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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仔细说说,你打算如何助我夺取太原?”
那货见有希望活命,连不迭的解释道:“不管大帅信不信,真是无巧不成书,就在刚才太原城派了人来顶替小人,换小人回太原去。若是大帅信得过小人,肯放小人回太原去,小人一定给大帅做内应,等半夜趁贼兵松懈的当口,将城门打开放官军进城!”
这厮说的是谎话无疑,田复珍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但就这个计划而论就漏洞百出,真是边谎都难以自圆其说呢。
可李信却怦然心动,虽然对此人的说法不尽然相信,但是却等于在冥冥之中又给他指了一条攻破太原的明路。
“替换你的守将是谁?说出来,验证无误之后,饶你不死。若是说谎……”
李信停顿了一下,又一字一顿的说道:“剐你三千六百刀!”
“先说说你的基本情况,姓甚名谁……”
“俺是河南汝宁府人,俺叫于海,在闯军,不,贼军中是个千户,早先在张大王手下,后来官军打的狠,张大王投诚了,俺们又走散了,便阴差阳错投了刘大王,刘大王对俺们很仁义……”
然后李信又见缝插针的询问了一番那代替于海的千户信息,又令亲兵去一一核实,最后果然验证了他没说假话,不过田复珍却补充了一句,这货至少是在这一件事上没说假话。真要靠他去轻取太原城,他不相信!
其实,李信也不相信,不过他却另有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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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无形大网
是夜,位于汾水谷地的太原城笼罩在一片黑暗与幽寂之中,城上点点灯火摇曳,伴随着阵阵刁斗声,更显肃杀萧瑟,仿似一场灾祸正在隐隐酝酿之中。此时的太原城并不是绵延一千余年的那座晋阳古城,早在北宋初年宋太宗记恨北汉凭借坚城誓死抵抗,在破城之后就将其彻底焚毁付之一炬。
但这片汾水谷地天生就是一片形胜之地,新治榆次并非会要,宋太宗只好又命大将潘美在晋阳废墟以北三十里处兴建新城,即是眼下这座太原城的雏形。时至明朝初年,由于太祖三子朱棢屏蕃于此,又重新扩建,到了崇祯年间,太原外城周围二十四里,高三丈五尺,内城周围五里有余,晋王府便在其中。举目黄河以北,除了大明京师,再没一座城池的规模雄伟能及得上此城。
经历鼠疫之灾与流贼之祸后,这座九边第一重镇已经奄奄一息。百姓们大都在鼠疫泛滥中悲惨的死去,流贼占城之后,虽然充实了城中人口却阻挡不了这座城的颓败。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市再不复见,川流不息的骡马商队亦没了踪影,留给这座大城的只剩下了无边的死寂与混乱。
刘国能的中军大营就设在外城中迎泽门里一片烧毁的白地之上,入夜之后乌云骤起,空气憋闷异常,他在榻上辗转反侧也无法入睡,便穿戴整齐之后决定去城外巡营。
原来,刘国能在奋发图强之后,大举招募灾民为闯军,由于有了“杀土豪,分田地”的口号,灾民们趋之若鹜,竟然招募十万又十万,除了派出北上取紫荆关的大军以外,太原城中亦分驻近十万人马,但流贼毕竟军纪败坏,大批流贼涌入的后果就是,城中烧杀抢掠乱成一片,不仅原有的所剩无几的百姓遭了秧,就连新进移驻城中的流贼家属也跟着遭了秧。
一时之间,太原城中乌烟瘴气,刘国能最终听取了智囊刘文起的建议,将新招募的六万人分四营,分驻太原外城四门之外。如此,既解决了城中混乱的问题,同时大军屏蔽在外,又增强了太原城的城防。
在刘文起的规划中,只要北上大军出了紫荆关,刘国能就该立即尽其太原之兵,出井陉与杨嗣昌决战,只要一战击败此人,那么闯军必然如蛟龙入海,自此以后在大明河北之地再无对手。
此计甚合刘国能的思路,一路冒险急进,一路稳扎稳打,当真是进可攻退可守。就是在这种焦急的等待之中,他迎来了这个前所未有的闷热之夜。
出了迎泽门与南关城,夜色中落眼尽是绵延的营寨,点点风灯闪烁其中,虽然了无生气却是比之从前一片混乱规矩了不知多少倍。刘国能轻装简从,到了辕门外竟然还没见有人出来盘问阻止,不由得大为不满,如果有官军偷袭也这般状态,还了得了!
好在片刻之后便有贼兵发现了辕门外的异动,一眼就瞧见了外边的几十骑鬼鬼祟祟。
“站住,干什么的?军营重地,闲人免进!”
刘国能身边立即有亲兵喝道:“瞎了狗眼,没见闯王驾到么?”
亲兵想的简单,闯王亲临迎接来迟也就罢了,还说什么闲人免进,真真是目中无人。
辕门里的贼兵也是无奈,这五经半夜的,别说是闯王,就连他麾下的将军们也不会不睡觉闲着没事做,搞什么巡营吧。没准是官军诡计。想到此处不禁陡然警醒,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伙人。
只见当先为首之人,身形魁梧却是一身的粗布短打衣裳,若不是被人前呼后拥着,和田间地头的庄稼汉也没甚区别,就这德行还敢冒充闯王?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于是计上心头,冲身边的贼兵连使颜色。这厮当是贼兵中的一个千户,手下掌管着近千贼兵,决定来个瓮中捉鳖。
贼兵吱呀呀几声将辕门只打开了仅容一人通过的缝隙。
“非常时期,不敢辕门大开,请闯王见谅。”
刘国能还挺高兴,这说明他们恪尽职守,没有因为自己是闯王就搞特殊化,谁知他刚刚跟着亲兵由辕门缝隙挤了进去,两扇厚实的木门竟然咣当一声重重的合上了。
“来呀,把这个冒充闯王的官军探马给老子绑了!”
刘国能的亲兵不干了,厉声喊道:“闯王在此,你们谁敢动手?”
闻听此言,贼兵顿时缩住了手脚,绑也不是,不绑也不是。
那千户一指刘国能笑骂道:“就这庄稼汉还想冒充闯王,老子还是闯王他大伯呢!少废话都给老子捆结实了!”
有了自家千户撑腰,贼兵们不再犹豫,一拥而上,将刘国能和几个亲兵搂头绑了起来。
刘国能被气的七窍生烟,这都哪跟哪啊,本想来个微服私访,谁知却被个愣头青当成官军探马给抓起来了。
“我是刘国能,叫你们将军来!”
按照刘文起的规划,城外四营,每营设将军一名,副将两名,辖下若干千户,所以这千户头上是有将军的。
那千户嘿嘿一笑,“你不说老子也要将你绑到将军马前,等死吧!”说着将刘国能踹倒在地,又在身上狠狠踢了两脚,弄得本来干净利落的一身粗布短打满是尘土,狼狈不堪。
刘国能连肺都块气炸了,这都是什么货色,行事这般鲁莽……
眨眼的功夫,营中捉了官军探马的消息便传了开来,南营将军是刘国能的老部下,等看到所谓的官军探马竟是真闯王,诚惶诚恐,大骂刚才那千户不长眼睛。
千户这才傻了眼,探马如何就成了闯王?他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自己说过是闯王大伯,又踢了闯王,那一条都是大不敬,再看看闯王身边义愤填膺,怒气冲冲的亲兵,心道这回彻底完蛋了,还不得被这帮乌龟王八给活剐了!
可就在这当口,外边突然有人扯嗓子湖河道:“不好了,北城门失火了,北城门失火了!”
此时,刘国能已经被松了绑绳,狠狠瞪了南营将军一样,也顾不得追究那个千户,忙出帐往北望去。果不其然,北方火光冲天,竟照亮了大半个夜空。心中暗叫不好,入了夜他就烦躁不安,总觉得会出点事,如今果然验证了他的预感。急吼吼的带着随从往北门赶去,失火不是小事,救活只要晚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南营将军却对着刘国能背影高喊道:“闯王,这个兔崽子如何处置,如何处置?”
千户自觉逃过一劫,抹了一把脸上冷汗,“多谢将军庇护!”
“哼!老子可不敢饶你,来呀,给老子捆了,等候闯王发落!”
如狼似虎的贼兵一拥而上将那千户捆了个结结实实,看着将军冷峻的表情,再看看周围幸灾乐祸的眼神,他只感到遍体生寒,这回真是彻底完蛋了!
忽又有人来报讯,“传闯王令,请南营将军点起一营人马去,速去太原北锁远门救火!南营余下人马立即封锁东西交通,不许任何人通行,违者格杀勿论!”
南营将军不疑有他,安排下封锁东西交通之后,立即点起了一营人马火速往北城而去,太原城周围二十四余里,从南城到北城亦有七八里的脚程,而救火又如救命,所以不敢耽搁片刻!
而刘国能在经过西城振武门时再一次遇到了尴尬,为首的又是一个千户,说是闯王有令,断绝南北交通,不许任何人通过,违者立斩不赦!
刘国能哭笑不得,自己何曾下过这等严令,如何他自己都不知道?此时此刻,刘国能的亲兵再没敢轻易吐露刘国能闯王身份,直说是他家将军,那千户也客气,只是想从他的地盘上过去却万万不能。
刘国能猜想可能是刘文起听说北城失火之后,怕有人趁机起乱,才以他的名义下了断绝各处交通的命令,这种处置也算得当。他未经通报便私服而来,人家不认得自己,不买账也是按规矩办事,无可厚非。便不愿再与之纠缠,大不了从别处绕道过去。
一众随从拥着刘国能往西绕了很远才算绕过振武门,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前脚刚走,南营将军带着本营人马亦在此处被生生拦住,双方一言不合,大有剑拔弩张的趋势。
谁知才过了西城阜成门的轴线位置,忽然被一队人马拦住,自称是西营将军麾下千户,此地已被封锁,请刘国能另行绕路。恰巧这个千户是刘国能旧部认得他容貌,才赶紧上前赔罪,“不知是闯王驾到,请闯王赎罪!”
“孤且问你,何人,何时令你们断绝南北交通?”
那千户也不甚了了。
“北门一着火,将军就交代下来此事,具体是谁传令,末将无从知晓!”
刘国能突然心生异样警觉,此事其中蹊跷,他隐隐觉得正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在自己和太原城上空逐渐张开,撒下!
第二百四十八章 诈开城门
太原城北镇远门大火着的非常蹊跷,也非常迅速,几乎在着起来的同时就已经无法进行扑救,高大的木质敌楼很快便淹没在熊熊大火之中。
一队人马匆匆上城,城上惊慌失措的贼兵认得为首那人,惊呼道:“于千户快快来救火,这下完蛋了,这下完蛋了,可如何是好!”
当先之人正是于海,他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壮汉,只见那壮汉略微点点头,这才上前笑道:“陈兄弟,不就是着火么,何必大惊小怪!”
“烧了城门楼子,闯王还不把俺也给烧了!别啰嗦了,快帮着救火……”
轰隆一声,敌楼的一角竟然坍塌下来,大量的木料瓦片稀里哗啦掉了一地,差点将那带着哭腔的贼兵千户砸个正着。
于海一指那已经块烧透的敌楼,“救火肯定来不及了,闯王也肯定烧不到你!”
“莫要拿兄弟寻开心,恐怕明日兄弟这项上人头就保不住了!”
他双手一摊,自知救火已经是不能,言语中无限凄凉,于海上前揽住那陈姓千户的肩膀,“放心,陈兄弟的大好头颅,稳稳当当的谁都拿不走!”
“怎么可能?”
“只要陈兄弟按照于海所言去做,保你长命百岁!”
“这这这,岂有这等好事?”
敌楼熊熊大火已经蔓延到了附属建筑,大量的瓦片频频掉落,于海不动声色的揽着陈姓千户向城墙根上走了几步,似在躲避掉落的碎瓦片。
“如何没有,只要你投了李大帅,兄弟不但保你躲过此劫,立了功还能升官发财!”
“李大帅……哪个李大帅?”
陈姓千户有些迷糊,没能明白于海所言李大帅究竟是谁。火势烤脸,于海又揽着“还能是哪个李大帅,自然是大明朝山西镇总兵李大帅!”
于海一字一顿的说出李信的官名,那陈姓千户瞳仁猛然收缩,刚想有所动作,一双铁钳般的大手已经将他双臂紧紧抓住,竟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在电光石火间箭步窜了过来。
“俺带陈兄弟去见李大帅,这边请!”
动作十分狠硬,嘴上却客气的很,陈姓千户的部下在乱哄哄一片中居然没看出问题来。
陈姓千户被带到了之前于海以目光请示的汉子面前。
“打开天窗说亮话,只要你按照本帅要求去做,许你在本帅帐下听差,分掌一营军务!”
陈姓千户不是笨蛋,立即便明白自己被于海和眼前这帮人算计了,敌楼火灾与眼下都是他们算计好的。
“你,你,你……”他指点着于海,又看看李信无奈的低下头,决定任命。
“大帅说话算话?”
执住他双臂的壮汉接道:“俺家大帅说话一言九鼎!”
李信点头笑道:“如他所言!”
“既然如此,但请大帅吩咐。”
李信哈哈大笑。
“命你的人打开城门,三卫军已经在城门外久候多时了!”
太原城门由铁闸和城门共同组成,靠偷袭根本不可能赚开城门,尤其是于海能带进城的不过几十人而已,单凭武力根本无法解决如此复杂的过程。
陈姓千户既然已经认命,又惧怕闯王责罚,只好在于海的“监督”之下下令。
“铁闸升起,城门打开,放人进城救火!”
他是守北城镇远门的千户,下边都是跟随他多年的兄弟,自然是令行禁止。随着铁辘轳吱嘎噶乱响,铁闸缓缓升起,太原城门厚重镶满拳头大铜钉的城门咣当两声完全四敞大开。
早已在外的人马鱼贯进城,竟足足有万人之巨,而且军装整齐而怪异,这与闯军五花八门的衣服截然不同,已经有人觉察出异样,但是千户发话了,谁还能多说什么。
于海表面上极为放松,实际上早被冷汗湿透了后背衣衫,他知道有几柄弓弩随时随地都瞄准了自己,稍稍有个风吹草动,自己这条小命也得玩完。好在陈千户极为配合,所有事情竟然进展的超乎想像的顺利。
陈千户惊讶的瞧见“李信”在朝刚刚进城的,一个身穿红色长衣的年轻汉子行礼,心道,李大帅还用向别人行礼么,难道这支人马里还有级别更高的军官?
那“李信”唤陈千户和于海过去,“来见过李大帅!”
陈千户糊涂了,怎么又冒出一个李大帅来,原来此李信正是骑兵营营官陆九,也是为了更加容易说服此人所出的权宜之计,李信身为一军之首,在一切没有定局之前,自然不能轻易亲身犯险。
“那,那之前的约定……”
李信哈哈一笑,“陆九是本帅兄弟,他答应过你的,本帅一概照准!”然后又话锋一转,“陈千户,哦不,应该叫你陈营官,这城墙上的火势还不够旺,能否让它再烧的旺些?”
陈千户自然连不迭的应承下来,于海此时亦满脸谄笑的挤了过来,“大帅答应俺的……”
“取了太原城后……任你取夺!”
有了陈千户和于海的配合,三卫军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