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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给老头扔了一本笔记本。都是前些日子,许薇姝自己摘录的农书,还有她的一些构思想法,然后就把人打发到庄子里开一块儿试验田先尝试一下。
需要什么可以申请。
从京城跟来的匠户和农户都集中在附近,虽然是冬日,可庄子上还是很热闹。
农户们得检查给自己分的良田。
匠户更忙,虽然王府里大部分家具都齐全。却还有一些小件儿,需要他们赶工。
除了主子的,他们自己住的房子也得折腾。
这都是小事。做个家具即便不是匠人,也大部分能做出来,主要是想把京城里的砖窑,瓷器窑。还有许薇姝想要的玻璃窑都给复制出来。一时半会儿很难办成。
许薇姝也是初来乍到,手头什么都缺,只能让他们先开始进行,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手头没有的东西随缺随补。
整个靖州都忙忙活活地开始重建工作。
许薇姝他们一行人跟来不少工匠,到都能派上用场,好歹先修一修房子。
马上就是冬日,大冬天的要是没有房屋遮挡。还不知要冻死多少人。
总不能让那些灾民一直在窝棚里生活。
许薇姝四下看了看,到发现山上居然有不少煤矿。还是那种裸露在表面的,随便拣一拣就能拣不少。
她以前在家里用的那些小铁炉,在这地方怕是不能普及,即便是在京城,她打造的铁炉子也只是自家庄子用,从没想过要拿出去卖的。
在眼下,铁这种东西,可不是一般人家能随随便便买得起,连菜刀都能当一件重要家舍。
不过,煤炭还是可以用一用,为了节省,全部制作成蜂窝的样子,家家户户没有铁炉子,垒砌一个灶台样式的炉子,问题不大,顺便弄个火炕。
王府这边先垒了火炕,都是给那些门客,还有下人们用,正房一开始修建,已经有地龙。
一到冬日,估计温度堪比暖春。
天气一天天转冷。
许薇姝也不大乐意出门,只是大家想着趁着冬天没到,早点儿收拾好一片断壁残垣的靖州,冬日里再大动干戈,终究不好。
越是临近冬日,一群人干活越是热火朝天。
许薇姝偶尔也领着宫人们给送些吃吃喝喝的东西过去。
这是给自己修房子,那些灾民也不吝惜力气,干活很卖力,工钱就算了,朝廷贴补的救济款,最多让大家吃顿饭。
这年头,有饭吃就有人十分愿意去做工。
至于一天给一顿饱饭,那简直是天下最有良心的主家,如今官府让他们一天三顿,顿顿都吃好的,给准备的伙食,有荤有素,杂面的馒头一顿能吃两个,还能保证间歇可以喝到各种汤和热茶,即便没有工钱,所有人一样满足。
等到天上落下第一场雪时,整个靖州府都差不多恢复原貌。
应该说比以前还好。
…………
车轮滚滚,自南而来,掀起尘土飞扬,只浅浅地留下了两道印痕,缓慢地上了官道,不远处就是靖州。
马车走得很着急,可车里传来一阵咳嗽声,赶车的车夫便停下来。
附近搭着个窝棚。
里面煮了一大锅骨头汤,热气腾腾,白烟滚滚,热浪扑面而来,寒气一下子就被驱散。
车帘打开,车内露出一个眼角眉梢间带了几许风霜,清俊非凡,却不免有几分病容的年轻人。
相比于他孱弱的身体,气质到极佳,漆黑如墨的发,修长玉白的手指,即便身上的蓝袍寻常,整个人看起来也是仙风道骨,气韵非凡。
正是那位久不露面的安王爷吗,方容。
王爷还未下车,前面赶车的一脸阴柔的男子,已经先一步扶住年轻人的胳膊,很不耐烦地哼哼了两声:“马上就到,咱们先歇歇脚,你给那位主儿准备的礼半路上都扔得一干二净,现在上哪儿去给你寻点儿新鲜的?”
这人肯定只能是袁琦。
方容听了他的话,莞尔一笑,“我的人就是最好的礼物。”
赶车的嘴角抽搐:“……”
年轻人拢了拢身上的大氅,由着他扶着,却是倚在车上,举目望去,悠悠看着前方不远处的炊烟。
“终于,也不知道情况如何……”
话音未落,不远处就乌压压走过来一群庄稼汉,个个都是粗布棉袍,浑身冒汗,一过来便吵吵道:“老赵头,给我们一碗羊肉面。”
“好嘞!”
棚子里一个蹲在地上喝酒的老人家便站起身,往锅里下了一大把面条,没一会儿,咕嘟咕嘟熟了,就一人挑了一筷子,再舀一勺汤,里面还有薄薄的一片羊肉。
这就算羊肉面了,庄稼汉呼噜呼噜一吃,收了碗就或站,或者蹲坐,聚在一块儿歇歇脚。
顺便聊天。
他们一说话,袁琦就听出来,这些人是在靖州府做活的,上午做活,下午打算去山里看看,帮忙运送一下炭块儿。
靖州的车马其实够用。
可这些人都舍不得浪费马力,一开始是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们,几个人推着一辆独轮车就进了山,除了装回不少煤炭,还总能半车野物。
眼下可是大冬天,山里的山禽野兽也都躲起来过冬,不知道几个孩子怎么会有这么丰厚的收获。
不过,那之后便有不少人有样学样,山上的煤炭都是由人家安王府的人看管,整座山都是人家的。
好在不光不禁止百姓们进去,还给派了差事。
大家去拣一麻袋,检查过,就能有五文钱,要是负责给送回城去,不必用山上的车,那再加上十文。
他们有时候一天跑好几趟,甚至能得七八十文。
方容:“……”
他是真不记得当地官府这么有能力,事实上,在他的印象中,靖州的地方官一个比一个腻歪人,只是在当地根深蒂固的,不用对方好像不太行。
正是因为这个,方容从京城来的时候,还特意拐带了几个寒门小户出来的进士,听说在处理细务上很有一手,打算带来靖州,委以重任,正好能和这里的地方官打打擂台。
心下虽然好奇,可方容平缓了下气息,就又上了车,让袁琦快赶路。
他新婚没多久,就离开妻子,还让妻子一个人前往靖州,而且还听到了坏消息,说是飞云贼袭扰,虽说后来又得到消息,自家王妃已经把此事处理干净,方容还是心下不安,再相信姝娘的能力,他也要承认,他这事儿做得不地道。
“走吧。”
喝了口酒,方容就催促袁琦启程。
袁琦也没办法,自家主子脱离大部队,一路轻车简从,直奔靖州,眼见马上就到,怎么可能还要耽误。
千里马拉车,一路疾行,虽然落了雪,地上有点儿湿滑,但还是用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城门。
“咦?”
高大的城墙,还带着战火的痕迹,可是,并没有颓废的感觉。
方容撩开车帘,脸上也露出一抹惊讶,他本以为自己看到的,即便不是断壁残垣,也是凄凄惨惨,飞云贼攻城,听说还攻破了,整个靖州尸骸遍野,血流成河,他都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个冬天要收拾烂摊子,恐怕很难熬。
现在一看,大门洞开,来来往往的老百姓脸上固然有几分焦虑,却井然有序,并没有绝望之色。
袁琦眨了眨眼,忍不住笑道:“哎呀,真是的,我们王爷匆匆忙忙赶回来,想要英雄救美,戴罪立功,现在看样子,这戴罪立功怕是很难实现,人家王妃都用不着你帮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一章 畅想
因为没打安王府的招牌,事实上,安王府的马车来来往往,进进出出,根本不稀奇,就是打了牌子,人家守城的官兵也差不多是视若无睹。
前面就有一辆。
看样子是王府出来采买的车,也是跟在几辆独轮车后面一步一挪地向里面走,足足走了半刻中才进去。
这还算好的。好些人看见是王府的车,主动给让了让路,否则还得耽误时间。
一进了府城,方容和袁琦就发现,王妃做得确实不错。
整个府城都在重建,简直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工地,不少人喊着号子,搬运各种石料,木料来来往往,也有人在清理那些被烧坏的房屋碎片。
“哎!”
方容不免叹了口气。
他是很高兴,自家王妃是个能耐人,但和想象中未免差得太远了些。
在他没来之前,是真打算充当从天而降,救人于苦难的英雄的。
他都想好了,见到娘子后,应该怎么安慰她,怎么体贴她,怎么很温柔地拥着她,说出那句——‘我回来了,以后有我,别担心!’
面上淡定从容,可方容脑子里的小剧场,把这出见面戏码演绎了好几回。
现在看来……
现在看来进了王府大门,找到忙碌的赵三,见过乔管事,也见不着他媳妇。
“娘娘去后山,听说娘娘要制作一种叫什么水泥的东西,能用来快速地建造房子。有了那东西。就不怕冬日房子建不好,大家都挨冻。”
方容:“……”
“对了,王爷。王妃交代过,您要是这会儿回来,就去库房看一看,库房那边好些东西等着入账,她太忙,现在只清理了一半。”
方容:“……”
“……齐老爷子刚刚传信儿,说是他想到山上寻一棵杏树。剪枝桠嫁接一下,那杏树结出来的果子特别香甜,个头也大。还有。听说要在山上种植水稻,需要多打一些井,人手不大足,还请王爷赶紧给派些人手。”
方容:“王妃什么时候回来?”这些还是等媳妇回来。两个人商量一下再说吧。他这会儿脑子有些乱。
脑子乱七八糟的王爷,先去了一趟库房,看到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这些东西,让已经被掏空了家底的方容目瞪口呆。
他家王妃真像是万能的女仙,从九天之上降落凡尘来让他捡便宜的。
“袁琦,以后你再说我是倒霉鬼,我也有话反驳你了。”
袁琦哭笑不得:“我担心王爷你把所有的运气都用在了娶媳妇上,以后的运气会更加糟糕。”
话说。他这位主子,一辈子都没遇见过这种好事儿。一下子捡到这么大一便宜,袁琦的心里可是十分担忧。
被担忧着的王爷,躺在已经收拾得很干净,很舒适的房间里,沐浴阳光,眯着眼睛睡了一小会儿,柔软的被子上还残留着甜香。
等他再一次睁开眼,入目的便是自家娘子坐在桌案前的侧影。
夕阳的余晖,打在姝娘的身上,她那一张脸,越发完美,方容见过许许多多的美人,就是在他家,他的嫡母和母妃,当年也是出类拔萃的美女。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姝娘之美,有别于常人,气韵天成。
方容懒懒散散地从软榻上爬起,披上斗篷,就凑过去坐在自家娘子身边。
桌案上摆放着厚厚一沓纸张。
上面似乎是一些建筑图形,用炭笔画的,他以前也见自家娘子画过,和实物及其相似,和工笔画有些类似之处。
“我记得娘子画过一种叫什么3d画的,这就是?”
许薇姝失笑:“不是,那个更奇妙些。”
有空到是能画着玩玩。
当年许薇姝在归墟闲得无聊,子虚哥就教她画过,一开始就是画着玩,只会些简单的,只是时间长了,她画得越来越多,到还真学会了这门手艺。
如果有一天回了二十一世纪,她一个人就能画出一个真正的天空之城让人参观。
收个门票,怎么也得收十块八块的吧。
许薇姝把前面的收了,那设计图纸给方容看,“我一直打算建造邬堡,随自己的心意去建,以前也考虑过靖州,这里地广人稀,山脉连绵,易守难攻,虽然是三国毗邻的所在,以后或许会发生战争,但越是这种地方,越适合建造邬堡,邬堡内可以训练部曲。”
方容莞尔:“咱们夫妻两个想到一起去了。”
他也打算建造邬堡,而且已经开始训练部曲,当年的夜行人,他收拢了一小部分,这些人一直在各地给他搜刮人才。
虽然陛下对军权看得很紧,连义王和忠王,手里能攥的军权也不多,他们这些年极力扩充实力,也只是在京城各部安拆眼线人手,至于军中,即便是有那么一小部分将领倾向于他们,恐怕也不可能当真彻底投效。
有那位陛下在,其他人想必是不敢的。
想起军队,方容皱了皱眉,心里略略有些不安,自从军神高将军去后,大殷朝的军备废弛,陛下也打压武将,弄到现在,一旦和羌国起了冲突,向来是胜少败多,踞城而守,那还有胜算,一旦离开城池的庇护,大殷朝的士卒们似乎就不大会打仗了。
他早看出这问题,陛下恐怕心里也有数,只是那位陛下年老力衰,早没了往年锐意进取的精神,最多也就想办法充盈一下国库,别让大军开拔的时候,连军饷都凑不出,其它的,恐怕他是打算留待继任者去完成。
许薇姝在方容面前,显摆了下自己这些年的‘脑洞’。
那些奇思妙想的建筑物,还有依据五行八卦布置的各种机关阵法,把方容吓得一愣一愣的。
“若真能如此,这邬堡果然是固若金汤。”
要是试验一下,确实有用,他都想着依照这个直接建造一座城池。
以后若是乱世,这么一座城池,就是他们的避难所,也是独立于世外的桃花源。
一时间,方容也浮想联翩。
他们两口子有时候脑电波还真能融合到一块儿去。
方容从数年前,就差不多能够预测到,用不了多久,乱世就会来临。
恐怕不只是他,但凡有识之士,都能看得出来。
羌国出现一位枭雄,羌王古良收拢了大草原上的诸多部落,扩张之心,谁都看得出来,多年来,他一直对大殷虎视眈眈。
如果不是卧榻之侧,忽然冒出一个延国,恐怕早和殷朝不死不休了。
方容心里对皇室有无比巨大的怨念,一直打定主意,非要阻止忠王和义王这两个人登上皇位,他老是说,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会不择手段,可真面临乱世,也不是不担忧。
“救不了天下百姓,总要保住我的亲朋好友。”
方容的脑子清醒,他要建造邬堡,要有自己的势力,他主动谋求离开京城到靖州,为的就是天高皇帝远。
靖州这地方,自然环境比较恶劣,土匪众多,可相应的,没什么世家门阀,就是以前有世家大族,也在早些年的战乱中消弭一空了。
当年齐王之事,靖州卢国公被牵连,整个靖州都被屠戮一空,哪里还有世家能残存?
方容到这里,当然会少一些能用的人才,也同时少了许多掣肘。
其中利弊,他考虑多时,才下定决心,现在事情确定,便没有反悔的余地,只能认认真真地经营下去。
许薇姝陪着方容看了会儿画,过了晌午,一起用过膳,两个人就一块儿去库房盘点下收货。
方容面对成箱的金银,也有点儿眼花。
许薇姝是完全不当回事。
这位王爷看着自己的王妃随随便便把一堆金银珠宝扫到箱子里头,也就粗略记一个概数,一双眼睛平静无波,就和看到一堆破铜烂铁没多大差别,不免感叹:“怪不得人们都说,千年的世家,流水的皇室,世家女果然不同凡响。”
许薇姝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