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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屠不由诧异道:“却是谁算还了俺的酒钱?”
小二道:“方才在大官人隔壁的格子里吃酒,如今还在。”
郑屠便点头道:“你只顾去就是,俺自去谢过。”说罢,打发了小二离去。自己便整了整衣襟,这才施施然的转到隔壁的格子里,果然见里间坐了一个虬髯大汉。见了那人,郑屠不由张口喝道:“原来是你这厮,如今还敢在城内招摇,却不怕吃了官司。”说罢就要上前去揪那人。
那虬髯大汉大笑道:“郑大官人别来无恙,若是今日吃大官人揪了去衙门,洒家也便认了。”
郑屠忙将那格儿的帘子放下来,对那虬髯汉子道:“俺也知晓你这厮的名声,也不欲与你为仇,如今俺好歹也是渭州州府里的都头,你这厮若是在城内寻事,少不得要抓你去衙门问罪。今日俺便只作没见你就是!”说罢,便转身要走。
“哥哥且慢!”那虬髯大汉忙忙的站起身,疾走几步,扯住郑屠的衣襟叫道,“还未相交,怎好就走?”
郑屠站住,对那虬髯大汉道:“你这厮好没道理,俺自去与你何干?你不过是五岭峰的强人,俺乃是衙门的都头,如何要与你相交?听闻你开山铁臂石仲也是个有名的好汉,只顾如此这般,却不怕落了面皮?”
原来此人正是石仲,听闻郑屠如是说,也不恼,只顾笑道:“那日见了哥哥的武艺,自然是佩服之极,回去与寨主宋哥哥说了,宋哥哥也是心里极为仰慕,只要与哥哥相交一番。哥哥有所不知,今日来此,也只为了哥哥而来,却有一件大事,哥哥却是听与不听?”
郑屠不由瞪着石仲道:“莫说相交的话,如今你只将那事说来,与俺有何关碍?”
“前几日宋哥哥接待了一个尊客,乃是一个胖大的和尚,名唤鲁智深的,使得一手好禅杖。寨主宋哥哥也敬重他是一条好汉,便多留了他几日。那和尚只说是打这里过,听闻了哥哥的大名,满嘴的胡言乱语,败坏哥哥的名头,洒家不服,便于他争执了几句,那和尚便要来寻你的晦气。洒家自然知晓哥哥的武艺,只是那和尚如何不肯信洒家的话儿,因此争执起来。俺便与那和尚立了个赌约,若是哥哥去了洒家的寨子里,将那和尚打得服气了,那和尚便情愿留在寨子中,做个喽啰,听凭洒家的使唤。”石仲道。
“你家的赌约,与俺有何干系?不去、不去!”郑屠不由摇头道。心里也明镜儿似的,知道那落在五岭峰寨子里的是谁了,却不是那花和尚鲁智深么?那厮如今应在京城里厮混,如何又回了这渭州城了?莫不是书中记述有些差错?却不想那《水浒传》不过是施耐庵这般的小说家言,自然做不得数的。当下想不明白,也不去想它,只是如何也不想与那鲁智深再来一次比试。
石仲见郑屠如此,不由急了,扯着郑屠的袖子不肯放松道:“洒家也曾与那和尚较量些武艺,虽斗他不过,但那和尚想要赢得哥哥,只怕不是易事,想来对哥哥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功,俺情愿奉上千两银子。”
“不去,不去!”郑屠就是不应。
石仲是个要面皮的人,那肯将那赌约平白的输给人,不由急道:“哥哥,若是你肯时,便是要洒家作甚,也须依你的,绝无二心!”
郑屠便停住了,只看着那石仲笑道:“当真?”
“当真!”石仲忙点头,又怕郑屠不信,赌咒发誓道,“若不当真时,便叫那五雷轰顶,尸骨全无。”这话说的狠了些,但这石仲却毫不犹豫。
郑屠便点头笑道:“如此也罢了,俺也不要你发这毒誓,只是俺要做得这事,在你来看,便是举手之劳罢了。也罢,便应了你。你说个时日,俺便随你去一趟,话先说在头里,俺不进山,只在山下做个了结就是。还有,俺如今也没得一件趁手的兵器,你还需替俺备好一把偃月刀,若是没有,俺也不来。”
“偃月刀?”石仲不由皱眉道,“若得要此刀,还需要重新锻造一把,只怕要几日光景,却不知哥哥要多少斤的?”
“只得百六十斤就好!”
“百六十斤?”石仲不由暗自惊心,他也见过那和尚的禅杖,也是个重手的兵器,不过也只有百斤罢了,如今这郑屠却要把百六十斤的偃月刀。虽心惊,也知道他力气颇大,便点头道:“如此,洒家便多留那和尚几日,将这偃月刀打好了,便来送个信儿与哥哥!”
郑屠点头应承了,两人当下无话,便分别。
只说那石仲一路上骑马飞奔,指望五岭峰而去。不得一日半光景,便进了山寨,进了厅事,进了几位头领哥哥。对那“小张飞”宋承贵道:“哥哥,那郑大官人应承了,如今却要洒家为他打造一件称手的兵器,乃是偃月刀,只说要打百六十斤重。”
那宋承贵并其他三位头领不由抽了一口冷气,道:“贤弟,那厮要这般重的兵器,如何使得动?想俺名号为小张飞,自诩也有些力气,那赶蛇矛也不过是八十斤重罢了。前些时日来的那好汉唤做花和尚鲁智深的,他那禅杖比俺的蛇矛也重些,俺便以为罕见了,却不想那厮却要百六十斤的刀。稀罕,稀罕!”
石仲笑道:“那好汉也是有些本事的,力气也大,洒家与他交手,也是个力气沉重的人,说不得这百六十的刀,也是使得动的。”
正说话间,便听得厅外有人高声叫道:“却是哪个使得兵器比洒家的还要重些?”众人抬眼一看,却不是那胖头和尚鲁智深又是何人?
第三十三章 好汉多是屠狗辈
第三十三章好汉多是屠狗辈
且说郑屠答应了与鲁智深的比试,一来也想试探自己比之那鲁智深到底如何,是否便如当初一般,全然没得还手之力,二则也有心想要见识那五岭峰寨主何等模样,日后若是有些机缘,倒也不妨结识一番。【】眼见得这大宋江山便要灰灰湮灭,金人跨马渡河不过是弹指一挥之间,早些安排也不至于日后无路可走。因此一番计较,便也有了这个想头。
这几日,他也只在府中后院里,舞刀弄枪,奈何没得个对头,也不知自身到底有何本事。又唤了李响陪同较量些拳脚兵器,怎奈那李响虽有些手段,却吃不住自己一拳,先前还道是那厮有意谦让,岂知自己一拳之力开山裂碑,足以让李响招架不住的。
练了两趟,李响死活不再来,只说:若是再来,只怕是性命都不保了。不去、不去!
郑屠没奈何,便要李响寻个对头来。李响当不过他聒噪,便出了个主意道:“先前哥哥不是说那武二乃是好汉之后么?莫非也是有些手段之人?且唤他来岂不是好?”
显见得这厮便是要寻个替身,好交付了郑屠的苦差事。只是这渭州城再无他人可寻。若是在那军中,或可有些好汉,只是那军中之人如何肯与郑屠做个对头?
自郑屠嘱咐李响好生看顾武二后,那武二便由烧汤的二汉做了个铺面的管事。只是这武二做的惯了,往常也不学其他的管事在铺子里闲坐吃茶。只像往常一般,做那二汉的活计。起先铺子里的伙计俱都有些诧异,劝也不听,只得由他。
这日,武二收拾了铺子,正要回家,便听得有人唤他,不由回转身看时,却是李响。这武二得李响的看顾,心里感激,忙叉手见礼道:“原来是大官人到了,却不知大官人有何吩咐?”言辞甚是恭敬。
“也无有甚么事,听闻你父亲原本是死于西夏人之手,乃是个好汉。想必你也有些手段罢。”李响瞧了瞧武二,见他身体壮硕,也是个有力气的模样,不由点头道。
武二忙道:“哪有甚么手段,却是大官人高看了。往常也随父亲学的一些弓箭刀法,入不得行家的眼。不过是寻常人家上山打猎的技巧罢了!”
李响闻言大喜,忙道:“如此正好,只要识得弓箭刀法便足矣。来来来,俺今日寻你,却不是俺的事情,乃是俺家哥哥的事。”
“可是郑都头的事情?”武二听说乃是郑屠要寻他,不由一愣,这郑屠名声日显,渭州城内但凡有些好强斗狠的,习武弄枪的,无不尊郑屠为首。便是武二听闻之后,也有些心动,一心想要亲自敬仰一番,怎奈郑屠平常时分也不来铺子里,这里只是全有李响管着。一次颇有些意动。
“正是!”
“烦请大官人引荐!”武二急忙道。
“引荐甚么,你自去,切莫迟延!俺是不想再去的!”李响摸了摸鼻子,转身便走。
武二一愣,想不到李响这般说话,等回过神来,那李响早已去得远了。
武二讪讪而笑,便交待了铺子里伙计、二汉等人收拾妥当,方才朝郑屠的府上快步而去。虽先前对郑屠不以为然,但自从郑屠力劈王彪,两刀惊走强人之后,便一心仰慕起来。但凡好武者,都敬仰强者,惺惺相惜罢了。
郑屠正在府上舞刀,只是手中朴刀有些轻巧,舞动起来,甚是无味,且又没得一个章法。先前之所以能一刀劈死王彪,两刀惊走石仲,不过是直来直去,全无变化之道罢了。
“当啷!”一声,郑屠将那朴刀仍在地上,不由叹道,“没得一件趁手的兵器,甚是烦恼,却不知那石仲将偃月刀打造好了没有。”
正寻思间,便听得细步连连,早有一个声音远远传来道:“官人,不若推了这比试的事,兵器凶险,奴家只怕万一,这可叫奴家怎么办?”惠娘远远地听到兵器落地的声音,心急神慌的赶了过来,见郑屠一脸无奈,不由叫起来。
“你知道些甚么,这事情我自有计较!”郑屠看了她一眼,不由摇头而笑。自从自己得了这个都头的差使,又在那日坐实了自己没得隐疾,在惠娘雪白也似的身上大加伐挞,最终将她折腾得奄奄一息之后,这惠娘便在自己面前,一直便自称奴家,只是让他听着有些渗人。
“奴家却是不知,只是官人此去凶险,若是有个损伤,却叫奴家如何过日?”惠娘说的哀怨无比,一双眼儿只在郑屠上下游动。却不知她心里想着什么,白玉般的脸上,没来由的飞上些红晕。
“不是性命相搏,哪有甚么可担忧的。只管放心便是!”郑屠冲她一笑道,“你那妹妹可曾想过了,她如今倒也不急,只是这事终究拖着,对她却不甚好。”
惠娘一听便知道是说的蕊娘的事儿,不由嗔道:“官人倒是惦记着她。只管催她离了这里。如今官人乃是渭州城有名的英雄好汉,又是这州府衙门里新任的都头。那肯容得下我那苦命的妹妹呢?”
郑屠不由诧异道:“恁地如此说话?先前却不是她要提起这事的么?想来她眼里心里没得俺这个官人。俺如今放她出去,却不是为她着想?以后便可吟风弄月,与那才子书生花前月下可不是好?”这话说出来,不免有些气愤愤的。
蕊娘最近几日言行,郑屠自然是看在眼里,也知晓这妇人这几日转了心思。自从那日吃自己救了回来,日常间,那眼儿也只顾在自己身上流转。想来也是回心转意了。只是郑屠气愤不过的便是她往日冷清的模样,还有那暗中传书的事情。
虽说蕊娘也不曾对那王子养有甚么想法,且那日见了王子养吃强人一刀砍死,也无甚悲戚之色,只是心底到底有些不快活,只是往日蕊娘性子冷清,不愿与自己说话,自己也不想招惹她,因此不曾觉得。一旦蕊娘将心思转到自己身上,那不快活的想法便不可遏止的从心底冒了出来。正所谓:心系方才知烦事,过后终究怪佳人。
“你便直说就是,你那可怜的妹妹待要如何?”郑屠不由冷着脸道。
惠娘见此番情景,不由上前几步,对着郑屠嗔道:“官人也不妨想一想,蕊娘妹妹平日里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但凡有些才学的,便免不了生出这般那般的脾性。再说官人往日的行为,倒也让人心冷,便不说蕊娘妹妹,便是奴家,也心有余悸。就是那时,蕊娘妹妹也没曾要离了你,如今倒好了,你倒是转了性子了,却如何容不得蕊娘妹妹了?”
郑屠一愣,却不曾想惠娘如此识得人心。心里计较了一回,这才知道自己着相了。原本自己便是夺舍的这恶霸郑屠的身子,却又如何要拿那郑屠曾经做下的恶事来看待现在的蕊娘?当先不由得点头笑道:“幸亏得你提醒,却是俺的不是,你且告知蕊娘,若是她肯时,今日迟些时分便来我房中,我自然候着她。”
惠娘不由脸儿一红,贴近了郑屠,手指头使劲,掐了郑屠腰间软肉一把,媚眼嗔道:“官人倒是想些好事,奴家却不是平白的亏了。成全了你和妹妹,却落得自身独守空房!”原来这些时日,那惠娘得了趣味,与郑屠欢好了几次,愈加的知情知性。
郑屠一听,便知惠娘意会错了,却也不说出来,只是笑嘻嘻的看着她,俯身在她耳边轻道:“小肉儿,却是要思春了么?也罢,今日晚间便留在你房中就是。且看俺的手段,莫说俺到时不怜香惜玉、狂蜂摧花了?”
“作死的狠心贼!”惠娘一脸绯红,死命的又在郑屠腰间软肉处掐了一把,正要说话,却听得绿环急匆匆的过来道:“大娘,方才门子只说,那门口有个叫做武二的伙计要来见大官人。说是奉了大官人的命来的。”
郑屠忙答话道:“正是,快请他进来!”
惠娘一听,只好放手,却又心有不甘的瞪了郑屠一眼道:“今日只许与妹妹说话儿,却不准欺负妹妹,可做得数?”
“敢不从命?”郑屠嘻嘻笑着,暗自捏了一下惠娘的柔软的手儿,惠娘俏脸火热,急忙忙的抽身而去,进入内堂躲避去了。
不多时,便见绿环引了武二进来。
郑屠道:“绿环,你且去你家大娘处。俺自有话与他说!”
绿环忙点头,福了一礼,这才去了。
武二见了郑屠,自然叉手见礼,叫道:“见过郑都头。”
郑屠点头道:“可会些拳脚兵器?”
“倒会一些,只怕惹得都头笑话!”武二忙道。
郑屠大笑道:“如此正好,你我来切磋一番,你只管使出十分的本事来!”
武二却有些踌躇道:“小人不敢和都头动手。”
“啰唣甚么,你只管来动手,先看你拳脚如何!”郑屠说着拉来了架势。
武二见脱不过,只好道:“吃罪了!”便使了个起手式,面色渐渐的凝重起来,眼神渐渐凝注,仿佛这四周便只他一人一般,天地皆要与他融为一体。
第三十四章 春帐夜暖话机缘
第三十四章春帐夜暖话机缘
武二确系武学世家的子弟,若不是在乱世,只怕也是风云一时的好汉。【】只不过世事无常,西夏人席卷了他们所有的村寨,他便只不过是这个破落边塞的幸存者罢了。即便是蛰伏的好汉,也依然是好汉。郑屠如是种种事迹,被人夸赞,自然也让身居好汉潜质的武二渐已冷却的心思也活络起来。
但见他屏气凝神,摆了个拳脚的起手式,那四周便遽然一静,耳无杂声,心无旁骛,便是一个天人合一的境界。
郑屠不由大喝一声:“好个大家风范!来来来,吃俺一拳!”说罢,脚步踏前,一拳流星赶月,直掏心口。不过是一眨眼,那猛然而起的风便被抽起一般,朝着武二涌去。
“来得好!”武二猛然大喝一声,发髻也被那风吹得散乱起来。双臂交叉在胸前,便要生生的架住郑屠千钧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