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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职二人愿随身相护!”两人沉默片刻终是做出了些许让步。雪竹知道,这怕是他们所能做的最大决定了,便也不欲再为难他们,只徒步朝茫茫雪地中行去,木制的靴底踩在厚厚的的积雪上吱吱作响,似在奏着一曲美妙的歌谣,她专注地凝视着脚下,不知不觉竟似走了许久。再抬眸时,周身寂清一片,朦胧的月色下,一袭如雪衣袍翩然而立,似冰天雪地中一抹极尽绽放的雪莲,映着皎洁的月光,淡漠出尘,高洁如仙!
第八十四章:冷极花更艳
“谷中的梅花也尽数开了,若玩够了,便回去吧!”月色朦胧下,他轻启眸华,宛若天际一抹极尽璀璨的星辰,晃花了她的眼睛,生涩的仿佛随时都能落下泪来。
雪竹倔强地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心却在这一句话中崩溃瓦解。她也曾反省过,当初她没有听他的解释便那般笃定地认为他骗了她,只是她也不知道当初那种被欺骗的感觉为何那般强烈,强烈到她的四肢百骸都在疯狂地叫嚣着,不给她丝毫思考的机会。只是她问过他,他也亲口承认了,世上还有比这明了的事了吗?“梅花开了也总会谢的,倒不如一开始便不看,也徒惹了一身伤悲!”她倔强的眸中水光一片,却仍然强自辩驳着。
“只若你用心,便能记住它最美的时刻,那便足够了!”簌簌寒风临面吹来,吹起他如雪的长袍盈舞翻飞,墨缎般的发丝夹杂着雪白的发带凌乱地舞在他的脸侧,却美得仿若一幅不染凡尘的画卷。
“我当初的问题,你还是相同的回答吗?”雪竹面含幽怨地看向临风而立的殷离墨,不甘心地问道。她曾问过他,是真的骗了她吗?他的回答令她失望之极,她不曾想连她全身心信任的他也要骗她,她不明白究竟是为什么?
“雪竹,你怎么可以这么和公子说话?”一直隐在暗处的吟妩终是沉不下气翩然跃身而至她的身侧。
“是啊!你是公子,你被人传的避世如仙的离幽谷谷主,你做的什么都是对的嘛!你想救人便救,不想救的时候便不救,谁又敢有异议?”她几乎是怒吼出声,将长久以来的委屈与不甘都哭了出来,晶莹的液滴映着皎洁的月色折射出灿然的星光。
“你怎么可以这般说公子,公子若不是为了你……”余下的话,吟妩却是张着嘴怎么也说不出半句话,只能面含焦急与怒意地朝着雪竹忿忿望去。不仅嘴不能言,连着身体也动弹不了分毫,她知道她是不该擅自做主说出真相,可是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公子被雪竹憎恨、误解,却不能辩解半句。公子自她离去后便再也没笑过了,甚至变得比以前更安静,淡漠了,让所有人看了都心生不忍,偏偏这个始作俑者仍不知分毫,依旧过的逍遥自在。她不懂,不懂为什么直到现在公子还不让她说出真相,任由雪竹憎恨、误解下去。
殷离墨缓步踱至雪竹的身边,举袖替她擦拭颊畔滚落的液体,轻柔至极。月色朦胧,一袭如雪白袍的男子俯身俯身拂拭满头银发泪光涟涟的少女,万里莹白,画面美的令人心醉,美得令人神往。“离墨保证,以后再也不会了!”他温润出声,语音轻盈如天外梵音,闻之欲醉。
“你说不会就不会吗?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还有后面的无数次!”在他面前,她显然是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味地任性倔强着。
“要怎样,才肯相信?”他淡勾唇角,云淡风轻,似乎连冰冷刺骨的寒风也变得暖和起来。
“你怎样都没办法让人相信!”她固执地不肯低头,不肯轻易地就将这一切的欺骗全都一笔勾销。
“那我便等到你原谅为止!”
吟妩忧急地睁眸看向一脸若春风拂雪般的殷离墨,张着嘴说不出一句话,急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公子每到这般大雪的时候定是要泡药浴的,否则腿疾便发作不止,怕是到来年春天也好不了了,可是偏偏当事人仿若事不关己般全无在意。
雪竹猛地抬眸看向他潋滟的波光,正欲再说些什么,却生生地被远方那嘶心凌乱的叫喊声打断。滚滚红尘弥漫翻滚,伴随着马踏平地的声音,震耳欲聋。“打仗了?”她怔怔地朝着硝烟弥漫的方向看去,心的某一处似是被揪住一般,一股不祥的感觉充斥在她的心间,萦绕不去。“我去看看!”她拔腿便向来时的方向跑去,不给人丝毫的反应机会。
第八十五章:拥兵为红颜
“公子,雪天寒重,你不能长久留于此地的!”终于得以开口说话的吟妩迫不及待地开口劝道,可惜连她也知道,这劝说等同于强弩微末,公子说过的事情何曾改变过?可是她仍是不甘地劝说出声,希望公子以自身安危为重。
“战场离乱,你跟着竹儿贴身保护!”殷离墨轻敛眸华,举步朝相反的方向行去。
“公子!”吟妩还欲再说,却只能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涩然出声,无奈之下,只好踮步朝雪竹离去的方向飞身跃去。即使再不愿意,只要是公子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得违抗。
雪竹赶到的时候,宫残修的营前跪倒了一片侍卫,纷纷低头俯身,像是在等待着最终的判决。宫残修一身绛紫色衣袂,玉冠束发,苍白的脸色在月色的辉映下,显得越发的渗人,紧抿的薄唇似是濒临爆发前的最后一刻宁静。“拖下去!”他厉声喝出声,喑哑的嗓音却依然威慑十足。
“你做什么?”雪竹一眼便瞧见跪在前首的两人,正是刚才随护在自己的身边的两名侍卫,猜想着事情或许和她有关,便及时地出声阻止道。
“裳儿!”宫残修急进一步,握在她双臂上的手隐隐发抖,仿若在极力地忍耐着某种情绪。“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硝烟弥漫,冲天的火光映着他苍白的面色,能够清楚地看见那铮然的眸中一滴晶莹泫然欲落,脆弱的仿似随时都会凋谢的繁华。喊杀声震天,响在她的耳侧嗡嗡作鸣,可是她还是清楚地听到了他的话,因为此刻,他离她如此近。
“我只是作为一个大夫想要亲眼看见自己救活的病人而已!”她不屑地调转过头,看向那红尘翻滚的沙场,此刻又该是怎样的屠场。
“只若你在,什么都可以!”他舒心一笑,松开了禁锢她的手臂,伸手朝一侧吩咐道“挂兵出战!”
“王爷不可!您刚刚伤愈,还需静心休养,不可贸然出战!”身侧的风邪抱拳相劝,目光方才对一旁雪竹的惊愣中调转过来。
“他姬魅夜尚可负伤征战,我宫残修绝不会差上他半分!”宫残修毅然出声,不知是说给风邪听,还是说给正一脸痛心的雪竹听。
姬魅夜,你当真不要命了么?一而再,再而三,连她也要耗尽耐心了,竟然这般急不可耐地便要拓疆夜诞了吗?急的都可以不顾忌到自己的生命。
看到她眼里那一闪而过的伤痛,宫残修举步便朝火光冲天的中心行去,眸中是浓浓的杀气与恨意,那即将濒临崩溃的神经肆意狂嚣着,恨不得立即将她眼中那抹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心痛拂去,他怎么可以容忍她的眼里竟有除他以外的别人,只这一点,他今天就绝对会让姬魅夜有来无回。
前阵,一位年轻的将领正浴血拼搏着,抵抗着夜诞倾巢而出的二十万兵马,且战且退。阵间,一袭如火衣袍端坐马上,凛冽的寒风吹过他松散的长发,慵懒而妖魅,衬的这浴火沙场有如修罗地狱,堪堪俯视着阵前闪身而至的身影,他轻启檀口“把人交出来,否则本殿便纵马踏平这墨辰江山!”姬魅夜邪肆地扫视着身前纷乱的杀戮,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
第八十六章:血浴修罗池
“该交人的是你,本王倒要亲眼看看你是如何纵马踏平这墨辰江山?”宫残修冷眸对上姬魅夜嗜血的眸光,眼中的杀意迸现无疑。
硝烟弥漫,战火纷飞,此刻都仿若不复存在般,天地间只余那一紫一红的身影,争相对持。雪竹躲在一顶已经被战火毁掉一半的营帐后面,眼看着两人的周身寒意密布,却无计可施。她知道她现在绝对不能出来,否则姬魅夜笃定了事实,必将真的会说到做到,不惜一切也要毁灭这万里河山,到时候受苦的便是这千千万万的黎明百姓,她又何其忍心。
“放,还是不放?”姬魅夜一字一字问道,似在给宫残修最后的机会,亦给这万千将士和百姓的最后机会。
“姬王殿下听不懂人话?”宫残修亦挑眉说道,使原本便僵持的局面更加沉寂的惊心动魄。
不知何时,姬魅夜如玉修长的手上多了一弯弓箭,勾弦搭箭,直直朝宫残修的方向射去。宫残修侧身避让,锋利的箭刃穿插过他如墨的发间,只一点点,便能要了他的命。“一个不留!”姬魅夜轻挥袖袍,如火的衣袂在空中划过一个完美的弧度,映着这冲天的火光,妖魅如斯,决绝如斯。
万千兵士似离弦的箭矢,冲将而出,兵刃相撞的声音,衣帛血肉撕裂的声音夹杂着兵士的喊杀声震耳欲聋。一个又一个的生命在这场战争中悄然流逝,那片片火红色的汪洋迷乱了她的眼睛。原来他说的是真的,他曾说过,如画江山也敌不过她嫣然一笑。到如今,比起这如画江山,他关注的却还是她安危,只是动辄这万千夜诞将士的性命,她终究是承担不起,亦不忍承受。咬唇提起了纤白色衣裙的裙角,她急步朝混乱的中心奔去,有飞溅的艳红色血滴溅在她纤尘不染的衣裙上,似黄泉路上佘糜绽放的彼岸花,妖娆夺目。“住手!”她凌厉的嘶吼声在这血与火的拼搏中,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中,显得那么薄弱无力,却有两道炙热的眸光同时深深地望过来。
“舞儿!”姬魅夜踮步踩上马背,飞身跃于她的身侧,眸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心和失而复得的喜悦。他从来没有唤过她的名字,无论是霓裳还是雪竹,在他的心中,她就只是那初次相识中名动京城的蝶舞。那回忆,刻骨铭心。只有那时候的她无拘无束,亦不属于任何人。
“你的伤还没好,当真是不要命了!”雪竹怨愤出声,却怎么也掩饰不住那自然流露的担忧。
“你……是在担心我吗?”他笑了,笑得极尽魅惑,笑得极尽张扬。“我找了你好久!”姬魅夜顿住轻勾的唇角,黯然出声,伸手欲将她揽进怀中,却被突然而来的宫残修猛地拉住了雪竹的身子急急后退了好几步。宫残修星眸直视姬魅夜妖冶的眸光,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殿下逾矩了,本王的王妃自有本王亲自来保护,不劳尊驾!”
“王妃?”姬魅夜轻勾薄唇,眼底却毫无笑意,有的却只是不尽的嘲讽“从你伤害她的那一刻起,你就永远失去了爱她的资格!”眸光陡然转厉,似有一团烈烈火焰,风云残卷,要将面前的一切都粉碎殆尽。
这一句话无情地揭开了他血淋淋的伤口,让他原本便虚弱的身体瞬间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仿似随时都会倒下来般。可是即使这般,他亦不想放弃这最后的机会,他知道,只这一次,若她离去,必然后会无期了!“只要她还是本王的妻子,本王就有保护她的职责!休书未写,族名未除,她就永远都是我宫残修今生唯一的妻子!”
“哪怕不惜用这万里河山,千万百姓作为代价?”姬魅夜邪肆地挑眉,魅眼看向这片片血色弥漫蜿蜒,不尽魅惑!
第八十七章:血色满潇湘
“哪怕用本王的生命作为代价!”宫残修迎面直视姬魅夜妖冶的瞳眸,坚定而又决绝。
“舞儿,你听到了,不是我想连累这万千百姓呢!”姬魅夜魅眼含笑地转向雪竹的方向,眼里是溢满的温柔与宠溺,仿若全世界都不及他身前的人儿重要,只若为她,他可以负尽天下人。
“宫残修,不要再说了!难道你真的想放任这千千万万的百姓不管吗?”雪竹快速上前一步却被宫残修横拦的手臂挡住了前行的道路,情急之下只好压低声音提醒道,她懂,懂只要是姬魅夜想做的事情,就算是倾其所有,他也一定会做到。
“我说过,今生今世,你只能是我宫残修唯一的妻子!是这墨辰唯一的翼王妃!”他仍是倔强地不肯低头,紧握的双拳咯吱作响,在喧嚣着他的忍耐与决绝。心口处那绛紫色的衣衫早已湿透一片,沾染着血色的旖旎如一朵邪魅攀附的藤蔓,在他的胸前蜿蜒游移。
“那本殿就如你所愿,亲眼看看这墨辰江山是如何的被纵马踏平?”姬魅夜轻挥袖袍,一抹火红色的焰火凌空飘过,绽放在血色弥漫的天际,映得这修罗地狱更加诡异而妖魅。
雪竹想阻挡却早已经来不及,她知道这焰火代表着什么,那是独属于姬魅夜对夜诞历来的皇室暗卫的暗语:生杀毁灭,以命搏命!这指令只若一出,必然是血色四溅,这天地怕是都将要为之变色了!夜诞历来的皇室暗卫从不现人前,只负责历代夜诞帝脉的暗卫,不到万不得已,是绝对不会动用的,只是今天,他却将它用在了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屠杀。
一批批身着墨黑衣袍的暗卫如泉涌般从四面八方而来,手中锋利的剑刃游走如蛇,所过之处,尸横遍野,血色四溅。若说之前的战场有如修罗地狱,那此刻的残杀便有如暗夜鬼魅,怕是连阎王看了也得避忌三分的。大片大片的墨辰将士在这场残杀中如风过莲池,叶倒一片,迅速便被吞没了一小半。宫残修带兵出征,本就只带了墨辰的一半兵马,与夜诞的倾巢而出早已身处下风,此时这莫名出现的暗卫无疑是给墨辰的致命一击,若是再如此般下去,不出几日,整个墨辰天下想必都将江山易主了。
正在双方对持不休的情况下,突然闪身而至的人影从宫残修的身旁将雪竹紧紧地圈臂与身前,拇指与食指轻叩上她的脖颈,只要稍微一用力,便能立刻致对方于死地。宫残修身受重伤,此刻又愈显严重,不经意间竟让人从身边将雪竹掳走,当下冷眸看向挟持雪竹的女子,恨不能立刻将她千刀万剐。
姬魅夜本就与他们离的甚远,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雪竹被挟持,邪魅的眸中冷光毕现“放开她!”
“那姬王又可愿意放过这千千万万的无辜百姓?”一片血腥硝烟中,一袭明黄色锦袍的宫莫寒缓步而出,眸中阴鸷的神色喜怒不辨,只一步一动中,便显露出睥睨天下的王者霸气,不同于姬魅夜的邪魅张狂,不同于宫残修的冷厉嗜血,是一种强势的君王之气。
“堂堂墨辰皇帝便只靠威胁一个弱女子来赢得这江山吗?”姬魅夜的双眸紧紧盯住末莳紧扣在雪竹颈间的两指,邪魅的眸中一片血色,只若那指尖稍动半分,他便让这天地间的万物都为她陪葬!
“朕只问你,愿还是不愿?”宫莫寒朗声开口,明显的要挟却让人听出了几许柔和的意味,双眸却由始至终都没看过被挟持的雪竹一眼。
第八十八章:孰轻孰相忆
“你想怎么样?”姬魅夜邪肆地挑眉,紧握的双拳咯吱作响,他可以忍受被威胁,他可以忍受失败,却惟独不能忍受有人动她的主意。哪怕一丝一毫,他也绝对要让他百倍偿还。
宫莫寒负手看向尸横遍野的血腥,阴鸷的瞳眸中愈显暗沉“立即退兵百里!”
“把人交出来,本殿立刻退兵!”他的视线一刻也不曾离开过雪竹的身上,生怕眨眼间就再也看不见那如花笑靥,那银丝飘扬,笑得极尽天真的面容。
“朕又如何知道你是否会说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