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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好一会儿,乌达才答了一个字,李兮失望的长叹了口气,这个厉害的对手少不了了!
乌达眼里爆出团亮极璀璨的光芒,“你从梁地过来的?”
“嗯。”
“我先送你回去,过半年……最多一年,我去接你,陪你去找山道年蒿。”乌达说这话的神态和语调简直太有诚意了,李兮不由一阵汗颜,忙摆手道:“不用不用!不用麻烦你,我就是随便找找,能找到就找到,找不到就算了……其实我就是想出来走走,我还是头一回见到草原……找药什么的,不是大事,你别往心里去。”
“现在不想回去?你喜欢草原?想再多走一走?我陪你。”乌达眼里有星光在不停的闪烁。
“不想再走了,想回去。”李兮摇头叹气,她的表达有问题,这会儿她只有一个心思,就是尽快赶到铜关,回到他身边,尽快!立刻!马上!
她哪有功夫多走?“实在是没心情!你看看,上午还好好儿的,一转眼就这样了,有几个还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还有几个,你看到了吧?不是胳膊没了,就是手没了,那一个,小腿没有了。太让人难过了。”
“嗯,在打仗,草原……暂时不安全。我送你回去。”乌达漠然扫了眼躺了满地的伤者,又专注的看住李兮。
“我要去铜关,你没法送,不用你送。”李兮掂量了下眼前的局势,存了丝侥幸道。
“去铜关?”乌达眉头动了动,仿佛想拧到一起,就是想了想。却没动。
“嗯!”
“我送你回梁地!”乌达的语调不容商议,“铜关不安全,你先回梁地!”
“铜关如果不安全。梁地就能安全了?我这趟出来,目的地就是铜关,”李兮不乐意了,怎么她遇到的人。个个都要替她做主呢?凭什么?
“梁地肯定安全。但铜关不安全!我送你回梁地。”乌达极其肯定的说道。
“我要去铜关!”李兮提高了声音,“那里有病人!我是大夫,我不回梁地!”
“陆离在铜关?”乌达突然问了句,李兮一个愣神,“应该在吧?他不是主帅吗?一想到你要跟……表哥打仗,我心里很难过。”李兮长叹了口气,今天她跟他坐在一起象朋友一样喝茶聊天,也许明天她就要跟他各自归阵。杀个你死我活……如果需要的话,她是可以上阵杀一杀人的。
“我不会跟他打。不让你难过。”乌达眼里弥漫出一片温暖的笑意。
“说的好象你是大可汗似的。”李兮白了他一眼,“你怎么在这里?你要去哪里?”李兮环顾四周的北戎人,很多,纪律极好。
“我送你回梁地。”乌达又说回了谈话的主题,语气还是那么肯定,李兮简直想暴走了,“我告诉你!我!不!回!梁地!听清楚了?我要去铜关!铜关!”
乌达瞪大眼睛看着她,象是被她这突然暴发的脾气吓到一样。
“你听着!你管不着我!谁都管不了我!你走你的!我们走我们的!就这样!”李兮大口大口喝着奶茶,她心情本来就不好,这会儿被乌达一句接一句送她回梁地撩拨的火冒三丈。
唉,离铜关还很远,人已经伤了这么多,通往铜关之路远比她想象的艰险困难的多的多。
“奶茶!”李兮喝光了奶茶,将杯子递到乌达面前,不客气的吩咐道。
乌达给李兮倒了杯奶茶,多加了糖奶,推给她,叹了口气,“好吧,我送你去铜关。”乌达那一声叹息带着十二万分的不情愿。“那个侯丰,是你的管事?”
“嗯?嗯!他是外管事,姜嬷嬷是内管事,这两个是我的丫头,这个……是小蓝。”李兮指着众人简单介绍了一遍,乌达‘嗯’了一声,冲侯丰勾了勾手指。
侯丰急忙过来,乌达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极远城昨天早上被**部攻陷,这里离极乐城只有半天路程,让人把他们送往极远城,我送李先生去铜关。”
“郑将军攻陷了极远城?”侯丰一脸惊喜,惊喜还没完全展开,就赶紧刹住,这个好消息对对方来说,可不能算好消息,醒悟过来的侯丰拼命要收起惊喜,直把一张脸拧巴的别扭极了。
“天一亮就启程。”乌达仿佛没看到侯丰那一脸的尴尬,淡淡吩咐了句,李兮急忙摆手,“不行!不能那么早,他们的伤情还没稳定,明天走不了……可是,走不了……也得走,晚一点好吧?吃了午饭启程行不行?”
“好。”乌达看着李兮,毫不迟疑的点头答应。
侯丰垂手退回去,老蒋凑过去,心神不宁的不时瞟着对面而坐,说说笑笑喝奶茶的乌达和李兮,低低问道:“姑娘怎么会认识他?刚才象是跟他呛声了?没事吧?”
“郑将军攻陷了极远城。”
“什么?真的?他告诉你的?真的假的?这是好事!”老蒋兴奋的屁股挪来挪去。
“嗯,明天午后把伤员送往极远城,他说他要送姑娘……还有咱们,去铜关。”
老蒋正在挪动的屁股一下子被定住了,“他送?他到底是什么人?那人叫他三王子!”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侯丰一字一句,“他就是乌达,姜戎族三王子,那头最狡猾的狼!”
老蒋一屁股坐在地上,愕然盯着侯丰,“姑娘怎么……”
“看样子姑娘给他治过病,或许救过他,看样子,他这是在报恩。”
“姑娘……”老蒋看起来感慨极了,侯丰也感慨非常的‘嗯’了一声,两人肩膀挨着肩膀,沉默了好半天,老蒋一把揪下了幞头,看着侯丰问道:“明天……要不要?你说?”(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吹着夜风
“不行!”侯丰摇头,“万一伤着姑娘,再说……我觉得不好,不地道。”
“嗯。”老蒋松了口气,老侯真要是同意偷偷给郑将军递信,里外夹击杀了乌达,他反倒要不安了,倒不是地道不地道,他根本不觉得他们能杀了他,除非二爷在,不然,他真不相信谁能捕杀了这头最狡猾的狼。
侯丰倒也光棍,第二天,只留下他和老蒋这些‘家丁’们跟在李兮身边,其余的人,一个没留,全部由已经清醒的沈远征带着,抬着众多伤者,往极远城去了。
跟着乌达的队伍一起赶路,和前几天的担心吊胆、东躲西藏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那些北戎的勇士们三五人一队,各自散开,一个个看起来象在家里一样,舒服自在极了,也是,这草原就是他们的家。
李兮那两辆车走在勒勒车最前,累了一夜一天,车子晃了没几步,李兮就呵欠连天,和乌达摆摆手,一头扎进车子里睡着了。
乌达松开缰绳,由着马不紧不慢的跟在李兮车旁,这会儿他一点儿也不想在乎一天能赶多少路,不去管他还有多少计划、面临着多少危机……
李兮这一觉睡了个昏天暗地,一觉醒来,从车里探出头,只见满天繁星,厚重繁多的仿佛天空不能承其重,一片片垂落到了草原上。
真是太美了!李兮趴在车上,头伸出帘子。仰头看着璀璨无比的星河,看直了眼。
“醒了?饿不饿?”乌达从车旁站起来问道。
“姑娘醒了!”紧挨车门睡着的姜嬷嬷也是累极了,听到乌达的声音才一骨碌爬起来。
“是挺饿的。”李兮掀帘出来。拉住姜嬷嬷披上的斗蓬裹紧,“有吃的吗?”
“有。”乌达将胳膊伸到李兮面前,李兮扶着他的胳膊跳下车。
车前还是那只地台,不知道用什么垫起一尺来高,上面铺着厚厚的狼皮褥子,褥子正中放着张比上次宽大的矮桌,和上次一样。桌子上放着红泥小炉,银壶,宝石杯子。以及一整套沏茶的茶具。台子一面靠着李兮的大车,另三面各拢着一堆旺旺的火。
姜嬷嬷也跟着下了车,“昨天晚上炖了银耳莲子,用盐渍的新鲜野兔肉。一钵子鹿肉汤。昨儿白芷包了些羊肉白菜包子,都是火上煨着呢。”
“给我盛一碗汤,再要几个羊肉包子就行了。”李兮揉着空空的肚子,姜嬷嬷答应一声,又看着乌达问道:“三王子也要吃一点吗?”
乌达摇头。
李兮坐到狼皮褥子上,左右看了看,“这里倒没有风,又有火烤着。挺暖和的,你一直在这里坐着。不睡觉?”
“睡了,我坐着也能睡。”乌达看着李兮,“先喝杯奶茶?”
“好!你做的奶茶好喝极了!又香又甜又有浓浓的茶味!”李兮连连点头,他做的奶茶,味道真是好极了。
“你先吃饭,奶茶要煮一会儿。”大约是因为李兮的夸奖,乌达看起来很高兴。
李兮饭吃的不多,吃好饭,乌达的奶茶也煮好了,还是昨天那只嵌满宝石的银杯。
李兮双手捧起杯子,往后靠了靠,举起奶茶杯子,闻着奶茶的浓香,享受的眯起了眼睛,“真香啊!乌达,你真能干,会煮这么香的奶茶。”
乌达给自己也倒了杯奶茶,看着一脸享受的李兮,不自禁的笑起来。
李兮一连喝了两杯,满足的叹了口气,伸了个懒腰,“什么时候了?是差不多该起床了,还是要继续回去睡觉?”
“太阳快出来了。”乌达仰头看了眼星星,“我带你去看日出?”
“去哪里看?”李兮左看右看,草原日出的话,这里不就可以看吗?
“附近有座山,山上看日出才好看。”乌达站起来,李兮迟迟疑疑站起来,继续左看右看,没看到附近有山啊……
“来!”乌达冲李兮伸出手,李兮跳下去,跟着乌达出了勒勒车阵,歇在勒勒车顶的猎隼拍着翅膀叫了一声,乌达吹了声口哨,猎隼愉快的又叫了一声,跳跃飞起,越飞越快,往繁星中间疾冲而起。
李兮看着疾飞的猎隼,没等她看清楚,猎隼已经没影了。
“来,我带你去!”乌达已经牵了马出来,站在马前,伸出手,示意李兮踩到他手上上马,李兮仰头看着那匹比她平时骑的马高了几乎一个头,不停的喷着鼻息,浑身上下散发着桀骜不训的俊马,顿时窘窘有神,这样的马,是她能驾驭得了的?他也太高看她了!
“别动!”没等李兮反应过来,乌达已经托在她腋下,将她甩到了马上,几乎同时,乌达纵身跃上马背,抖动缰绳,那马高高扬起前蹄,痛痛淋漓的长嘶了一声,撒欢儿一般奔了出去。
李兮只觉得寒冷的夜风一阵接一阵扑到她脸上咬,中间几乎没有间隙,直把李兮噎的没法喘气,憋极了,猛一个大嗝,再用力低下头,总算能正常喘气儿了,唉哟妈呀,原来马能跑的这么快!这可比敞蓬车刺激多了……呃不,是难受多了!
乌达的马鞍,简直就是一块披在马背上的薄布,没有扶手,没有脚蹬……呃,脚蹬有,在乌达脚下踩着呢,轮不着她,没有厚厚的褥子,没有……
什么都没有,还跑这么快,李兮简直比头一回骑马还要紧张害怕,两只手死死抓住乌达的衣服,衣服松松软软的不得力,只好往肉里掐,可是他的肉太硬了,掐的手指头痛……他腿上全是腱子肉,他浑身都是腱子肉……
脸上吹着寒冷刺骨的风,屁股下硌的到处痛,除了死死掐着乌达松哒哒的衣服没别的揪手,老是担心下一个跃起她就要‘啪嗒’一声掉地上……
原本星空下夜风中,纵马奔腾的美好浪漫,完全成了活受罪!
太害怕,屁股太痛,风太冷太厉,以至于李兮连自己怕颠簸,一颠簸太过就会翻海倒海吐出来这件大事都忘了……
可见没有什么毛病是治不好的,如果拿生死相关来衡量的话。(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一个小谎
“嗯。”在侯丰和众人呆滞的目光中,黑衣人极其利落的脱了上衣,背过身对着李兮,李兮掂起脚尖,先看了从肩膀斜下来的那道伤口,又弯下腰,仔细按了按盘在腰间的两道长长的、微微凸起的狰狞伤口,手指点着他,示意他转了个圈,伸手指顶在一直低头看她的黑衣人的下巴下,把他的头顶的高高仰起,掂着脚尖,从脖子看起,手指点着,细细将每一处伤口检查了一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的恢复能力,真是太……啧啧!”
李兮啧啧赞叹,这要是在过去,就算连哄带骗,她也得抽他几十管血,好好研究一番,说不定能就能研究出个什么奖!这里条件太差,没法研究,真是太可惜了。
侯丰觉得自己的一对眼珠已经不在眼眶里了,已经掉到地上摔的粉碎,掉了眼珠的不光他一个人,勒勒车阵内外,不管是梁地还是北戎的骑士们,但凡醒着的,都看到了,但凡看到的,都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一定是在做梦,做了个匪夷所思的梦……
“你叫什么来着?噢!对了,想起来了,你说你叫蛮牛,你真叫蛮牛?”
“嗯,我还有个名字,叫乌达。”乌达穿上了衣服。
“乌达?挺好听,你是……北戎人?”李兮扫了眼周围的勒勒车,这样的车她认识,她见过一回,在那个修罗场。
“嗯。你怎么会在这里?坐下说话吧,你累了。”乌达示意车前铺着厚厚狼皮褥子的一个小台子。
“这褥子真舒服!这是什么皮?”李兮跌坐到厚软的褥子里。摸着细软的绒毛问道。
“狼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在打仗。”乌达坐到李兮对面,两个北戎人一溜小跑过来,放好小桌。摆上了几个银壶、茶杯,茶叶,正要沏茶,乌达摆了摆手,“拿个红泥小炉来。”
两个北戎人顿时一脸愕然,迅速退后时,忍不住瞄了李兮一眼。
红泥小炉立刻送了上来。上面还有只小铜壶,水眼看要滚开了。
乌达不紧不慢的煮茶叶,调奶。过滤,沏了一杯奶茶,李兮看的垂涎三尺,正宗的草原奶茶啊!“多加点奶。多加点糖!”
“好!”乌达脸上有隐隐约约的笑。加了奶,又加了糖,搅拌好推到李兮面前。
银杯上几乎嵌满了大大小小的宝石,李兮捧起来,着宝石隔着,杯子暖暖的却又不会烫手,李兮深深吸着扑鼻的奶香,一脸陶醉。“真香!”
“你不在京城,怎么到这里来了?这里在打仗!”乌达又问了一遍。
“来……”李兮下巴抵着奶茶杯。扑闪着眼睛看着他,心一点点提起来,他是北戎人,现在正在打仗!说话得有技巧!“治病救人啊!还要找几味药。”
“什么药?给谁用?谁病了?你要亲自过来?”
“大夫看病,不亲自过来还能怎么办?我来找山道年蒿。”李兮灵光一闪,说完,下意识的瞄了眼不远处的侯丰和姜嬷嬷他们,他早就到了,自己睡了这半天,他是不是问过他们了?要是说的不一样……那她就说她没告诉他们!
“驱蛔的药?”
“你怎么知道?”李兮失声惊叫,两眼就放出了光,难道这草原上真有山道年蒿,那可真是歪打正着了!“你还知道山道年蒿能驱蛔?真了不起!那你一定见过新鲜的山道年蒿!在哪里?多不多?”
“我还知道押不芦,牵机,剖肚取虫,还有情盅。”乌达看起来很想笑,却又忍住了。
“呃!这样啊。”李兮明白了,他听说了自己后来打擂台的那些事,而且知道的非常详细。“那时候你还在京城?你消息倒灵通,那你见过山道年蒿没有?照理说,这草原一直往北,到了非常寒冷的地方,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