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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昌朝让儿子去找王宁安求亲,后来贾章直接去了湟州,给王韶当助手。双方没有急着成亲,只是暗中通通气。
王宁泽一听要娶贾家的姑娘,顿时气得哇哇暴叫,一万个不答应。
开什么玩笑,我们是将门之家,干嘛娶一个大家闺秀的女子。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裹着脚,弱不迎风,除了针织女红,就跟木头似的,有什么乐趣?王宁泽可不喜欢摆在家里只能看不能用的花瓶。
他很崇拜大哥的眼光。
杨曦的功夫极高,性子又好,真是最好的妻子人选,至于苏八娘,虽然表面上是大家闺秀,但是古灵精怪,才华吓人,也不是寻常女子。
哪怕是萧观音,深沉内敛,冰雪聪明……她要不是大哥的红颜知己,没准倒是可以接受……好嘛,王宁泽这小家伙的眼光也太高了!你可知道,你哥天天为了这些女人头疼呢,真是年少无知,等结了婚,你小子就清楚了,娶一个比自己聪明的媳妇是多可怕的事情!
这就好比一个人骑在虎背上,疯狂逃跑,想下下不来……但是看到的人无不指指点点,说你看他多快乐啊,简直跟神仙一样。
很不幸,王宁泽就是那个看客,丝毫不知道大哥骑虎的艰难!
他因为一肚子怒火,就跑去酒馆,喝得烂醉。
这个酒馆有个特点,配了一个乐队……当然了,不是几十人的豪华阵容,只有三个人,琵琶,古筝,四胡……文人士子喜欢吟诗作赋,如果写得好,当场就可以伴乐而歌,嚎几嗓子。
王宁泽小时候听他哥哼过不少奇怪的曲子,这些年王宁安虽然不写了,但是王宁泽还记得不少。
他一时兴起,人家不都说男愁唱女愁浪,老太太发愁瞎嘟囔吗!
咱们王四郎就高歌了一曲,只唱到一半,就把别的客人激怒了,酒杯,茶壶,往他身上招呼,愣是把王宁泽给打了出去。
王四少爷狼狈出来,正好遇见了一驾马车,他直接钻进去了,说了句去城外,就趴在一旁,呼呼大睡。
车上还有两个客人呢,王宁泽也没有在乎,反正这种载客的马车,能坐七八个人,除非包车,不然是管不了别人的。
等到王宁泽醒来,却发现自己到了一座陌生的房间,雪白的墙壁,拾掇的很干净,外面还传来一阵阵咕咕的声音。
王宁泽强爬起来,发现有主仆二人,正在喂鸽子。
好家伙,足足养了上百只鸽子,什么样的都有,王宁泽都惊呆了。
“我,我怎么到这了,这是哪啊?”
那个仆人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教训道:“还问是哪呢?你喝了那么多酒,就说去城外,谁知道去哪,要不是我们心肠好,没准车夫就把你扔到城外的乱葬岗子,喂了野狗了!”
王宁泽这才恍然大悟,敢情是一起坐车的主仆把他带来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没敢报真名,双方聊了几句,还挺投机的,那个主人显然有些糟心的事,就和王宁泽抱怨,说爷爷不让养鸽子了,要谈婚论嫁,他想找个合适的人,却不知道谁愿意养……
王宁泽也不知道搭错了哪根弦儿,居然随口答应了下来。
主人很高兴,约定五天之后,过来把鸽子带走。
王宁泽回到了军营,酒醒了,脑子也清楚了,开什么玩笑,他一个领兵的将领,怎么能养鸽子?
再说了,那个主人也是有趣,谈婚论嫁,怎么就不能养鸽子?一个大男人还不能有点爱好,比如他哥就喜欢养熊猫,宠成了宝贝似的……不对劲儿啊,王宁泽突然想起,那一对主仆怎么看起来瘦瘦小小的,说话声音还是那么绵软,当时喝醉了没看清楚,回过头来想,怎么好像是女的啊?
好奇之下,王宁泽按照约定,来到了宅子。
果然,这次他的眼光好用了,一眼认出,对方的确是女人!
一个女孩子,居然养了这么多鸽子,实在是太有趣了!
“你跟我说实话,你是谁家的女孩?又要嫁给谁,你不说,我就不养这些鸽子了!”王宁泽威胁道。
“你……”小姑娘气得脸色粉红,只能说道:“我,我是贾家的,我爷爷是贾昌朝,你可别打我的主意,我,我未婚夫可是带兵的,他叫王宁泽,是王相公的弟弟,厉害着呢!”
轰!
雷得外焦里嫩。
王四少爷就那么傻愣愣站在当场!
小姑娘还以为他被吓到了,就得意洋洋,叉着腰道:“我可告诉你,我养鸽子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我会给你一笔钱的,把鸽子照顾好了,它们可通人性了,不许虐待它们,不然会有人收拾你的!”
王宁泽摸了摸鼻子,咧着嘴笑,“那个……我觉得你可以继续养的……你未婚夫家里……多半不会在意的,他们挺喜欢动物的!”
……
贾昌朝那个老货也是有趣。
他和他的儿子都夸口,说自家的姑娘知书达理,是大家闺秀,跟一朵鲜花似的……谁能想到,竟然是个喜欢养鸽子的疯丫头!
难怪拖了好几年嫁不出去,贾昌朝,你是跑我们家甩或底子啊!
王宁安怒气冲冲,他觉得必须狠狠敲贾昌朝一笔。
嫁妆至少要双……呃不,是三倍!三倍啊!
身在延安府的贾昌朝是一点不怕,三倍?十倍才好呢!看看老夫的孙女婿敢让老夫吃亏不!
姓王的,这回你可是栽了!
不得不说,未来的弟妹还是很能干的,所有情报,全都被她截获了。西夏那边也传出了信鸽,让秦州这边,紧紧盯着王宁安,有什么异常,立刻告知他们。
显然,西夏人准备出兵了。
距离屈吴山越来越近,王家军的侦察兵不断发现西夏的人马,他们装成劫掠,搜索的小队,看样子,还是在寻找王德用的下落。
可是王宁安心里清楚,这帮人是盯着自己呢!
“鱼儿入网了,就是不知道能网到多少鱼!”
王宁安感叹了一句,立刻下令,通知兄弟王宁泽,还有折家军的折克柔!这两个最善战的年轻将领,各自统帅着人马,飞速向屈吴山靠拢。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王家军和铁鹞子的第一次交锋,近在眼前了。
“弟兄们,王老将军征战了一个甲子,马革裹尸,惨死在西夏贼人的手里!”
王宁泽找到了王德用的尸体之后,立刻封锁起来,大多数士兵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听说老将军已经死了,王家军出离了愤怒!
当初王德用可是他们的老上级,关系好着呢!
老爷子多和气啊,连一点架子都没有。
跟着大家一起喝酒聊天,讲各种段子,亲切得就像是邻居的老爷爷!
敢杀王老将军,西夏的狗贼都不要命了!
大家群情激愤,王宁泽手端着一碗酒。
“干了这一碗,跟我替老将军报仇去!”
“报仇!”
“报仇!”
“报仇!”
……
士兵们大声呼喊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王宁泽带头跃上了战马,王家军的铁骑像是一条巨龙,峥嵘出击……
第636章 别放走了铁鹞子
王宁安的人马进入了屈吴山,派遣前锋100人,翻山越岭,来到一处十分隐蔽的小村子,说是村子,其实也不准确,这里只有三户人家,都是躲避苛捐杂税,跑进山里的百姓,靠着打猎为生。
人马到了小村子,将1000贯钱100匹布,还有50石粮,交给了一家人,然后从他们的土坯房里抬出了一个人,放进了软轿。
等到这队人马回到了军营,王宁安亲自带着人出来迎接,从人马之中,还传出了欢呼雀跃之声……
探子把情报告诉了李清。
“大人,虽然小的们没有凑近,但是绝对错不了,王德用活着,王宁安把他给救走了!”
“该死!”
李清攥紧了拳头,“老匹夫真是命大,这次他绝对跑不了!”
李清面目狰狞,十分可怕,他和王德用算得上是生死仇敌。
李清是汉人,而且还是一个小军头儿,曾经过着不错的日子,一切的变故都发生在屈野河之战……司马光冒进,数百大宋士兵被俘虏。
虽然后来司马光拜在了王宁安的门下,并且靠着出色的表现,不但洗刷了失败的耻辱,还高歌猛进,一直做到了户部尚书,成为炙手可热的重臣之一。
至于李清,他的经历或许比司马光还要曲折。
首先李清被俘虏之后,选择了投降,他被分到了梁乙埋的手下当奴隶。要知道当时没藏讹庞还在,李谅祚远远没有亲政,如果不出意外,李清就会像普通奴隶一样,憋憋屈屈,过一辈子。
谁知道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梁乙埋随着妹妹飞黄腾达,一跃成为国相,李清很能干,被梁乙埋推荐给李谅祚。
其实对于西夏的皇帝来说,李谅祚是很喜欢招降纳叛,重用汉人的。
首先,汉人了解大宋的情况,其次汉人投降成了汉奸,已经没了退路,只能死命效忠西夏,不用担心反叛;还有一点,西夏的各部族还有不弱的实力,重用党项贵胄,皇帝就有被架空的风险,使用汉人根本不用担心,他们就是手里的一条狗。
别管权力多大,势力多强,只要皇帝不喜欢,一道令子,就能从天堂打入地狱。有这么多好处,谁能不用呢!
对于李清来说,他在大宋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家伙,如果投靠西夏,得到皇帝和国相的赏识,飞黄腾达,一跃成为人上人,良机就在眼前。
李清没有太多的犹豫,就选择了当汉奸!
只是他想不到,王德用到了西北之后,严厉治军,坚决打击和西夏私通的行为,当王德用知道李清投靠了西夏之后,果断处置了李清的族人,该杀的杀了,该流放的流放……
这次伏击王德用,李清就是主谋。
除了打击大宋士气之外,报家仇也是他的算盘之一……
既然老匹夫躲过了死劫,那就让我亲手送你下地狱,顺便捎上王宁安!
真想看看,当两位王相公都被干掉,大宋的皇帝,该是何等欲哭无泪!
“出击!”
……
王宁安接回来“王德用”,离开了山区,南下10里扎营,作势要快速赶回秦州。当然,这只是表面功夫,王宁安已经选好了战场,他要在这里替王德用报仇!
铁鹞子,来决一死战吧!
战斗发生在次日清晨。
李清很聪明,天亮前后,正是军营最混乱的时候,而且铁鹞子是重骑,贸然打夜战,是容易吃亏的。
所以,就在东方露出一丝光亮,夜幕快速消退的时候,铁鹞子骑兵越过了山岗,在他们的脚下,就是王宁安简陋的军营!
“杀!”
铁鹞子倾泻而下,宛如一道洪流,势不可挡!
曾经有多少大宋的名将健儿,死在了铁流冲锋之下,铁鹞子是李元昊手里的王牌。
整个西夏,只有3000铁鹞子,不要以为他们数量不多,别忘了,大宋的王牌静塞军,也不过1000人而已!
大宋是因为缺少战马,组建不了更多的骑兵,西夏则是缺少铠甲,能凑出3000人,已经是极限了。
铁鹞子的铠甲世代相传,当父辈把铠甲交给儿子的时候,也就把勇猛野蛮交给了他们。他们乘良驹、着重甲、刺斫不入,用钩索绞联,虽死马上不坠,十分恐怖……
铁骑突出,席卷而来。
王宁安的军中,亮出了一排床子弩。
20驾床子弩射出,三尺长的利箭,急速冲击,再厚实的铠甲也阻挡不住,轻易洞穿,一轮射击,就有几十名铁鹞子被穿透了身躯,留下狰狞的伤口,有人已经大口喷血,死在了马上,果然如同传说,尸体居然没有掉下来,还在继续冲锋!
李清凭高远眺,丝毫没有因为死伤而难过,相反,他忍不住大喜。
只有区区20驾床子弩,果然,王宁安没有做战斗的准备。
想想吧,在大宋的时候,他就是卑微的军官,而王相公已经名扬天下,成为天子倚重信任的心腹,两个人差距何止天地!
如今他投降了西夏,执掌雄兵,王宁安就要死在自己的刀下。
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王宁安,你的报应来了!
“冲,给我冲!”
李清承认,他有一种病态的感觉,他迫不及待要杀了王宁安,杀了王德用,向天下人昭示,他投降西夏,当了汉奸,并不可耻,相反,是大宋朝廷不知道重用人才,是他们有眼无珠。
一切都是报应!
铁鹞子在付出不到100人之后,终于冲到了军营前面。
他们轻松越过简陋的壕沟,和宋军撞在了一起。
王宁安手下,岂有弱鸡!
更何况大家伙要给王德用报仇,从一开始,战斗就进入了血腥状态。铁鹞子疯狂突击,宋军死战不退。
每一刻都有生命流失,刀枪撞击,人喊马嘶,乱成了一团。
韩忠彦拖着一条残腿,努力站在马车上,登高远眺。
双方的士兵完全拼了命。
铁鹞子不愧是西夏第一强军,他们一共3000人,分成十个队,每队300人,这些队又分成若干个作战的小队。
他们摆出了鱼鳞阵,从四面八方杀来,梯次推进,只要稍微有一点破绽,就会立刻被咬住。
这哪里是士兵,简直就是一群狼!
“拿去吧!”
王宁安随手将一支千里眼送给了韩忠彦。
“好好看看吧,令尊当年就是败在了这些人手里。”
韩忠彦愣了一下,举起千里眼,站场的情况更加清晰,士兵的面容仿佛就在眼前,韩忠彦手一哆嗦,差点把千里眼扔了……他亲眼看到,强悍的重骑撞在了一排士兵的身上,有人飞了出去,大口喷血,倒地而亡。就像当初那个小兵一样,不同的是这一次他看得更真切。
铁鹞子狰狞可怕,状若厉鬼,他们的弓箭如同雨点落下,宋军不断被射中有人受伤,有人惨死……
或许在铁鹞子看来,宋军已经遭到了惨重的损失,只要再加一把劲儿,胜利就在眼前了。他们蜂拥而上,双方血拼肉搏。
一个宋军挺着长枪,刺中铁鹞子的铠甲,谁知道竟然没有刺透,来不及收枪,对方挥动手里的短斧,把枪杆折断。
挥手一斧,奔着宋军士兵砍来,仓促之间,士兵只能举起盾牌格挡。
只听砰地一声,盾牌炸裂,被劈成两半,斧头去势不减,重重劈在士兵的胸前。坚固的胸甲凹陷下去,一口血,就像是喷泉一样吐到了外面。
那么刺眼,那么可怕!
韩忠彦吓得闭上了眼睛。
等他再睁开的时候,却发现那个铁鹞子已经失去了头颅,原来有一个使用陌刀的士兵,趁着他探身劈砍的时候,一刀下去,砍下了斗大的人头。
只是铁鹞子有绳索捆绑,不会从马背上掉下来。
无头的尸体,喷着鲜血,怪异而又狰狞!
韩忠彦再一次见识了战争的可怕。
兵器入肉,砍透皮骨,斩断筋肉,受伤的士兵发出惨烈的吼叫,那是只有地狱才能听到的声音,这就是修罗场……
双方都在快速消耗着,总体来说,铁鹞子还是占优势的,他们不断缩小包围圈,将王宁安困在了当中。
此时的王宁安,却显得非常悠闲,在铁鹞子出现的一刹那,他已经将两只信鸽放了出去。这两只鸽子训练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