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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选择屈服,而米琰却让**跌眼镜的坚持到底了。
李信开始对这个年轻的童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第二百九十八章 有意办报
“吕大人,老夫还有句话没说。”
“阁老请讲!”
“令郎事涉陪审集体舞弊一案……”
吕四臻目光一暗,情知不能心存幻想,这件案子他的确已经不能再继续参与,但对儿子的忧心又使他放心不下。这个逆子此番惹下的可是大祸,张石头一案万众瞩目,便是他想使出手段来找关系疏通亦是难比登天,更何况有陆九反坐判决在前,一旦舞弊一案调查属实,陪审诸生们也很有可能被反坐。
那么,吕惠中的命运也就紧紧的和张石头连结在了一起。想到此节,吕四臻满心的不寒而栗,哪里还有心思再顾及自己,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如果前途尽毁,他一辈子拼死拼活还有什么意思?
心神慌乱之下,竟是有些举止失措,抢白道:“阁老,四臻自问为官多年,如果忤逆子当真做了违反大明律之事,定当重罚不饶。”
被打断了讲话的张方严,眉头皱了起来,生气的却不是因为自己被抢白,而是对吕四臻如此不知进退而不满。他在“法庭”当场已经给吕四臻留足了面子,在责成提刑按察使司与太原知府衙门一同调查此案时,并没有提及避嫌,而是选择了私下里告知,谁知同样是为官多年的吕四臻竟然不知进退起来。
都察院右佥都御史刘令誉亦是浸淫官场多年,马上就察觉到了吕四臻的行为有不妥之处,出于同一阵营的好心,只好劝道:“吕大人也不必过于忧心,这一阵过于劳累,正好可以放松放松,将调查舞弊案的事就交给下属去做嘛……更何况刘某奉旨而来,督则此案义不容辞……”
暗示的意味已经很明显,他在告诉吕四臻,自己是会站在他一边,为他说话的。
但吕四臻关心则乱,亦或是说到了这种关头他谁都不相信,因为只有他自己会为了自家儿子,拼上前程和性命。
“刘大人好意心领,吕某就是天生劳碌命……”
一旁的张方严却已经拂袖而走,最终吕四臻还是被排除在了审讯调查此案的名单之外。案情进展十分迅速,曾诚收买陪审诸生的细节很快便被披露出来,而民间则已经传出了不下十几种版本。
李信最近越来越低调,从张石头的杀妻案,到陆九伪证案,再到已经传的满城风雨的陪审集体舞弊案,一波三折,当真好不热闹。太原城中百姓们的目光亦被牢牢的吸引过去,而在这种浓重的猎奇心里之下隐藏的却是对官府,甚至是对总兵府的不信任,在诸多版本的传言中,城中几位位高权重的人物,甚至成了丑闻的主角。
比如那只在庭审中露了一面的晋王,坊间都纷纷传言,陪审集体舞弊一事便是出自他手,原因则是李信此前曾与晋王结怨,晋王便有意报复,如今露了馅,百姓中有些人正眼巴巴的等着李信辣手报复呢,可事实的真像与晋王并无关系,但是这事却不能辟谣,辟谣的话恐怕将适得其反,越描越黑。
但如果不辟谣,任由流言在民间发酵酝酿,久而久之又绝对是个隐患。直到这时,李信才明白众口铄金,三人成虎其中的滋味。正发愁的当口,太原知府田复珍来了。
“张阁老发怒了,从联合调查的名单里将吕四臻踢出去了!”
李信哦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并没有感到意外。田复珍立即便注意到了李信的心不在焉,兴致索然。
“大将军如何有心事?”
李信却轻舒一口气,反问道:
“朝廷官府的讯息政令,可否订结成册发卖?”
田复珍愕然,如何大将军答非所问,但还是回答道:“大将军说的可是邸报?”
李信这才恍然,是啊,如何便忘了古代还有邸报一说,不过具体如何运作的却是不甚了了,于是便向田复珍求教一番。田复珍虽然不明白李信因何思路跳转到邸报上,却仍旧细心的为他解释了一番。
“朝廷邸报为各地官员了解朝廷讯息时要之物,均有由通政司负责,官员们专门派有代表常驻京师,为的就是抄录这邸报送回辖地。不过民间却有商人专靠抄录邸报贩卖为生,官员们又省却了一大笔开支和麻烦,只是太原府出经大战蹂躏,这邸报的商路怕是还没复通。”
李信眼睛一亮。
“也就是说朝廷并不禁止民间发行报纸?”
“报纸?”
这个词用的新鲜,田复珍跟着重复了一句,便明白报纸是何物。
“原则上是不禁止的!”
李信击掌道:“太好了,太好了!”
如此看来明朝时对文字在民间的传播还远不如清朝时严苛,只要朝廷不禁止那就大有可为。
“民间舆论绝不能放任自流,这块战场咱们地方上绝不能放弃,要讲民意拢起来,由官府引导到正常健康的方向上去。”
田复珍觉得李信今天的思维有点跳跃如何又扯到民意上去了?却还是跟着他的思路说了下去。
“难道大将军打算借用这报纸引导民意?”
李信点头称是,田复珍则一盆冷水泼下。
“恐怕效果未必尽如人意!”
“为何?”
“太原不比京师,识文断字的人里也就十之一二,剩下那十之八。九不识字的让他如何去看?”
这一点没能难住李信,“这还不简单,可以在城中各处,设置读报亭子,百姓们可免费听报!”
还真是个主意,田复珍随即又问了一句。
“报都免费读了,谁还花钱去买?”
李信笑道:“田府尊因何舍本逐末?他既然听了去,咱们的目的不也就达到了吗?”
田复珍点头,表示认同。“这事田某可以回去安排调整一下,出几册看看情形。”
李信则摇摇头,“报纸不能由官府来出,否则百姓们必然会产生逆反心理,而不相信纸上所言。”
“难不成还要商人来出?”
“正是!可以交给黄胜去办,此人办事稳妥可靠,当不会出甚纰漏。不过还是需要太原府压阵,改日我让黄胜拟个方案,再去知府衙门商议。对了,田府尊此来何事?”
说了半天的报纸,想出了引导民意的法子,李信才想起问田复珍的来意。田复珍此来正式针对张方严责令吕四臻避嫌,接下来太原府必然成为案件主导,该如何审理此案,来向李信拿个主意。
这到不是说田复珍惟李信马首是瞻,而是此事若想安稳的解决,必须取得各方的谅解与支持,更何况李信的表现来看,历来都没有私心,这件事他的立场也是与他站在一处的,于情于理他没有理由不来找李信商议。
李信听了田复珍的来意之后,则认为,这件事按照大明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盯着的人太多,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忽然有亲兵来报,提刑按察使司俭事吕四臻来了!
“说曹操曹擦就到!田府尊猜猜,此人所为何来啊?”
田复珍不屑的回道:“还能由谁,不肖子!既然如此,田某便先回去,吕大人说不定有私密要与大将军说呢!”说罢便转身离去,与迎面而来的吕四臻点个算是打了招呼。
虽然已经是春末夏初,吕四臻却心如寒冬腊月,顾不得田复珍对他的怠慢,近走几步跟上走的飞快的总兵府亲兵。
李信观察吕四臻,果然与前几次来访大不相同,气场上已经收敛的便直如他李信的下属一般。不过,位于客座上的吕四臻此时却在东拉西扯,不知所云。李信只好耐着性子有一句,每一句的陪着。
扯了好一阵,吕四臻还是说的不着边际,李信终于不耐烦起来,连有一句没一句的“嗯”都欠奉了。他与田复珍的判断一般无二,此人在这种敏感时刻来到总兵府,只能为一件事,那就是为他的嫡长子也是唯一的儿子吕惠中求情,谁都清楚,那些陪审们虽然都是青年才俊,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舞弊的罪名早晚会坐实,到时候再比照陆九的例子,反坐个诬告罪,轻则流放,重则斩首。吕四臻不急死才怪了。
但吕四臻到此刻竟然还在端着架子,李信的耐性被一点点磨光,正准备送客,谁知他便在这个当口开始进入了正题。
“大将军,四臻,四臻是来请罪的!”
吕四臻倒也光棍,上来便直言请罪,至于请的何罪,两人心知肚明。李信却还是要问上一问:
“吕大人说那里话,好端端请的甚罪?”
“四臻受那奸人蛊惑,猪油蒙了心,罪无可赦,惠中少不更事,念在他一时糊涂的份上,大将军海量容人,给,给他一个自新的机会吧!”
吕四臻说道最后连声音都哽咽了,这其中虽有做戏的成分,但若要细究几分真几分假,还真就难以判断了。
李信暗暗冷笑,吕四臻啊吕四臻,你终于还是开口了,当初你口蜜腹剑的时候,可想过有今日,还真真是作茧自缚,自作自受呢!
第二百九十九章 银子遭劫
吕四臻说到动情处离座起身,就差要作势给李信跪了下去,李信赶紧将其扶住,又给他按回座位上去。看着老泪纵横的吕四臻,李信心中一阵唏嘘,多阴险的人都有软肋啊,此人的软肋当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看来坑爹之事古已有之,如果吕惠中犯下大错,拖了他的后退,他此刻又岂会在自己面前流泪作态?
“吕大人这是作甚,都好说都好说,只不过眼下太原城乃至朝廷上无数双眼睛都盯着呢,本帅的两名心腹大将亦在此中难以得脱,难啊!”
说罢,李信也是长叹一声,起身离开椅子,在屋中踱了两步,叹息之中的真假当也在五五之数。
吕四臻也是官场老油条,如何听不出李信话中之意,抹了一把鼻涕道:“都是一时糊涂,张营官为朝廷为百姓立有赫赫战功,那是有目共睹的,女人和奸激怒之下行为过当,也是情有可原……”
到了此时,吕四臻开始什么好听便捡什么说,就差拍胸脯认为张石头无罪,陆九无罪,这样他那不肖子吕惠中也可以就坡下驴了。不过这显然是不现实的,他知道,李信也知道,之所以如此,也是在向李信表态。
李信点头又叹息了一声,道:“可朝廷不知道,百姓们不知道,若是就此不声不响的结案,又如何对他们交代?”随即又摆摆手,道:“此事休要再提!”
看着吕四臻黯然失神,李信又是一阵冷笑,尽管此人就差纳投名状声言投效了,他还是没有松口,只说眼下困难重重,时机不成熟。
爱子心切的吕四臻已经彻底被父爱冲昏了头脑,这件事已经不是他们两个人私下里坐在一起商量一下对策,便能解决的事了。如果当初不是此人暗中使力,张石头一案或许早就妥善解决,何至于落到如今这种难以收场的局面?
“吕大人也不必过于忧心,此案从调查到举证,还要经过一段繁琐的程序,时间上不会很仓促……”
吕四臻唉声叹气,附和着李信的全解,“也只有如此了!”
两人终是没谈出个结果,李信目送吕四臻黯然离去,心中却没有一丝大仇得报的快感,两员大将身陷其中,他如何又不是时时刻刻都如坐针毡?
吕四臻走了没多大功夫,又有亲兵来报:“监军高时明来了?”
李信一面让亲兵去请他进来,一面又疑惑,他来作甚?自从张石头杀妻案发了以后,他便没再露一次头,这货的脑瓜皮西安在比西瓜皮还薄,生怕麻烦事惹到自家身上,硬是装作不知道,免得惹麻烦上身。
“哎呀,李将军若日不见,可想杀咱家了!”
人未至,声先到。随着公鸭嗓音的落地,高时明一脚踏进门里。李信也迎了出来,并不与他寒暄,而是直入主题。
“高公日理万机,亲自登门,肯定是有要事!”
这番话并不是很友善,高时明脸上有些尴尬。
“这话说的,没事咱家就不能来看看了吗?不过,还真有点事要与李将军商量,走走,里边说去,别在外边站着了。”
高时明此来不为别的,正是为了最近在太原城闹的沸沸扬扬的连环案,先是张石头杀妻案,接着是陆九诬告,最后竟然还来了一出陪审集体舞弊。
“咱家说句话,李将军别不爱听,现在你搞出来的那个什么陪审制度在太原城都快传成笑话了,说什么的都有,那难听的咱家都不好意思学出来。退一万步讲,太原城举城人的看法都不重要,但若再是犹犹豫豫,当断不断,连京师的看法都受了影响,恐怕麻烦就大了。咱们合计的大事,可就得胎死腹中了!”
高时明的意思,李信听明白了,声音却也渐渐冷了下来。
“高公的意思是?”
高时明以为李信认同自己的说法,便道: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为今之计,快刀斩乱麻,壮士断腕,舍车保帅,万事安矣!”
成串成语一气呵成,李信的脸色却难看到几乎快结冰了。他知道,高时明是怕太原城中的丑闻发酵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朝廷很可能会为了安定民心,将李信调走,到时候联合商社的计划必然流产,眼看着到手的钱丢掉,他不甘心,这才出面来劝自己所谓的壮士断腕。
“如此说,高公是让李信治了张石头陆九的罪了?”
李信的声音有些发抖,隐隐含着怒气。高时明犹自不觉,反而赞道:
“李将军明白就好,也省得咱家多言,处理了这些杂事,也封了那些小人的口舌,咱们才好干大事!你那个养什么商,什么农的,也得抓紧办起来,眼瞅着第一批玉麦的种子就运来太原了,可不能再让这些事分神……那个甚张石头不就是杀了个奸夫么,按照大明律,他没逮着现行,就是犯法,连咱家都知道该判他一个流刑……”
啪!
李信终于忍不住胸中怒气,一巴掌拍在桌上,将桌子上的茶碗震的弹起来,又跌落在地,哗啦一声摔的粉碎。高时明没想到李信的反应如此之大,被吓的一哆嗦。
“李将军这是气,气甚来?”
李信负手而立,来到门口,又猛然转身看着高时明一字一顿的道:“李信就算豁上这山西总兵不做,也要保得张石头、陆九平安无事!”
屋子里的空气似乎凝固了,这番话落入高时明耳中,他这才明白,闹了半天自己的话李信不但没听进去,反而要要为此与自己翻脸,也气不打一处来。
“咱家说这些还不是为你好?你当万岁派了刘令誉来又派了你那堂兄随后跟上,为的是甚?咱家实话告诉你,这些日子咱家为你李信担了多少事,万岁已经怀疑咱家了,你李信狗咬吕洞宾,咱家又找谁说理去?”
高时明一顿劈头盖脸的数落,到让李信心里一惊,这才想起,的确是接到消息,皇帝派了自己那个不知在哪冒出来的堂兄,也就是锦衣卫北镇抚司镇抚使李用,带着锦衣卫来太原。
表面上看是为了张石头杀妻案,可背后的目的,天知道是不是在防备他李信?可又一转念,即便是防备也不该派李用吧?毕竟两个人是堂兄弟,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难保不串通一气……
屋子里的空气缓和了许多,可仍旧静的渗人。高时明以为李信这回该幡然醒悟了。
“没准用不了多少时日,万岁就得将咱家调回京师去,到时候来的监军万一与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