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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七心里正咂摸着这句话儿,正好看到对方手里端着的圆盘,盖着一层红绸,明显是刚才接过来的喜糕。
想着刚才听到的话儿,宝七伸手便朝着圆盘而去,刚碰到红绸的一个角儿,圆盘突然一撤,清脆的声音接着响起,
“少奶奶,这糕点都在外面放凉了,芸儿给您拿桌子上的~”
宝七默然的伸回手,拢了拢衣袖,心下也算明白了几分。
看着芸儿端过来的糕点,宝七也不拘束了,啥事儿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自己都不知道吃了几个,眼瞅着几个空盘子摞在面前。
宝七这才擦了擦嘴,忍了忍被噎住的嗝儿,听到了小丫头吃吃的笑声,还好有红布挡着,不至于把脸全丢光。
“少奶奶,请喝茶。”
要不说这大户人家的丫鬟,就是有眼力劲儿,宝七稳稳的接过端上来的热茶,赶紧顺了顺堵得难受的嗓子眼儿。
这才终于好受了一些。
芸儿小丫鬟分外热情,端茶送水完成后,也不离去,端端正正的站在宝七跟儿前,请示着下一步的动作,
“少奶奶,可还有别的吩咐?”
宝七心里猛摇头,
“没,没有了。”
“那芸儿先退下了,少奶奶有吩咐,直接喊芸儿过来就行。”
宝七紧了紧手指,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听着关门声响完片刻,宝七才慢慢摘下盖头,长长地吐了口气,这才多会儿功夫,信息量颇大啊。
理了理脑袋里的思路,宝七这才真切的感觉到自己,入了虎巢狼穴,如履薄冰啊。
呆呆的望着镜子里的人,这还是宝七化完妆,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的脸,和几日前的模样大有不同。
那份俭朴凌乱下遮挡的面容,此刻,全然被精细的妆容的勾勒出轮廓,年轻,美丽,陌生。
满头的金钗鸾凤,红衣似火,映着一张倾华如玉的面颊,全都黯然失色。
这张脸,的确有些过分惊艳了……
第十八章 与君初识
弯眉似黛,面如银月,眸不点而深,唇不笑而勾,隐隐中的挺鼻更似点睛青峦。
三分少女初长成的稚气,七分似笑非笑的娇媚,早就褪去的的婴儿肥,多了一分同龄人少有的风流。
对着镜子观察了许久,也没能找到那条浅淡的细痕。
宝七突然有些彷徨,这张脸,是祸还是福……
也许是太过失神,门外响起了脚步声也未曾察觉,直到屋门推开,浅淡的声音透出几分虚弱,
“下去吧。”
“是,少爷。”
宝七抬眼,退下的小厮轻轻掩门,只留一男子伫立,便是她从未谋面的夫君了。
那男子一袭红袍,瘦中带稳,黑发如瀑,金冠轻束,俊眉英挺,配一双星目似冷含情,淡淡一眼,便让人如坠云雾,捉摸不清。
丰姿俊朗,薄唇凝脂,奇秀丰姿却带着掩不住的羸弱,若不是面颊太过苍白,分明是柳池伴鹤的谪上仙,波涛暗藏的少君王。
宝七只叹,为何这样的人物,偏偏身患重病,不能人道?
看来老天,也如此善妒且公平,让你中看,就不能中用。
那人薄唇清浅,血气不足,微微一笑,温润如玉,看的宝七赶紧起身,慌乱的移了移眼,端的站好,夫君二字到了嘴边,无奈却迟迟张不开口。
“坐吧,不必拘束。”
男子反倒先开口,声色如弦,拨弄心扉,虽虚弱乏力,却字正气足。
宝七目光随着对方走到桌边坐下,甚是雅致的为自己倒了杯茶水。
宝七迟疑了一下,开了一个非常失败的头儿,
“你就是,祁大少爷吧……”
男子双目如点漆,侧头看向宝七,
“不然呢?”
宝七赶紧摇摇头,有些尴尬,
“呃……”
对方却只是温和一笑,放下茶水,
“不知道姑娘芳名?”
“宝钗,简宝钗。”
“宝钗,好名字,在下祁容。”
祁容……宝七默默重复了一句,突然觉得也是好笑,拜了堂的夫妇,却要在洞房的时候还不知知道对方叫什么。“笑什么?”
温润的声音毫无攻击,反倒是在询问什么有趣的事情。
宝七敛了敛表情,一派小心道,
“回大少爷,没笑什么。”
对方只叹了口气,很是理解,
“你不必拘束,以后只有你我二人之时,唤我祁容便可。想来,你接受这门亲事,也定是有难处,我也不会勉强于你。”
勉强我?你唯一能勉强我的事情都做不了,还能勉强我什么?
我只是想着把你伺候好,别在我照顾的期间出问题,不然我这冲喜的新娘,岂不成了天煞孤星,呜呼哀哉!
不过想想面前的人也是可怜,生的如此好的一副皮囊,却被困在这宅邸之中,对于古代的男子而言,定时常人所难忍的吧。
何况对方就是自己的饭碗,自己不能吃着饭,还嫌弃饭碗不好,这也太忘恩负义没良心了点儿!
宝七细思之后,还是开口道,
“祁少爷,既然宝钗嫁到了祁府,便定不会只因逼迫,万事皆有因果得失,宝钗若非自愿,也绝非他人过错。”
“况且……宝钗理解祁少爷之难,除了名分,宝钗也不算有失,自然也不敢嫌怨少爷!从今以后,定会尽力相佐,合作愉快!”
宝七说到最后,还不由得伸出右手,见对方略有疑惑,才赶紧缩了回去,摸了摸水壶,
“呵呵……有些凉了。”
祁容眼中,倒是多了一抹笑意和趣味,正要开口,突然喉间一痒,咳嗽了两声。
宝七瞬间责任感上身,正抬手间,祁容却摆了摆手,止住咳轻声道,
“外面有人,别出声。”
宝七呼吸一紧,噤声不言,谨慎疑虑的看向祁容。
祁容继续咳了几声,接着道,
“喊芸儿进来,让她送药。”
宝七复杂的看了祁容一眼,对方还在困难的捂着胸口咳嗽,完全不像装的。
宝七慌忙扶着祁容大喊,
“快来人啊,芸儿——快给少爷送药!”
外面果然晃过一道身影,随后便是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朝这边奔来。
疾奔进来的丫鬟,满脸急色,进门便向祁容扑过去,
“大少爷,您怎么了!药……药来了……”
嘴里焦急的问着,手中早就掏出一个药瓶儿,熟练的倒出两粒药丸,端着桌边的茶水,给祁容喂了下去。
猛咳不止的男人这才渐渐呼吸顺畅。
宝七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不只是因为祁容的咳声,更是祁容的面色,在芸儿闯进来的片刻间,由苍白转为惨白,浅淡的嘴唇甚至咬出血痕。
直到几颗药丸下肚,乍起的慌乱才慢慢平复,宝七的心里却是百味陈杂,再也难以平静。
芸儿看着自家少爷再无大碍,才松了口气,站起来欠身行礼,
“奴婢参见少奶奶。”
宝七嗓子发干,
“不必多礼……”
芸儿站直身子,低头扫了祁容一眼,才开口解释,
“少爷身体欠安,向来药不离身,今日多亏少奶奶通知奴婢,以后少爷的身体,就要多依靠少奶奶盯着了。”
宝七盯着芸儿,理清思绪道,
“你刚才进来之时,可有看见其他人?”
芸儿明显吞吐了一下,
“没有……”
宝七只看着芸儿,芸儿却侧头向祁容,待祁容虚声道了句说吧,芸儿才换了个答案,
“奴婢进来之时,刚巧儿瞅见夫人屋里的喜儿离去,看样子颇为着急。”
宝七听得脑壳儿发震,这才走了个清月,又来个喜儿,拜堂第一天,就得先把人名儿记全了?
更重要的是,这夫人和大少爷,明显关系不太好啊,难不成不是亲生的……
哎,眼不见为净,宝七把思绪从脑子里清走,自己只想装聋作哑,保个周全,正所谓好奇心害死猫,何况是人呢!
“行了,你先下去吧。”
“是,少爷。”
宝七眼瞅着祁容将芸儿打发走,很明白的没有再问,因为她根本不想扯进去。
祁容倒是很歉疚,还是那副温润的样子,专注的看着宝七道,
“今日之事,让你受惊了。”
宝七忙道,
“是你身体比较重要,这是宝钗的责任。只不过……你为何不将这药,放在自己身上?”
祁容细细盯着宝七,目中含光,认真道,
“往日芸儿都是一直跟在我身边,今日才离开片刻……”
祁容一句话,说的宝七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尤其是那副温雅的目光,并未说什么过分的话,反而看的宝七小脸儿微红。
宝七理解的点点头,有些不自然地看向别处,扫过祁容的面色,还是那般君子清和,倒像是自己多么龌龊一般!
不就是今日和自己成亲外加洞房么,以后,那丫头还会经常不在你身边的。
倒霉的还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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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同床共眠
折腾来折腾去,足足一下午就这么没了。
得了,也不用等着新郎醉醺醺的回来,这人都摆在眼前了!
两天都没睡好觉,宝七觉得是真累了,略微尴尬的瞥了一眼婚床,伸手指了指,很是慷慨道,
“睡吧?”
祁容眼中闪过一丝玩味,随即便是几分浅笑和惊奇。
宝七没想到对方比自己还拘束,站在那边就这么看着,自己都不嫌弃他了,难道他还在乎男女授受不亲吗?
宝七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有现代思想的人,关键时刻还是要展现一个现代人的风度,自动走到床边,尽量轻松道,
“你身体不好,总不能睡地上?一起睡床上吧,我不介意,恩?”
反正你也不举,我也不会歧视你。
祁容显然没料到,宝钗的反应如此直接,不仅对自己的病情不介意,连睡眠之事,都能如此坦荡。
祁容行至床边,目光如水捉摸不透,似笑非笑看着宝钗,温文儒雅轻轻颔首,
“娘子请。”
宝七,“……”
直觉告诉宝七,此人此刻是故意的!
宝七一挑眉,也不客气,翻身拉上被子,背向外,侧躺在了里面。
闭上眼睛很快便睡了过去,经过祁容的小调侃,却让他们少了些许初见的尴尬,也许宝七自己都不知道,本来就浅勾的唇角,似乎更深了一些。
祁容更是眼看着宝七一系列的动作,随着宝七呼吸平稳,眸色渐深,直到对方全然松懈下来,一双星目陡然加深,温润的声音也带了几分低沉,依旧面对着床边,
“交代的如何?”
“都交代好了,剩下的,也都吩咐了。”
静谧的新房,不知何时闯入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跪在祁容身后,看不清容貌,声音坚硬如石,冰冷决绝。
祁容气弱,却字字果决,并未再多问,便直接挥手,
“退下吧。”
暗影似乎犹豫了一下,祁容还是立刻察觉,朝身后瞟了一眼,身形未动,只吩咐道,
“她要留着。没我的吩咐,不得擅动。”
“是。”
还不过眨眼间,屋内的黑影便如来时一般消失,只剩红烛摇曳,倩影婆娑,映衬着满屋的喜气珠帘。
祁容还是忍不住的又咳了一声,这才轻身上床,闭目睡去。
清晨醒来,不等丫鬟们进来呼唤,宝七便已经自觉地更衣完毕。
因为根据宝七对古代为数不多的理解,新婚第一天的早上,新娘新郎是要给公婆敬茶的。
即使她不求赞赏,也不愿在这段日子里,当一个被婆婆嫌弃小姑埋怨的媳妇和大嫂。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些因为耽误敬茶的时间,而将婆媳关系闹僵的诸多古代事件,不管对方和这位大少爷有什么不和,自己还是不要当炮灰的好!
只不过目前她最为头疼的是,祁大公子在她穿戴完毕后,还在床上躺着,睡的正香!
宝七盯着那人的睡脸,纠结着要不要自己喊醒对方,还是将丫鬟喊进来伺候。
对方却突然睁开了眼,一眼对上宝七的注视,虽然半阖却内里含光,惊的宝七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赶紧转过头道,
“你醒了,我给你喊芸儿过来。”
祁容这才半清半明的睁开双目,几近无力的撑了撑身体,半卧半躺中,听的宝七对着门外换传唤。
丫鬟们倒是机灵,宝七刚喊完,就一个个儿端着脸盆拿着毛巾捧着漱口的茶水,一排溜儿的全进来了,芸儿在最前面,率先给祁容更衣。
等到收拾完毕,祁容余光扫到宝七,正一脸哀怨的坐在梳妆台前,半撑着脸,愁绪万分的盯着自己。
祁容心中默笑,整了整衣衫,这才温和道,
“我和少奶奶,要去给老爷夫人请安。”
芸儿屈膝请了个安,如实禀告,
“回少爷,今儿早上夫人那边的丫鬟来传话儿,说大少爷身体不适,请安敬茶这些虚礼就免了,让少奶奶好好照顾大少爷的身体便好。”
宝七撑着下巴的手差点儿滑落,磕着下巴,心中暗忖,既然传话儿了,还憋到现在才说!耍我呢!
祁容未转身,却也注意到了宝七的动作,面色清淡柔和,一如既往道,
“你去禀告夫人,祁容身体虽差,礼不可废,该敬的茶,还是要敬,这就和少奶奶一起去给姨母请安。”
一句姨母,说的宝七心中一跳,看来之前,果然没猜错。
只是宝七却再次心生疑惑,这句话,怎么看,都像是刻意说给自己听的呢?
芸儿夹着手绢微微屈膝,巧声道了句是,便退下了。
宝七这才随着祁容,踏上了新婚第一日,请安敬茶的路。
到正堂时,宝七只稍稍看了一眼堂上的二老,祁容便已经轻声嘱咐,眼睛向下看。
宝七赶紧低头端容,踏着小步跟在祁容身旁进去。
不过要说到这祁府的二老,这夫人宝七是早就见过,这祁府的老爷,却还是第一次见。
年岁明显比祁夫人大不少,却是挺着胸膛,随和而坐,短须慈眉,发须皆黑,颇有威严而不失和善。
眉心的川字倒是明显,面色带笑也掩不住竖纹的痕迹。
宝七捧着丫鬟递过来的茶水,跪在二老面前,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声爹娘请用茶。
敬完茶,宝七一颗悬着的心才算稍稍落地,好在这祁夫人也是大户人家,就算和祁容有什么过不去,也不会难为自己一个毫不知情的小媳妇。
甚至看起来尤为高兴,还笑呵呵的对着自家老爷道,
“这宝钗,果然是个有福之人,今儿个早上,我看祁容这孩子,面色都好了,以后你们二人可要好好儿相处,为咱们祁府添福添寿。”
祁老爷朗声而笑,打量着祁容连连道不错,甚至还传唤府里的郎中,回头再为少爷看一下脉。
宝七用眼角瞥一眼祁容,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比昨天好在哪里。
对方反而毕恭毕敬的坐在侧椅,点头道谢,
“让父亲和姨娘担忧,是孩儿之过。”
祁夫人对此倒是颇有仪态的弯了弯嘴角,声音都带着一股位居高堂的味道,很是怜爱的开口,
“以后宝钗,就是自家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