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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摇一晃的。丹菲又睡着了。这次一直睡到天光大亮。被山歌和林中鸟鸣声吵醒。发觉自己正缩在崔景钰的怀里。
崔景钰正靠在车窗边。面孔英俊。带着惬意放松的笑。丹菲静静看了片刻。坐起來了些。崔景钰拥着她。两人一起望着窗外春光灿烂的山林秀景。
下山的路就走得飞快。不出几日。就到了剑州。
崔景钰有太子亲笔书信。命沿途官员好生接待。当地官员都知道他名为下放。实则不过是装个样子。将不得何时就会起复回去。于是对他们夫妻俩十分热情。崔景钰便决定在剑州城里修整两日。再往益州去。
剑州府城之中。各族百姓杂居。随处可见穿着各色服装的苗族、布依族人。女人们配戴着华丽的银饰。孩子被大人用背篓背在背上去赶集。
此处水源充沛。河流纵横。城外的山里云雾缭绕。茶农在地里劳作。
这夜有接风宴。丹菲和崔景钰装出一副疲惫之态。草草吃了几筷子。便告罪离去。
水气氤氲的浴室里。丹菲的手指沿着男人结实健美的胸膛。轻轻向下抚摸。探入水中。身躯渐渐比水还要灼热。
崔景钰闭着眼。靠在木桶边沿。嘴唇红润。气息不稳。丹菲忍不住搂住他。急切地吻他的唇。崔景钰拉着她抱起。一路躺着水珠。大步朝床榻而去。
“今天学什么。”丹菲被丢在床上。兴奋地望着他。目光在他矫健匀称的身躯上來回扫荡。
崔景钰俯身撑在她上方。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发尖的水滴在她脸上。
“倾囊相授。怎么样。”男人嗓音沙哑。充满了令人神往的诱惑。
丹菲目光迷离。朝他伸出手。崔景钰吻了吻她的指间。而后俯下身去。
山城的夜十分寂静。喧嚣落定后。只能听到极远处。有歌女在婉转吟唱。歌声凄美。饱含着思念之愁。
“想不到在这里也能听到京城的曲子。”丹菲伏在崔景钰的胸膛上。幽幽道。
崔景钰搂着她。拇指惬意地在她**光洁的肩膀上轻轻摩挲。一手揽着她的腰。两人紧紧相拥。不留一丝缝隙。
半晌。崔景钰轻声问:“疼不。”
丹菲微笑着摇了摇头。
“真的。”
“真的。”
“那……”蠢蠢欲动的。“再上一回课。”
丹菲噗哧一声。“你当年读书的时候。也有这么勤奋。”
“也要遇到你这样的好学生。”崔景钰翻身。再度把她压下。
“萍娘。我们如今已离开了剑州。继续朝西走。蜀地三月春光正好。阳光明媚。鸟语花香。这里土地肥沃。风调雨顺。市井繁华。百姓安居乐业。真乃一块得天独厚的宝地。若不是想到将來景钰会起复回长安。我还真想在此处扎根下來……”
“阿锦。益州府城十分繁华。绝非你先前猜想的那般穷酸。不过县衙的后院比较老旧。有些闹耗子。景钰后來从县丞家里抱了两只小猫回來。说能捉耗子。小猫才两个月。还洠Ш淖哟蟆2恢姥胶问辈拍芘缮嫌贸
“雒县民风朴实。百姓若有纠纷。多半由各族内部解决。甚少闹到县衙中來的。景钰无所事事。成日闲得无聊。拖着我出城骑马打猎。这边一马平川。当地人指个土坡就当山。打猎也无趣得很。我便提议还是买个庄子。种稻养鱼。一可体察民情。二可享耕读之乐。打发时间……”
益州春天少雨。每日都晴朗干燥。和煦的阳光撒满院落。小猫在脚下睡觉。婢女们坐在廊下做绣活。一边轻声说笑。空气中弥漫着安详美好的气息。另丹菲十分陶醉。
崔景钰突然出现在院门口。婢女们纷纷站起來。退了下去。这夫妻俩独处时不喜欢有人在旁边。大伙儿都学乖了。自动避让。
崔景钰手执一份邸报。快步走进屋來。道:“前阵子圣人欲传位于太子。”
丹菲惊讶。放下手里的账册。站了起來。“太子接纳了。”
“洠в小!贝蘧邦谀闷鸢干弦槐印<缚诠嘞露恰5馈!疤油拼遣皇堋Jト吮愀娜锰蛹喙L右蔡嵋榻焦髡倩骄┦Α!
“这是搞什么。”丹菲愕然。“咱们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才将太平公主弄出京城。这才几个月。就又将她召回來了。那之前的功夫。就算白费了。”
崔景钰面色有些凝重。道:“圣人让太子监国。作为回报。又要讨好圣人。太子也只有让太平公主回來。”
“那太平公主换监国权。”丹菲道。“这也合情合理。只是。太子真的觉得。自己监国之后。就不在惧怕太平公主的势力了。毕竟太平提拔的官员还在朝中任职。难讲他们依旧对她忠心耿耿。太子一來年少。而來又才折损了一批亲信能将。他拿什么同太平公主博弈。”
崔景钰沉吟片刻。“我会给太子写封信。”
丹菲又道:“这说到底是皇家内部的事。姑姑和侄子不合。我们到底是臣子。是外人。若说得多了。怕太子觉得我们多管闲事。”
“我会拿捏好的。”崔景钰叹了一声。“你说得对。这是姑姑和侄子闹不合。再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家人。所以太子总会有些心软。”
丹菲道:“上位者有些心软。也是好事。至少不会做暴君。可太子心软。太平公主却心硬呀。这亏可就吃在明处了。”
崔景钰写了信。让人快马送上京。他想了想。自己困在这地方。同长安书信來回一趟都得花个十天半月的。有什么消息。等传过來。那边早就尘埃落定了。
“别愁了。”丹菲挨着他坐下。“愁來愁去。都是别人的皇位。太子不急。你急有什么用。咱们想把自己的家打点好再说吧。來來。我一说要买庄子。经济就给我找了好几处。川中的地可真便宜。这么大的庄子才两万贯。里面有一个山头。加一个挖出來的通活水的大塘子呢。”
崔景钰的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來。“屋里摆设变了。”
“看出來了。”丹菲道。“你不是嫌原先那张床榻一躺上去就咯吱响么。这是让木器店赶工新打的一张。保准不响了。”
崔景钰面无表情道。“到底响不响。得试一试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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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天的……”丹菲满脸通红。抓着衣襟。
“白天正好。”崔景钰站在床前。似笑非笑。“前些日子里教了你那么多。今日就來考考你功课。看你这个学生学得怎么样。”
修长的手指扯开腰带。拉开了衣袍。衣衫滑落。露出矫健结实的身躯。宽肩窄臀。肌肉轮廓分明。充满了男子阳刚之气。
他慢条斯理地脱着衣服。看着丹菲的反应。笑容逐渐加深。
“你简直是……”丹菲哭笑不得。旋即被他推倒。笑声都变做了喘息。
大半个时辰过去。丹菲气喘吁吁地伏在崔景钰胸口。道:“如何。我这学生不赖吧。先生要给个优评才是。”
崔景钰摸抚摸着她的头发。顺着滑落在她光洁的后背上。意犹未尽道:“不急。还有几处你洠Я煳蛲浮N以俳步庖槐椤!
说罢。一个翻身。又将她压下。
新打的床榻果真结实。只轻轻地响。断断续续的。一直响到日头偏西了才停下來。
。。。
。。。
定居蜀中
zi幽阁新婚燕尔。年轻小夫妻。一个年轻强健。一个初尝**。都禁不住这滋味。得空就抱在一起摇床。奴仆们知道主人家恩爱。自觉避开。由得两人闲着洠戮驮诜恐泻帧
窗外绿意盎然。百花绽放。一个惊雷。大雨倾盆而下。哗啦啦地冲刷着大地。蜀地的春进入了尾声。
天气渐渐热起來。幸而几乎日日都有雨。空气凉爽而湿润。弥漫着青草的芳香。
眼看要入夏了。丹菲就不肯再陪着崔景钰洠諞'夜地胡闹了。两人约法三章。至少隔日才能摇一次床。平时崔景钰要是精力多得无处发泄。就去练武骑马。
端午节将近。丹菲领着家仆们在家中四处悬挂起了艾草。门插蒲剑。准备好了雄黄酒。县衙必然要出一支船去竞渡。他忙完公务。又带着衙役部曲去江上练船。晒黑了一圈。累得半死。果真洠Ьφ厶诘し屏恕
到了五月初五。江边早早就有人搭起了彩楼凉棚。丹菲本想穿胡服方便。架不住自己如今是县令夫人了。总得在其余官家女眷面前做个表率。她只好照着京城里的时尚打扮起。贴了花钿。配了宝钗花树。穿着大袖的纱裙。斯斯文文地由崔景钰牵着手。上了彩楼。
她自己还不觉得。可楼下有人见了这么一个华服丽妆的美人。顿时惊呼。惹來众人侧目。
崔景钰黑着脸。命管事放下了帘子。总算遮去了大半的视线。
崔家豪奴在楼下怒骂:“县令夫人也是尔等田舍奴可调戏的。”
一群光棍嘻嘻哈哈地散去了。
“难怪总叫女子少抛头露面。”丹菲不禁笑道。“稍有姿色的女子。确实难免被人打骚扰。”
“你若喜欢。日后换了胡服出來就是。一來你能自保。二來我亦能保护好你。”崔景钰却冷声讥嘲。“那些无能之辈。也就不要娶美妇了。”
话音刚落。就闻一阵莺莺燕燕声。隔壁彩楼上來一群春衫靓丽的少女。一眼望见崔景钰。顿时惊喜欢呼。
“呀。是崔郎。”
“崔郎。过來这边呀。”
“崔郎。你还记得奴么。”
崔景钰嘴角抽了抽。丹菲忍不住捂脸大笑。
这些女孩都是城中权贵人家的女郎。蜀地人杰地灵。女孩儿各个皮肤白皙水嫩。杏眼红唇。十分娇俏。前阵子崔景钰率领众官员春耕祈雨。衣冠楚楚地往台上一站。顿时赢得放心无数。当地男子个子不高。白肤圆脸。倒也憨厚。崔景钰这等俊美英挺的男子在人群里。显然如鹤立鸡群。
女孩儿们一见县令夫人在侧。都不敢再胡闹了。拜说书人所赐。丹菲如今威名远播。人人都知道她在韦后身边卧薪尝胆三载。最后还勇闯大理寺救夫的故事。女孩们虽爱慕崔景钰。却也怕郎君身后的母夜叉。
便是有几个富商家的女儿。倒是乐意给高官做妾的。于是乘此机会一个劲打量丹菲。
丹菲气定神闲地朝她们笑了笑。道:“小娘子们平时读什么书呀。”
商家女孩不像官家。能看懂账册就行了。哪里会正经上学念书。于是一句话就扫去了大半。
有两家的女孩受父母重视。倒跟着女父子念过几本书。战战兢兢地回答了。怕县令夫人考察。
丹菲又道:“平时骑射如何。这边想要进山打猎可不容易。要走老远呢。”
崔景钰出來道:“她们才多大年纪。家里大人肯定不让她们骑马玩儿的。等雨季过了。我请几日假。带你去青城山烧香。”
一群十五六岁的少女顿时成了崔景钰口中的黄毛小丫头。女孩子们一个个欲哭无泪。面面相觑。那边。崔景钰已经拉着娘子的手。转去另一头看赛龙舟了。
锣鼓声喧嚣。人声鼎沸。震耳欲聋。江上浪花滚滚。数十条船破浪前行。船上男儿矫健。随着鼓点呼喝。挥动船桨。打起碎沫般的水花。
看完了赛龙舟。丹菲回府卸了钗环脂粉。换了一身胡服。同崔景钰去逛集市。丹菲买了一堆小玩意儿。有的是送给刘玉锦的女儿的玩具。有的是送给云英的银饰。还给崔景钰买了一根雕刻精美的木簪。
集市里相当热闹。行人摩肩接踵。丹菲和崔景钰就算紧紧牵着手。也被冲散了好几次。后來崔景钰不耐烦了。带着丹菲上了酒楼。
酒楼掌柜对他们极是殷勤。上了好酒好菜。
“这儿的剑南烧春。竟然比我在宫里喝过的都要好些。”丹菲惊讶。
崔景钰道。“你忘了我们走剑阁道时。当地农人都自己酿酒。那味道也不比剑南烧春差多少。”
两人坐在临街的厢房里。一边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人群。一边说笑。倒是悠闲自在。
丹菲贪杯。不知不觉吃了个半醉。倒在崔景钰怀里。笑嘻嘻地。崔景钰看着她红润的脸颊。水光潋滟的双眸。有些心猿意马。在人來人往的酒馆厢房里上课终究不妥。只得打发管家去赶车來。准备回府。
管事刚走。外面一道惊雷响过。豆大的雨点啪啪落下。淋得街上游人乱窜。崔景钰搂着丹菲刚出了厢房的门。才走到楼梯口。就见几个年轻人急匆匆地奔上來。两方都避让不及。险些撞上。
“崔县令。”冲在前头的那个高壮男子一见崔景钰。展眉笑着。客客气气地作揖。
“司徒郎君。”崔景钰怀里抱着丹菲。不便还礼。也笑着点了点头。
“县令这是携美出游呢。”司徒的目光落在丹菲酡红的脸上。霎时露出惊艳之色。忍不住舔了舔唇。“好俊的娘子。难怪县令您看不上县里那些庸脂俗粉。”
崔景钰脸色微微一沉。将丹菲搂紧了些。道:“见笑了。内子多饮了几杯。不胜酒力。我们这正要回府呢。”
司徒登时大窘。忙不迭道:“不知是县令夫人。失言张狂之处。还请县令多多包涵。”
丹菲这时睁开了眼。目光迷蒙地打量了他一下。酒力之下。她眸若春水。完全洠Я送沼⒆瞬⒌木⒍5故憬咳嵛峦瘛C纳崛恕
司徒的话说了一半。又被她这眼神扫得神魂颠倒。“夫人……夫人您端庄贤淑。做男装亦如英武男子。在下眼拙口笨。胡言乱语……”
他满嘴颠三倒四地。别说崔景钰他们。就是他身后的一群友人。也都听得一脸猝不忍睹之态。
倒是丹菲轻声一笑。道:“景钰。这人是谁呀。”
司徒得了台阶。急忙下來。道:“在下姓司徒镇。字令德。见过夫人。”
丹菲脑子晕乎乎的。想他洠в斜ü僦啊4蟾攀堑钡叵缟鸶换е印5赝飞呗铩;故且阜置孀拥摹1愕阃烦α诵Α
这漫不经心的一笑。目光迷离。简直不能更动人了。
司徒令德浑身一震。呼吸急促。耳边似听到了梵音圣歌。整个人都懵住了。
后面的友人眼看崔景钰面如玄坛。赶紧大声咳嗽。司徒令德如梦初醒。窘迫得埋下了头。
崔景钰果断地一把将丹菲打横抱起。在管家婢女们的簇拥下。匆匆出了酒馆。上了马车。
司徒令德的目光一直追随着马车消失在雨帘之中。半晌回不过神來。
“若是能得这样一位佳人为妻……”
“醒醒吧。”友人大声嘲笑。“那位曹夫人可是君侯之女。哪是你我这等乡绅子弟能奢望的。”
暴雨之中。马车停在县衙后府。婢女撑着伞站在车下。过了良久。车门才打开。崔景钰抱着丹菲走下來。丹菲大半个身子埋在他怀里。发丝凌乱。露出半片通红的耳背。
崔景钰不等婢女跟上來。就大步冲进了屋。反脚砰地一声把门踢关上。
婢女们见状。纷纷窃笑着止步。
“笑什么。”阿书道。“赶紧去烧水。待会儿里面定要沐浴。”
“不急啦。”阿诗拍着肩上的水珠。嘻嘻笑道。“若照以往。少说要折腾到申时。今日郎君又在怒中。夫人还得好生安抚他的怒火呢……”
“用不用晚膳还难说……”
“去。”阿书斥道。“夫人把你们惯得无法无天了。少偷懒。都去干活。”
婢女们嘻嘻哈哈地散开。
阿书和阿礼平素最稳重。最得丹菲重用。两人也不敢走远。搬了垫子坐在隔壁的耳房里。做着绣活。
透过哗啦啦的雨声。隔壁屋里的声音隐隐约约地传來。似在欢笑。又似在哭泣。还夹杂着哀哀地求饶。
两个小娘子听得面红耳烧。不住窃笑。
屋里窗帘四合。光线昏暗。旖旎的气息弥散。
丹菲气喘吁吁。手在男人汗湿的肩背上徒劳地抓着。哀求道:“我错了……绕了我吧……”
崔景钰气息沉重。像饥饿的狼一样。咬着她的脖子。“认错归认错……惩罚……归惩罚。”
丹菲崩溃地呜咽了一声。抱紧他的脖子。再说不出完整的话來。
这一折腾。她精疲力竭。何时睡着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崔景钰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