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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父王有宗爱的罪证,为何不直接交给皇爷爷处置?”拓拔濬此时反倒不明不白。
“我已多次进宫进谏!只是你皇爷爷现在被小人蒙蔽,根本听不进去我说什么。何况宗爱此前陷害我伪造证据栽赃他,即使我现在拿出证据,也定会被你皇爷爷当作白纸一般,翻都不翻一下。可怜我东宫一批批忠贞之士,竟死于非命。”说罢,拓跋晃便从床头之下拿出一本夹杂着一摞书信的账簿,交给了拓拔濬,又交待道,“你好生保管,找个时间交给高允高先生,他会知道该怎么做。”
“父王!”小新成推门而入,惊叫道。
“你来了……”拓跋晃声音渐渐消沉,有气无力。
小新成“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眼泪夺眶而出,自责道:“小新成没有照顾好父王,害父王中毒!请父王责罚孩儿吧!”
“好孩子,不关你的事!”拓跋晃仍是温和慈惠的说。“正好你们俩现在都在,我也有有些事要交待你们!”
两人仔细的听着。
“父王自知已经不久于世,但还是不放心你们弟兄几个。如果父王真的走了,你们可要保护好自己,尤其小心宗爱这个宦官。只怕父王死后,他会对你们斩草除根。你们可一定要相互扶持,知道吗?”
“孩儿知道了!”
“孩儿知道了!”
两人齐答道。
“好了,你们也下去休息吧!让尉椒房过来伺候我就够了。”
两人拗不过拓跋晃,只能随他所愿,喊了尉椒房前来服侍。
不久,一阵哀嚎划破静寂的夜空,惊飞了枝头的乌雀,在夜空中销声匿迹……
东宫太子,病逝了。
太子病逝前日。
长秋宫。
拓拔焘正换龙袍准备早朝,冯昭仪关切的问道:“陛下,听说太子病重,不知道现在好些了吗?”
拓拔焘只是摇了摇头,唉声叹气的说:“小新成前几日为太子诊病,说太子竟是遭人下毒所害。此事……着实让朕心痛啊!”
“下毒?何人竟会如此大胆,对太子下毒?”这太子素有美名,从未与谁结下什么恩怨,被人毒害,冯昭仪认为这不可思议。
“唉!太子这一病,朕倒想到,这宗爱可能嫌疑最大!”拓拔焘终于脑袋开了窍。
“宗爱?怎么会和宗爱扯上关系?”一个另冯昭仪作呕的名字道了出来。
“此前朕听信宗爱之言,杀了东宫太子一批宠臣。事后,太子便屡次找朕箴言,弹劾宗爱,但却被朕一一挡了回去。这后来,太子便遭人暗害。这一连串事情想下来,这个宗爱在中间可真是关系重要啊!”拓拔焘越寻思越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原来是这样,照陛下这么说,这个宗爱可真是不简单啊!臣妾还听说,此前崔司徒修撰《国史》也是这个宗爱先告的状。臣妾觉得他还真是无处不在啊!”冯昭仪心中还念念不忘的怨恨道:我们冯家满门抄斩也是拜他所赐啊!
第二十三章 形同路陌
贾周带着消息火速前往了秦郡公的府上。
这贾周之女,此前遇险,曾受宗爱一命之恩。这贾周虽是个忠义之士,却屈于报恩,不分明主,盲目忠心,对宗爱言听计从,私下里替宗爱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而自己每每做完,却又后悔不已,常常徘徊在正与邪的边缘。
“宗大人!宗大人!大事不好了!”贾周火烧火燎的闯进了门,任凭护院百般阻拦,也于事无补。
“何人在此喧哗?”一声呵斥传来,宗爱从房中走了出来。只见贾周箭步飞来,急赤白脸的,连忙迎上前问,“贾将军,何事如此惊慌?”
“哎呀!宗大人,大事不好了啊!”贾周跌脚捶胸,眉头一皱说道。
“到底何事,你倒是说啊!”看见贾周火烧眉毛的样子,宗爱却也沉不住气了。
贾周咽了口唾沫,对宗爱说道:“今天陛下在宫中发火,连龙案都掀了!”
“哦?”这宗爱最会揣度心思,心里早已浮想联翩。
“具体因为何事不知。侍卫只说,跟太子和你有关……”贾周未敢直白自己的意思,只偷偷的抬眼看了看宗爱。
“跟我有关?”宗爱心中更是确定了几分。
“今天陛下还见了高允,高允还呈给陛下什么东西!”贾周又从旁点拨。
“高允?东西?啊!不好!肯定是我们的事被陛下发现了!”宗爱惊觉。
宗爱俯首帖耳对贾周说了些什么,贾周一脸惊惧,犹豫不决,宗爱见状,怒目圆睁,呵斥道:“我们俩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如果我出了事,你和你全家,谁也跑不了!左右都是个死,与其坐着等死,不如我们赌上一把,兴许~我们还有取胜的把握。嗯,你说呢?”
顾及到自己的家人,贾周也只得豁了出去,便苦苦的答应道:“那我就按大人说的办!”
于是,贾周领命便又着急的离开。
贾周离去,宗爱便又迫不及待的对管家说道:“快去备马!我要去趟南安王府!”
南安王府。
一脚踏入王府,正撞见拓拔余与侍妾们卿卿我我,搂搂抱抱。宗爱见到这打情骂俏的情景,只是干咳了两声作揖说道:“参见王爷!”
这拓拔余是拓拔焘的第二个儿子,是闾昭仪的心肝宝贝。拓拔余虽庶出,又生性胆小,但是一直不甘心屈居于太子之下,故而百般讨好拓拔焘,无事献殷勤。谁知适得其反,却成了拓拔焘最讨厌的儿子。
拓拔余看见是宗爱前来,便遣退了侍妾们,正了正衣冠,得意的对宗爱说:“秦郡公这次找本王又有何事啊?太子不是已经死了吗?”
“回王爷,死是死了?只不过我们也要陪葬了!”宗爱一副目无尊主的样子。
“陪葬?我们?怎么回事?”拓拔余得意的笑容突然凝固。
“回王爷,太子一事已经被陛下察觉。”宗爱当头一棒。
“什么?此话当真?”拓拔余面色煞白。
“当真!”宗爱甩了甩衣袖,挺起身来,张狂的说,仿佛与自己毫无干系。
拓拔余生性胆小懦弱,只吓得浑身直颤,手足无措,在房中抱头鼠窜。
宗爱见拓拔余这般没出息,也便冷生生的说:“王爷这般惊恐做什么?事情不是还没有到那种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拓拔余虽然胆小,却不痴傻,听出宗爱言外之意,便急切的问道:“宗大人有办法了?”
拓拔余见宗爱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便转悲为喜,凑上前去,点头哈腰的问道,完全忘了自己还是个主子。
在宗爱眼中,这拓拔余只是一只长着獠牙的狼狗,而他只需要扔出自己的猎物诱惑他,他便会对你言听计从。太子一事,他明面上是为拓拔余铲除太子,而实际上却借机培养自己的势利谋取私利。
拓拔余一直将宗爱视为自己忠心不二的谋士,对其百般信任,却并不知道他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太子一事,只要真相一出,非同小可,拓拔余也心中自知,便把宗爱当作救星一般,好生对待。
宗爱一边拨弄着自己手上的玉扳指,一边慢吞吞的说道:“此事,但也不是全无办法,只是要看看王爷你敢不敢。”
“什么办法?”拓拔余两眼放光,双手紧张的握了起来,凑近宗爱。
宗爱瞪大了眼睛,恶狠狠的说道:“谋~反!”
“谋反”二字,才一说出,就只吓得拓拔余连退数步,瘫软在地。他从未想过自己要忤逆当今的陛下,忤逆自己的父皇,那可是十恶不赦之罪啊。
“那……那……那可是死罪啊!”拓拔余失魂落魄的喊到。
拓拔余懦弱无能的样子,着实让宗爱作呕,便添油加醋的怒斥道:“太子一事,陛下已经觉察出我有问题,而现在我们来往的书信都在陛下手中,罪证确凿;再加上我与王爷来往密切,陛下细查下来,王爷肯定也会担有害死朝廷忠臣的罪名。这几年来,陛下凶狠残暴,王爷又指使我害死陛下最爱的太子,当今陛下怎能不恨?为了堵住朝廷百官的嘴,为了替太子报仇,他也只能舍弃你,这个小小的王爷,来保住他打下来的江山。到时候,往好了说,王爷被贬为庶民,终身见不到闾昭仪,受尽凌辱;往坏了说,王爷可是死无葬身之地啊!这哪一样,王爷能受得起?”
时高时低的腔调在拓拔余的耳边一直萦绕,拓拔余听得毛骨悚然。他从未考虑过,自己事情做的这么干净利落,竟然也会露出马脚。此时心中既懊恼又后悔,仍是恍惚中不能自拔。
看拓拔余无动于衷,宗爱继而言之,说道:“如果王爷趁着陛下还未来得及察觉之时,先下手为强,那王爷转眼之间就变成九五至尊的皇上!你的母妃也就变成当今的太后!那是何等的尊贵,何等的荣耀!难道王爷就没想过当皇帝?”
“皇上?太后?我当皇上?我当皇上。”面对眼前的诱惑,这个唾手可得的皇位,拓拔余的心蠢蠢欲动。
第二十四章 黄雀在后
“我是想当皇上!可是我怎么能当上?照目前这个形势看,根本不可能!”拓拔余拼命的辩解。
“怎么不可能!朝中有我,后宫有闾昭仪,贾周又统领着内廷禁军。只要我们配合的好,来他个措手不及,控制住陛下!那一切就~成了!”宗爱的话中闪耀着无限的光芒,只听得拓拔余心花怒放。
拓拔余咽了口唾沫,站起身,自己想了想,确实大有可能,便慌忙的说道:“此事我自己拿不定主意,需要进宫与我母妃商量一下,之后再告诉你。”
“此事要快,晚一步可就多一分输的可能性,还请王爷现在速速进宫才是。”宗爱又连忙催促几次。
“知道了,本王现在就进宫去。”拓拔余急急忙忙的说完,便又离去。
拓拔余拔腿便消失在门外。
看着拓拔余离去的背影,宗爱也迈出了门槛,吩咐管家说道:“准备马车。”
管家问道:“大人,是要回府吗?”
“不!我们也进宫!只是,不是王爷那条路了。”宗爱心中似乎又盘算好了什么。
一行人踏上进宫的路,形同~陌路。
承福殿。
拓拔余进宫谒见闾昭仪。
闾昭仪虽然是个骄傲又拈轻怕重的人,却对自己的儿子关怀备至,见自己儿子慌张难耐,满头大汗,便急忙摒退了左右询问境况。
“余儿,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为何满头大汗啊?”闾昭仪面露紧张之色。
“母妃!儿臣……唉!”拓拔余难以启齿,只是唉声叹气。
这闾昭仪本就是个极其精通心计之人,看到自己儿子难以启齿的样子,自己又联想了近来发生的事,闾昭仪试探的说道:“难道……太子一事,跟你有关?”
“是!不……不是,也差不多。”拓拔余愁容满面,模糊不清的答案让闾昭仪的心也悬在了嗓子眼上。
“到底是,还是不是?”闾昭仪直截了当的问了出来。
“儿臣并没有害死他,不过是儿臣的人弄死了他!”拓拔余的答案毫无区别。
闾昭仪听到,太子原来是自己的儿子害死的,瞠目结舌,一连两个巴掌落在了拓拔余的脸上,心中又气又恨。气自己的儿子竟然出息了,敢对太子叫板;恨这么大的事,自己的儿子竟然没有告诉她。
“糊涂!”闾昭仪斥责道,“这么大的事,竟然不和母妃商量一下。真是糊涂!”
拓拔余当即不敢再吱声。
不一会儿,闾昭仪平复了心绪,痛快的说道:“死了倒也干净!陛下的眼里除了太子就是东平王,根本就没有你的位置。现在太子死了,你可要抓住这个机会好好的在你父皇面前表现,可不要再被别的皇子比下去了。”
想到这里,闾昭仪转嗔为喜。
“可是……可是……”拓拔余一脸苦楚,他实在不想打破闾昭仪美好的幻想。
“可是什么?”原来自己的儿子,话还没有说完,莫非还有别的?闾昭仪暗自忖度。
“可是父皇已经察觉这件事的真相,不久便会查到儿臣的头上了。”拓拔余终于还是说出了口。
“什么!”刚绽开的笑颜立即凝结在这一刻。拓拔余的话犹如一晴天霹雳,才刚有的希望,瞬间便又破灭。闾昭仪感觉整个人跌入谷底,眼前天旋地转,身子飘飘然然。
“母妃!母妃!”拓拔余马上挽住摇摇欲坠的闾昭仪。
闾昭仪慢慢的回过神来,只是一味的摇头晃脑,不敢相信自己儿子的结局竟然就如此定格,惨淡收场。
“这可怎么办才好!”闾昭仪只是苦不堪言,连连抽噎。
拓拔余见闾昭仪如此悲伤,却又猛然点起了一把火,郑重其事的说道:“儿臣的谋士说,只要我们……”
“只要我们怎样?”闾昭仪迫切的想找个出路。
“只要我们找个机会,联合内廷禁军,控制住父皇!那我们不仅什么事没有,而且他还会联合大臣推我为皇上,推母妃为太后!”闾昭仪哪敢小觑,这谋逆的大罪可不是好担的。闾昭仪阴沉着脸,左思右想,比起谋逆,只怕自己儿子不谋逆的下场也是如此,便决定险中求贵。
闾昭仪盘问了许久,了解了整个事件的布局、计划,最后坚定的说道:“那我们就搏他一搏!”
长乐宫。
不久,宗爱请见皇后。
“启禀娘娘,秦郡公宗爱求见娘娘。”一婢女前来通报。
赫连皇后正卧榻凝神小憩,听得宗爱求见,立马正身坐起,甚是厌恶的说:“这死太监来干什么?”
赫连皇后在宫中多年,深知宗爱秉性恶毒,心狠手辣,所以平时并无什么来往。此人前来,又求见于她,她只觉得不是好事,便又卧回塌上,对婢女说道:“你去回了他,本宫身体有恙,让他回去吧!”
婢女依照原话,回了宗爱。宗爱不仅不回,反倒让婢女又递了话进去。
宗爱知道自己不善人喜,又和皇后素无交往。此番前来,定是冒昧,这皇后恐怕是不易见,便想了一个极好的由头。
婢女又前来回复:“回娘娘,秦郡公不肯走,还说他为娘娘带来……带来……”
婢女欲言又止。
“带来什么?”赫连皇后心中不耐其烦。
“带来……带来一位太子。”婢女口出狂言。
“什么?”赫连皇后猛的惊的站了起来。
原来宗爱早已经知道皇后无子乃其心病,又知道皇后生性孤傲,这便利用了起来。
赫连皇后哭笑不得,她不知道这宗爱的葫芦里卖的究竟是什么药,只在榻前左右徘徊,踌躇满面,而后对婢女说道:“你前去引他进来。”
宗爱进殿随即行了大礼,而赫连皇后却未连忙让其起身,只是摒退了左右。
“你找本宫究竟何事?竟然口出狂言,说为本宫带来一位太子。”赫连皇后轻蔑的说道。
“老臣却为娘娘带来一位太子!”赫连皇后又张眼看了看殿外,并无一人。原来宗爱又说胡话,又感叹道自己是太想有个儿子了。继而,哄然大笑说道:“你说你为本宫带来一位太子,那他人在何处啊?”
“臣的太子,还得需要皇后助臣一把,才能过来。”宗爱狡黠的眼神中诠释着什么深意。
第二十五章 叛国之谜(求收藏!求推荐!)
“哦?”赫连皇后也越发的好奇,自己倒有了几分兴趣,接着说道:“你起来说吧!你倒是说说,本宫该怎么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