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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处是平民居。东城是富贵家的地。南、西两边,便是驻军之处。”红珊边说,手上的树枝边指着地上的图说着:“其中以西边为主要军事部位,南边是边境勘察部分。其中多以侦察兵和站岗士兵为主。”
卓夷葭看着地上的图:“城中兵力多少?”
“约五万。”红珊看着卓夷葭回道。兵力是他们此次前去主要探查目的之一。
“五万人……”卓夷葭目光落在地上的西城处,喃喃道。
“甘坝之后茂地城约有三万。”红珊在后头又补充道。
卓夷葭听着,没有说话。此次西齐进攻南商,耗尽国力大军进攻,召集的七十万军队约莫是整个西齐的倾国之力。
加上西齐京城的皇家禁卫和其他城的兵力,如今国内还剩十万军士已经是极限了。
此时的西齐,在她带着的大军之下,就是直入西齐京城绞了西齐皇帝的头也是轻而易举的了。不过……时机不对。
可就算不能绞了西齐皇帝的头颅,也不能放过西齐的军士和百姓。从来是南商百姓避西齐和蛮夷如猛虎,南商的百姓在西齐人的眼中,不过想蝼蚁一般好欺负。
卓夷葭眼中的戾气一闪而过。身上的凌厉其实骤然袭卷全身。让整个人都变得可怖起来。她微微眯着眼,如同俟猎的猛虎,危险逼人。
就算不能绞了西齐皇帝的头颅,她此次也定要西齐的士卒和百姓知晓,什么叫恐惧。
屠城这件事,她必须要做!
卓夷葭转头,看向张副将跟卓夷旭:“现在整兵出发。连夜潜往西齐甘坝。张副将先行带兵五万绕往甘坝北城,堵住北城,大战拉开之时,不可放过一个逃城之人。无论军民,见者格杀勿论。”卓夷葭的声音很冷,一瞬间让张副将像是听到了地狱之声。
他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哆嗦,继而问道:“幼童和老人呢?”
南商以仁义治国,大战之时对于波及的地方百姓却是很仁慈的。
卓夷葭顿了顿,回过头,声音平静漠然:“一个也不放过。”
“是。”张副将点头应声,转头往自己的部队走去。
站在身后的长玉听着,皱了皱眉,却终究没有说话。
夜色愈发沉,树林中的三十万大军开始往北边前行。三十里的地说远不远,说近不近。
午夜时分,急速潜行的南商军队便到达了树林的边缘。途中遇见的西齐侦察兵,皆在卓夷葭昨日夜里派出去的巡逻精兵杀光。而后换上西齐兵士的衣服,站在岗上掩人耳目。
到了树林的边缘,张副将先行而去。卓夷葭和卓夷旭各自带着兵左右分开,借着地势往甘坝城的东、西两面前行。
第四百三一章 屠城
其实这样的行动根本用不上谋划。几万兵士的甘坝足以让卓夷葭带着大兵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地。杀个片甲不留也是见容易的事。
卓夷葭自然明白。可她还是谨慎着。大军交战,最怕便是轻敌。此前西齐大军便因此大败,她自然会小心翼翼。
凌晨时分,大军潜行至甘坝的十里境内。卓夷葭带着的十五万军士由一万跟着长玉先行入了西城之下。
甘坝西城虽是整个城的军事重地。但城中探查士兵多半都在南城处执勤站岗。西城的兵不过是后援。不过西城再不济,那也是有几百军士站岗把守的。
长玉跟知画带着的人潜行到五里处,而后派出二百人,由知画带着夜行衣的精兵往西城潜伏而去。
这二百人是卓夷葭手下的流光军亲自训练出来的,知画手把手教的,乃是潜伏夜行的好手。紧跟其后的是流光军的兵长之一李四,亲自带着一千弓箭手,趁着夜色和城外灌木的掩护,潜入西城之外。
二百人贴到城墙处,高高的扔起挂钩,立在城墙之上。
片刻之后,西城城墙上的士兵终于察觉,开始大呼。不想话还未说完,早已立在后面拉弓待发的弓箭手急射而出的弓箭瞬间毙命。
这些事发生不过在一瞬之间。
箭发而出,南商对于西齐的讨伐战争正式拉响。
甘坝城中鼓声作响,飞速往上的两百精兵已经爬上墙头。城墙上一大半的守卫兵士已经在下面的箭雨中丧命。剩下的几十个还在城墙上挥着大剑刺杀登上城墙的南商精兵。
二百精兵爬上城楼,城下李四带着的弓箭手停下了手中的箭。而后背着弓箭分成两拨人,一拨掩护,一拨前行。向着城楼之上爬去。
上面驻守的西齐士兵对山由知画带着的精兵,个个都是身后矫捷,功夫了得的。西齐人哪里是对手。不过片刻,连鼓声之中的西齐城内大军还没来得及攻上城楼之时,知画带着的精兵便快准狠的解决了城墙上的西齐兵士。
紧随其后的第一波弓箭手已经登上。
知画带着的精兵驻守在楼堡之中,城楼楼堡这样的地方,本就是易守却极难攻的地方。知画带着的精兵,见着西齐登上来的士兵,一刀一个。
城内鼓声大作。西齐甘坝西城内的兵队开始迅速整集。在第二波弓箭手爬上城楼之前,城内的弓箭手就已经就位。
城楼上的弓箭手蹲在城墙之后,弓箭比在垛口处,对准者城内的兵士。双方的箭雨瞬间纷飞起来。城墙这样的地方,对于上面的军士本就是易攻易守的极佳之地。将才城下的弓箭手能迅速射死上面的人,只是因为他们都还未准备好。直直的站在城墙上,就像是人肉靶子。
在南商的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占领西城城楼的时候,西齐军队便已经是弱势了。
一边在城楼的垛口后躲着,有城楼的城墙遮挡。还有一边在城楼下的广地上站着,挡着的不过是步兵手持的盾牌。盾牌哪里比得上城墙呢?
不多大一会儿,胜负立现。
长玉带着的万人已经靠近了西城的城门。两千将士看着撞门大木狠狠的撞着西城的城门。城内士兵死死的守着,奈何撞门的大木一下下越来越重,让城门上的灰尘一点点的抖落下来。
似乎发现这样下去并不是办法,西齐的兵队往后撤去,本想撤往南城集中兵力,不想南城被侵的消息也急急的传了过来。
破晓时分,西齐重城甘坝被破。城中五万将士奋起迎敌。
留下五万人在城外驻守,卓夷葭带着十万人,并卓夷旭带着的十万,直接杀入城内。
西齐没有流光将军这样的人才,在没有预备的情况下,敌我双方兵力悬殊至此,不消半日,便已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
甘坝城定然不保,城中将士带着军队往北撤去。不想城外早已有五万将士驻守在五里地之外,乘着山地和树木的掩映,早已拉成一线,将北城之外围的严严实实。
张副将遵从着流光将军下的命令,见一个杀一个。不论军民,无论老幼。
甘坝城破之后,西齐的百姓除了胆儿小的往外跑,胆儿大的都留在了城内。依旧淡定逍遥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他们从不觉得,南商的军队会扰了他们生活。
第四百三二章 悠闲的很
两军大火交战,西齐更有悠哉悠哉的老百姓在西城外围抱着手膀子看着热闹。
西、南两边逼退的士卒往北撤,北撤出去又是一个死字。前有豺狼后有虎,战不能战,退不敢退。侥幸一些活着的,干脆就不撤了。往城东城北而去,换上西齐百姓的服饰,然后出来抱着膀子一块儿看战火。
南商的弱鸡,有什么可怕的呢?
于是卓夷葭带着二十万人,在甘坝城打了半日,杀得士卒足有七八,北城外亦有张副将驻守。按理说不能站不能退,以现下的情况,负责甘坝的总将要么就是战死,要么就是出来议和或投降。
打到黄昏,竟然一个来投降的西齐士兵都没有。
难道是西齐的士兵更有骨气不成?
卓夷葭坐在马上,冷笑一声。
既然没有人出来投降,那她也就不用手下留情了。
“长玉,放火烟。”卓夷葭带着兜鍪,冷眼看着面前横尸遍野的城市,凌厉的眼风扫过远处或倚靠着木桩子抱着膀子,或蹲或坐,悠闲的看着这边的西齐平民。
身后没有动静,卓夷葭眉头一皱,转头看向长玉:“我让你放火烟没有听到?”
长玉看着卓夷葭,脸色亦有些难,开口小心翼翼的道:“将军,这样会不会太残忍了?毕竟百姓是无辜的。”
卓夷葭看着长玉倏的黑下了脸:“西齐的百姓无辜。难道我南商惨死的百姓就有罪了?”
“可是,那些事儿也不是西齐百姓犯下的呢。何必把这些百姓逼上绝路呢?”长玉抱着怀里的火烟,看着卓夷葭恳切的说着。
卓夷葭冷眼看着长玉说完,抿着嘴没有说话。忽而长剑一抽,直直的对上长玉的脑门。
漠然的道:“本将乃此次大军统帅,将令不从,违者斩。长玉,要么放火烟,要么死。”
她懒得跟长玉再多说。他是有一腔热血,又深得南商教义洗脑的善良仁慈之人。
可她不同,她只有一腔的仇恨和怒火。而她偏偏又是个睚眦必报之人。
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将对方逼上绝路。饶人?西齐抱着灭了南商的**大举进攻,竟然让她绕过他们?那谁来绕过南商的人?
南商在她的心中有多重,对西齐的惩治就有多重。
她从来不慈悲,何况还不是南商的子民。西齐百姓固然无罪,可无罪就不能杀了?便是他们养的西齐兵士屠杀了她南商子民。她为什么要手下留情?
她今日就是要让西齐的人知道,什么叫害怕。
一旁的卓夷旭带着兜鍪,坐在马上,一直跟在卓夷葭的旁边。他的脸上是平静的。平静的像是一潭湖水。似乎卓夷葭即将要做的残忍的事,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长玉看着卓夷葭,面前人全身骤然而起的凌厉冷冽之色让他打了个心里一颤。
而后将怀中的火烟掏出来,往天上扯了火索。
又是黄昏时分,一根火焰直冲清天,而后‘嘣’的爆炸开来。
南北两边城外各五万将士收到信号,迅速围城长圈。将整个甘坝城里三圈儿外三圈儿的围了起来。各自操着刀戈,如一尊尊大佛一般站在外面。
卓夷葭看着天上已经散去的烟雾。又是一个艳丽的黄昏,晚霞映照着夕阳,天空像是打翻了的染缸,五彩斑斓。
她回过头,看着依旧在远处看着热闹的,一个个小黑点的西齐百姓。
身后是二十万的南商大军。整练有素的站着。
卓夷葭打马回头,脸上带着的可怖面具扫过众南商将士。
“诸位可还记得我们行兵前的誓言?”相比较之前的鼓舞,卓夷葭此次的话,却是平静了许多。
下面的将士都认真的看着她,看着那面面具。
“我们要报仇。”卓夷葭冷冽的说着,打马往军中士卒之间缓行:“报西齐占我边疆之仇,报西齐杀我将士之仇,报西齐屠我南商子民之仇,报西齐奸/我良女之仇。”
卓夷葭的声音,平静极了,平静的像是没有波澜的陈述。但便是因为这种没有波澜的陈述,撩起了南商将士的恨意。
撩起了他们占领甘坝,杀退西齐后,已经渐渐平息的恨意。
“刚才我的一个将军对我说,西齐的百姓无罪?”说着,卓夷葭嗤笑一声,而后抬起头看向众将士:“难道我南商的百姓有罪?难道我南商的百姓就该被人奸?难道我南商的百姓就该被人屠?我问问你们,你们哪个的妻儿老母不是南商的百姓?”
卓夷葭说的缓慢而清晰。她知道,南商向来以仁慈为教义,连长玉都敢当面违抗她的将领,军中跟长玉一般仁慈善良的人,不在少数。
屠城,她不要仁慈。
“西齐的百姓无罪?哪个西齐的士兵不是百姓里出来的?哪个西齐军士所用粮草不是他们百姓养的?我们觉得自己善良,别人觉得我们蠢。甚至于我们在这边打仗,他们还敢抱着膀子在一边儿看戏?”说着,卓夷葭伸手指了指不远处的几个黑点:“哪个国家的百姓敢这般猖狂?”
说罢,士卒中不禁一阵哄笑。哄笑之后,又是一腔怒气。
是啊,哪个国家的百姓这般猖狂?能在敌军攻城之时,这般谈笑风生,云淡风轻!
“他们猖狂,他们也不屑。他们不屑的,就是我们南商的将士。在他们看来,我们便是好欺负的,便是懦弱的,便是不敢动他们的。因为我们南商将士,从来都是没有骨气的。”卓夷葭说着,一顿,忽而话锋一转,倏忽的凌厉起来:“你们总以为自己的行为是仁慈!仁慈?!!都是懦弱罢了!便因为这种懦弱,才敢让这西齐蛮子妄图占我南商,才让这些人杀了我千千万万南商将士与子民!才让他们屠我南商!!!他们屠城,我们要不要屠?!!!”
说到最后,卓夷葭蓦的声音大吼出来,让人畏惧的气势袭卷全身,凌厉逼人。
南商将士眼中都是怒火,闻言,大声吼道:“要!”
第四百三三章 参一本
卓夷葭抿着嘴,看着面前的众人。回过头,打马回来主将之位。
“传军令。屠杀甘坝城!城中无论老幼皆不放过!可烧可杀可屠可抢,唯不得***/女子。违令者,斩!屠杀人数最多者,官擢两品,由本将回城亲自想皇上请封!”卓夷葭扯着嗓子向着南商的士卒大声说道。
南商的将士个个儿的红了眼。因为仇恨,因为荣耀,因为热血,因为厮杀而引起的残忍,通通爆发。他们看着卓夷葭脸上的面具,大声怒吼:“是!!!”
甘坝城的黄昏依旧很美,红黄橙蓝交映在天空。夕阳西下,南商将士虽不亡命,却依旧在家乡外的天涯。晚风拂过,带着尖叫声,厮杀声,以及丝丝的血腥味。
卓夷葭坐在马上,抬头看着天边的夕阳。夕阳红,大地上的血更红。她听着耳边尖叫着的声音,听着怒吼和反抗的声音,听着叫嚷与哭泣。
终于,听到了哭泣。
听到了恐惧。
她盯着渐沉的夕阳。缓缓闭上了眼。耳边尖叫夹杂着的哭声喊声厮杀声,让她轻轻的叹了口气。
恐惧笼罩在甘坝城的上空。
翌日,所有嘈杂刺耳的声音,都慢慢的消失了去。
甘坝城内横尸遍野,屋子烧着的火光破晓时分还燃着。凌乱夹杂着的死尸布满了整个城。一夜之间,西齐边塞的军事重地甘坝,成了一座死城。
城中流淌的血汇成一条小河,往城外的松江流去。
后来松江下游的游牧居民传,忽有一日,江中水变红。夹杂着血腥味。日日夜夜。恐天神降罪,游牧居民皆跪在松江旁祈祷赎罪。
当日正午,南商流光大将军带着大军,继续往北的西齐京城浩浩汤汤而去。早已耗光国力的西齐无人能挡。流光将军带着大军直逼西齐京城,如入无人之地。沿路村庄城市,无一人幸免,皆横尸惨死。
路过之处,死尸遍野,无人生还。
南商流光将军的名字,成了所有西齐将士和平民乃至西齐皇帝心中的地狱修罗。带着恐惧和绝望,听闻此名,便生惧意。
据说在此之后,西齐之人便以此名来吓唬孩童。不听话的,便是会被那流光抓去,扒了皮吃肉喝血。流光此人,孩童一听,便如听了那吃人的。立即乖巧听话。
甘坝城破之后的第七日,消息终于传到了京中。
捷报上传,是流光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