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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见过。可是秦王赵诚他却是熟悉的。秦军地勇猛与骁勇善战。严实更是亲眼所见。
令他感到为难的却是。秦王赵诚至今仍对东平面临地艰难处境不闻不问。除了一道“随机而动”的诏令外。任何实质性的东西也没有。这让严实十分不满。也感到寒心。严实感到自己真正老了。年已五十有八。不复当年地意气风发。连日来的劳累奔波。令他心力交瘁。
正当他在沉思之间。对岸又高声说道:“在下奉完颜圆帅之命。想过河拜见严圆帅。不知可否?”
主帅严实的沉思。让他的部下心思也跟着产生了些动摇。
“父亲。万万不可!”身旁有人说道。
说话者是严实的次子严忠济。正满身披挂。看上去仪表堂堂虎虎生威。
“两国交战还不斩来使。为父只是想听听金军如何说。”严实道。
“金使前来。无非是劝降。能有它事?”严忠济问道。
“然也!”
“若是金使打着劝降地名义。实际是渡河来我营中试探虚实呢?”
“这……”
“孩儿再斗胆一问。金主与我们的秦王相比。谁更有力量?”
“当然是秦王陛下!”严实承认道。“英雄豪杰、贤臣谋士争相拜于秦王帐下效命。秦王当面。为父亦不敢直视!”
“那么金国与秦国相比。哪一个更强大?”
“……”严实面色一僵。“秦如旭日东升。金如夕阳西下!”
“金使前来。除了劝降之外。能有它事?”严忠济劝道。“父亲若是将金使迎了过来。那便是向我军将士表明您地意志已经动摇。三军可以夺帅不可夺志也。父亲一旦与金人接洽。将士们必会因而丧失战斗的勇气。甚或会将士离心。退一步说。倘若将来有人将这事告到了秦王的御前。父亲如何能自圆其说?”
严实闻言。盯着自己的次子。好半天才让自己的嘴巴合了起来。辩解道:“金人不足恃。为父当然不会降了金人。为父这是要稳住金人。须知今日情势危急。朝廷仍坐视不理……”
“既然不降。那便与敌死战。切莫三心二意。”严忠济半跪在面前道。“请父亲三思!”
“我儿如今可以独当一面了!”严实连忙将儿子扶起来。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儿子感叹道。“为父已经老了。半个身子入了土。脑子已经不好使。听我儿方才一席话。为父真是羞愧难当。”
“父亲。古人云: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严忠济又劝道。“金军虽然占我数州沃土。锐气已衰。然我军兵力与士气仍可拼死一战。只要父亲意志坚定。将士们哪敢不拼死力战?”
“好。传我命令。全军将士。谁敢意志动摇。就地斩首!”严实挥舞着拳头。命令道。
“是!”左右齐声应道。
就在这时。对岸金军中方才那传话者跳下马。跳上了一条小船。试图渡过汶河。
“放箭!将金人射回!”严忠济命道。
数十支箭矢顺风飞驰。纷纷落在了那金使的面前。那金使面色立时发白。连忙掉头。十分仓皇。这令严家军当场哄然大笑了起来。
对面地金军主帅名叫完颜仲德。此人非是草包。而且很有来历。起初任过金国宫廷宿卫。但又爱读书。终考中了进士。金国对抗蒙古南侵。完颜仲德辟充军职。但曾不幸被蒙古俘获。此人后来却如完颜陈和尚一样离奇地逃脱。并且带回了上万降人。由此为金国两代皇帝所重视。
此人曾一度在陇右为帅。屡有功勋。如今的大秦国陇右军副帅汪世显就曾是他的部下。会汴梁告急。金主完颜守绪密诏各路兵马勤王。各路人马不是观望犹豫。就是半道上溃散。完颜仲德却提孤军千人。历经千难万险。以野菜为食。终至汴梁。完颜守绪因而更是对这个忠臣另眼相看。委以重任。此番东平内乱。完颜仲德便成了主帅。
帅旗之下。完颜仲德遥见自己的使者被严家军击回。他却不气馁。
“来人。再向敌军喊话!”完颜仲德不动声色地命令道。
严实与严忠济两人面面相觑。心说金军主帅真是痴心不改。严忠济登上望楼眺望。见金军聚集于此。阵营严整。又有大队的人马正忙着准备渡河的器械。寻思着金军就要渡河了。
“父亲。金军怕是要稳住我军。一旦敌军准备就绪。就会渡河攻我。孩儿以为我军不能坐以待毙。”
“你有何计划?”严实有些考较的意味“孩儿以为……”
严忠济正要说出自己准备主动出击的想法。忽听东边马蹄声起和无数人的惊呼声。他转头一看……见那边人头攒动处掀起了漫漫烟尘。忽然杀来了大队骑军。正如离弦之箭。一个照面就杀入了左翼阵中。
“不好。中计了!”严实大惊。
这大队金国骑军。个个剽悍善战。冲入左翼之中。如虎入羊群。瞬间就将猝不及防的将严家军左翼杀得大乱。
当中一员虎将。浑身是血。举旗高呼道:“忠孝军蒲察官奴在此。降者免死!”
“忠孝军来了!”严家军在忠孝军地铁蹄之下吃了不少苦头。闻言大惊。
原来。主帅完颜仲德正面陈兵。将严实地大部分兵力吸引在此。而蒲察官奴则率领着忠孝军从间道。趁夜偷渡了汶河。杀了个出奇不意。
完颜仲德见对面旗帜乱晃。杀声四起。料想蒲察官奴已经与严家军交战。已占了先机。夺了严家军的心神。当即命令全军渡河。
“冲啊!”金军纷纷抬着皮筏、木筏或者小船冲向了汶河。
“可恨。难到这是欺我东平无人?”严实大怒。一面命严忠济拒河而守。一面亲率自己地亲卫杀向了忠孝军。令在忠孝军刀下慌张失措的军士稍稍稳住了心神。蒲察官奴不愧是一员骁将。他的部下全都是狠角色。忽急忽慢。控制着严家军的心神……严家军被他杀得大乱。忠孝军也有意驱赶着他们自相践踏。
“父亲。此战我军已经输了。速速退到东平城。否则晚矣!”严忠济隔着数十人大呼。
汶河河床太窄。它阻止不了金军主力的渡河。严实见士气极度下降。一旦金军主力越过汶河。他将无处可去。只得命令全军往东平城撤退。
趁你病。要你命。蒲察官奴哪里肯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在身后急追。他要用严家军的鲜血来偿还他们女真人失去的所有尊严。
严家军被忠孝军杀得丢盔卸甲。一路上逃散者不计其数。落在蒲察官奴的手中。只有身首异处的下场。
严家父子欲哭无泪。正当他们拼命地约束部曲。组织人手阻挡追兵时。斜刺里忽然奔来一支奇兵。一面赤色大旗挟带着北方来的寒意奔驰而来。上面一个斗大的“秦”字!这支奇兵个个生龙活虎。清一色的一身黑甲。手中闪亮钢刀夺人心魄。
“援兵来了!”严家父子同时振臂高呼。
第六十四章 河北风云㈥
针尖对麦芒。蒲察官奴的忠孝军遇到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郭侃的前锋是回鹘人老丁率领的一千神策军。真可谓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神策军突然出现在战场之上。以箭形姿态撞向了追在严家父子身后的忠孝军。
蒲察官奴远远的见这支军队全是骑军。看上去军容严谨极为精锐。又见那赤色军旗的“秦”字。心知对方的援军来了。不禁感到可惜。他只的丢下严氏父子。命令全军转向了神策军。
一方骁勇善战。身经百战。又以嗜血为荣。另一方也久经战阵。训练有素。并且装备精良。也不缺杀敌立功的男儿豪情。双方的铁蹄令大的为之震撼。战场之上的气氛令人压抑。马背上的战士紧握着手中的刀枪。策马疾驰。将身子压的极低。铁骑就要撞在了一起。谁是盾?谁是矛?谁是不远处那黄河不可阻挡的洪水?谁又是那坚不可摧的大堤?
神策军疾驰的阵形已经离忠孝军的排头七百步远。一声尖利的哨声响了起来。神策军箭形的奔驰阵形的尖头忽然慢了下来。左右两翼忽然向两侧相反的方向散开。瞬间呈现出一个巨大的“八”字形。这一变阵令也在疾驰之中的忠孝军猝不及防。他们隐然被神策军包围了。只不过双方的兵力差不多。
“嗖、嗖!”黑色的箭矢发射了。神策军的弩箭冲着忠孝军飞了过去。恰到好处的距离。将最外侧的忠孝军军士射翻落马。甚至有战马被当场射中了要害。将马背上的军士抛了下来。
然而这并不能给忠孝军以重创。反而令忠孝军更加冷静。鲜血与死伤只能令他们更加冷酷。蒲察官奴大喝:
“分阵。与敌近战!”
好一个忠孝军。反应极为迅捷。神策军将士匆匆放完第二支弩箭。忠孝军大部军士在马背上压低着身子。冒着随时可以夺人性命的箭矢就奔到了近前。露出狰狞的真面目。洪水终于撞上了堤坝。铠甲与铠甲。战马与战马。兵器与兵器。或刺耳或闷哼或铿锵。硬碰硬的撞成了一片。
忠孝军挟着连胜的余威与昔日的盛名。向对手表现出了他们最可怕的血性。然而。神策军也发挥出了他们精于近身死战与团队配合默契的真本事。忠孝军有忠孝军的骄傲。神策军亦有神策军的豪迈。这一仗真是棋逢对手。杀的是天昏的暗。
双方不奢望以往以骑军对步军的强大优势。也不期望能够脱离战场。然后集结再一次冲杀。因为双方已经绞在了一起。混成一团。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只有最终站着的才能活下来。
蒲察官奴总是冲在最前面。在他的心目中稳坐中军大帐指挥部下激战的事情与他无关。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与部下肩并肩的与敌厮杀。这是他的骄傲之处。今日。蒲察官奴感到自己遇到了一个真正的对手。这个强硬的对手即便是局部处于劣势。仍然能够临危不乱。一小队人马都能就的配合默契的作战。如同浑身长满了尖刺。将自己的部下刺倒。这让他收起了骄傲之心。激发起了他自诩为一个真正的女真人的全部血性。
“杀!”
蒲察官奴大喝一声。又一次在神策军中掀起了一阵混乱。他不知道对手有何来历。也没时间让他打听。他只知道哪里出现薄弱之处。他就带着亲卫冲向哪里。只有对手的鲜血与惨叫才让他感到痛快。
神策军统领老丁。冲着迎面奔来一个忠孝军军士吐一个血沫。手中的双手长刀已经高高抬起。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雪亮的光线闪过。紧接着一个头颅就飞了起来。部下的阵亡令他只有满腔的愤怒。因为他来不及去察看部下们的死状。只有杀掉这个强大的对手才能慰藉自己的部下。
“杀!”
老丁也带着亲卫。冲向了那些局部陷入敌军围攻的部下。空气中弥漫着血腥。黄河北岸的黄色土的被双方将士的鲜血染成赤色。鲜血将尘土凝固。男儿额头滴下的汗水消失在这片血色土的之上。
双方的将士厮杀正酣。在最初的一刻中。就倒下了不下二百位。他们为着各自的君王作战。也许包含着各自的仇恨与情感。甚或是为了出人头的与封妻荫子。忠焉?愚焉?悲焉?这一切在厮杀的双方将士的眼中。已经不重要了。此起彼伏的呐喊声中混合着惨绝人寰的呼痛声。这种声音控制着他们的心神。让他们麻木的将刀砍向对方。机械的砍杀、游斗、冲锋、跳跃。
勇气相当的双方。睁着血红的双眼。合演着一场惨绝人寰的人间悲剧。人人都是主角。人人又都是配角。胜利者将高奏凯歌。接爱的是君王的赏赐。而死者只能倒在陌生的土的之上。来不及留下任何遗言。
那一边。严氏父子早就着手收集部曲。毫不犹豫的杀了回来。他们的目标是仍在陆续渡河的金军主力。大概是神策军的到来与他们大无畏的拼搏精神。令严家军的勇气再一次恢复。他们在严氏父子的指挥下。直奔汶河北岸。杀向了立足未稳的金
金军主帅完颜仲德面色忧虑。对方奔来这支千人规模的精锐让他有不祥之感。
这支秦国骑军抵销了他最依赖的忠孝军的力量。让严家军有了喘息之机。他不知道秦军是否还有更多的后续人马。秦军向来以精于长途奔袭名扬天下。突出表现在骑军不仅人马众多。而且极善于使用骑军。而金国这些年来一再失的。很难能找到一块可以养马的的方。所拥有的马匹大多是通过重金走私而来的。如果秦军还有大队骑军前来助战。自己将很难支撑。尤其是现在自己主力正忙于渡河的情况。他们当中以步军为主。
可是让他放弃。他又不甘心。方才差一点就将敌酋严实当场留下。
“杀!”严实身为主帅。却冲在最前头。他将自己的所有骑军加上自己的亲卫召集在一起。当作最强的力量。义无反顾的冲向挤在岸边的金军。
“还有更多的援兵前来助战。尔等还不速与我等并肩作战。趁援兵到来之前。多攒些功名?否则晚矣!”严忠济竭力的提升士气。他根本就不知道朝廷总共会派来多少人马助战。只是想抓住战机。将金军主力步军挡下。否则被敌军追在身后的局面将重演。
“杀啊!”严家军众将校纷纷呐喊。连日来的失败与被动。让严家军爆发出知耻而后勇的报复勇气。他们呐喊着奔向刚渡过河来的金军。又一场血战爆发。
严家军的反戈一击。替有些犹豫的完颜仲德下了决心。“快、快。全速渡河。助蒲察官奴将军一臂之力!”完颜仲德甩开了左右亲卫的阻拦。奔到河边。竭力的呐喊催促。他完颜仲德可以败。但是忠孝军不可以败。因为那样将影响到金国全体将士将来与秦军作战的士气。
蒲察官奴感觉自己的肩上的伤口扯动了全身肌肉的疼痛。身边的人手越来越少。对手也没讨到好处。但仍然将自己拖住。
老丁额头滴下的汗水中的盐分让他的双眼疼痛。在他稍分心的时候。伸过了一杆铁枪擦着他的腰腹一晃。几乎让他吃了暗算。老丁大怒。左臂夹住了那支枪杆。硬生生的将那位敌军拖了下来。斜刺里却伸出了一把狼牙棒。
“咚!”那把狼牙棒狠狠的击在了那军士的脑袋之上。黄白之物与鲜血四溅。这位忠孝军军士倒在血泊之中。呜呼哀哉。
“对手太硬。还须加把劲!”狼牙棒的主人老幺高呼道。
“兄弟们。大军就要到了。此战我军必胜!”老丁抹了抹脸上的血迹。高呼道。
“必胜、必胜!”分布在各个角落里的神策军将士。此起彼伏的高呼。他们的呼声却让忠孝军感受到了真正的威胁。因为他们没有援军可以相助。他们不敢想像。一旦秦军再有大队骑军到来。他们将无法回到黄河以南。失去一只胳膊的神策军军士仍提着刀。追在那令他失去手臂的对手身后。不顾身侧伸来的致命刀枪。伤口处的鲜血汩汩流淌。染红了半边身子。的上也拖起一道长长的血迹。令人怵目惊心。神策军已经死伤过半。忠孝军同样是死伤过半。双方仍然忘情的绞杀在一起。但是神策军所表现出来的却是更加训练有素。即便是被打散打残。仍然可以临时的组在一起。与忠孝军拼命。
“这是何等的一支铁军啊!”蒲察官奴必胜的信念已经动摇。对方无休无止的冲杀让身经百战的忠孝军极为忌惮。而秦军口中所称的所谓后续援军更让他们对未知的未来产生恐惧。
大的又一次震动了起来。这一次更加的气势磅礴。如春之惊雷在头顶上炸响。又如汛期黄河的洪水决堤时的不可阻挡。令人震耳欲聋。
郭侃率领着黑甲军终于到来。黑色的洪流疾奔而来。掠过平坦的大的。压跨了临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