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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便起了一片惊呼。
乖乖,不得了,这相当于大明朝的皇子、藩王了、有人激动的调侃着郑四九。
“四九兄弟,幸亏你这刀慢,否则若是宰了他,怕是功劳也要打折扣了!”
张石头意兴阑珊,虽然此人地位不低,但却不是清军主将,于他们的指挥也影响不大,不过终究是聊胜于无,勉励了郑四九几句,便又领着一行人准备去寻掷弹兵营留在清营外的兄弟。
对于今夜的偷袭,李信初时并没有把握,完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放手一搏,连续三夜的炮击耗光了全军上下所有的火药,此时此刻的三卫军的战斗力大打折扣,完全只能凭借最原始的冷兵器,真刀真枪的于战场上分胜负。
这几日李信也摸清了清军的大致情况,他们为了与部落联军和三卫军对峙,也将军营排布了绵延数里,分为左中右三部。人数略胜联军与三卫军的总和,但李信决定只针对其右翼和中军,如此一来,人数上又占了优势。
这其中冒险的是笃定了清军的左翼不会贸然加入战斗,等天亮时即便他们反应过来,也难再回天。部落联军的主攻方向是清军右翼,而三卫军则主要对付中军的八旗兵。
战斗进行了整整一夜,战局顺利的有些出乎李信预料,整个右翼的漠北蒙古军在突袭之下虽然进行了匆匆的抵抗,但是却很快败退,各部四分五裂,各自突围逃亡。
只有李信在中军遇到了强大的抵抗,由八旗兵组成的中军在一开始显然是准备拼死防守的,但在进行了一个阶段之后,居然开始有序的撤离了。其左翼在中军撤离后,也相继拔营后撤。
李信不清楚他们内部产生了何种变化,但也明白这一战他们赢了,仅仅剩下的左翼无论在士气和战斗意志上都没有办法和携刚刚大胜之威的部落联军相比。可是他却毫无胜利的喜悦,镇虏卫的情况就像一支蜈蚣般在胸腔里乱串,此中折磨便如百爪挠心。
镇虏卫城中并没有三卫军的正规军,基本上除了卫所军就是有负责治安性质的纠察队,而且还是两个向来不甚合拍之人分别做主。
负责卫所军的是镇虏卫城的镇抚钱泰,而掌控纠察队的则是当初在铲除顾通时倒戈的史大佗。这两个人都没有过大战的经验,仅仅靠他们以及他们手中人数并不算多的二三线部队能够顶住清廷与漠北蒙古的联军吗?到了中午时分,坏消息传来,清军并没有因为昨夜的大败而彻底崩溃,而是重新集结,再次盘踞起来,试图与联军决战!
李信突然产生了一种直觉,拜音图故意与自己周旋甚至匪夷所思的答应了各种何谈条件,似乎是为了拖住自己,而拖住自己对听他们究竟有什么好处呢?难道仅仅是为了拿下区区一座镇虏卫小城?有了这种想法之后,更让他倍感煎熬。
当然也不是好消息全无,张石头在昨夜的斩首行动中误打误撞活捉了清廷多罗贝勒阿巴泰,这个阿巴泰他曾在高阳城外多尔衮大营见过几面。
此人一副白净面皮,细眉长目,似乎与生俱来的一身金贵之气,但眼下却颇为狼狈,上身赤膊下身只着一渎裤,据说是于熟睡中从被窝里给揪出来的。身上布满了紫青不一瘢痕,甚至还有血污之色,想来掷弹兵营的军卒们没少收拾他。
“多罗贝勒一切安好啊?本帅也不予你废话啰嗦,你只说拜音图领大军西进的目的,如所言属实,本帅现在就可以放你回去,决不食言!”
阿巴泰叹了口气,“幸亏让你们捉了我来,固山额真会成为你这蛮奴如影随形之噩梦的,哈哈!”笑声有几分嘶哑,又有几分吓人!随即他又恢复了常态,慢条斯理的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在阿巴泰这里得到半个字却是休想!”阿巴泰的汉话说的很地道,字正腔圆,一看就是有个文化素质非常之高的汉人老师。
李信冷笑三声,“那就先让本帅成为多罗贝勒的噩梦吧!”
“郑四九何在?”
郑四九经过一夜奋战此时毫无倦意,听到大将军点名叫自己,立刻站了出来轰然应诺。
“听说是你将他活捉的?很好!一事不烦二主,将这货拖出去骟了!”
在场的几位营官都以为自己耳朵不好使产生了幻觉,听错了,大将军一向可都是有待俘虏的,尤其这人还是满清的一个贝勒,完全没理由如此刻薄对待啊?
郑四九却不管不顾,当即便提了阿巴泰脑后的金钱鼠尾向外就走。阿巴泰吃痛,奈何双手被缚吃痛之下打着趔趄半爬办蹭的跟着郑四九的步伐,可心里却惊骇莫名,又羞愤至极。这个“骟”字,本来是用在猪马等牲畜身上的,如今李信用在他身上,侮辱,羞辱之意不言自明!
开始阿巴泰还以为李信不过是吓唬他,等到郑四九一把撤掉了他身上仅有的那条渎裤,胯下一团东西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股森森寒意直往上窜。他仍旧想保持克制,极力的维持自己已经所剩无几的尊严。但是,在看到郑四九手中明晃晃锋利之极的匕首时,便觉胯间涌起阵阵尿意,难以自制。
直到围成一团看热闹的汉人们哄笑起来。
“快看,快看,鞑子贝勒吓的尿了!”
阿巴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但此刻他已经顾不上羞耻之心,因为郑四九手中的匕首已经距离他越来越近,他终于意识到李信不是在开玩笑,是动真格的了,也就是说那南蛮将他当作毫无利用价值的破布一般放弃了。
这个认知顿时让阿巴泰毛骨悚然,他此前之所以感态度强硬,是笃定了李信顾及自己身份没准会奇货可居,不敢真拿他如何。可眼看着如意算盘落空,他才切身的体会到,汉人书中记载的那些视死如归,大义凛然的硬骨头,不是那么容易当的。
第三百九十章 牛蛋出马
“我招!我招!我全招,别骟我!”
这一声求饶换来的是一阵轰然大笑,郑四九满眼鄙夷的将匕首又揣了回去,扔给他一条又脏又破的裤子。
“想通了就好,你能不能全须全尾的活到明天,全都取决于你的态度,明白了吗?”
阿巴泰不敢去看郑四九,这个汉人尖酸狠辣,直觉告诉他此人不知为何对他充满了浓浓的恨意,刚才的留手也显然是在极力克制之下所为。重新见到李信之后,他再也不矜持强做硬起,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所知都和盘托出。
原来,拜音图之所以要拖住李信,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图尔格争取时间,让他拿下镇虏三卫。
李信对这一点也认同,但疑问还是有的。
“镇虏卫不过区区弹丸小城,既不在枢纽要害上,也不是什么险关隘口,值得你们如此费尽心机?”
听大将军的语气中颇多怀疑之处,郑四九当即便又出言恐吓道:“还不老实交代,难道真想尝尝被骟了的滋味不成?”
阿巴泰吓的一缩脖子,想起刚才那惊悚的一幕,胯间便不由自主的一紧,隐隐有几分湿热之意,身上哪里还剩半分清廷权贵的雍容气度,连不迭的白手摇头。
“阿巴泰所言句句是真,如有半句谎言,天打五雷轰!”
“用不到五雷轰顶,骟了你个驴日的就成!”
有人禁不住揶揄嘲讽了一句,阿巴泰更显尴尬忐忑。
“倒是常听拜音图固山额真说起大汗……”
“狗屁大汗,分明是奴酋!”
“对对,是奴酋,所图宏大计划,镇虏卫只是其中一环,至于具体细节,阿巴泰实在不知!”
眼下阿巴泰这德行,怎么看都不像是说谎,建奴果真另有所图,不单单是镇虏卫一地,但李信百思却不得其解,是想想不透三卫弹丸之地,即便拿下了长驱直入山西,顶多也是毁了他李信的根基而已,于大明却还是难倒伤筋动骨的程度。
沉思一阵,李信见再从阿巴泰身上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便令人将其严加看管,同时又派出亲兵,召集各部首领。
当日午间,部落联军各部接到命令,部落联盟委员会将在阵前召开临时大会。各部首领纷纷赶往中军大蒙古包,一时间会场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充满了乐观情绪。两战连胜,一败乌珠穆沁部,二败满清拜音图,这两大胜利给与了各部首领以及士兵们无穷的勇气与信心。感觉未来一片光明,蒙古各部恐怕迟早要在部落联盟委员会的铁蹄下被重新统一起来。要知道这两战他们击败的可以东部草原以及漠北蒙古的精锐联军,这一点就算当初林丹老汗在位时,也不曾做到过。
但是,探马带回的消息,则让他们的盲目热情消退了不少,清廷所部漠北蒙古联军在狂退了三十里以后,重新集结扎营,竟似乎再次与之对峙。
蒙古包中的各部首领很快都接到了自家探马的消息,场面便有几分要冷下去的意思。
“诸位怕什么怕?拜音图大军完好时都不是大将军的对手,眼下一群残兵败将有什么好怕的?”
说话的是别阔儿,言语之狂却有狂的资本,眼下各部首领再没谁敢小看这个敖汉部年不满二十的年轻首领,早晚有一天这头苍狼的獠牙将锋利无比。
别阔儿所部在与乌珠穆沁部一战中的表现太过扎眼,屡次以弱击强,与三卫军的掷弹兵营配合的几乎天衣无缝,谁看了都忍不住击掌称好!再说,他一战斩敌数千,大将军论功行赏,想必是拔了部落联盟头筹的。
“嘿!别阔儿说的在理,咱们部落联军也有带甲勇士两三万,于他们在兵力上旗鼓相当,如今又携大将军的胜利之赫赫声威,建奴如何敢再与咱们为敌?那不是不知天高地厚吗?”
说话的是土默特部的巴图汗王,这次的胜利极大的鼓舞了,亦或是说刺激了他。这再一次印证了他此前的预感与想法,似乎没有任何事情和人能够让李信吃了败仗,所以只要紧紧的跟住他的脚步,便会立于不败之地。同时,巴图也为之前与乌珠穆沁部交战时起了临阵脱逃之心而暗觉忐忑,祈祷着李信没有发现他的猫腻。
巴图所言得到了蒙古包中各部首领权贵的一致赞同,本来有几分低迷的气氛,又再次热烈了起来。
“大将军到!”
门口有军卒扯着嗓子吆喝了一声,蒙古包内立即响起了热烈的经久不绝的击掌之声。自从第一次召开联盟大会之后,击掌便成了各部活跃气氛,以示隆重的一种形式。
诸部落首领都理所当然的以为李信这次召开临时大会,必然是为了论功行赏而来,乌珠穆沁部逃跑之时丢下了不少武器马匹,清廷撤退之时同样也丢下了不少辎重,就算分摊到各部都是一笔不小的财产,因此每个人的眼中都充满了期待。
李信也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就坐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分配缴获的战利品,早在部落联盟成立之初就定下详细的战利品分配之法,这其中所获颇丰的果然是别阔儿的敖汉部,其余各部也多有斩获,不但如此,其所得还大大超过了预期,而李信的三卫军则连一根木头都没有拿。
战利品分配完毕,李信才再一次讲话,所言内容则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本帅得到军报,鞑子派了人去袭击三卫,所以接下来的战斗本帅不能与诸位并肩作战了,三卫军要回去驰援本部!”
李信此言如一石激起千层浪,蒙古包中就像在一锅滚油中滴入了冷水般,顿时嘈杂不已。
李信正襟危坐,也不出言制止,要看看这些人究竟能不能留下来独当一面,有了两战大胜的威势,他相信这些草原上的蒙古人不可能还是一怂到底。
果然,别阔儿豁然起身,阻止了蒙古包中的吵吵嚷嚷。
“都静一静,咱们草原勇士何时都沦落到这步田地,没了大将军的庇护,就撑不起漠南草原的一片天了吗?”
这句话问的所有人阵阵脸红,随即便有人附和。
“别阔儿说的对,两战两胜诸位也不是没见到,咱们漠南草原被他们欺侮的还不够吗?眼下有机会拧成一股绳子,正是摆脱满清一雪前耻的大好机会!”
“有道理,别阔儿的勇武大伙都有目共睹,大将军不在时完全能够领着咱们漠南草原独当一面!”
人类果然是从众的物种,有了先后几个人的说辞,一众开始还颇有疑虑担心的首领们,纷纷表示了赞同。
只有一旁的达木老人干涸的老眼似乎波澜不惊,其实他心中又是欢喜,又是担忧,别阔儿还是太年轻了,不懂得掩藏锋芒,他们更不知道这几句话若是落在汉人别有用心之人的耳朵里,无疑就是一把鬼头刀,砍向的自然是别阔儿。
……
镇虏卫城,鞑子攻城数日,钱泰顶住了前所未有的压力,虽然几次险些为其破城,但最后终是成功的将这座小城堡守住了。
“牛将军,还需要什么您尽管说,下官就是挖地三尺也给您准备齐了!”
钱泰之所以能够顶住鞑子强大的攻城压力,靠的还是这个叫牛蛋的人,谁都知道此人是大将军的亲兵营官,此前又是朝阳堡的理事。他奉太原知府令往北方去为寻找大将军,正好在镇虏卫遇到鞑子攻城,便一直耽搁了下来。
“不行,这样傻呵呵的守城,肯定守不住。”
钱泰听闻连牛将军都没有信心,双目顿时一暗。谁知牛蛋接下来的话却又让他的心脏一阵疾速跳动。
“必须换个法子才成……”钱泰暗骂牛蛋说话大喘气,吓得他一惊一乍。
“朝阳堡就在镇虏卫南三十余里,可先遣人往朝阳堡搬兵。然后再派一拨人往东去,找宣大总督求援。嗯,还得派人去朝廷,直接向皇帝老儿求援。最后再派一拨人南下去寻田府尊,让他速派援兵北上!”
鞑子虽然人马数万,但却用的是《三国演义》里围三缺一的套路,因此并没有将镇虏卫城团团围死。
钱泰连声抱怨,求援的人马他早就派了不知多少拨,却一直杳无音讯,这一招没甚新意,倒是去朝阳堡搬兵这条可行,朝阳堡的人口情况他是了解的,几乎都是壮劳力,有丁口十余万,组织起来就是一支浩浩荡荡的大军啊!
紧接着问题也来了,派谁去朝阳堡?朝阳堡的理事会一直和镇虏卫不对付,按照他们的条例上所规定,也只听命于三卫总兵。
“其他几路钱镇抚再派稳妥之人,朝阳堡还是俺牛蛋亲自去吧!”
牛蛋决定连夜出城,由城内的纠察队队官史大佗带了十几个人亲自护送,出城后便被鞑子游骑盯上尾随,一路直往南奔而去,眼看着奔出去一多半的距离,鞑子游骑几乎全部被甩掉,牛蛋刚松一口气,突然只觉得整个人都失去了平衡,胯下战马一头栽倒,他也跟着弹落在地,弄了满脸满嘴的灰土狼狈不堪,刚挣扎起来,便被十几只大手死死按住。
第三百九十一章 墙倒众推?
“逮着奸细了……”
牛蛋马快领先其他人几十步,黑漆漆一片之中,后续跟进的人只见到牛将军手举的火把突然灭了,甚少有战斗经验的纠察队员们包括史大佗反应都慢了半拍,等猛然警醒之时却是晚了。
十几匹马纷纷一头栽倒,史大佗惊骇莫名,糟了是绊马索,难道鞑子竟还在半路上有埋伏?黑暗中只觉得身上脸上被人一顿拳打脚踢,直到像捆粽子一般被两脚两手捆到一起,他已经心如死灰,落到鞑子手里即便不死,也没有好果子吃吧?除非,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