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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许薇姝不知为何,总觉得这里面应该有点儿问题,不过,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她晃了晃脑袋,就不去多琢磨。
终于到了京城。
马上浩浩汤汤进门,隔着窗帘,道边老百姓跪了一地,赵三过来见礼,低声道:“娘娘,老奴先回王府通报一声。”
王妃回府,那肯定要正门大开,所有人迎接,不能灰溜溜地回去,就钻了小门。
这是规矩。
许薇姝很随意地应了声,反正方容还没到,她也不着急。
赵三得令,赶紧快马加鞭去王府,一进门就瞧见杨木也在,登时吓了一跳:“咦?难道王爷回了?”
杨木摇了摇头:“没。”
赵三顿时奇怪,杨木是王爷身边得用的,向来跟在左右,怎么这会儿到先回府了。
不过,他也顾不上细问,赶紧吩咐下人们收拾。
王府早就得了信,正忙着挂上红灯笼,收拾园子,所有的树木都要修剪,还要系上彩带。
他四下看了看,居然布置得相当不错,很规整,脸上也露出几分满意。
“这帮小的到是越发能干。”
“雯姑娘吩咐过,务必要在王妃回府前,把王府收拾干净。”
杨木身边一个小太监很得意地笑道。
赵三顿时转头,盯过来,看着杨木的脸:“雯姑娘?”
杨木皱着眉头,极为清晰快速地吐字:“王爷让我从江南把一个姑娘送回王府,交代他和王妃不在期间,府中一切事务,由这个姑娘做主。”
有那么一瞬间,赵三以为自己的耳朵坏了,转头就仿佛看见了晴天霹雳。
不知道王妃回府,会出什么事!(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兆头
赵三翻来覆去地琢磨,来不及问这个雯姑娘是怎么回事儿,一咬牙道:“先瞒着,迎了王妃进府再说。”
他们几个商量了商量,也只能先瞒着。
可转念一想,这事儿怎么可能瞒得住?从靖州跟来的那些个下人,恐怕不说对王妃比对王爷更用心,也相差仿佛,在这座王府里,谁敢瞒着王妃什么事儿?
赵三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竟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换了旁人家,别说是个王爷,就是个寻常富贵人家男主人带个女人回来,那也不算大事,至少用不着下人为难,当家主母便是心里嫉妒,聪明的也不至于闹将起来,让自家男人不好看。
但在王府,王爷可向来不和别的女人瞎掺和,就说府里的小妾,赵想容赵姑娘,在府里就没一次和王爷碰过面,王妃没克扣她的用度,锦衣玉食也说得上,但要见王爷,她自己都不敢提。
尤其是现在,王妃在靖州辛辛苦苦替王爷善后,筹备粮草物资,应付那群西北军,费了多少心力,如今心心念念想早日与王爷团聚,来到京城,若是知道王爷悄没声地先送了个女儿过来,还让人家管家……赵三自己都替自家主子头疼!
“赵总管,王妃到了。”
赵三也顾不得胡思乱想,忙开了大门,迎王妃进门。
许薇姝累了一路,也没多想,简单让玉荷打发了来迎接的宫人们。分了红包,就回屋去。
宝琴和玉荷两个忙着把从靖州带来的东西入库,也安排赵想容她们住下。
结果一去库房。宝琴就怔了怔。
看库房竟然是个陌生人,差不多三四十岁的嬷嬷,一见她们,十分殷勤,还主动拿钥匙开了库房的大门。
宝琴:“……”
王府库房的钥匙,除了王妃有,让宝琴管着。再就是王爷有一把,本来负责看库房的是王爷身边的张嬷嬷,是跟着从福王府出来的老人。以前做过两年王爷的奶嬷嬷,虽说时候不长,但为人老实稳重,深得王爷的信任。当时去靖州。因为她老人家腿脚不好,年纪也大了,便留下来还看着库房……怎么才去了趟靖州,这人就换了?
心下疑惑,宝琴就皱眉问道:“敢问嬷嬷,张嬷嬷人呢?”
“我们雯姑娘问了问,她老人家的孙子在京城开了间茶楼,生意极好。就放她老人家出去享清福,张嬷嬷的年岁毕竟太大。守库房这种差事,太耗费精力。”
这人说话瞧着客气,可宝琴还没感觉出来,玉荷就觉得身上发毛,此人总有些皮笑肉不笑的模样,她在宫里,没少见这类人,都是老油条。
玉荷想了想,还是先让人把东西搁王妃的私库里去。
不是她们小心,实在是行李里头,有些东西是要献给皇帝的,不小心不行。
他们一行人离开靖州,本也没惊动地方,没想到,那些老百姓一得到消息,竟然扶老携幼,书下万民伞相送,还把家里新种出来的玉米,红薯,还有高产的麦穗奉上。
这些东西别看不值钱,都是老百姓们的心意,一行人哭送了好久,直接送出百余里。
当场就让王府一干僚属落了眼泪。
他们大多读了半辈子书,有好些在科举上屡屡失利,多为失意人,这会儿看到这些老百姓的表现,都有人觉得自己一辈子只有这么一点儿成就,也能名扬千古。
那些老百姓送的东西,尤其是口口声声要献给圣上的吃食,再不值钱,也比献上金山银山更能讨得皇帝的欢心,只要那个皇帝还想要名声。
对这些东西,再小心谨慎也不为过。
把行李箱安顿好,玉荷殷切叮嘱,别让外人碰,也幸亏守着王妃私库的还是自己人,没给换个不认识的,给人添堵,办完事儿,她拉着宝琴一回内院,两个人就阴沉下脸。
“那什么雯姑娘究竟是何人?”
这是王府,玉荷想打听点儿什么事儿,绝没有打听不出来的道理。
很快,大家就都知道,那位雯姑娘是王爷特意从江南送回来的,进府是乘坐的时王爷的马车,由王府最精锐的侍卫护送,一来王府,便奉王爷命,接管了王府上下之事。
她到没露面,看身形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瘦小的很,不爱说话,独爱梅花,一来便占据梅园,闭门不出。
但她手底下人很多,还都是能耐人,几天的工夫,王府上下比较关键的地方,就都换上了她的人。
毕竟当时京城正乱,两个正经主子全不在,留下的下人们多是准备颐养天年的老人,要不然就是不被重视的,福王府送来的下人,人家雯姑娘拿着王爷的手令,自是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宝琴和玉荷面面相觑,心里全有些不是滋味,俩人回正房,结果王妃早就睡下,她们也不敢打扰。
风很大,寒风凛冽。
狂风吹得窗子咆哮作响,有点儿鬼哭狼嚎的风范,许薇姝一睡就睡到天将暮,从床上爬起来忽然有点儿头疼。
玉荷连忙道:“娘娘,要不要请大夫来瞧瞧。”说着,忍不住瞪了伺候洗漱的宫女一眼,厉声喝道,“怎么伺候的,娘娘沐浴,头发湿了,也不知给吹干?”
顿时吓得那小宫女脸色煞白。
许薇姝失笑:“吓唬她做什么,还是个孩子呢。”
是她自己累得很,洗完澡就睡下,也没管那头长发,当年在宫里时,用不着她自己啰嗦,能混到女官身边做贴身大宫女的,没一个不是人精。
王府里这帮小宫女们,论眼色可没法和人家比。
“别忙。送些好消化的粥来,我吃点东西。”
许薇姝自己拿了贴膏药来贴,又给自己扎了几针。“把知客斋收拾好,别慢待了齐大儒。”
“娘娘放心。”
这些个她们能不懂,玉荷一早就吩咐过,按照王爷的标准给齐大儒准备一应用具,其他随着从靖州来的那些僚属,也个个安顿妥当。
即便如此,许薇姝还是吩咐厨房给准备靖州那边常吃的食物。混合了京城这边的菜色,送去给那些僚属享用。
这些人初来京城,多是背井离乡。想必也有不安,她身为王妃如此作为,一来安他们的心,二来也给他们长脸。
王府里的下人换了不少。不用玉荷说。许薇姝一进门便感觉得到,在不知这些下人品行时,自然该摆出态度,表达重视,这些个下人即便惯于捧高踩低,那也要看王府女主人的面子。
处理完这些个琐碎事儿,许薇姝就道:“把靖州百姓送的万民伞准备好,还有那些个献给万岁的东西。我这就递牌子,进宫去见皇后娘娘。”
方容虽然不在。可这事儿必须第一时间进行。
宝琴和玉荷应了声,脸上都有点儿不自在,等一听说,东西竟然放在她的私库,许薇姝顿时知道,王府恐怕是出了变故,扫了两个丫头一眼,皱眉:“说吧。”
玉荷一咬牙,低声把雯姑娘的事儿一说,许薇姝怔了下,心下也有些不高兴。
她到没太怀疑方容,不是她自信,实是方容那人有些洁癖,可不会轻易接纳别的女人,当然,有人趁着你不在,竟在你家指手画脚,任谁都不会高兴。
许薇姝顿了顿,交代道:“我先进宫,打探下雯姑娘的来历,让赵三写个折子给我。”
玉荷连忙应了。
这也是在靖州呆久了的后遗症,靖州那边,里里外外的事儿都是她处理,方容在时还好,方容不在,那些僚属多为外男,不宜经常面见王妃,许薇姝就命他们若有事直接写成折子递进来,为此,还专门给出折子的格式。
就和后世公文差不多,要求尽量简单明晰,争取里面没有一句废话。
方容见了说好,要求他手底下那帮人也都如此做,连靖州那边的衙门,都习惯公文类型。
交代完,许薇姝就收拾东西进宫去。
皇后很给面子,一接她递的牌子,立马宣见,许薇姝乍一见皇后,简直吓了一跳,娘娘面孔瘦削,眼圈青黑,眼角的皱纹极多,竟仿佛老了十几岁,这才多长日子没见?
想了想收集到的那些情报,许薇姝就明白,娘娘一准儿是因为陛下整天沉没于寻道炼丹,这才忧心。
不过,皇后待她却十分亲热,比她当年做女官时,可要亲热得多。
也是,身为女官,那是下属,如今算小辈,还是孙媳妇。
皇后见了许薇姝呈上的礼单,十分喜悦,还专门当着她的面儿,就派人送去紫宸宫。
“万岁可是总把你们夫妇挂在嘴边,心疼的很,也不放心,现在见你们过得好,他也该安心了。”
皇后叹了口气。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紫宸殿那边,万宝泉万公公竟然亲自过来传话,说是陛下龙颜大悦,连连说了三个好字,还赏赐了一大堆东西。
万宝泉和和气气地陪着许薇姝说了好一通话,他这人的所有言行举止,都是顺着皇帝的意思,许薇姝见他如此客气,就知道皇帝的确满意。
这些年来,就算底下向来喜欢报喜不报忧,但坏事也是一件连着一件,往年这时候,靖州来的都是诸如山民又闹事了,羌国又不安宁之类的消息,这地方的万民伞还是头一次见。
皇帝到觉得,这是好兆头!
许薇姝的心情也不错,只是完了事,一出宫门,就看见王府赵三在宫门外一个劲儿地转圈,左转转,右转转,满脸的焦虑,玉荷皱眉,扶着王妃上了车才低声喝问:“怎么了?这是皇宫,你闹什么幺蛾子!”
“我的小祖宗,出大事儿了,刚才孙御医偷偷回禀,那个什么雯姑娘诊出喜脉来,喜脉啊!”
嗡的一声,玉荷的脑袋炸开。(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皇位
许薇姝一行人出了宫门,皇帝就披上衣服,也没摆仪仗,径直去蓬莱宫。
他到的时候,天都擦了黑,皇后正等着他,小厨房炖的是他最喜欢喝的鱼汤。
两口子相处几十年下来,知道彼此心意,别看皇帝如今宠爱萧妃,也宠那些年轻貌美的美人,可隔三差五地不见见皇后,那心里就空落落,尤其是有了烦心事,要动脑子想东西,必然要至蓬莱宫,在别处,总不自在。
皇后自己动手,为皇上拿梳子把头发梳通了,又亲自去泡他爱喝的茶。
“梓潼,来,坐下。”
皇帝接了茶,却并不喝,只捏在掌心里取暖。
“……你还记不记得,那年太子妃要送容哥儿离开京城,他在宫里听了宫人们胡说八道,一时想不开就躲到假山里去,害得朕命人找了他整整一日,始终找不到。”
皇帝的声音略带了几分感慨。
皇后失笑,忍不住叹道:“怎么会不记得,陛下那会儿可是吓坏了,容哥儿从小身子就弱,吹点儿凉风,也要病好长时间,陛下就经常念叨,说要给他寻一个神医好好养养,连小宸都没得过陛下这般照顾呢。”
小宸就是太子的嫡长子,并非如今福王府的长子。
当年太子妃产下麟儿,皇帝大喜,差点儿就册封为皇太孙,后来因为种种考虑,也是怕福分太过,孩子压不住。就没有成行,即便如此,皇帝还是时常让太子带孩子来宫里。享受天伦之乐,对他十分的宠爱。
大殷朝本就讲究抱孙不抱子,皇帝宠爱皇孙,确实比宠爱个儿子来得容易。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这孩子莫名夭折,皇帝因此大病了一场,给孩子举办了盛大的葬礼。以皇太孙的礼仪下葬,却不曾深究缘故……
皇帝始终没有认真去查,看看皇孙是怎么死的。只认了太医们的说法,不幸染上风寒,病逝!
皇后可不相信这个。
以那孩子的身份地位,身边跟着的仆妇就有八十多人。照顾更是精心至极。别说着凉染上风寒,就是哪天稍微打个喷嚏,也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再说,皇孙也是三天一次平安脉,身体状况如何,有医案记录,可自从孩子没了,皇后都没收到什么医案。
她是聪明的女人。一听太医院的太医们说,医案让虫蛀坏掉。根本没有找到宸皇孙的脉案,她顿时就明白,这事儿不是她该管,她必须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太医院里的太医们一死就死了二十多个,哪怕皇帝一个月内瘦了十几斤,皇后也再没关心过这事儿。
后来,太子再生下的那些孩子们,没有一个能像嫡长子一般,讨皇上欢心了,也就是容哥儿小时候,因为身体的缘故,多少得了几分关注。
皇后勾了勾唇,目中冰凉一片,可太子妃发了疯似的,说方容是个祸害,克父克母,乃不祥之人,愣是把好好一皇孙送出京城去,皇帝也没多说什么。
这就是天家的骨肉亲情。
皇后心里头一片冰凉,却十分暖心地替皇帝披上一件大氅,小声劝道:“陛下也听说了安王府之事,咱们容哥儿是个有分寸的。”
皇帝没说话,他老婆这次猜错了,或许是故意猜错。
容哥儿带了个女人回去,那不稀奇,年轻的男人,谁还不好个新鲜?
有了喜讯,那还是好事,至少说明容哥儿的身体也没坏到极限,总算是能留下条血脉。
安王妃是宫里调、教出的女人,必然不会因为这个就闹得家宅不宁。
他现在仅仅是在想,神医透露出的意思。
神医虽然没有直说,他若是再为朝政所累,那别说十年,怕是能有个三五年的寿数,那都是万幸。
他终究还是要选个皇子替他主政,可这人选却需得小心。
如今天下不太平,不能选个懦弱无能的,可有本事的儿子掌握了权力,他岂能放心?
天家并非无亲情,可面对这把椅子,再深的亲情也比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