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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阳推开红儿:“这没你的事。”她独自面对着沈云英,即使面对迎面而来的鞭子她没有躲开,她伸手抓住朝自己呼啸而来的鞭子。鞭子挨到掌心的那一刻,于阳痛得都想松开手,
沈云英没想到于阳居然伸手抓自己的鞭子,她略微用了力气,打算将鞭子从于阳的手里抽离。可是于阳没有放开,她知道一旦自己松开后,沈云英的鞭子仍旧会抽到自己的身上,哪怕是鞭子上有倒刺,哪怕倒刺已经刺进了她的手中,她仍握住鞭子。沈云英越是用力抽着鞭子,于阳握得越紧。
可于阳并不是沈云英的对手,在沈云英一个晃身之中,于阳后退着,同时也松开了鞭子。鞭子再次回到沈云英的手上。回到沈云英手中的鞭子宛如一条游龙,在她手腕微微的轻动中鞭子便收放着。鞭子将于阳裹住,在她的周遭形成一道影子牢笼,将她牢牢的罩着。
于阳意识到沈云英并不是想打她,更多的是想要羞辱她。她的鞭子总是插着她身边而过,衣裳早就被她的鞭子带的宛若破布一般,只是挂在她的身上。
挨打的火气,被诬陷的火气,无缘无故地关在这里的火气突然间爆发了。于阳突然冲向了沈云英,哪怕是鞭子真真的抽到了她的身上,她忽略疼痛,冲向了沈云英。
于阳的速度太快,她的行为也大大超出沈云英的意料,沈云英冷不防被于阳撞了个踉跄,不等于阳展开下一步的动作,沈云英已经做出了反应。灵活的鞭子又飞向了于阳。她恼怒的很,下手又平添了几分力度。
于阳顿时心头一沉,眼看着自己冲向沈云英,而沈云英手中的鞭子呼啸着向自己迎面抽来。
突然,一道劲风从身边吹过。于阳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拖动着,随着那股力气,于阳只觉得自己脚不点地的向后后退了许多步。险险地避开要将她毁容的鞭子。
穆时风沉着脸,出现在于阳的面前,他将于阳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沈云英见穆时风凭空出现,还将于阳拖开,心里更是火大。每次,每次都是到了关键的时候总有人插一脚,因为插一脚,她想要教训她都教训不了。沈云英依旧挥舞着鞭子。
一道寒光之中,穆时风手中的剑出鞘了,宝剑飞扫,迎着日光,剑身散发出寒色光道。
很快,空气中再也没有先前鞭子舞动时发出的呼啸声。
沈云英手中的鞭子被穆时风手中的宝剑削成一段一段,落在地上。
沈云英已经忘记了她根本就不是穆时风的对手,纵身上前,要把自己所有的怒火陡发泄出来,她挥动着拳脚,向穆时风冲去。
穆时风的手不过是一动,就抓住了沈云英的手腕,他略微用了点力气,反转过沈云英的手臂,牢牢地固定在沈云英的背后。
吃痛的沈云英并不就此屈服,她挥动着另一只还可以活动的手,同样的动作重复着,倔强的沈云英不因为双手制服,也不因为剧烈的疼痛,她用力的扭动着身躯。
“咔咔!”
两声清脆地响声之后。于阳便看到沈云英痛苦的跌坐在地上,即使面庞涨红着,泪水顺着眼眶流下。沈云英仍旧倔强地站起身。
沈云英的双臂不自然地下垂着,僵直着。
她的胳膊脱臼了!于阳微微地张着嘴,她宁愿自我受伤也不愿意受制于人,于阳有些呆呆地,虽然知道这个时候的沈云英没有杀伤力,她有些害怕。
沈云英恶狠狠的瞪着于阳,用尽所有的力气,狠狠地冲着于阳吐着痰。
痰落在了于阳的裙角。沈云英还想再吐,可是她被婆子加持了,根本动不了。不能再动的沈云英骂道:“我的手不能用,我还有嘴,我还可以骂你,狐狸精,勾搭了这个又勾搭了那个。怎么瞧着英国公更好,又去……”
沈云英的话音戛然而止。冰冷的剑尖就抵在她的嘴边,只要穆时风略微一用劲,剑尖就会割破她的嘴巴,就是她的舌头也会随着剑尖掉落。
沈云英的停止不过是暂时的。她冷笑地瞧了一眼抵在自己嘴边的剑尖:“你只管割了我的舌头。没有了舌头,我还有心,我还可以用心来骂。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放过她。”
穆时风双眼凝聚着寒光,他的手腕刚一动,一个人影飞过来。紧紧地抓住穆时风的手腕:“穆大人……”
沈云英一见桑寿,气得狠狠地朝他的脸上啐着:“滚开,不要你可怜,你的可怜留给那个贱人好了。我才不要你的可怜。”
桑寿由着沈云英啐着自己,可是当他看到立在穆时风身后的于阳身上的,他的眼神突然变了,他离开沈云英,大步走向于阳,一脸不可思议:“阳妮子,你……这是……怎么…。。”
从于阳身上那已经不能成形的衣裳桑寿知道了一切,他反手抓住了沈云英的衣裳:“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沈云英冷笑一声:“你都看到了。还问我做什么?”
“你!”桑寿张开了手掌就要跟沈云英拼命,可是当他注意到沈云英不自然下垂的双臂,他又处于石化中,“你的手……”
“哼,少在这假心假意了,不要你管!”沈云英对着桑寿的面狠狠地啐着,“你跟你那阳妮子妹妹亲亲我我去。你这种样子让我恶心。”
“红儿送桑****奶回去。既然桑****奶不想见我,又何必亲自找上门来。”于阳转了身子,吩咐着红儿,莫名其妙地挨了沈云英那么多鞭子,真是一肚子的火。
沈云英“呸”了一声,强站起来:“你什么意思?!你现在得意了?难怪我这么对你,你连躲也不躲。知道我来了,他也会来是不是?他看着你被我欺负,他回头就会更恨我是不是?想过我越是这么对你,后头他越都我不好是吧!所以,你连躲也不躲。你想报复是我吧!你不过是疼一时,却让我疼一辈子,你果然很毒,难怪连木槿都被你弄死了!”
“我没必要想那么多!你过的怎么样,是好是坏,我根本都没兴趣,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我能不能离开英国公府。”
“好听的话谁都会说。长得就是个狐媚子样……”
于阳没好气的截了沈云英的话:“你若是怕管不住他,以后就把他关在家里,那绳子锁上。不让他见到别人,成天只对着你一个人就好。省得到时候叫人把他拐走了。”
对着于阳吼着:“你闭嘴!你干净?勾搭人的狐狸精!”她冷笑的看着穆时风,又扫了一眼桑寿,“怎么勾搭不上英国公,开始勾搭穆大人了?我劝你……”
寒光间,沈云英只觉得头顶一凉,她下意思地朝上看着,自己的头顶是一片黑色,透着阳光,她可以清晰地瞧见那些处于自己上方的发丝。
于阳看的很仔细,穆时风不过是一动手,剑光微闪,沈云英一头青丝就飞向了天空。只有一个光秃秃,露着青色头皮的脑袋在那。
飞舞的发丝如同雨丝一般纷纷落下,一阵风吹过,发丝被撩了起来,在庭院上空翻着,滚动着。漫无目的的飘着,被风托着,飘到这里,再飘到那里。
沈云英明白了,她的头发被穆时风削了。惊恐地看着穆时风,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大家那么害怕他,她真正领略到他的恐怖。他不会一剑取了自己的性命,他只会让你内心深处感到恐惧。只是他为于阳出手。。。。。。
“桑大人,贵眷身子不大好,还是请个郎中瞧瞧好了。”穆时风带着寒意的声音,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桑寿惊讶的看着穆时风,他没想到穆时风居然会动手,而且是对一个女人,还是沈云英这种双手不能动的女人。
沈云英咬着牙,强撑着走出了院子,临了愤然的扭过头,注视着如青松般挺立的穆时风,她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洗刷今天的耻辱。她愤然地走着,只觉得周身没有人跟上来。
她转过身子,瞧着仍旧呆呆地立在门口的桑寿,又瞧了眼请穆时风稍等的于阳,忽而笑道:“别看了,已经有下个猎物了!”
桑寿犹如遭到雷击一般的转过身子,瞧了瞧沈云英,又瞧了瞧于阳,再看了看穆时风,握了握拳头,又放下,随后拖着沉着的步伐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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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姨娘 第三十章 伤药的穆时风
于阳请了穆时风稍等。自己进屋换了衣裳后再次出来请穆时风进屋。那个婆子揉着胳膊刚要说话,就被穆时风的眼神封杀了,一想到穆时风出手就把沈云英的头发削了个干干净净,她惊恐的抱住自己的脑袋,生怕他一个不舒服把自己的脑袋给削了。
红儿送了一壶茶进来后,便主动地退了出去,并把门关上,自己则是坐在了台阶上,指挥着婆子们把地上的头发扫干净,又敲打着她们不许乱说话。
穆时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了于阳:“先用这个吧。”
于阳看了自己的手掌,点点倒刺勾起她掌心的肌肤,一片血肉模糊。
穆时风叹了口气,握住于阳的手,亲自将瓷瓶打开,将粉末倒在了于阳的掌心。粉末接触到肌肤的那一刻,疼痛感从掌心一直专递到于阳的心里,她吃痛的要抽过手掌。
穆时风抓地很紧,他握住于阳的手:“忍着点。这个药性虽然大,但是最是有效。”他摸出一方帕子为于阳裹住手掌,一面交待着。
于阳只是随意的点着头,那药粉真的很疼。一撒上去就觉得火燎一般热,随即便觉得有如无数的芒针不住的扎着一般。
于阳不住地抽着手,抽着冷气。
穆时风依旧倒着药粉,只是微微地叹道:“为什么要抓住鞭子,好好的为什么要冲过去,若是抽着脸怎么办?”
于阳再次抽了口气:“疼。”她苦笑道,“不抓着,难道让她打么?我可不想这么窝囊的过下去。”
穆时风听到于阳颇为孩子气的话语,突然一笑:“你这算是什么道理?”就算抓住沈云英的鞭子又怎么样,没有了鞭子沈云英还有拳脚,“你这么冲过去,到时候受伤的还是你。”
于阳现在想想也觉得颇为危险,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我不想再像以前。无论别人怎么说都不还口了。”说着她向穆时风展露出笑容:“穆大人,你怎么过来了?”她其实是想问穆时风是怎么知道自己在这的,张瑛既然把自己关到了这,那么这个地方一定是保密的。。
穆时风一时到不晓得要怎么说,要说他接到了密报?他面上微微一松:“我才回来,听人说桑……她在闹事,便过来看看。没想到你在这。”他环视了屋子一眼。
屋子是新粉刷过的,雪一样的白,屋里的用具也相当的简单,不过玩器却显示着这里是英国公府的范围。豆青釉瓷烛台,黄花梨柜格……当然还有于阳现在身上穿的衣裳,虽然只是普通的青莲色,但是衣料却是府绸。
果然同他收到的密报一样,英国公对于阳很重视。
于阳没有多想。她点了点头:“我也不晓得她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
穆时风背着手,眼睛注视着窗户:“还在找你麻烦?”
“只是今天而已,不晓得她为什么会那么大的火气。”她口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却晓得,这是有人故意漏了消息,而那个故意的人显然就是蒋氏身边的人。借沈云英的手弄死自己?只是张瑛都摆出了这个姿态,蒋氏还要这么做,或者说,想弄死自己的并不是蒋氏,而是表面上在护着自己的张瑛?
穆时风转过身子,认真的盯着于阳:“只是今天么?”
于阳被穆时风盯得有些心虚了,穆时风的眼睛好像可以看到她内心一样。她忙点头,死命地点着头:“是真的。那次从桑家回来后我就再也没遇到过了。”
穆时风好像被于阳说服了,他点了头,指了放在桌上的药瓶:“连续涂三天就好了。”
于阳心里还在想只涂今天这一次,以后就涂红儿拿来的那些,至少那个涂上去不疼。
就在这个时候穆时风再次提了声:“不许偷懒。”
于阳忙点着头,她只觉得自己要是不答应,自己的头发很有可能跟沈云英的一样,她可不想像沈云英那样,那些头发要养到什么时候才能梳个发髻啊。不过一想到沈云英那光秃秃泛着青光的头皮。她便有些忍不住了。
于阳侧过头,掩藏着自己的笑容。可是那里能逃过穆时风的眼睛,他好奇的问道:“有什么那么好好笑?”他说的话很好笑么?
于阳摇着头,摆着手:“不是,是桑****奶,那……”她不好说,只是指了指脑门。
哦!原来是说自己削了沈云英的头发,他原是想给沈云英一个教训,想让她长个记性,只是这下手颇重了些,把她的头发齐根削了个干干净净。
于阳又低低的说了句话,穆时风听的不是很清楚,他迈上一步:“你在说什么?”
“没,我什么也没说。”于阳摆着手。
“我怎么听着像是什么剃度啊,戒刀什么的?你要说什么?”
看着微微沉下脸的穆时风,于阳只觉得冷飕飕地,怎么这个天她还会觉得冷,这穆大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大了。连沈云英那样的人,最后都会被穆时风吓的面瘫,被人架走,她怎么能承受的住。
于阳秉着打死都不说的原则,摆着手:“我什么都没说,真的,穆大人我真的什么都没说。”
“掌心的伤三天才好,有些慢了,你还是用这个好了。“穆时风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又摸出一个青色的小瓷瓶,“要不就用这个吧。这个好的更快,不过就是疼了点。良药苦口利于病……”
瞧着穆时风一副现在就要给自己上药的模样,于阳吓得忙道:“不用。这个就好。”他都说疼了点,那该有多疼,不能要,她宁愿好的慢一些也不愿意疼。她为了展示着自己这样就可以了,还试着拍着手,这么一接触,又疼的她龇牙咧嘴的。这一会儿笑,一会儿又疼的只甩手,于阳面上的表情瞬间变化着。
“我看着还没好么。”
“没没没,已经好了,真的没事了!”
“哦?”穆时风只是轻轻地哦了一声。
于阳知道,自己只有把方才低喃地话说出来,穆时风才不会逼自己,立马道:“我方才只是说,穆大人那招使的很漂亮,以后和尚尼姑之类的剃度,只要找大人,不用……”她说话声越来越低,心里越来越不安,穆时风不会把自己的头发也削了吧。她紧张的闭上了双眼,摇着下唇。
可是等了好半天,她也没察觉到有任何动静,她悄悄的睁开半只眼。偷偷的打量着。穆时风只是看着自己,他的剑已经消失了。他的剑是放在哪里的?怎么会不见了?
穆时风也藏不住自己的笑容,他好笑的拉过于阳的手,从怀里摸出一方帕子,为于阳裹了手:“不要乱碰了。再碰伤了,再好的药也不管用了。”
他认真为自己裹手的模样,让于阳出了神。熟悉的记忆带着她回到了三年前,那个寒冷的季节,也是他为自己伤药。以前和现在一样,他为自己上药的动作很轻很轻。
他的手指细长,却不像有些人显得那么干瘦。恰恰好,也许是练武之人,他的指节分明,掌心有着薄薄的一层老茧,他的茧子没有桑寿那么明显。
穆时风看着于阳注视着自己的手,收了回来,笑着问道:“我的手怎么了?”
于阳摇摇头:“我只觉得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