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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但好在盗洞横穿过城墙底部的一段,每隔不远便被挖出了一个比较大的空间,正好可容下一个人转身,下去之人才不至于被困处而回不来。
仅仅两个来回,那探路军卒便被累的不成样子,然后便换另一个人推着装满火药的麻布袋下去,如此反复三次便再换一人。如此反反复复直到天将放亮,城上竟然没有一个鞑子注意到有十几个人已经在城下忙活了半夜。
十几个麻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全部被埋入城墙之下的洞内,李信是最后一个下去的,收尾工作只能由他来做,火药麻布袋并没有填满横穿城墙底部的盗洞。李信将最后一袋火药撕开,紧贴着已经码好的麻布袋口洒下厚厚的一层。一边撒在底下一边后退……
第四十三章 攻陷肃宁
火把被扔了下去,扑闪两下便滚到了地洞深出。李信怕不保险,又点着了两只火把扔了下去,然后便撒开腿,有多快跑多快。
城墙上的巡夜清军终于发现了下面的异动,但天色仍旧漆黑一片,影影绰绰只能看见有东西在移动,但又不能确定究竟发生了何种情况。是以随着呼喝,一顿乱箭射了下来。
李信突然听到城上在呼喝,一颗心脏紧张的几乎要跳出胸腔,脚下又加了把力气。由于没有爆破经验,城墙下放的火药量很大,威力究竟有多大,他也没有底,为今之计便是有多远跑多远,躲开可能的爆炸范围。
守城的鞑子冲下边喊了几句之后,见没了动静,以为是野狗,伸开双臂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气,这才抱着肩膀继续巡夜。后半夜还在城上巡逻的自然都是些二鞑子,而二鞑子做事也自然不会尽心尽力,更何况鞑子兵锋正盛,谁又敢在这个时候来触霉头攻打城池,再说肃宁不过弹丸小城,一没有粮仓二不是要地,打来作甚?
此前,李信早就令陆九带着人退倒一里开外,同时又传信张石头,带着大队人马与陆九会和。距离城墙三里终究还是太远,即便急速奔跑至少也要一刻钟,万一城墙被炸开,大好的时机岂不是在路上错过了。
急速奔跑的同时,李信在心里默数着时间,可爆炸声并没有如预料般响起,随着时间越来越长,担忧也越聚越深。难道地洞中氧气含量不够,火把在落地之前便已经熄灭了?
各种想法在李信脑中窜了出来,但事已至此,回去查看是万万不能的。这种以为哑火又突然爆炸的例子不在少数,如果没有成功爆炸,摆在他面前只有两条路,一是等待机会,再点一次。二是放弃攻打肃宁的想法,离开此地。
天眼看就要放亮,再想寻着机会去点火,恐怕也要等到天黑,而这整整一个白天保不齐又会发生什么变数。李信脚下生风,脑中却在做各种假设,他只觉得大地突然间震动了一下,然后便是一阵闷雷般的声音传了过来,这半夜的功夫没有白费,火药终究还是被引燃了。
李信停下脚步回头望去,却见前方城墙处腾起了一团硕大的火光,瞬间之后又逐渐暗淡下去。但这一刹的亮如白昼已经足够使他分辨出城墙的状况。
肃宁城墙以一种极为诡异的姿势拱起了一段,中间是一道几人宽的口子,与拱起那段城墙相对的另一侧却沉了下去。
大功告成!
与此同时,张石头按照约定,带着火枪右队冲了上来。身为作战骑兵的陆九则带着本队人马跟在后边,缓缓向前推进。火药爆炸产生的巨大爆炸之声如惊雷一般,城上休息的军官还以为是冬日打雷,衣衫不整的冲出屋子,得了巡夜甲士的报告,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西段城墙裂开了一个口子。
城墙不可能自己裂开,唯一的可能便是有明军在附近,可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呢?
李信没给他足够的时间思考这个问题,一里之地,全速疾驰不过片刻功夫就可以抵达城下,早就严阵以待的火枪手们一拥入城,张石头率先向西门杀去。
古代城池的一切防御准备都是针对城外,一旦被城内人钻了空子,想防得住城门却是不易。再者,张石头又是突然袭击,原本西门下值守的甲士便不多,门内守着几个正昏昏欲睡的家伙,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已经被火枪右队的士兵手起刀落,砍了个肢体分离,惨不忍睹。
城外陆九没有顺着炸开的豁口进城,而是直奔城门,刚刚抵达城门之下,两扇厚重的木门随着吱呀一声,缓缓的被打开了。
霎时间,火光透过城门洞射了出来,张石头的火枪右队齐齐举着火把,将整个西城门照的的如同白昼。
李信见到西门被打开,心中大喜,他知道今夜的行动已经成功了一半。
“石头,你带右队将其余三座城门的鞑子扫荡干净。”回头又看向陆九。“陆九,你带左队进城,切不可让鞑子主将跑了。”
接下来的战斗,让李信麾下左右两队大有一拳挥空的感觉,张石头带着人几乎是兵不血刃的就扫平了其余三座城门的守军,二鞑子们几乎望风而降,连点像样的抵抗都没有。
只有北城门处遇到了一点抵抗,却被他们近距离用火枪一顿狂轰,打了个屁滚尿流。
陆九遇到的情形也大致如此,所到之处抵抗甚微。只有在攻打县衙的时候遇到了抵死的反抗,但陆九的左队人多势众,又带着破城的威势,县衙大门很快就被攻破。
骑手们一拥而入才发现,负责守卫县衙的鞑子甲士仅仅有几十人,这些人多数因为殊死抵抗最后都被乱刀砍死,有幸存下来的一张嘴却是哇啦哇啦的满语。
最终让李信大失所望的是,他们只在城中活捉到一名佐领。并且这名佐领便是这肃宁城官衔最大的鞑子,手下满汉鞑子甲士加在一起只有几百人。其中二鞑子基本都是新降的明军,真正的鞑子才不过几十人。
眼前情形让李信哭笑不得,鞑子也当真托大,几百人就敢大摇大摆的守城,若不是今夜凑巧强攻,还真让他们唬住了。
当天完全放亮之时,李信已经控制住了整个肃宁城,李信这才注意到城中的百姓已经十不存一,很多高门大宅都是一片狼藉,人去屋空。不用说,都是被鞑子当做财货掳走,这些人恐怕有生之年都再难回到家中了吧。
当城中的局面被控制住以后,李信立即召集陆九和张石头商量对策。陆九建议在城中先躲上几日,待休整一阵再做他想。张石头也点头称是,这两人难得的意见一致。但李信却将这两个人的想法全部否决了。
“这肃宁不宜久留,你们左右两队轮班休息,天黑便上路。”
两个人极力苦劝李信留下。李信则驳斥道:“河间与真定云集着鞑子两大主力,肃宁又在津要上,每天随时都会有鞑子大军过境,一旦被堵在城中,咱们可是要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
两个人听了李信一席话之后也明白,这区区几百人守不住肃宁,但又心有不甘。
正好那王十五一脸沮丧的来找李信,“将军,可见着俺家都督了?小人寻遍肃宁城也没见着半个影子!”
李信紧张了一夜倒把这个王朴给忘了。于是转头问张石头:“可见着王总兵了?”
张石头摇头,那王十五见李信这也没发现王朴,更是沮丧。
李信心中一动,说道:“有没有这种可能,在你不主意之时,王总兵已经被转移了?刚才审那鞑子佐领,却是交代昨天入夜之前,城中的军队已经悉数北上。不会去了河间吧?”
王十五听了李信的假设,先是摇头然后又是点头。
“有道理,反正肃宁寻不到都督,小人这便去河间看看,将军大恩王十五来日必报!”
陆九和张石头本以为这个王十五没准还得求自家将军去河间救他家都督,却没料到,此人竟然闭口不提。
李信也不挽留,只是名命人给他备下了棉衣和路上食用的干粮,任其自取。陆九带着全队人马先行休息,张石头的右队则负责上午的城防与巡逻。
解决此间之事,李信放心不下城上的情况,便带着张石头直奔西段城墙的缺口处,此处城墙还是要做些修补,以防万一。他刚集合了几十人准备动手,就见一名骑手疾驰而来。
“报!禀报教习,南边来了鞑子,人马财货,瞅着规模不小!”
李信心里咯噔跳了一下,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今恐怕想走也来不及了吧,没准等着他们的又是一场恶仗。
“距离肃宁还有多远?”
李信开始后悔,一方面由于时间仓促,另一方面也是战斗经验不足,所以没有在第一时间派出斥候于周边进行警戒,否则就能为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南边开阔,瞅着也就三五里的样子。”
李信点头沉思。
“知道了,你去左队通知陆九,全体集合准备撤出肃宁。”
一旁的张石头突然问道:“俘虏的鞑子如何处置?”
“二鞑子放了,真鞑子全部枭首!要快!”
李信想也不想便下了决定,留着真鞑子肯定是祸害,二鞑子毕竟是大明百姓,何况再投降清军也是反复无常的货色,不足为惧。他突然唤住了正准备去处置俘虏的张石头。
“且慢,先去把孔有德和那两个二鞑子带来。”
张石头不解,为何此时还要找孔有德。
对于鞑子他更是恨之入骨。
“那些真鞑子还杀不杀?”
“一个不留!”
不消片刻功夫,孔有德被带了过来,仅仅一夜功夫这位恭顺王似乎老了许多,脸上的胡子也打了绺,浑身散发着一种极为颓唐的气息。
李信心道,这货狡猾的像狐狸,坚韧如豺狼,摆出这个德行是给谁看呢!而后又是一叹,从来不好赌的自己如今也要赌上一把了,而堵住就是他李信与这六百将士们的身家性命。
第四十四章 岳托入坑
扬武大将军岳托忧心忡忡,昨日惊闻多尔衮大营被明军焚毁,肃亲王豪格等一干将帅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出于对后路的担忧,他决定离开真定前线,亲自赶赴河间坐镇,直到保定府的形势明朗再行南下。
身为右翼军统率的岳托自然不能大摇大摆打着扬武大将军的旗号奔赴河间,明军统天下勤王兵马的卢象升被击溃于真定向南逃窜,大清甲兵再加一把劲就可以直入进山东。却没想到,在关键时刻闹出了这么一档子变故,以岳托对多尔衮的了解,此人断不可能出现如此错误,明朝的将军们掰着手指头数也没有一个能攻破多尔衮大营的人。
在保定府究竟发生了什么?
岳托这次北上是与押运财货的队伍一起离开真定府,如此低调自是为了掩人耳目,怕动了军心。又由于队伍中尽是人畜财货,所以行进速度十分之慢,走了一夜才到肃宁。
前方就是肃宁县城,这种押运财货的队伍不比行军,可以几昼夜人马不歇。经过一天一夜的舟车劳顿,如果再不休息,人畜可能就会受不住而出现伤亡。
前导的骑兵刚刚来到肃宁城门下,便有人喝问。
“来者何人?”
那前导骑兵乃是岳托卫士,自然不会说岳托在此。
“从真定府来,岳托大将军麾下,押运财货的队伍,请速开城门。”
城上的人没了动静,半晌之后,才冲下面喊道:“城中狭小,一下子容不下这许多人,还请诸位将军们先行进城。”
岳托的卫士对此并无异议,数万人畜这小小的肃宁县城还真就装不下。
“如此有劳!”
那卫士像城上打个礼拨马便回去像岳托复命。
依岳托的意思他不想进城,只让那些佐领们进去歇息半日即可,但身为大将军的主帅不进城,又有谁敢率先进城去享受?是以,队伍便在城外耽搁住了。
岳托一看这种情形也罢,便都不进城,只需着那城中的主将送来一些急需之物便可。打发走卫士他便下了马在一辆大车前倚坐下来,准备小憩一会。
“是否令城中守将前来拜见大将军?”
问话之人身着布甲,显然是一名军官。
“不必,我此番北上河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岳托疲惫的摇头。
“大将军,肃宁城来人了,见是不见?”
是那卫士的声音。岳托不耐烦的摆手,“不是说了么,不见!”
“来人是恭顺王!”
“谁?”
岳托双目倏地睁开,又问了一声:“你说是谁来了?”
“恭顺王孔有德?”
怎么是他?岳托大感奇怪,肃宁是右翼军攻陷的,也是右翼军的人负责防守。恭顺王孔有德是多尔衮的得力干将,乃是左翼军的人,他出现在此地绝非寻常?
“着他来见本王!”
正好,可以亲自向多尔衮的这个心腹了解一下那边被火烧大营的具体情形,究竟是否如探子说的那般严重。但那卫士刚走却又被岳托唤住。
“且慢!我先不见他。”
随即又一指身旁的布甲将军,“玛济克,你去见见恭顺王,看他如何说!”
玛济克心领神会,随那卫士去了前军,远远便瞧见了三人三骑,为首一人正是恭顺王孔有德。在盛京时他曾与孔有德有过几面之缘,自是认得此人。
“恭顺王如何也在肃宁?”
他虽然只是一名佐领,但仍旧没把这个汉人的恭顺王放在眼里,言辞之间便少了寒暄与客套,说起话来也是直来直去。
孔有德嘿嘿一笑:“追击明军至此,正逢南人攻击肃宁,守将战死,在下捡了现成的便宜。”
孔有德也认得此人,这个玛济克的爹是个蒙古人,皇太极将自己的姐姐嫁给了他爹,按辈分这人应是皇太极的外甥。此人和他爹都是皇太极的心腹,此番他跟随扬武大将军岳托南下应是有历练他的意思,只是如何押运上粮草人畜了?
“贝子爷既然到了此处,不如先进城歇歇脚,洗个热水澡,喝上晚热汤去去寒,再睡个好觉,明日再走也不迟!”
这一记马屁玛济克受下了,他现在距离受封贝子还差着十万八千里,但虚荣心作祟,孔有德故意吹捧,便也坦然受之。不过进城之说,却言辞闪烁。
“这……这恐怕不合适,日子定的紧,耽误不得一日。”
孔有德眯着眼睛,玛济克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他,虽然口中拒绝,但心里应是千肯万肯的,之所以言不由衷恐怕另有隐情。难道还有更大的人物在此?孔有德愈发觉得自己这个判断是正确的。
以玛济克的身份,干这种糙活已经是不能再低的低就,顺理成章便应该是这伙人中身份地位最高的武官。但如今他想进城,却不又敢进城,足以证明头上有人在约束着他。而他又是皇亲国戚,管皇太极还能叫一声舅舅呢,能畏惧的人自是少之又少。
在右翼军中恐怕只有两个人能管束得了他,一个人是扬武大将军岳托,另一个人便是副帅贝子杜度。岳托身为八大贝勒之首礼亲王代善的长子,又受封为扬武大将军,在大清朝廷中是极有分量的人物。杜度此人也不简单,他是努尔哈赤的长孙,父亲是努尔哈赤长子储英。不过他虽然血统高贵,实际地位却并不高,一直受到诸大贝勒的排挤,但多年来一路靠军功也博了个贝子的封爵。
整个右翼军中能让玛济克如此忌惮的非此二人莫属,也就是说,这押送财货的队伍中,有着他们中的一位!可话说回来,这也是极不符合常理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