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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卢玉衡,方容是向来倚重,有几个当朝大员,还笑眯眯开玩笑似的到他这儿来提亲。
估计这位卢公子要是真有心,大登科后小登科,也是很有可能。
恩科之后,虽然新科进士们还都没经历过殿试,也没派官,可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最得意的便是太孙方容。
那位陛下很自然地在一步步放权给自家孙子,一边让他在六部学习,一边放在身边参与朝政,大部分时候,太孙盖了章的折子,他老人家都不再多看一遍。(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四章 闲散
皇帝最近精神还行,问问那几个本来宫女当得好好的,就因为颜色鲜亮,就莫名其妙做了美人,侍寝之后下半辈子只能老老实实呆在皇宫终老的女人就知道了,这位万岁爷把这种事儿当成一大任务,每十天要两名女子侍寝。
侍寝之前,还要测算八字,还要他们去吃个三日的斋饭,反正规矩一大堆。
也不知道小姑娘们心里头难不难过,面上却是个个都乐呵的很。
不过宫女平日里便是爹娘去世,脸上也要笑,绝不能哭,哭是大忌,光看表情,的确是看不出个一二三来。
“今年春闱,容哥儿做得不错。”
皇帝有精神,皇后也高兴。
“岂止是春闱,咱们容哥做什么做不好,还记得他从靖州献上黄金米时,万岁爷可高兴得多吃了两碗饭。”
所谓黄金米,就是新品种的玉米。
因为方容一开始没说名字,皇帝就叫它黄金米,早年也不是完全没见过,可却真不知道它的产量很高,更不知道它还真能在并不算肥沃的土地上生长。
皇帝一高兴,就给了个新名字。
如今满天下都管玉米叫起黄金米来,就是许薇姝听着特别别扭。
正好说起这个,这日天气不错,两口子就换上常服,去春耕园看看御田。
要说这个皇帝在位期间,可能有诸般不好,但他也不是没有功绩。
至少他注重农桑。早些年对在农业方面做出巨大贡献的人才多有褒奖。
就说这春耕园的御田,不说前朝,就是大殷朝前几任皇帝。也只是把这个当个摆设,因为习俗,不好没有,可平日不过是宫人们带着干活,皇帝一年能进两次园子就算不错。
但现今这位陛下,在这方面,却不是只求虚名。年年自己亲自动手种田,渐渐地甚至还练出一身挺不错的本事来,种地不能和积年老农比。但播种耕田,也是样样精通了。
眼下这么大把年纪,那帮子宫人可不敢当真让他劳累,万一累着了。那可了不得。
春耕园的大太监就使了个眼色。让个小太监过去和万宝泉搭了几句话。
“说什么呢?”
皇帝到耳聪目明的很。
万宝泉笑道:“万岁爷,太孙前阵子在春耕园玩,整了个新鲜玩意,要不您去看看?”
“不就是水车?听说在靖州那边试过,极好用,能解除老百姓们干旱之苦,也是功德一件。”
“万岁爷英明。”万宝泉嘿嘿一乐,“看来献不成宝了。不过,我听说太孙闲来无事着人勘定地图。这会儿成了七成,前阵子带着太孙妃在春耕园玩什么军事演习,拆了两间屋子,才搭建起沙盘,太孙因为让了太孙妃一局,输了一千两银子,前几日还为此唉声叹气来着。”
这么一唠叨,皇帝果然来了兴致,也不闹着要换粗布衣裳,去祸害那一片御田,转头就去看沙盘。
沙盘这东西,也是方容当初领兵时用过,下面层层上报,懂行的都知道这是好东西。
不说身临其境,好歹足够直观。
他早就见识过,也夸赞方容有巧思,这会儿却不怎么新鲜,可一进春耕园被拆了两面墙的房子,皇帝仔细一看,还是忍不住大吃一惊。
这沙盘可不只是大殷朝的,连周围羌国和延国的也囊括在内,墙上还挂着一幅巨大的地图,与沙盘放在一块儿,任何一个男人看了也很难不忽然升起一股开疆拓土的**。
也幸好皇帝不是小年轻,没那么大的冲劲儿。
不过,还是很喜欢。
看到这个,万岁爷自然没心思去耕地,连皇后都给忘在脑后,只顾着赏玩沙盘。
皇后和他做了大半辈子夫妻,也知道这人的性子,摇了摇头,转身自己玩去。
事实上,应付个半老头子,还是地位比自己高的,她也不大高兴,很是不乐意,谁愿意到别人那儿伏低做小,他是皇帝也不甘心,又不是什么一见便令美人倾心的美男子,要是没个皇帝的身份,看那些美人小姑娘们会多看他一眼才有鬼!
万岁爷在春耕园玩了半日,玩高兴了,回头让人把地图卷起来弄到他的御书房去。
那沙盘太大,不大好挪动,有地图就挺好。
只是这幅地图还不很完善,有一些地方涂了代表未知的灰色,让皇帝看得怪难受的,琢磨着以后一定要给补上。
回过神,却忍不住叹息。
可惜容哥的身子骨太差,要不然,将来一定是个能为大殷朝开疆拓土的一代明君。
如今,大殷朝确实缺少一个能够力挽狂澜的能人,而不是守成之君。
皇帝就是再高高在上,再听了一堆歌功颂德,他心里头其实明白,大殷朝就是一艘已经开始漏水的船,他这些年,只是做一些修修补补的工作,想要打造新船,已然精力不济。
“十年,十年时间。”
如果万不得已,自然只能寄望明日之君,可哪个皇帝,已经坐在皇位上的皇帝,不希望自己能长长久久地坐在这个位置上,带着自己的国家走向辉煌。
回过头,他不忘赏了自己这个可怜的,聪慧过人,只是没什么福气的孙子一堆药材。
许薇姝接了赏赐,点了点,居然都是非常名贵的好药材。
估计也只能宫里才能有这么多,寻常外面的药铺,有钱都不好买。
许薇姝挑挑拣拣,分了分,除了能给方容吃的,大部分入了库藏起来,以后说不定用得着。
方容的身体弱,这些药大部分也不能多吃。
许薇姝他们没太当一回事儿,宫里人却不免再一次感叹,没想到太子有倒下的趋势,太孙却如此得宠。
看万岁爷的架势,只看在太孙的面子上,太子爷也不至于出大岔子。
…………
外面虽然时不时这边发生个水灾,那边闹个民乱,可京城到底还算太平。
这两年事多了些,不光老百姓们因着征兵啊,家赋税啊之类的事儿难过几分,连京中权贵也跟着担惊受怕,好不容易万岁爷似乎又有稳坐泰山的意思,好几年前就说病,病到现在还是稳得很,谁也猜不出他还能不能再坚持个十几年,反正是好事,改朝换代又是要闹乱子出来。
这会儿安稳些,又是大比之年,京中文人士子多如牛毛,再加上春暖花开,那些个百花齐放的园子们,自然生意兴隆。
京城人好赏花,什么百花会,赏菊宴,年年都要举办,但凡有资格举办的无不是相当体面的人家,也正因为如此,京中养花的人便多起来,花园子也多。
今年就有两家新开的,去年还出了一盆紫色的富贵牡丹,送去内府,进了上去。
皇后娘娘亲口夸赞了一句好,牡丹园就在京城变成了第一流的园子。
至少今年内,不会缺少生意。
牡丹园的老板也是个妙人,别人家的园子多是包给一人,用来开个诗会,办个花宴什么的,他却是每日开张,招待客人百名,出来一位才能进去下一位,凭票入场。
票价到是不算高,一票也就一钱银子而已。
就是好些个中等人家,说不得也能进去享受一回,还包一顿点心茶水来着。
但总体算一算,也并不算亏。
不过,人一多,就会杂乱,两个‘世仇’碰到一处,就不显得怎么奇怪。
今日牡丹园里就出现这等奇景,好些客人都没了赏园子的心情,连服侍的那些小厮,也都噤声。
忠王和义王竟然前后脚进了园子。
其实这两个人当然不是什么世仇,早年也表现过兄友弟恭,在万岁爷面前,更是没少互相关爱,别管心里怎么想,两个人在别人面前,绝不会表现出不和。
但前阵子二人相争的事儿,京城是无人不知,义王如今虽没立为太子,但在皇帝心目中恐怕还是有些地位,现在约束管制,不闻不问,好些人都猜测,那是皇帝想让新君施恩。
至于忠王,就完全不同。
他吃了猪油蒙了心,莫名其妙玩出简直和兵谏差不多的事儿,还把自己的父皇给逼得出宫,来了一出千里逃亡的戏码,闹这么大,关也关了,软禁也软禁了,那位万岁爷一到过年,还是把儿子放出来,没舍得一关关到死,大臣们谁不得夸一句万岁仁慈。
别说是皇家,换了别人家出了这种忤逆不孝的儿孙,那也要乱棍打死了事的。
“王兄瞧着到清减了。”
义王温文尔雅地先一步行礼,不给任何人挑出错儿来。
忠王到没搭理他,扫了一眼,只当没看见,径直登山。
牡丹园中有假山一座,上面有凉亭,从亭中向下看,正是万紫千红,算是观景最好的地处。
他一上去,义王也带着人,浩浩汤汤地跟上。
周围好些客人都特别有眼色,谁也不想插进去裹乱,万一要是打起来,他们可劝不了架,看看这架势,忠王身边带的侍卫那是绝对精锐。
义王也不同于往日文弱,身边也有高手护卫。
一群客人们,很是隐秘地互使眼色,从内心深处也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看热闹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七十五章 前事
当然不可能打起来。
两个王爷可都是亲王,当年方容没当太孙之前也只是个郡王,亲王不轻封,整个大殷朝也就硕果仅存的五人而已。
而且除了睿王因为年纪小,是被万岁爷当儿子一样养大,所以还算有脸面,在大殷朝有些权势,其它的都很识趣,不过只做闲散王爷,就是万岁爷想用一用,也只肯担闲差,不能当重任。
像忠王和义王这样的,当然是亲王里最重要的人物,哪怕落到如今的地步,他们手底下的势力也依旧不小。
这两人要是真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起来,怕是万岁爷也不会看重他们多年。
两个人皮笑肉不笑地打了个招呼,还一块儿坐下来赏景,似乎对此次意外偶遇,并无意见,还挺高兴的。
只是说话总免不了不阴不阳,彼此的眼刀子一个劲飞。
周围的人都很自觉远远避开。
这俩人正互揭短处呢,真要听到三两句皇族秘辛,他们的脑袋掉不了,下面也要吃挂落。
外人看不出来,但两个人之间的气氛,远不如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剑拔弩张。
“那个消息是真是假?”
义王压低声音,面上虽然还是一派淡定,可是声音已经略微有些颤抖。
“江南那边果真传来消息,高文渊身边的四将,逃了肖泽和徐彻,徐彻竟然躲在羌国?”
最重要的不是两个人,而是高文渊临终的血书。
那血书绝不能面世。
当年的事情。要永远掩盖在那片鲜血染红的黄土地上。
忠王半晌没说话,许久才小声道:“有线报,高泽在方容身边出没过。血书也许在他身上。”
这也不是确切的消息,但他们根本没办法冒险。
义王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知道忠王说的都是真的,好半天才道:“那一年的事儿,你和我一样清楚,要怪只能怪高……文渊的势力太大,令人心下难安!”
哪怕现在。他提到此人,脸上还是有些不自然。
高文渊那是一尊神。
他当年镇守西南,真真正正的国之将帅。娶的乃是太后的幼女,比万岁爷小近二十岁的长乐公主,长乐公主乃是太后最疼爱的孩子,当年连皇帝也无法与她争宠。
许给高文渊之后。太后娘娘痛哭失声。哭了三天,恳求皇帝改变主意。
只是那时候,万岁爷急于拉拢十五岁参军,十六岁因为战功卓著,扶摇直上,成为将军,二十岁就名满天下的军神高文渊,硬是让公主远嫁。
当时正值属国延国自立。羌国趁火打劫,年年征战不休。高文渊打仗向来是身先士卒,哪怕做了元帅,坐镇中军,不敢轻易涉险时,也从不后退半步,再说,那会儿几乎是赌国运的战争了,失败亡国灭种也不是不可能,高文渊哪怕作为元帅,照样危险。
好好的公主,嫁给她就日日担惊受怕,没过过一天好日子。
大殷朝能有今日的稳固,高军神居功甚伟。
那一年,齐王谋反,高文渊大惊失色,请命去劝降,还愿意立下军令状,若不能让齐王撤军,情愿受死。
皇帝随了他的意,让他去了。
结果忠王却披头散发,痛哭流涕地来密报,说高将军乃是齐王的亲信,第一个便附逆,他恐怕不是去劝降,而是去襄助。
当时高家确是和齐王关系好,高文渊更是与那位惊才绝艳的少年王爷相交莫逆,铁打的交情。
再加上,高文渊在军中的地位已经有些过了火,功高盖主,取死有道。
义王又连夜报信,都是说的齐王连下几城云云,还说他即将打到京城,领头的就是高文渊。
皇帝连夜奔逃,怒火三丈,下令剿灭高家,鸡犬不留。
却没想到,消息出错,都是误报。
高文渊确实陈述厉害,带着齐王让他看那些惨遭兵灾的老百姓们,又让他想想,一旦战火起,羌国和延国可愿意错过这么个好机会,大殷朝会不会就此易主,老百姓们要受蛮夷磋磨。
齐王显然也没想到,一介武夫的高将军,竟然还是个杰出的辩才,说白了,齐王他不够心狠手辣,做不成枭雄,又有一股子气劲,做不成俯首帖耳的奴才,以至于遭遇这种进不得退不得的局面,最后终究还是决定,不能让大殷朝再受兵火荼毒,于是放弃。
后来的情况很乱,连当事人恐怕都很难弄清楚心中所思所想。
皇帝容不下齐王,做了随口反悔的小人,甚至不惜冒着引火烧身的危险,利用羌国灭杀齐王,连带着杀了高文渊。
他不能不让高文渊死。
高家满门已遭屠戮,要是那人回来,见到眼下的情形,岂能不愤怒?谁知道他会不会有别的心思!
忠王和义王是当事者,他们对这一切最是清楚,不过是朝中一帮做了错事的小人,越是做错,越是宁愿再错一次,也要把前面的错处遮盖过去。
别人也就算了。
高文渊乃是忠王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哪怕因为他是王爷,没正经地定下师徒名分,可说他一句欺师灭祖,他恐怕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忠王坐在亭子里,望着眼下繁花似锦的春光。
“我的确想要那个位置,可这么多年过去,我是宁愿不要那个位置,也不能再让,再让……”
再让他卑劣的一面露出来,要是当年的事情揭发,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身份,地位,名利权势,还有家,什么都没了。
忠王在军中能有现在的名望,恐怕还要多亏了有当年高将军的面子。
再者,他收容夜行人中很大一部分,这些人恐怕大多也是因为旧主齐王的关系才对他高看一眼,愿意效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