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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征得德皇和小毛奇同意海军陆战部队投入西线战场时,定下的基调就是海军部队担当突袭巴黎的奇兵,迫使法军削弱在马恩河战线的部署,对巴黎的最终进攻仍以陆军部队为主力,海军部队继续负责佯攻。在亚眠战役打响之前,夏树曾设想过此战的最乐观前景,那就是法军在东北部的防守形同虚设,海军陆战部队就像是一根针扎破了气球,以快的速杀到巴黎城下。当巴黎唾手可得的时候,是该着眼军事战略攻入法国都,还是立足政治战略等待陆军部队攻城,将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从战局的发展来看,夏树做出这样的设想似乎是庸人自扰,现如今,第5、第6军团集结几十万人马和数千火炮投入进攻,兵锋已至巴黎远郊,攻入巴黎指日可待,反观自己这边,第1陆战师元气大伤,克卢克军团调来的部队实力也很有限,海军战车仅得到少量的补充,能否突破法军的瓦兹河防线还是个很大的疑问。在不少军官看来,等友军击破巴黎防线再去分一杯羹似乎是顺应形势的明智之举,但陆军总参谋部命令这支陆海军联合部队尽快发起进攻,以便分担皇储军团在巴黎东面所受的阻力。
当夏树回到距离前沿阵地不到两公里的前线联合指挥部,第1军团参战部队的陆军将领和第1陆战师的高级军官们在进攻的部署问题上仍未取得一致意见。克卢克的部属们主张全线渡河,让法国守军顾此失彼,胡蒂尔和他的参谋们主张集中兵力、重点突破。除了这些意见分歧,谁指挥谁的问题也让人困扰,陆军总参谋部授权胡蒂尔协调联合作战,但他的身份是海军部队将领,军阶还是陆军少将,而在抵达前线的克卢克部队中,有两名陆军中将和一名骑兵中将都比他更为资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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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微妙关系
战争时期,同一国家、同一阵营的全体军民理应一致对外,可现实往往不尽如人意,激烈的内斗、内耗甚至比外部的敌人更具破坏性。。。要解决陆海军部队联合作战所产生的种种问题,夏树的皇室身份并不是一把万能钥匙,使用不当还可能给他带来负面作用,所以他大多数时候都保持着一贯的低调姿态,但到了关键时刻,他又一如既往地站了出来。
“……综上所述,我的意见是……7时整开始炮火压制,7时40分火力向后延伸,同时发射烟雾弹,8时整突击队渡河,9时整进攻部队全线渡河。对于这个时间表,大家是否有异议?”
这里是瓦兹河前线的陆海军联合作战指挥部,坐在夏树面前的除了第1陆战师指挥官胡蒂尔将军外,还有德国第1军团参谋长冯…霍尔弗将军、第9骑兵师的冯…马特斯卡将军、第14步兵师的科瑟将军以及第40步兵师的海纳克将军。
冯…霍尔弗将军以委婉的语气说道:“从以往的经验来看,在凌晨发动进攻有比较多的好处。比如说,先遣部队在天还没亮的时候发起进攻,黑暗的掩护作用可不比烟幕弹差,敌人不容易摸准我们的部署,等到先遣部队在敌方防线打开了突破口,天差不多已经亮了,跟进部队能够迅速而准确地增援到位,炮兵也可以找准敌人的兵力集结地域实施炮击。”
夏树用同样委婉柔和的语气反驳说:“单就战术而言,凌晨发动进攻确实是比较理想的选择——我们这么想,我们的对手也会这样防备,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已经储备了相当数量的照明弹,而且天黑的时候,我们的炮手很难找准敌人的前线火力点。与其这样,不如性在敌人早餐的饭点发动进攻,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言罢,夏树停顿片刻,跳过刚刚的问题继续阐述道:“要说陆战指挥能力,在座各位都是德官中的佼佼者,放眼世界更是一流中的一流。综合各位提出的战术建议,我提议,8000人的先遣突击队一分为二,第2兵团挑选5000名经验最丰富的精英士兵组成主攻部队,第1陆战师选派3000名海军士兵组成策应部队。主动部队向对岸的10号阵地发动进攻,由15辆海军战车配合行动;策应部队对16号阵地发起攻击,由5辆海军战车支援。按照我个人的习惯,还有6辆战车作为预备队待命。大家是否有异议?”
陆军将领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冯…霍尔弗、冯…马特斯卡、科瑟这位中将没有吭声,其余人也就识趣地选择了沉默。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德皇陛下和陆军参谋长毛奇将军也同意由我们全权负责这次进攻行动,作战方案就这样敲定下来,进攻时间定于明日。”夏树抬起手看了看表,“从现在算起,我们还有20个小时做最后的准备。”
这时候,资历相对较浅但指挥能力十分出色的海纳克将军开口道:“殿下是否考虑过……目前皇储的部队已攻破巴黎最外围的两道防线,法军部队正在向巴黎市区溃退,也许不出20个小时——或是比20个小时稍长一些,我们对面的法队就自行撤退了,我们有没有必要以成千上万的士兵为代价发起这样一次进攻?”
夏树扫视众人,斩钉截铁地回答道:“有必要!”
寥寥几个音节,铿锵有力,掷地有声,会议室里鸦雀无声。
“如果对面的法队正在收拾行装准备撤退,我们为什么不用进攻打垮他们,而让他们撤往巴黎继续抵抗。假若我们不在这里歼灭他们,不久之后,他们就会在其他地方阻击我们的其他部队,到时候照样会有德人受伤牺牲。再者,巴黎很可能是德法之战的终点,难道各位想要带着被敌人阻挡在巴黎城外的遗憾结束征程?不,当然不,为了战争大局,也为了我们不曾动摇的军人信念,我们都要发动这次进攻,要打垮法军的防守!”
停止进攻的几天时间里,沿着铁线运抵瓦兹河畔的德军部队增加到了9万多人,而根据空中侦察报告,对岸的法队最多不超过3万人,双方之间的兵力差距十分悬殊。德军能够得到海军航空队和部分陆军飞行器的支援,而这里很少能够看到法军飞机的踪影;德军拥有野战炮、轻重榴弹炮以及一批射程远、威力大的列车炮,法队只有野战炮和机关炮,双方炮兵的火力输出绝对不在一个档次;德军几乎没有后顾之忧,法军官兵时刻关注着巴黎东面的战况,形势的不断恶化让他们人心惶惶。
从亚眠一走来,血腥残酷的战斗使得第1陆战师这样一支没打过仗的菜鸟部队得到了成长,尽管跟德国陆军那些载满荣誉、敢打敢拼的老牌部队还有差距,但好比是一柄开了刃、喝过血的剑,气质已经发生了根本的变化。在作战方案在联合指挥部获得通过之前,先遣突击部队的甄选就已经开始。和以往一样,这种甄选建立在自愿参加的基础上,且是以班为基本单位提交申请,也就是说,只有一个班的士兵全部自愿加入突击部队,这个班才有进入甄选的资格。因为不是每一名士兵都无惧生死,班长们必须做通所有部属的工作才能达到这一基本要求,而在甄选阶段,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优先原则,如果一整个排的全体官兵都自愿加入突击部队,这个排获选的优先级别将高于单个步兵班。
承袭普鲁士的军事传统,德意志第二帝国的军事氛围非常浓厚,成长在帝国光辉下的青年多以从军为荣,崇尚勇武,渴求功勋,因而在第1陆战师,募集3000名突击队员的工作非常顺利,突击部队争分夺秒地展开了编练演习,以求投入实战时从容有序地发挥出最大战斗力。
对岸的德军部队磨刀赫赫,河这边的法军部队不可能毫无察觉。数日以来,他们不断巩固工事,整军备战,但守军人数却没有相应增加,甚至弹药补给、后勤物资都没能及时跟上,法军官兵只能就着清汤啃面包,而这还不是最糟糕豆豆小说阅的。作为大巴黎防线的一部分,他们的战线划归法国第4集团军统辖,但是参战部队分属个不同的集团军,指挥协调方面的问题并不比对面的德国人少。随着德军重兵集群对巴黎防线展开攻势,攻陷莫城、进逼谢勒,第3集团军兵力吃紧,形势危急,他们希望可以调回早先驰援瓦兹河防线的一旅步兵。
加利埃尼没有立下决断,而是亲自打电话给第4集团军司令德朗格尔将军,询问他是否能够紧急抽调两个步兵师赶赴巴黎东部防线,德朗格尔委婉地予以拒绝,并建议加利埃尼尽可能从暂无战事的西部和南部防线抽调部队,由此引发了第4集团军部分将领的不满,要知道,这两个集团军早先在洛林前线和阿登战场就曾因为配合问题产生过不愉快,大局当前,仍有一些鼠目寸光、自私自利的家伙热衷于令人不齿的内耗。
德国海陆军部队对法军瓦兹河防线的第二次攻势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阶段,而在巴黎东部,战场形势的变化速令人目不暇接。攻占维勒帕里西之后,威廉皇储统帅的第5军团仅用了4个小时就攻取了法军第4集团军司令部所在地以及东部防线的重要支点,谢勒。这个进展一让威廉皇储和他的参谋们以为法军的全面崩溃已经近在眼前了,然而法队的韧性远比他们想象的强大。在利夫里…加尔冈,德军先遣部队受到了协约队的顽强阻击——法国第9集团军的预备部队及时赶到,与第3集团军所属部队一道顶住了德军进攻,原本部署在法国北部的英国远征军急调部队而来,两营苏格兰骑兵在法军炮兵的掩护下勇敢地发起了战场反突击。
不久,加利埃尼从巴黎南部防线调来的法国第6集团军所属部队为夺回谢勒而发动反击,并与德军部队在谢勒以西爆发遭遇战。为了一座稍具战术价值的村庄,双方可以在4个小时内反复争夺了7次,各自付出四千人的伤亡,开阔地带的沟渠、田野中的道以及孤立的磨坊都可以成为德法军队展开厮杀的目标,曾经出现在马恩河会战的惨烈场面再次重演。战至黄昏,德军依然控制着谢勒,但遭到法军从南北两个方向的钳形反制,因而由攻转守,而在利夫里…加尔冈,德军在初步受挫之后又接连组织了两次进攻,在投入重型战车的情况下才勉强占领了这座小镇,但是前出部队后盘并不稳固。入夜之后,法军投入两个骑兵师和四个步兵师的部队对维勒帕里西发起反击。法军指挥部显然意识到这座城镇的巨大价值,因而令反击部队不惜任何代价将其夺回,在持续六个多小时的进攻中,这六个法国师几乎拼光了部队,前赴后继的进攻让自以为胜利唾手可及的德军士兵渐渐支撑不住,而一旦丢失了这个关键的突破口,已经越过法军防线的五万多名德军官兵将陷入法军包围,巴黎会战的走向可能因此发生戏剧性的逆转,毕竟此时双方各自在巴黎战场投入了数十万兵力,无论攻方还是守方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掌握战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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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危机突现
1914年10月3日深夜,英吉利海峡东部海域,编号为u…35的德国海军潜艇载着30名艇员以浮航状态悄然驶向北海。。。这艘战斗潜艇由年富力强的卡尔…布施彻曼上尉指挥,此前已在海上连续活动了两个多星期,取得了击沉协约舰一艘、货船两艘、驳船一艘的不错战果,因鱼雷和给养耗尽而处在返航途中。在离多佛尔海峡口约40多海里的位置,艇上的警戒瞭望人员突然发现一支从英国驶往法国的船队,布施彻曼上尉立即下令向潜艇司令部发报。为确保情报送达,艇上的报务员在收到司令部的反馈信号之前连续拍发电报,但仅仅过了几分钟,一艘英国战舰突然高速袭来,并以猛烈炮火攻击u…35。布施彻曼上尉果断指挥潜艇下潜,但不幸的是潜艇很快被英舰发射的一枚炮弹击中,双层艇壳被炸穿,4名艇员当场阵亡。在这种情况下,潜艇不仅无法潜航,连最基本的平衡也无法保证,布施彻曼上尉只好下令弃艇。
看到德国潜艇发生倾覆,向它发起攻击的英国战舰连忙靠了上来,试图捕获这艘德国潜艇,但在撤离潜艇之前,布施彻曼上尉已经让艇员们销毁了艇上的密码本,并且打开艇底的通海阀门,英国人只能眼睁睁看着这凶狠的海底猎手彻底消失在大海深处。
带着忐忑的心情,布施彻曼上尉和幸存的德国艇员们在海面上漂了大半个小时,等那艘英国战舰在周围兜了两圈,基本确认了附近没有别的德国潜艇,这才开始收容落水的德军官兵。
以俘虏身份登舰之后,布施彻曼上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舰上的情况,这是一艘千吨级的驱逐舰,从舰型线条和武器配备来看,应该是一艘近期服役的新舰,舰上官兵既有年轻小伙,也有成熟稳重的面孔。几乎所有人的表情都带着异样的严肃,气氛显得很是沉重,而在非战斗位置,布施彻曼看到了几个头戴平顶檐帽、身穿卡其布军服的英国陆军人员。
在布施彻曼上尉表明身份之后,英国人将他和他的艇员们分开,然后把他带到了舰桥。在那里,英国驱逐舰的舰长以胜利者的姿态与之简短交谈了几句。趁着这个机会,布施彻曼上尉往周围的海面瞅了瞅,这支船队至少有十艘舰船,从船只的船型、大小以及烟囱的数量来看,有几艘是短途的快速渡船,它们的航速通常比普通的货轮、驳船快,而且能够搭载数名乘客。此时早已过了入寝的点,那些渡船的甲板上依然可以看到活动的人影。尽管看不清他们的外形装束,联系到这艘驱逐舰上的陆军人员,布施彻曼上尉不难猜得到,这支船队正将一批英国陆军作战人员送往法国。
操着还算流利的英语,布施彻曼上尉向这艘英国驱逐舰的舰长打探说:“在如此靠近多佛尔海峡的位置运输部队,就不怕遭到我们的巡洋舰攻击?”
这位蓄髭的英官绷紧了脸,以不善的眼光看了看布施彻曼。
从对方的表情中,布施彻曼读出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可惜他无法将自己的推断传送到海军指挥部去,只能寄望于友邻舰艇或海军航空部队的同僚们能够及时发现这一敌情。
沉默片刻,英国舰长冷言道:“你们的布吕歇尔号和和格劳登兹号是在其侥幸的情况下得以穿过英吉利海峡,再有一次,哪怕来的是你们战列巡洋舰队的旗舰,我们也能将它送入海底。”
“喔?”布施彻曼上尉眨了眨眼睛,“你们确信穿过海峡的是布吕歇尔号和和格劳登兹号?”
英国舰长冷哼一声:“难不成在大西洋被我们的战舰追赶得狼狈逃窜的是德弗林格、毛奇或者塞德利茨这些你们吹捧得上天的无敌战舰?”
布施彻曼上尉故作神秘地说:“等到战争结束了,你们自然会知晓答案。”
“别高兴得早,这场战争谁赢谁输还说不定,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你和你的士兵只能在英国的战俘营里熬到战争结束了。”
说罢,英国舰长挥了挥手,令水兵将他押送到下层舰舱去。
与大型战舰的住舱不同,早期的驱逐舰(包括大型鱼雷艇)为提高抗沉性能,舰体一律不开舷窗,只有靠近舰艏、高出水线较多的军官舱能够享受到有自然光线的生活环境。被押进黑漆漆的底层舰舱,布施彻曼上尉只能从轮机的轰响和舰体的颠簸中判断驱逐舰在以较快的航速航行。在之前的查过程中,英国水兵没有拿走他的手表,这至少让他对时间还有准确的认识。挨到快天亮的时候,驱逐舰的航速明显减慢,看来是抵近法国海岸了。虽然无从推断它的确切位置,但肯定没有跑出多佛尔海峡,也不至于是勒阿弗尔那么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