一副笑模样:“三娘,这次咱们扈家能幸免于难,全都是你的功劳!却不知那武大那武大官人现在何处,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