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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移便漠然的道:“我知道。”
晴柔看了看镜里的星移,犹豫着说:“姑娘的脸色不太好,昨夜又……不如我去回少爷,有什么吩咐可以代劳……”
星移涩涩一笑,说:“我就是萧家一个普通奴婢。”主子叫做什么,她只有照做的份,难不成还拿自己当主子一般事事有人代劳?
晴柔轻道:“好了,苏姑娘,我陪你一起过去。”
江海潮和萧律人正面相对,端坐着。前者笑意盈然,一副悠闲自在的模样。后者照旧是一副不耐的模样,却并无焦躁和慌乱之意。
江海潮道:“星移呢?我来带她走。”
萧律人嘲弄的看他,道:“你还可以更无耻些,她现在是我萧某人的小妾,你要怎的?”
江海潮一笑:“你的小妾?那又怎么了?你我都不是老学究,就算是,对于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身份,也从没人苛求她们从一而终。我今日就向你讨了,你倒是给还是不给?”
说着说着,面露沉痛之意,声音也带了难言的哽咽:“我妹妹是为着你死的,现下我是她唯一的亲人,跟你要一个女人,你竟然推三阻四,呵,可怜我妹妹一番痴情,竟是投错了怀抱。原来你也不过是朝三暮四之人,这么快就忘记前尘旧事,又有了新人,可怜我妹妹……”
萧律人脸色不变,手却紧紧的蜷在了一起,道:“江海潮,你拿女人当挡箭牌,要不要脸?”还是一个死去的女人。
江海潮面色如水:“不是挡箭牌。你纳她为妾,是怎么纳的,相信你比我清楚。强扭的瓜不甜,萧大少,你就算再喜欢,可是你能比得上我们两个的郎情妾意?”
“奸情”二字闪现在萧律人的脑海,他就觉得头嗡嗡的,热血直往上涌,这次,他连无耻都说不出来了。
果然他和她,是曾经沧海……
萧律人冷然道:“你说得再天花乱坠也没用,我现下手里有她的卖身契,没有说得出能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凭什么将她转卖于你?”
轻蔑之意尽显。你拿他当宝,在我眼里不过是一棵狗尾草。就算真的有你所说的奸情,我让了,我放了,也只是转卖,难道你还能三媒六聘娶她为妻?一日贱籍,终身都没有翻身的机会。到头来,她仍是只能做你的妾。
这招够狠。可是江海潮浑不在意,道:“你以为就只有你有她的死契吗?”
萧律人冷静的道:“口说无凭。”他倒想要看看,这江海潮手中还有什么利器。
江海潮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卷纸来,悠然的缓缓的优雅的将纸卷展开,放到桌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萧律人:“你可以自己看。”
萧律人抬眼望过去。果然,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着:苏氏女星移,自愿许与江氏桂平为……
后面的字被江海潮的手指按着,看不清楚,再往下是他和苏老爹的手印,日期是庚午年冬月。也就是说,比苏老爹将星移卖给他足足早了近半年之久。
这个苏老爹,竟然玩这种一女三卖的把戏。
海潮见没有伤到萧律人的要害,索性再下杀手,道:“你不想知道为什么苏老爹会将他的女儿卖掉吗?你不想知道苏老爹为什么会绑架你爹萧离瑟吗?”
一环扣一环,不是那么简单的。
萧律人却还是淡淡的,冷冷的,看不出一点波动,慢悠悠的说:“为什么?”
“我和星移早有私情,一早定下终身。苏老爹得了钱财,便伙同你那好爹爹萧离瑟演了这么一出戏。你爹要的是美人,我要的是他的命。只可惜,美人计没能用到老色鬼身上,白白让你捡了个便宜。”
萧少:我怎么有这样的爹?
江海潮:你白捡的便宜,还不够你自鸣得意的?
萧少:不够,我要的是她的一生。
江海潮:休想。
萧少:走着瞧,你以为这小小把戏就能唬住我么?
江海潮:……
第一卷 097、善变
097、善变
萧律人还没说什么,却听见门外修原急切的声音:“苏姑娘,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进去?少爷和江公子就在里面。”
海潮也听见了,两人齐唰唰的朝着门口望过去。
星移站在门口多时了,将他二人的话听了大半,尤其是最后的一段。
她大约猜出,桌上的是另一纸契约,关于她的,很有可能要比苏老爹将她卖给萧律人还要早。
如果真是这样,她的归属就是个问题。
她很想大声喊:不可能。可是她知道,非常有可能。因为别人她或许不了解,可她太了解苏老爹了,没有什么令人发指的事,是他不敢做的。
萧律人最先道:“既来了,怎么不言一声?见过表公子江公子。”
星移进门,朝着二人行礼毕,站在一边。
江海潮打量审视着星移,不无嘲弄的一眯桃花眼,摇头道:“瘦了,我就说你是自讨苦吃,你非不信。”语气如此稔熟,带着嘲弄的却是善意的责备。
星移垂下眼睛,说:“我不后悔。”这一趟终归是要回来的。不管怎么个结局,她总不能不明不白的生死不定。回来,是给萧律人一个说法:她是活着的,但她想要离开是一直没有放弃过的。
不管他对她如何,她做到了份内之事。
江海潮冷然的一笑,道:“好在你的劫难到今日为止。”侧转头不无鄙夷的对萧律人道:“这就是你的妾,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从哪揪出来的小厮。说出去原来萧大少喜好男风,哈哈。”
萧律人不以为意的道:“这是我的家事。”他有意见么?那也只能忍着,轮不到他来插手。
江海嘲哼一声,道:“你以为爬上你的床,蒙你恩宠,就只为做你萧某人的小妾是每个女人都梦寐以求的理想?我敢打赌,这苏星移从来没有想过做你的女人。
一句话如同扎到了萧律人的心脏里端,却是不见血的痛,扯的他唇角都裂开了。
江海潮还嫌伤口上撒的盐不够多。他对萧律人不算太了解,却很知道如何才能刺痛他。看着萧律人强装都装不出来洒脱的隐忍表情,他又道:“再者,她都这般模样了,就算你不计前嫌,她呢?可还会一如既往?”
萧律人将按住死契的手放开,很轻很轻的说:“你说什么都没用,我说也没用,你问问星移自己,她到底愿不愿意出我萧家大门?”
江海潮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哈哈笑两声,道:“这可是你自己放弃的,到时候人财两空,可别怨恨我。”
萧律人手往前一推,做了个随意、他不在乎的动作。
江海潮看向星移,问道:“苏星移,你愿意跟我离开萧府,离开眼前的这位萧大少吗?”
一个柔柔的,诚恳的,却是让人不可置信的声音传来:“不愿意。”
沉默,难言的沉默。
萧律人是嘲讽的笑,带着睥昵的自得。星移则是平静之极的看着江海潮,有些许的歉然。说到底,他对她并没有造成实质上的伤害,而且他遵守了承诺来接她了。
江海潮摇了下头,一挑眉再定睛看苏星移。怎么两天不见,她变得这么陌生呢?其实他和她原本就陌生,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眼神里总是带着一种忧伤的稔熟。
而且,最早,她就知道他的名字。
他刚才所说的私情等等,虚虚实实,可也并非空穴来风,她怎么就……
江海潮不相信苏星移说的话,他问:“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这个女人是那么向往自由的生活,萧律人对她许诺了什么,让她决意放弃自由而甘心做他的妾?
星移垂下眼睛,说:“也许人就是历劫而来,每走一步,都有着冥冥中注定的理由。”
江海潮冷笑了一声,道:“如果这是你的选择,我无话可说。我也没耐心听你不断的替自己、替他找任何借口。能不能安然安心的过你们的日子,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内。只不过,你的来去,已经不仅仅是你和他的事,不由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来决定。”
他是必然要带她走的。
星移默然。她就是太懦弱太被动了,总是不断的为自己找着退避的借口,不断的为自己开脱。
可是她的去留,为什么要由别人决定?
萧律人怕星移犹豫,抢过话道:“海潮,你也没资格决定什么吧。”
江海潮却不看萧律人,只看着星移,露出一个极其诡异的温柔的笑来,道:“星移,你把前尘往事都忘了吗?”
那双熟悉的桃花眼,那温柔之极的语气,让星移一震,下意识的就答道:“没有。”怎么可能忘?温柔是真的,深情是真的,誓言犹在耳畔,就连绝望和伤心都是鲜活的。
“既然没忘,就应该记得我们的约定。”江海潮诱哄着星移。
“什么约定?”星移迷惘。她有些分辩不清,这江海潮是哪个海潮了。为什么他的话,她有时候懂,有时候又一点都不明白呢?
海潮的话缓慢清晰而有力,似乎是想解释给星移听,又像是要把她带进一个更迷惘的世界里去:“你怎么可以都忘记了呢?你不记得我们最初相遇的时候了,你说你愿意跟着我,无论是什么样的处境,无论遇到什么,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听我的……”
这声音恍恍惚惚的,星移竭力的去思索。她和海潮的一切,竟然真的模糊了不成?为什么她不记得和海潮说过这样的话?
她和他最初的相遇,是在一个记者发布会上。她是那样主动的人吗?就算那个男人长得再帅,生得再美,她迷恋的再深,爱得再沉,她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可是这些话,又是那般熟悉,是一直刻在她内心深处对真正爱情的渴望呵。
萧律人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两个人在这追忆过往,缱绻情深,视他如无物,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星移喃喃着,坚定的摇头,说:“没有,你在说什么,我一点都不懂。如果你真是海潮,为什么会在这?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为什么会对我如此的残忍?为什么会如此的冷漠疏离?”
“星移,变的人不是我,是你。你把我们的过去都忘记了,你是最先背叛我们感情的那一个。”
星移瑟缩了下,入骨的痛袭来,让她有些承受不住。他怎么可以说最先背叛的人是自己呢?难道她亲眼所见,他也能颠倒了黑白来说?
泪落下来,滴在星移的手背上,如同火焰,灼得星移颤抖了。她退后,再退后,道:“你胡说,你胡说。”头忽然疼起来,铺天盖地的,眼前晃动着无数的金星,每闪一下头就多痛一分。
星移抱住头,无力的却是不断的低喃:“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猛然抬头看着江海潮,说:“江海潮,你陷害我。”他不可能是那个海潮。是她自己有心魔,才会中了他的圈套。他就是想把事情搅得越混乱越好,趁乱谋利,他好做最后的胜者。
江海潮收了笑,淡淡的道:“苏星移,你可还是那个苏星移么?”
这话问的苏星移怔然。
她是么?她不是么?她不知道先时的苏星移都许诺给了江海潮什么。也许,真的许下过什么誓言?可是就算许下过又如何?他为了自己的仇恨,把她送给他的仇人。如果这也算感情,那么是什么感情?
绝不可能是爱。
就为了各自的私心,他们不惜拉上一个毫无关系的无辜女子?用情骗她,又为了钱不顾她的意愿左右她的命运?星移只觉得心寒冷到极点。
苏星移冷然一声笑,质问江海潮:“你凭什么要我跟你走?先时的苏星移已经死了,现在的苏星移,和你没有任何关系。”
江海潮一挑眉,道:“苏星移,你别太天真了,你以为没有利益,谁会收容你?你以为萧律人许诺给你的,他就一定会做到?如果能,他何必还逼着你来配合他演这场戏?”眼睛在星移的衣服上流连,眼神尖锐到让星移觉得难堪。
星移惨然一笑,说:“我苏星移是个什么,我自己清楚。我不会成为谁的累赘,也不想成为谁的负担。是,先时我说过跟你走,并不是不知道你拿我当人质,也不是不知道你为的是威胁萧律人,想要谋取你想要的东西。可是现在,不必了,我没有了离开的理由。奉劝你一句,睁大眼睛看看清楚吧,我在他眼里,一文不值。”
没了孩子,星移不知道要努力去争取什么。她现在很累,累到不想去想一切。说完话,星移便往外走。
江海潮一笑,道:“好,很好,苏星移,你别后悔,既然你自甘****,宁愿为奴为婢,我何必强人所难?不过我要告诉你,萧家已经是将倾之大厦,你以为萧律人还能给你几日的庇护?”
星移回头一笑:“那就做废墟之中的一缕魂魄好了。”庇护?呵,她是求着他们来给她庇护的么?她活得好与坏,都是她自己的事呵,她不稀罕他们强加给她的种种自以为是。
江海潮:苏星移,你真是个善变的女人……
苏星移:女人有改变决定的特权。
萧律人:先前说好的貌似不是这样的,你们两个怎么不按桃花写好的剧本说对白?
两人同时鄙弃他:去死。桃花都不知道自己写哪去了,跟她走,那是精分
第一卷 098、报复
098、报复
江海潮冷嘲的看着星移:“死?怕是没那么容易。人生最痛苦的不是死,而是生不如死,你确定你还要留在这?我若离开这,就再不会回头。一个不值得我心动的女子,我不会有一点的留恋,就算你求我,我都不会再对你施以援手。”
星移却只是淡淡的笑:“死,我体验过了,生不如死,如今正在体验,不需要你来质疑,我可以告诉你,我很确定。承蒙你说出的心动二字,很抱歉,我也许一直都不是值得你心动的女子,也不是能让你心动的女子,你所做的种种……”星移沉默了稍瞬,却是勇敢而坚定的说:“我不介意,因为,都将与我无关。”
不论是前尘旧事,还是不属于她的那部分。
从此以后,她做她自己的苏星移。没有母亲自杀的阴影,没有痛失孩子的遗憾,亦没有爱恨情仇在生活里搅荡,只有她自己。
乐观的,积极的,勇敢的,努力的,把握着生活的脉搏,贴着命运呼吸。
海潮觉得星移有点陌生。似乎才有交集,她便离开了。
纵然是如此的沉重,可她还是有着洒脱的飘逸,释然的轻松。凭什么她可以拿得起放得下?她怎么就可以进退自如?为什么她全然不计前仇旧恨?
一定是装的。
她不是太天真,就是脑子有病了。萧律人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这么痴傻的死心踏地?
是,他不屑于用妇孺做人质,而且,他也不屑于真的接回一个已经残花败柳的女人。他不会爱上任何人,不会让谁成为他的弱点,不会……
萧律人淡淡的道:“海潮,远道而来,甚是辛苦,不如小住几天?”
江海潮回看他,恼羞成怒的道:“不用你在这幸灾乐祸的看我笑话。”
萧律人只是很宽容的朝他笑笑,说:“我没有幸灾乐祸,怕是很快就要有很多人来看我的笑话了。”
海潮多少有点平衡,道:“宫中御贡短缺,齐爷要现货。”
萧律人很遗憾的答:“抱歉,我给齐爷的,已经是我全部的存货。”他是这么的贪得无厌,已经夺了他的御供,还想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