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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说的那些话,能讨有个什么好处?”华太君说着说着更气了,她想不通,就算老二今天让葭儿吃了闷亏,甚至被责罚了,他们二房,他们卓家,能有什么好处?难不成皇上还能因为这个赏他杯茶?
卓太爷看着华太君生气的样子,伸出手抚上卓太君的背,一下一下的顺着气,安慰道,“你也别气了,老二有执念,真要说起来,也是个可怜的。”华太君大事上都能看都通透,偏偏一些小事儿,就算知道了,也看不穿想不通。
华太君冷哼一声,“他有执念就可怜,别人不可怜?为了他那个执念,害了…”华太君说着声音戛然而止,看向卓夷葭,恰巧看到她温笑的听他们说话的样子,“你还笑,哎,真是,又是个没心没肺五大三粗的。”
听着卓夷葭抬头看向华太君,褪去了眼中的冷意,嘴角勾起的浅笑真实了几分,“我都不知祖母在说什么,就是看着祖母自己都能把自己说气的样子,想笑。”
华太君被卓夷葭的话引的一笑,“什么叫我自个儿把自个儿说气的?还不是因为你,到头来就我一个气上了头,你还气定神闲的,看把你乐的,三九天送扇子,不领情。”
旁边的卓太爷听着话也散去了脸上的忧愁,看着华太君笑道,“你还说她,你不是这样的?常常急死个人,自己还若无其事的。要我说,你们祖孙俩一个德行。”
要是放平常,肯定是觉得在说自己不好。可华太君突然想起卓夷葭刚刚说的那一席话,即使受伤也没有叫一丝疼的样子,脸色温和一笑,“不看是谁的孙女。”
卓太爷看着华太君不怒反笑的样子,一愣,“你今儿怎不说我,反常的。这是新年新气象吗?”
“反常?”华太君身子往旁边一侧,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卓夷葭,突然问了句“你跟容乐郡公认识?”
卓夷葭一挑眉,被华太君突然的问题问的一愣,反应过来摇摇头,“识不得,今儿是初次见。”今儿的确是卓夷葭初次见赵凤曜,关于那盏蒹葭灯,秋分那时见得也是他的随从。
“初次见…”华太君不是疑问,常年待在深闺的老四上哪儿去见怀荣王府的世子?只是有些不解。
“怎么了?”听到‘怀荣王’三个字,一旁的卓太爷正色问道。
华太君摇摇头,“这容乐郡公今儿自己前来搭话。”
“搭话?郡公跟我们搭话?搭的什么话?”卓太爷闻言坐直了身子,一脸严肃。
华太君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没事儿,就是递了杯酒。”
“什么酒?”卓太爷紧追着问,牵扯到怀荣王府的事,卓家的人总是格外走心。
“果酒,已经喝了,没毒死人。”华太君白了他一眼。
第八十九章 震惊
卓太爷讪讪的咂咂嘴,然后装作如无其事的看向卓夷葭,“容乐郡公是个好孩子,不过此次来京也不是那么简单。只是,跟怀荣王府的人,还是要少往来的好。”
卓夷葭讶然,“祖父哪里的话,我也就跟郡公见了一次面,点头之交都算不上,以后哪里会有什么往来。”
“那就好。”卓太爷听着放心的点点头。
“算什么啊。”华太君没头没脑的说了句,然后看向车帘子,幽幽开口,“那位要是真的惩治卓家,一个不得父亲宠的庶女跟怀荣王府来不来往又如何?不过是个噱头。老大在辽北跟怀荣王的交情你当他傻,都不知道么。反正现在咱恪尽职守,对他毕恭毕敬,再不生是非就行。”华太君说着话锋一转,“不生是非,说到这不生是非,哼,都以为我卓家懦弱的的不堪么?什么角儿都想上来拉屎。”说着华太君手攥紧。
华太君是跟着将士驻过沙场的女子,不是养在深闺的娇娇女,脾气不好,性子也不好。偶尔一两句粗鲁的话并不奇怪。
卓太爷也不在意,只是听着华太君的话,有些无奈,“那你还能怎么办,你都说了现在咱不能生了是非,受的气还能”
“哼。”华太君闷闷的冷哼一声,气呼呼的拉过被卓太爷捏着的衣袖,往旁边车壁靠去。
车子缓缓停下,门外传来车夫拉马的声音,“太爷太君,到了。”
华太君睁开刚闭上的眼,都没有等曹嬷嬷上前打帘子,先一步沉着脸掀开帘子。
曹嬷嬷看着华太君自己走了出来,然后看了看跟在身后的卓太爷和卓夷葭,伸出手扶上华太君踩上凳子,“小心些。”
众人跟着下车,行了礼各自回了院子。
卓夷葭跟着高氏回院子的时候天色已经很晚了。夜里的雪更大,卓夷葭房檐上积了厚厚一层雪。
卓夷葭走到院子里停住脚步,红姗将灯笼放到卓夷葭的脚边,蹬蹬蹬的跑到屋里去点蜡烛。
借着灯笼的灯看着面前飘下的雪,卓夷葭从大氅中伸出手接过,冰凉的触感在掌中化开。卓夷葭手掌慢慢紧握,翻过了手,看着手背上的伤。
孙雨若要惩,可此时卓夷葭心中想的是另一个人,自己的‘父亲’。
她差点摔死,他不管就算了,还替她揽了错处。看来不是不管她,是想让她死?
房檐下的蒹葭灯被风吹的叮铃响,卓夷葭思绪被拉回,看着房檐下蒹葭灯上,卓夷葭眉头一蹙。这盏灯,取不取?
屋里的烛光亮起,红姗小心翼翼的捂着火折子出来,看到望着蒹葭灯发呆的卓夷葭,“小姐也想点灯是吧,奴婢也想着,新年八节的,说不上灯火通明,那也总要亮堂些。”说着红姗挪过高凳踩上去踮起脚点了蒹葭灯。
卓夷葭一顿,看着渐渐亮起来的蒹葭灯,灯上的青黄的蒹葭随着摇曳的烛光浮动,照出的影子刚好映在卓夷葭脚前的那块地上。
卓夷葭一愣神,宛若置身在河畔蒹葭中。
算了,反正以后也不会见到。再说这灯也不是赠给她的,是她用东西换的,也算是买的,有什么好避嫌的。
卓夷葭抬脚踏在映出的蒹葭中,走进了屋子。
差退了红姗,卓夷葭关上屋门,拿起烛柄走到内屋。
褪下身上的大氅,从怀里拿出盒子。那时急着,匆匆擦过,上面也还沾着出土的泥。卓夷葭走到旁边的铜盆里,就着浸湿的锦帕,细细的边擦,边认真的看着上面雕着的纹理。
“横公鱼么。”盒子上的古兽她在先生的《志怪谈》上见过,生于石湖,此湖恒冰。形如鲤而赤,昼在水中,夜化为人。刺之不入,煮之不死,以乌梅二枚煮之则死,食之可却邪病。卓夷葭端详着上面的兽纹自言自语的轻喃,“刺之不入,煮之不死。”
父皇在说娥皇么?
细细擦干放到桌上,卓夷葭端详着盒子,盒子里的东西,她只认真看过那对玉佩。其他的只是一扫而过。
良久,轻轻的吐了一口气,伸手打开。
里面的东西还是她放进去时的样子。卓夷葭从里面拿出雕着飞龙的玉佩,放到一旁,又拿出一个铜制的伏虎形将令。和一个半截虎符。
虎符本是左右两半,平时两半都由帅执掌,若是长年无征战,国君将召回右符。左半携于将帅,右半存于国君。军队调动,须两半扣合,方有权行军令。
卓夷葭将盒子中完整的两半虎符拿了出来。南商国驻军边疆,大部分兵力驻扎在与江晋交界的淮川,与西齐交界的辽北。这两支军队是倾南商之力,有数百万之众,淮川军队的虎符,在如今的明献帝手中,辽北那边的军队左虎符,在怀荣王手中。
盒子里装的一对虎符,卓夷葭并不认识,只是拿起来看着上面的甲骨语。难道父皇还有军队?可是南商除了驻扎边疆的军队,只有京城的禁卫了。禁卫跳动是不需要虎符的。
卓夷葭皱眉,将那对虎符放回盒子中。到时候问问北凉,他或许知道?
卓夷葭摇摇头,自言自语,“不对,北凉不知道。”
若是知道,当年宫变他定会要了虎符带兵救援,父皇又何至于身死?或许父皇当时是准备跳动这支军队的,后来发生变动,计划也改了,所以父皇将军队留给她?
当年是什么变动让父皇不惜交于她虎符,然后身死?卓夷葭心里像是被人捏着般,紧的难受。
拿起盒子中的另半截虎符,翻了翻上面的文字。前一世她对这些东西只是大致扫过,并没有细看。
此时看着上面的甲骨语,“辽北之军,以此符为令,听吾令者,挥兵随行,违吾令者,将杀之”卓夷葭神色一变,不可置信的轻声喃语“这是,辽北军队的右虎符!”
辽北行军,兵动足以震国,可此时这右虎符却在她的手中!若是西齐动兵压境,怀荣王当如何?!
太祖爷爷与西齐和战,于是从南商开国至今西齐并未侵犯。卓夷葭挑眉,将半截虎符放入盒子内,这么多年,怕是将门出生的卓家也是不知道的辽北军的帅是没有右虎符的,怀荣王的嘴倒是紧的很!
卓夷葭紧紧的捏着虎符,心思千绪。
良久,沉吟一声。卓夷葭走到伏羲琴前,琴的底部有一个带机关的暗格。这是当年先生抚琴给她听时,告诉她的。
卓夷葭抠着盒子一按,将机关打开,木盒放进去,关上暗格,外面看着,毫无异处。
卓夷葭摸着伏羲琴,突然想起云姨娘留着的那把琴,走到另一边取出那把掉了漆的破琴,吹了吹上面的灰,伸出轻轻一抚,悠悠的声音传出,卓夷葭又按住琴弦。
卓夷葭按上琴弦的手缓缓抚上琴身,掉了的髹漆显得琴身斑驳破旧,卓夷葭摸着琴身的手一顿。这样破旧的琴上也调了花式?
卓夷葭翻过琴身,上面的雕纹因为掉漆显得破乱,很难看清。卓夷葭干脆俯身端详起上面的纹理,眼睛缓缓瞪大,这不是……这不是横公鱼么!
第九十章 初二
大年初二
卓家未及弱冠的男丁,大年初一在长兄的带领下去城外祖坟祭祀,当天在修葺的老屋中过夜,大年初二才回来。
卓家长子卓夷旭远在边疆,卓夷裕作为长兄带着兄弟们一回来,给祖父祖母请完安便飞奔到了君笑院。
君笑院中,高氏在主屋做女工,用金丝银丝绣着花,时不时用针挠挠头皮。
卓夷葭在卓夷涵的院子里,两人闲暇的唠着嗑。
卓夷葭看着卓夷涵手中锦布上绣着的鸳鸯,“这鸳鸯枕头绣的倒是好看,早上陪大娘用完膳,她也在做绣工。不过这丝线细腻金贵,却易断,我待会儿出门给姐姐寻些好的丝线。”
“其实我都无所谓的,我闲时少,你这一来,坐不上半刻钟就得走。你走了我还是练女工礼仪,绣的东西也不是真的要用的。”
“说着不用,但毕竟是宫家。”说着卓夷葭抬头看了眼站在门口的教养嬷嬷。她要在这里找一个出宫的理由。
卓夷涵顺着卓夷葭的视线向门口,针尖挠了挠头皮,“也好。
卓夷葭收回视线,再次看向卓夷涵,“常在院子外看到姐姐行的莲步,都是规矩的,看着养眼的很。不枉苦的这些日子。”
卓夷涵垂眸,继续开始绣起手中的鸳鸯,“我哪里算规矩,出生将门,祖母和母亲养的都不是些细腻的。”似是想到了什么,卓夷涵停下手中的刺绣,看向卓夷葭,声音压低,“我听教养嬷嬷说,偶尔见你在院子外行走,一步一眸,巧笑温语,比公……比宫中的女子还规矩。”
卓夷涵看着卓夷葭。
卓夷葭迎着卓夷涵的目光,没有一丝闪躲,“是么,我也没有注意。”
规矩最好不过是行美举礼而不自知。行美举礼而不自知,仿佛是与生俱来,没有一丝做作与刻意。
卓夷涵看着卓夷葭的清澈明亮的目光。垂下眸子,手中的针线继续动了起来,“没想到云姨娘是这般的女子。”不是生身的娘时刻教导,怎么会有这样的气度。
卓夷葭看着卓夷涵,没有说话,卓夷涵以为是云姨娘教的。
外面有些吵闹,卓夷涵看向站在门口的黄嬷嬷,声音提了起来,“黄嬷嬷,外面是怎么回事?”
黄嬷嬷眼光从院子门口收了回来,转身回道,“回小主的话,好像是二少爷来了,闹着要进来。”
卓夷涵和卓夷葭对视了眼,转头吩咐道,“让二少爷进来吧。”
“是。”黄嬷嬷屈腿退了出去。
从锦华院请完安,卓夷裕便撒着腿子跑回了君笑院,本想去找卓夷葭,却被告知卓夷葭在卓夷涵那边,于是又撒着腿子跑到了卓夷涵的院子,刚到门口就被人给拦了下去。
拦下卓夷裕的嬷嬷是宫里来的,相当于卓夷涵进宫后的大嬷嬷,没有卓夷涵的吩咐,自然是按照宫里的规矩来做事,“二少爷这是作何,大小姐在闺中学规矩,遮掩进去怕是不方便吧。”
卓夷裕看着院子里面,“我来找大姐和葭儿的。差人进去通报啊!”卓夷裕回头白了眼嬷嬷。
这时服侍在卓夷涵旁边的黄嬷嬷走了出来,“吴嬷嬷,小主说让二少爷进去。”
吴嬷嬷转头看了眼卓夷裕,退到了一旁,“二少爷请。”
卓夷裕也没在乎,旁边的嬷嬷一让开便跑进了院子。
“大姐,葭儿,你看我给你们带什么来了!”卓夷裕人还没有进院子,声音就传了进来。
听着卓夷裕的声音,卓夷涵绷着的脸上忍不住变得温和起来,“跑什么,毛毛躁躁的性子也不怕摔着。”
对于卓夷涵的说教卓夷裕置若未闻,径直坐到堂屋里,从怀里掏出两个锦盒子,举着盒子笑嘻嘻的在卓夷涵和卓夷葭面前晃了晃,“猜猜这里是什么!”
卓夷涵看着卓夷裕狡黠的样子忍不住一笑。
“笑的这么开心,看来大姐猜到这是给你们的礼物了吧!”卓夷裕笑嘻嘻的看着卓夷涵眨眨眼,说着将手里的锦盒递给卓夷涵和卓夷葭。
卓夷葭接过,放到了一旁。卓夷涵打开看了看,是个羊脂玉的镯子,通体雪白。
卓夷涵盖上盒子,起身,“我也给你做了新年礼物,是狐毛做的帽……”
“哎,待会儿我来拿!我现在还有事儿呢!”说着卓夷裕转身拉着卓夷葭准备往院外跑出去。
卓夷葭眉头一皱,她事还没说好呢。想着便扯住卓夷裕,“二哥这是作何。”
卓夷裕感觉卓夷葭拉扯,转身看向卓夷葭,“我听说今儿初二,外面有人摆地台!可过瘾了!”说着也不顾卓夷葭的不愿意,扯着她就要往外走。
地台?外面有人要擂台么?卓夷裕是拉着她出门看热闹的。
卓夷葭听说要去外面,也不再拉扯,任由着卓夷裕往外拉着跑了出去。
卓夷涵站在屋子里,看着拉扯着跑远的二人,叹了口气,“这是有多想看,急的凳子都坐不下。”
新年集市上,卓夷葭带着荼白色的锦缎面纱,上面绣着一朵辛夷花。跟在卓夷裕的身后。
卓夷裕眼睛发着亮光四处看着,嘴里交代着,“待会儿林逸也会过来,跟咱一起,这人多,你且紧跟着我,不要丢了。”说着不忘时不时回头看下跟在身后的卓夷葭。
上次秋分灯会可是给他长记性了,再不能把人给弄丢。
卓夷葭看着时不时回头的卓夷裕,点点头,“嗯。”
街道上挤满了摊贩和行人,买的卖的,人声鼎沸,又都是停停看看,人流便格外慢。熙熙攘攘的街道两旁的隔着五六步便是一棵树。冬日的寒风卷走了书上的树叶,光秃秃的树枝显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