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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来算去,能动的军队除了三卫军,那就之剩下宣大总督洪承畴的陕兵了。而宣府又距离京师极近,救援最是便捷……
“走,回城再说!”
田复珍突然问了一句:“大将军何故只穿中衣散发赤足?”
李信尴尬道:“本帅新听说的养生之道,改日你也试试?”
田复珍哈哈大笑:“免了,免了!”
李信当天就定下了出兵的名单,田复珍仍旧负责后勤调度,而张石头的掷弹兵营以及郭师爷都留了下来,有这两个人在,尤其是张石头此人,心思坚定,应当能担此重任。
次日一早,三卫军在李信的影响下,也不挑良辰吉日,准备停当之后当即出发,沿着官道直奔代州方向而去。
就在大军起行的当日,过了午时,晋王府突然乱了套,新乐郡主居然不见了,宫女太监以及侍卫们就差把王府翻个底朝天,也没见到郡主的半个影子。
最后,好歹是在郡主的闺房里拾到一封信,看过内容之后,晋王突然往后一仰,竟然晕了过去。
吓得宫女太监们,扶起晋王,又是掐人中,又是拍打胸脯,晋王总算长出一口气醒了过来。
“唉,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有人瞄了那信几眼,隐约看见上面写着,郡主竟然是去看李信打仗去了!
晋王唉声叹气,这个女儿太不让他省心了,随即有感叹,徽妤原本不是个顽皮孩子,只是重新返回太原以后竟像变了个人一般,行事也愈发的大胆起来。
前些日子甚至还怂恿宫女带她出了内城,为此晋王还特意将她关了数日,本以为能老实一阵,谁曾想竟又闹出这等幺蛾子来。
“去,都去,都去把郡主给孤抓回来!”
几个晋王府的护卫当即出城北上,去执行晋王将新乐郡主抓回来的命令,只是他们一路直奔到代州城的废墟之下,也没见到郡主的半个影子,当然,这是后话了!
再说李信,他这一回带了三个原三卫军的步战营,以及在太原新成军的六个步战营,加上炮兵营,以及陆九那已经扩充到近千人规模的骑兵营,整支军队的作战部队维持在一万人左右。同时又带了五千辅兵,以负责后勤以及作为步战营的候补力量。
大军大体分三段行进,前锋自然是陆九的骑兵营,遥遥领先与其他两段人马,第二段则是以步战营为主体的中军,呈四列纵队前进。最后一段就是负责辎重的辅兵,远远的坠在前锋和中军之后。
说来也奇怪,一路之上竟然没遇到半个流贼,仿佛流贼跟不存在一般。直到过了代州废墟,出了同样被捣毁的平型关,李信这才确认,流贼已经不再顾及后路,他们打的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主意,不成功便成仁!
在驿马岭附近,游骑忽然抓了几个奸细回来,等李信亲自上前审问,这才诧异的发现,几个奸细里竟然有一个熟悉的面孔,朱梅,保定总兵朱梅!
很显然,就在李信认出朱梅的同时,他也认出了李信,只见此人满脸的羞愧与落寞。看着骁将如此,李信也不知道如何安慰才好了,虽然他已经知道此人是冒认了自己的功劳才当上这保定总兵的,但是他就是对此人厌烦不起来,况且据他判断此事八成又是那杨嗣昌在背后搞鬼。
“朱梅愧对将军!”
朱梅沮丧至极,翻来覆去就是这么一句话。李信听的实在烦了,喝止他做娘们状的行为,质问道:
“以朱总并之能,当不至于丢了紫荆关吧?”
朱梅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唉,别提了!”
说白了都是各方掣肘惹的获,他在紫荆关中根本就调度不灵,朝中各方势力纠合其中,就连麾下的昌平兵都不甚听调动,到了关破之时,真正做了抵抗的也只有他从陕西带来的老部下。
只可惜了一个个大好男儿,到现在都已经埋骨黄土。说到最后,朱梅甚至涕泪横流。
“还有一事,末将在流贼中见到一个人!”
“谁?”
“前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
第二百六十一章 得遇汉奸
吴三桂?李信大为奇怪,这货不是应该在山海关吗?又是将门世家,怎么和流贼搅合到一起去了?对此他大为不解。
保定总兵朱梅知道李信肯定奇怪,于是便一一解释道:“当年朱梅虽在陕西军中,但朝廷每年都有各地军卒往山海关轮换戍边,亦曾与此人共事过。此人当初也算得上是少年得志,二十出头,年纪轻轻就当了总兵,可惜,可惜啊……”
朱梅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阵黯然,也不知道是在为吴三桂年纪轻轻就从了流贼可惜,还是在为自己的命运多舛神伤。
“直到去岁满清鞑子入寇,关宁军总监高起潜带着关宁军悉数入关阻击鞑子大军,岂料高阉无能累死关宁军,朝廷十数年练成的铁军竟然在小小的蠡县一朝覆没!”
高起潜的关宁军在蠡县惨败一事李信是知情的,但却不知吴三桂亦在军中,只听朱梅继续说道:
“初时朝廷是以为高起潜阵亡殉国了的,也便没追究其责,但没几日后便被人检举揭发,这厮竟然畏罪试图隐姓埋名。后来这厮被押解入京后,声称宁远团练总兵吴三桂在危机时刻自伤友军,独自逃生,导致了大军的全线溃败。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他这是推卸责任,因为蠡县一战之后,吴三桂数月来亦不知所踪,人皆揣测其多半也死于乱军之中。现在看来,高起潜所言,未必不实,只是绝然想不到,他世代将门居然也投了贼……”
如此说来,流贼中那个自称吴山的人当是吴三桂无疑。李信哭笑不得,这可真是造化弄人,他自来到明朝以后,除了救活几个本该死去的名人,并没有改变历史大势所趋的走向,甚至很多灾难还提前发生了,比如李自成掘黄河大堤水淹开封城。
吴三桂此人能力不俗,若他在流贼军中,朱梅兵败倒是有情可原了。
朱梅仿佛是猜到了李信的想法一般,红着脖子辩驳道:“朱梅兵败并不是败给吴三桂!”
“哦?”
李信眯缝起了眼睛。
“是,是败给,败给了朝廷!败给了朝廷的乱命!”
朱梅说到此处声音陡然提高,激动的从脖子到脸上满是通红之色。
“紫荆关中虽然大军云集,将领却都是勋贵私人,勾心斗角,拒不奉令,多方掣肘,说实话大军就是一盘散沙,自保虽有余,进攻却是有心无力。可朝廷偏偏几次催促出兵剿,唉!”
这一声叹息,似叹出了朱梅满心的无奈。
“大将军也知道,朱梅也是因了巧合,才,才得授这保定总兵,背后无人,岂能顶住朝中的压力,这才出兵。结果,结果……便是如今这般田地,连京师都跟着受了累!”
朱梅的这一番解释,不无道理,然而在李信心里,对他的印象却是打了折扣。谁不是上任要职之后便面临重重阻力,所谓掣肘乱命之说,这其中又有多少是在为自身的失败推卸责任?
李信瞧着眼前兀自解释的朱梅,心里却是已经下了此人能力有余而担当不足的评语。也就是说,朱梅此人并不胜任独当一面的能力,若是作为副将而听令行事,向来当事半功倍吧。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毫无意义,朱梅身为保定总兵,丧师失地,就算活着回到京师,等待他的也将是严厉的惩罚,人头落地也未可知呢!
“现在前方形势如何?据说流贼有十万众,这其中可有水份?”
朱梅想了想回答:“若说流贼十万,还是可信的,将军此番来带兵几何?朱梅愿为向导!”
正愁没有熟悉地形之人,既然朱梅还有斗志,主动请缨做三卫军的向导,李信欣然接受。
“如此有劳朱总兵!”
但接下来的形势,却不如李信预料那般,先是陆陆续续遇到了零星流贼的抵抗,紧接着进入蒲阴陉之后竟然遭遇大批流贼埋伏。虽然三卫军凭借这强悍的战斗力,将之一一驱散,但李信的心却不可遏止的沉了下去。
果然,抵达紫荆关后,但见闯军大旗插在关城之上。
险径雄关,不是夯土小城能比,就算有大炮配合,以区区万人,想将之拿下,又谈何容易?
朱梅还摩拳擦掌筹谋者如何攻城,李信却已经有了改走他处的想法,若正面攻击大城雄关,是典型的消耗战,而三卫军又绝然经不起消耗战。
当朱梅听了李信准备改道主意,不禁有几分失望,但还是强打精神表示愿与李信共同进退,待击败流贼之后,自向朝廷请罪!
太行山有八陉连通山西,北直隶,河南三省。其中这紫荆关是蒲阴陉,再往北便只能由军都陉出山西入北直隶了。而位于军都陉的关城,便是大名鼎鼎的居庸关。
既然改道,就得改由山西境内的蔚州取道,经怀来走昌平,自北而南直抵京师。这条路虽然绕远,却是唯一一条除紫荆关外最合适的路径。
岂料怀来附近大河由于桃花汛涨水,泛滥成灾,三卫军便只好再往北取道保安,而保安距离宣府镇则只有几十里的距离了。三卫军过保安时,正遇上宣府大军调动。
朱梅奇怪,“京师有警,宣府军应该由北往南才对,如何他们竟由南往北?”
李信也注意到了这个问题,两股大军迎面撞上,护报所属辖地,以及统兵将军,便分道而行。岂知片刻功夫之后,宣府军居然派了一名副将前来,来意竟是总督大人有请。
在宣府的总督只有一个,那就是宣大总督洪承畴。
李信诧异莫名,诧异的不是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大汉奸想见自己,而是宣府与京师近在咫尺,身为宣大总督的洪承畴因何不率师勤王!
李信就是怀着这种疑虑去见的洪承畴,他对这个大汉奸绝然没有好感,而洪承畴却是表现热络至极,竟远远迎了出来,拉住李信把臂同行,没有半分文官的矫情。
对于这种极具亲和力的行为,李信当然也自有解释,凡大奸大恶之人,必然都有着过人的城府,无非是大奸似忠,大伪似真而已。
洪承畴此人倒也干脆,寒暄客套之言一句没有,开口就说他来的及时。
“宣府外蒙古鞑子数万大军频频异动,宣府兵脱不开身呐,李将军来的正当其时!”
李信看着洪承畴,想从他脸上判断此话真伪,却是一无所获。但李信却能感觉出来,洪承畴对于京师之围,并不甚担忧,而且似乎还有种无奈的意味。
“洪部堂,请恕李信直言,十万流贼已经兵围京师,而蒙古鞑子却是将发为发……”
李信对大汉奸先入为主,说起话来竟少有的犀利起来。洪承畴先是一愣,继而大笑起来。
“李将军快人快语,果真是后生可畏。不过你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蒙古鞑子困顿一冬,早就物资匮乏,这一回突然集结了两万余人,不可不防,还要严防!”
洪承畴随即微不可察的轻出一口气。
“宣大的陕兵被朝廷调的差不多了,现在手中仅有两万余人,宣府本地兵又在去岁全军覆没,新招募的又不堪用。本部堂担忧只要选大军前脚离开,蒙古鞑子后脚就得毁墙入寇!”
李信眯起眼睛,如果洪承畴所言为真,他留下来牵制蒙古人倒还真有几分道理,只是朝廷和皇帝早晚要怪罪于他的。只听洪承畴又道:“流贼表面看有十万众,其实外强中干,本部堂唤李将军来,便是为了告知此事。此前宣大已经派了一万陕兵赶赴京师,李将军赶到后,只须与宣大的一万陕兵相互配合,与流贼周旋迁延,而不必决战,如此不出旬日流贼必将溃散!”
来到这世上还没有哪个文官主动示好帮忙的,就连孙承宗虽然是他的恩遇之人,说实话在骨子里也和他距离甚远。倒是这洪承畴,于他就好像一见如故般,千叮万嘱,究竟怀的是什么心思?
说完正经事,洪承畴也不再多言,领着大军北上绝尘而去。
崇祯十二年,四月二十四,李信终于在流贼兵围京师十余日之后抵达。当京师守城的京营军卒发现自北方而来的三卫军旗号之后,立即急报入宫。
大明天子朱由检得知这个消息以后,心中大喜过望,连连道:“朕的骁将来了,还有何惧?”
满朝文武闻听之后亦是欢声雷动,此前的悲观阴霾气息竟然一扫而空。这些京官们虽然鄙李信其人,但经过数次大战之后,对李信的三卫军实则充满了信心。
而事实上,李信自出世以来,的确是每战必胜,从无一次败绩!这还是一个给事中掰着手指头一一列数之后,满朝文武才恍然大悟的结论。
大明天子朱由检一时间情绪高涨,精神亢奋,竟破天荒的下了一道令群臣匪夷所思,举殿哗然的谕旨。
“百官随朕亲往德胜门,为朕的骁将擂鼓助威,看他如何大败逆贼!”
第二百六十二章 城下之战
“圣上乃万金之体,切不可以身犯险呐!”
“请圣上三思……”
皇帝准备上城观战的话一说出口,便如在一锅滚油里滴入了一滴冷水,顿时满锅沸腾,大臣们纷纷出言阻止。
但是大臣劝阻的话听在朱由检耳朵里,便直如苍蝇在耳朵边嗡嗡一样,这些臣子们心里是如何想的他还能不清楚?一个个都是只图自家安乐的家伙,别看他们整天把忠君挂在嘴边上,若是哪天大明亡了,一转眼就能跪在地上奉别人为君父。
唉!朱由检暗自叹息,为什么自己的臣子都是如此德行,倘若有一半能如李信这般忠于君事,这大明的天下何愁不太平,又何愁不能中兴?
随着他越想越气愤,便与大臣较劲起来,执意要去城上观战,助威!
大臣们又是千般阻拦,朱由检站起身来扫视丹墀下众臣,心里一一计数,这其中有多少人是真心忧虑朕之安危的,又有多少人是怕自家丢了性命?
“你们不去,朕去!”
说罢,袍袖一挥,径自出了殿去,直到皇帝身影消失在门外,众臣这才恍然,虽然都不想去,但是皇帝已经先走一步,他们若是不陪着,又岂是为臣子之道?
就算大臣们再不要脸,这点脸面还是得要的。
于是,皇帝亲自骑乘御马在御马监武骧卫军士护持之下往德胜门而去,大臣们也来不及乘轿,提着朝服紧跟在后面一溜小跑,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待朱由检大踏步登上城时,京营提督方正化早就得了消息,由西城急急赶来。今日流贼主攻阜成门,因此在德胜门上只闻隐隐有喊杀之声,却不见战阵厮杀。
朱由检面露惊讶,连连问道:
“朕的援兵在哪?”
“万岁说的可是李信三卫援兵?”
“难道还有别人吗?”
一说起这事,朱由检就满肚子火,按理说京师有警,反映最快的应当是距离京师最近的宣府,而宣大总督洪承畴却以蒙古鞑子犯境为借口,百般推诿。他再三催促之下才派了一万兵过来,岂知也是只看热闹,不动真格的。
“回万岁,李信的三卫军不载德胜门,在安定门,正与城外流贼厮杀呢!”
朱由检隐隐可惜,若是在德胜门得了这个好彩头,不胜都难。但随即也明白,天道运数,又岂是区区彩头能左右的。往东举目望去,果见一片白色烟雾笼罩了大片的区域,隐隐似乎还有大炮之声。
“走,去安定门!”
群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