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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义带着部下一路驰往南门,由南门出城。而永平守将则眉飞色舞,下令道:“来呀,点起五百骑兵,随本将出城,杀鞑子!”他巴不得祖义赶紧走,以永平城中的实力对付这几十人自然轻而易举,只是他想的要更远一些,只要将这些鞑子悉数斩杀,几十颗鞑子首级想来也能换上一任总兵吧。
祖义没打算抢这几十首级的功劳,这正中其下怀,真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永平守将被突如其来的惊喜砸的有些晕晕乎乎,兴奋之下便决定亲自带人出城,亲斩鞑虏之首级。
铁闸随着绞索刺耳的摩擦声缓缓升起,厚重的城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五百骑兵如旋风一般冲出城去,直奔那数十骑杀去。
“牛将军快看,城中派人迎接咱们了!”
牛蛋闻言望去,果见明军战旗迎风招展,战马滚滚迎面而来,但是却总觉得哪里不对味。忽然有眼尖的军卒指着前方,惊道:“他们,他们亮刀了……”
牛蛋陡然警醒,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之所在,当即拔出腰间的雁翎刀,疾声呼喝:“所有人出刀,准备战斗!”随后又对此前那个被他骂过的军卒道:“刘八斤,你嗓门大,上前去与之交涉,告诉他们咱们乃大将军李信麾下三卫军,不要生了误会!”
刘八斤呵呵一笑:“牛将军看好吧,这差事再容易不过!”言毕,一抖缰绳脱离大队人马,直迎着永平城中出来的五百骑兵而去。而牛蛋则带着其余人绕了一个大圈子,往对方侧翼斜插过去。
牛蛋虽然不是骑兵出身,但在草原上可是没少见蒙古联军的骑兵招数,如此学上一招,即便打不过脱身却也未必不能。况且,他麾下的十几个人里有一半本就是蒙古骑兵,这一套战术行云流水,十几个人没有分毫的畏惧之色。当然,这并不是说他们盲目自信,其主要原因在于这是在大明境内,所面对的又是明军,而且是自己人,当然会比面对鞑子放松的多了,摆开这个架势不过是有备无患而已。
刘八斤兴冲冲打马直奔了过去,离着对方还有百步距离之时便一边挥舞手中红旗,一边高声呼喊:“俺们是大将军麾下的三卫军,俺们是大将军麾下的三卫军,是自己人,是自己人……”
永平守将见对方单人独骑迎面而来,心下大为奇怪,又听得隐隐呼喊着什么,便问左右:“可听清了那鞑子奸细喊的什么?”
亲兵们于马上速度不减,侧着耳朵听了一遍,“将军,他好像说什么大将军,三卫军……”
“对,他说他是三卫军,李信……是自己人!”
“胡说!李信被团团围在锦州,就算派人出来,也当先往山海关,再由山海关往京师而去。对面分明是鞑子,怎么可能是自己人!”永平守将勃然大怒,将那亲兵骂了回去,又指着由远及近的单人匹马,对麾下士卒道:“你们且看他身上那奇怪的军服,我大明军军将岂有如此着装者?”
的确,这是个关键之所在,那人虽然口口声声说他们是什么自己人,可就冲这种种疑点便不能轻易的相信了,鞑子奸狡过人,万不能中了他们的诡计!
眼见那人越来越近,永平守将一时技痒,便由弓匣内抽出三石弓,搭上长箭瞄准了便嗖的一声疾射而去!
第五百三十三章 赚开城门
“刘八斤!”
牛蛋怒吼一声,双目赤红,却见刘八斤被对方为首主将一箭射穿脖颈,一腔子的鲜血从刘八斤的口鼻之内,伤口之处喷涌而出。眼见着七尺之躯由战马上堕落于地面,鲜血和着泥土顿时便是鲜血泥人一个。
牛蛋睚眦目裂,纵马便急冲了上去,整只马队由永平军侧翼竟直指其正面。虽然他们只有十几个人几十匹马,但却毫不犹豫的跟随主将一拥而上,没有丝毫的犹豫与畏惧。
牛蛋本来没做好战斗准备,但事已至此便如箭在弦上,哪里还能有半分的退缩之意,他所虑者无非是担忧明军骑弓齐射,数百人的箭雨这十几个人可承受不起。不过,牛蛋却是不会贸贸然一头冲了上去,而是临阵即将冲入永平军弓箭范围之时,下令急速转向又往对方的左翼而去,如此变阵便有八成的把握诈得第一波箭雨落空。
可让牛蛋惊异的是,永平军居然一箭未发,此时双方距离不过五十步远,他已经能清晰的瞧见对方骑兵并没有弯弓拉箭,想是出来的仓促准备不足。牛蛋心中大喜,暗道真是天助我也,登时便计上心头。
“乌力罕,你善于捕捉野马,可有把握将那射杀刘八斤之人擒来?”
乌力罕乃是别阔儿带来的蒙古骑兵,善于骑射,更善于捕捉草原上的野马。闻听牛将军问及他的拿手好戏,自然得意不已,擒野马都是手到擒来,更别提是那马上的汉人了。
“且看乌力罕好戏,还请牛将军为乌力罕掩护一番!”
“给刘八斤报仇!都跟我来!”牛蛋扯开嗓子喊了一句,当即又由永平军的左翼往其后方而去。
永平守将一箭将那鞑子穿喉得意至极,哪料到对方居然在大怒之下妄图以区区几十匹战马就想冲击五百永平骑兵,真真是不自量力,蜉蚍撼树。但见对方试图攻击自己的侧翼,永平守将微感讶异,当即便令骑兵减速转向。此人一马当先,倒是求战心切,同时再次弯弓搭箭准备如法炮制,将对方的领头之人也如那马下的尸身般,一箭射死。
却不料斜刺里忽然冲出一匹战马,他正全身贯注,惊骇之下拉开的弓便直瞄向了那突然冲出的骑手,一箭嗖的射出去,右手娴熟的由箭匣内抽出长箭,再次拉开弓弦。刚才那一箭射的仓促并没有瞄准,是以射空了,等这一箭瞄得准了,才赫然发现对方居然是蒙古鞑子,拇指与食指松开,第二箭也骤然射出。
令永平守将吃惊的是,自己居然一连两箭射空,待从箭匣内掏出第三支长箭,冷不防一根长长的绳套却从天而降,正套中了他的胸口与右臂,紧接着绳套便被骤然拉紧,整个身子被一股难以抗拒的巨大力量拉了出去。永平守将试图手稳马鞍,以双脚扣住马镫,以抵御这突然而至的绳套之力。
惊骇之下永平守将竟见绳套的另一端竟紧紧的操纵在那突然杀出的骑手臂腕之上,这一发现使得他魂飞魄散,一时间双手双脚便失了劲力,整个人便随着绳套,飞了出去。
“救我……”一句话未及出口便重重的跌落于地……
这骑手正是乌力罕,乌力罕得手之后半分也不耽搁,绳套一端为防脱手早就栓在马鞍上,于是右臂劲力一手,双腿紧夹马腹转向边走,可怜那永平守将被拉下马后,被一路拖拽狼狈至极。
“牛将军,乌力罕不辱使命,将这狗贼擒了来!”
乌力罕距离甚远便冲牛蛋吼着,牛蛋眼见得手,并未下令撤退,而是再次令马队转向,由后翼重新转回了左翼,与乌力罕汇合。而乌力罕亦拖着永平守将,绕起了圈子,试图躲开永平军的箭矢威胁。
永平军陡然见到主将被擒,登时便没了主意,试图抢回主将,又怕逼得鞑子狠了伤及自家主将。可若放任不管,对方马术甚为了得,拖着自家主将,眨眼便能跑的无影无踪,到时还上哪里去寻自家的主将。
在明军中失了自家主将,惩罚亦是极为严厉的,这五百骑兵自然是进退两难。不过就在他们嫩进退两难之间,牛蛋却不打算就此走掉,而是纵马到阵前,大喝一声:“都给我站住,再往前一步,俺就将这厮一刀宰了!”
乌力罕身高马大,将那永平守将提了过来顿在地上,就像摔一只小鸡。永平守将被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竟一时间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处。
却听永平军中有人呼喝,“放了高将军,我永平军不难为你们便是!”
牛蛋暗暗冷笑,此人原来姓高,“高将军在俺手中,若有半点异动,这厮便要人头落地,你们都听清楚了?”
永平守将姓高名平仁,登时便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立时大声呼喝:“不得乱来,你们不得乱来,都听我的,不要乱来!”
主将发话,永平军五百骑兵本来还想拼上一拼,却也只好选择了听从命令,话语也软了下来。
“好说,好说,只要你们放了本将,都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
牛蛋见短暂的镇住了那些骑兵,便扭头冷笑:“放了你?想得美!我那被你射死的兄弟岂不是白白死了?”
“这……这……”
永平守将高平仁此时才痛恨自己那一箭射的太准了,若是留个活口,便也没有今日之祸了。但他却不会就此放弃,人命死则死矣,可活着的人却还有很多需求,比如金银。
“本将可出白银前两,以赎自身!”
牛蛋闻言哈哈大笑,高平人不明所以心下忐忑,试图从地面上站起来,可使了些力气却觉左腿疼痛,只好放弃。“将军笑甚?你们南下我大明侦查,就算带了我这一员小小参将回去,也不过是记上一功,贵方旗主赏个几十两银子都算多了。若是你们执意与本讲为难,岂不是与这千两白银有仇吗?”
高平仁言下之意十分明显,你们只要放了我,便会得到千两白银,若是将我带走那是铜板都不会得到一枚的。
牛蛋闻言倒是一愣,心道这厮居然将自己当成了鞑子?难道……牛蛋心里不知是恨还是怒,想起那惨死的刘八斤,又岂可轻易就放过了这厮?它虽然不想多惹麻烦,可若是不教训此人一番,又如何咽得下这一口恶气?
一念及此,牛蛋正好将计就计,“俺若放了你,你再食言而肥,又当如何?”
高平仁则信誓旦旦:“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若有半句反口,便天打五雷轰!”
这厮张嘴便赌咒发誓,牛蛋又岂能信了他,便故意刁难道:“发誓不过是空口白牙,高将军不如且押上些随身的东西,等将那白银前两,啊不,白银两千两,等你将那白银两千两拿来,再赎回去。”
眼见牛蛋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高平仁虽然心有不满,但奈何人在碍眼之下,便只好低头认怂。
“也罢,两千两便两千两,却不知将军要高某押些什么?”
牛蛋的目光在高平仁身上来回扫视,表情夸张的回道:“俺要高将军的两条腿来做抵押,两条胳膊也成,只要高将军把那两千两白银送过来,俺一定一条不少的送还将军。”
鞑子粗鄙很辣,高平仁被吓了一跳,真怕这夯货砍了自己的双手双脚下来,只好求饶:“将军请听高某一言,双手双脚砍了就接不回去了,不如,不如将军与高某一并进城去取如何?”
牛蛋要的就是高平仁这句话,当即便点头应允。他又看了一眼几十布开外,蠢蠢欲动的永平军五百骑兵,对那高平仁道:“高将军,你可得管好你的部下,到时候再乱**说话,坏了大事,岂不是将你的命也送了?”
高平仁到了眼下这般境地什么都豁出去了,如果到了北地鞑子那里,无非是两种结局,一为身首异处,二二是成为奴隶。这两者,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头皮发麻,自然是对牛蛋的话无不配合。
他强自忍着剧痛起身,来到阵前,对自己的部下下令:“都听好了,没有本将的命令,谁都不许轻举妄动,否则等回得城去,便决不轻饶!”
这五百骑兵里有一成是高平仁的家丁,剩下的也都是他的亲信,又畏惧即将有可能到来的惩罚,自是战战兢兢的应命,缓缓随着牛蛋一行往永平而去。
“我是高平仁,打开城门!”
高平仁于城下大喝,城上的守军不明所以,很快就将铁闸缓缓拉了上去,又将两扇厚重的城门推开,闪了条缝子。
“你们都在城外候着!不得军令不得妄动!”高平仁又转头对牛蛋道:“将军,请您跟高某入城取银吧!”
牛蛋焉能看不出高平仁一双眼睛里闪动的不怀好意之色,但却仍旧答道:“走吧,还不赶快指路?”
北城大门于此时轰然打开,牛蛋一行人暗暗押着高平仁进了永平城。
第五百三十四章 祖义进京
高平仁但见这伙鞑子居然敢进城来,亦不由得暗暗称狠,眼看他们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万一自己豁出去,大喝一声关上城门,就算每个人都能分身为二,怕是也插翅难飞了。
不过高平仁可不想为了区区十几个鞑子探马鱼死网破玉石俱焚,既然已经身在城中那便有了保全自身的底气。于是胆子也就大了,“这位将军,银钱在我府中,不知肯否与我去府中一趟?”
牛蛋哈哈一笑:“莫要欺俺,俺若随你去了,万一你设下龙潭虎穴,俺这十几个人岂不是要全军覆没了?你速派人去提来,俺就在这城门口等着!”
高平仁原本就没打算设计将这些人一网打尽,可眼见着牛蛋进城有如此机会,心思也不由得活泛了。寻思着定要寻个机会将这些人通通干掉,以出这一口恶气。
“将军所言极是,高某这就派人去提银子,不知将军是否肚中饥渴,不如先吃喝一些……”
牛蛋当即摆手拒绝,还什么吃食,万一食物饮水中有甚东西,岂不是更要中计?牛蛋之所以进城,目的是要给这高平仁一记教训,但却是知道如果真的为了刘八斤报仇雪恨,将此人一刀杀掉,痛快是痛快了,可不知又要为大将军惹来多少祸患。
眼下的牛蛋亦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头脑简单监视浅薄的牛蛋,跟随李信这一年多来耳濡目染之下,对这局势虽然没有敏锐的目光,倒也多了几分警醒之意。
也正因为如此,牛蛋抓了射杀刘八斤的高平仁,才能忍住心下愤怒,不取其性命。但是,不取其姓名不等于如此轻易就放了他,比如巧取他两千两银子,便是头一遭报复。
城中守军眼见自家守将回来,似乎警报已经解除,便放松了警惕,此前为了应付警报而停止的工作,又重新进行。牛蛋眼见着一车车的麻袋运抵城下甬道,便问那高平仁:“喂,这一麻袋一麻袋的是些什么东西?”
高平仁当即便道:“土石而已!”
“不知将军往城上运土石何用?”
牛蛋顺着高平仁的回答问,高平仁便也跟着回答:“自然是守城御敌之用。”言谈间,只见守军将麻袋一一扛上城去,又对方在城墙内的城楼两侧,高高叠起甚至超过了内墙。
两人对话甚为无趣,其实牛蛋一眼便认出了这一麻袋一麻袋的是火药,只是也不说破了,却陡然间回首喝令,“引火,射箭!将这些火药给俺点了!”
十几名跟在牛蛋身后的骑手当即便掏出怀中火石,将火绳点燃,火药小包引燃便是腾的一阵火光,破布眨眼间便随之燃烧。蒙古骑兵弯弓搭箭,将裹有布片的箭矢引燃,放手之下十几只长箭直射向那叠放在城门上下的麻袋。
这一连串的动作亦不过是电光石火间发生的事情,眼见十几支裹着火光的长箭直奔装满了火药的麻袋,高平仁心中顿时大惊,在想出言警告士卒们却已经晚了。
“不要!”高平仁至来得及喊了一声不要,顿见眼见腾起一股火光来,随之而来的便是整耳欲聋的爆炸,脚下的大地都在跟随颤抖。
永平城北的敌楼顿时就陷在一片火海之中,牛蛋冷眼看着自己的杰作,冷笑数声之后便于一片鬼哭狼嚎之中,纵声道:“八斤兄弟,哥哥这就为你报了大仇,奈何大将军大事在身,唯有先留着这姓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