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古色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汉魏文魁-第151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及于君,至于国,必先教然后知其所生发也……”

    是勋前一世也看过不少穿越网文,很多主角穿越到古代以后,为了扭转传统的思想,争取把中国扯上近代化的道路,开口就跟古人讲大道理,还竟然真能把古人给唬得一愣一愣的。每当瞧到这种桥段,他就先笑,然后弃书。人的思想是因社会环境而生的,也是受社会环境所制约的,在一个传统的小农社会里,小政府形态下,你跟人讲民主、自由,那不是扯淡吗?他们能理解得了吗?

    当然啦,不是说只能随波逐流,而绝对不可超前,问题是饭得一口一口吃,路得一步一步走,跨越太大必然扯到蛋,还可能扯烂了蛋。所以是勋穿到这一世以后,一开始就没敢跟别人谈什么超前的大道理,而等他终于在儒林中有了一定名望了,甚至可以跑太学来当客座教授了,终于咱可以搞点儿思想启蒙啦,但那也不能妄想一步跨越两千年。

    就象他上面那一段话,表面上听起来,跟这时代的主流思潮并没啥两样,其实,已经夹进去不少私货啦。(未完待续。。)

第二十三章、幽州谄臣

    是勋在太学里讲课,首先尝试强化学生们的“国家”概念。

    因为这时代的士人并没有完整的国家概念,更不知道什么叫“爱国主义”,他们往往只有家族的概念,在大多数士人眼中,所谓汉天子,不是国家的代表,而只是天下最大家族的代表而已。明朝人能说“国家养士百五十年”,汉朝的士人可说不出这话来。他们只会想,是因为家族在地方上或朝廷中有势力,我才能或被荐举或因萌荫而入仕,除了自身的努力外,出人头地全靠家族支持。国家?给了我什么好处了?怎么就养我了?

    儒家讲忠君,但初期的忠君思想又与后世不同,忠于君其实可以等同于“忠诚于上级”,对于士人来说,他所要忠的是上级的卿大夫,卿大夫所要忠的是上级的诸侯,诸侯所要忠的上级的天子。一直到汉武帝搞“大一统”,才开始告诫臣民,你们层层忠君是应该的,但更应该忠于我这个天下之最大君。可是逮至汉末,这一思想也并没有彻底地融入人心——这时候的官僚与其属吏仍可君臣相称,便是明证。

    故而,是勋首先要把国家立起来,把天子作为国家的代表,要求士人们以忠于天子为表象,以忠于国家为实质,希望从思想上铲除掉家族利益这根毒苗,从而阻止门阀世族的继续扩张和腐烂。

    所以他说“先知爱亲,然后及于爱人,及于爱家。及于爱国”。不提天子;又说“爱于家。及于君,至于国”,把“君”(可以是上级,也可以是天子)放得比“国”低一层级。

    只有培养起了士人的国家概念、爱国理念,才能提升凝聚力,抵御将来可能会汹涌杀来的外侮。至于个人价值、思想自由那类玩意儿,现阶段还根本谈不上,那些新思潮只会加大离心力。在摧毁家族之前,先把国家给搞跨喽。

    他这在太学的第一堂课,简明扼要,才不过讲了半个钟点儿而已——肚子里货色有限,再多也讲不出来了。然后端起水杯来润润嗓子,就开始让学生提问。太学生们都觉得挺新奇,那时候除非上小课,否则老师很少花太多时间回答学生的各种问题——好比郑玄在高密五日一开讲,就压根儿没有问答环节。

    学生提问,对是勋是一次挑战。因为他本身既不是思想家,也不够纯粹的学问家。所长之处,只有口舌之利罢了。但是面对那么多学生,你不能总靠诡辩蒙混过关啊,总得抖点儿干货出来啊。因此他事先声明:“子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圣贤尚且如此,况我等耶?”

    完了又抄袭韩愈的《师说》:“孔子师郯子、苌弘、师襄、老聃。郯子之徒,其贤不及孔子。孔子曰:‘三人行,则必有我师。’是故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卿等若能难我,非我不贤,是卿等有专攻也。我不能答卿等,非我不足为师也,是卿等已可出师也。不拘何惑,尽可问之。”咱有言在先,你们有什么疑惑尽管提,但我不一定答得出来。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太学生里真正有思想的其实也凤毛麟角,很多人只是死抠经义,被是勋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某几个谈了谈孝道,论了论忠君,倒也不出是勋的意料之外。基本上,他这头一堂课,算是比较顺利的。

    但即便如此,上完了课下来,还是满头的汗,连嗓子都有点儿哑了,转身就对许慈说:“今日始知为师之不易也。”然后当着学生们的面,直接把手里捏的那本《孝经》递给了诸葛瑾:“相赠与卿,且勤学之。”

    诸葛瑾感激莫名,毕恭毕敬,双手接过。很快,这小子就被学生们给包围起来了,人人伸手,都想摸摸看这本书,琢磨琢磨,究竟是怎么装订起来的哪?

    诸葛瑾是聪明人,他常来常往是勋府上,很清楚是勋建坊造纸和打算卖纸的事儿,所以当着同学们的面,极言用纸的方便,并说:“此乃故兖州刺史曹公家坊所制,其质为关东之冠。”是勋早就关照过他们了,我也就跟荀彧、钟繇这些朋友们老实交待是自家作坊,你们可别到处去乱说,别人问起来,就报曹德的名头。

    造纸,那是为了自家的习惯,也为了文化更方便传播,要是能卖钱充实一下腰包,当然更好,他可并没有想在史书上被写成蔡伦第二。

    是勋这一段时间大是悠闲。侍中一官,本为散职,供皇帝直接指使,武帝后逐渐成为别职的加官,得入禁中奏事,逮魏晋而权同宰相。但是勋脑袋上只顶了个侍中的名号,并没有本官,所以仍然只备顾问而已,换言之,不顾不问则啥事儿都没有。

    估计上回喋血德阳殿,把刘协给吓着了,所以这些天一直没有下旨召见是勋。是宏辅乐得清闲,在家里读读书,去太学教教课,偶尔过问一下造纸和刻经的进程,或者装作偶遇,去跟甘氏闲谈几句。

    曹淼和甘氏倒是相处得不错,是勋觉得,这大半来自于对甘氏悲惨婚姻的怜悯。她也曾经问起过丈夫打算如何处置甘氏,总不能一直养在咱们府里吧,是勋只是摆手:“且待曹公归来,再作打算。”

    是啊,自己也清闲不了太长时间,曹操守孝三十六天,很快就要回来啦。话说这年月通讯落后也有落后的好处,要是能够一个电报拍发出去,全天下都知道曹操暂离了许都,还不知道有多少诸侯要暗起觊觎之心呢,袁绍之流,就很可能趁机在边境上搞点儿摩擦,抢先占据险要之地。只是以如今的通讯速度,估计等袁绍知道了,想清楚了,曹操都该除服啦。

    不过他没有想到,不必要见天儿去司空府上开会,并不见得就没会可开。某日荀彧突然下书相召,是勋以为只是随便聊聊天,联络感情呢,欣然而往,到了荀家一瞧,不仅荀彧的侄子荀攸在,郭嘉、钟繇、毛玠在,竟然连曹仁兄弟和夏侯惇兄弟全都在。啊呀,这就不是普通的茶话会啊。

    赶紧问荀彧,这是出了啥事儿吗?荀文若点一点头,直言相告:“关士起自易京而来求赦。”

    曹家班挺注意搜集幽、冀两州的情报,是勋尤其上心,他生怕历史因为自己的搅扰而彻底改变,袁绍提前平灭了公孙,然后南下打曹操一个冷不防。好在就目前看起来,北方局势并没有太大的加速迹象,公孙瓒仍然在易京死撑着,麾下兵将尚多,粮草充沛。虽然就他这种坐守之势,迟早都是个死,但问题袁绍也只好跟旁边儿陪着,不到得竟全功,不敢将主力后撤,害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估计照这种局势发展下去,袁绍起码还得一年才能平灭公孙,然后花一年的时间扫其余党,稳定后方,怎么也得建安五年才会正式跟曹操撕破脸——也就比原本的历史提前个一年半载而已。是勋还不着急,觉得咱们还有的是时间。

    所以若非他非常关注北方的战局,否则“关士起”这个人,还真是想不起来是何方神圣——此人大名关靖,为公孙瓒的宠臣,史书上评价说“本酷吏也,谄而无大谋”。这人突然跑到许昌来要做啥了?“求赦”?何赦之可有啊?

    诸侯纷争,就象当年郑玄责问曹操“袁术何罪”一样,打来打去的,基本上都没有朝廷的诏令,不是纯粹抢地盘儿,就是为了私仇。所以朝廷并没有明令讨伐公孙瓒,公孙瓒又派关靖来求的哪门子赦?

    就听毛玠在旁边笑道:“此乃有闻袁公路得保首级之故也。”

    曹操跟袁术打了好多年,在许昌拥立朝廷以后,得郑玄的指点,明诏申其罪愆,发兵讨伐,袁术被迫派参谋阎象赴朝中求赦,正好曹操暂时无力将其彻底扫平,于是装模作样地就准其所请。估计公孙瓒就是听说了此事,所以派关靖巴巴地跑来,也想仿效袁术之例,让朝廷颁发赦免他的诏书。

    当然啦,并不是赦书一下,袁绍就肯退兵的,但这么一来,袁绍就背上了抗命的黑锅,对其军心、士气是个打击,也可削弱幽、冀士族对他的支持。况且,袁绍想打,曹操不让打,那么这哥儿俩还可能继续和睦下去吗?袁绍必得赶紧抽调兵马防御南线,则北线公孙的压力自然减轻。

    想当日是勋向曹操献上《令州郡一时罢兵诏》,曹操转头就到处散,在遣是勋赍诏前往关中的同时,还派程昱南下江东,为孙策、严白虎解斗,派王必前往荆州,游说刘表、张绣、张羡等,派裴茂前往蜀中,要刘璋、张鲁各自罢兵。他唯独没敢派人去找袁绍和公孙瓒,因为还不想跟袁绍彻底翻脸。

    是勋瞬间想通了这整条线索、脉络,不禁笑道:“尝闻关士起谄而无谋,公孙信用,乃必丧败。今此计若其所献,则亦未可小觑也。”这条计策可挺毒啊。

    毒就毒在,摆明了是要挑起袁、曹之间的纷争,可是曹操又势必不能全然不理。关靖代表公孙瓒来求赦,那就是在明确表态:我扛不住了,快完了,等我完了,袁绍兵锋所指,下一个就是你——哪怕能够帮我多苟活个一年半载的,对你都绝对有利。该怎么办,你且自家琢磨、设法吧。

    那么,究竟该怎么办呢?是勋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十四章、安所求赦

    以往碰到这种会议,是勋都不会去仔细琢磨,也轻易不肯发表意见,因为他知道自己在战略上是二把刀,反正有荀氏叔侄和郭嘉等人在呢,先等他们说话,我再顺着杆儿爬好了。

    可这回他就真上心了。一则幽、冀之争,对曹家班的影响非常深远,而公孙瓒因何而亡,袁绍此后如何分派南征,这些还没发生的事情,荀彧他们只能靠猜测,靠分析、判断,是勋可是洞若观火的,他觉得自己有必要给递几句话;二则,经过那场喋血德阳殿的失败政变,是勋对自己的信心,就无意中比从前上了一个很大的台阶——虽然他自己并没有注意到,但心态跟从前已然有所不同了。

    只不过随着历史的改变,关靖赴许昌求赦就是龙行天外的神来一笔,对于这类战略问题,是勋脑子转得还没那么快,这边儿还没琢磨出个子丑寅卯来呢,先听郭嘉说道:“若准关士起所请,则必恶袁氏,然关中、河东新复,河南、弘农粗定,在在空虚,若袁绍舍公孙而南,恐不易抵挡啊。”

    袁绍跟公孙瓒鏖战经年,仇深似海,当然不肯轻易放过公孙,南下来打曹操。但问题是,倘若很明显公孙和曹家有联合之意,袁绍惧怕遭到南北夹击,就非得先舍弱而攻强不可。公孙瓒既已穷途末路,这时候袁绍要是抛出橄榄枝来,以和公孙,你猜公孙瓒会不会答应?真以为他想归附朝廷哪?

    荀攸也点头:“须得今秋各地皆熟,不必丰年,无大灾祸。则整备一冬兵势。乃可与袁氏拮抗。”要是等秋冬之际。公孙瓒派人来提这要求,咱们肯定答应,现在么……难啊。

    曹洪撇一撇嘴:“卿等恐过于持重了。河北还有黑山,河东尚有匈奴,袁绍无可逾太行而威胁关中。彼若南下,唯期入兖,我即以重兵屯于河上,何惧之有啊?!”

    曹仁轻轻摇头:“子廉慎言。若袁绍渡河入兖。吾亦不惧。然若使袁谭、刘备攻徐州,张扬取河南,断我东西羽翼,则堪忧矣。”

    是勋听见这话,刚想说“绍必不办此”,可是话到嘴边,又赶紧给咽了。在原本的历史上,袁绍占据了绝对的上风,故而骄心一起,想要一举打垮曹操。才会亲率大军,中路直进;但如今的形势不同。袁绍的实力还不够强大,又被迫把公孙瓒放在身后,那他还会这么骄横吗?还会排斥沮授、田丰的正确意见,一意孤行吗?可别把敌人都想得太简单啦!

    就听夏侯渊开了口:“为战之道,先发者胜,后发者受制于人。若我先袁绍而进,以徐州兵驱刘备、阻袁谭,以豫州兵入河内、伐张扬,则袁绍必分兵往救,再自兖州渡河,直捣其腹心,大事定矣!”

    “先发制人”这说法是对的,然而是勋觉得夏侯渊想得未免太过简单了一点儿,目前曹家恐怕还没有这种三路开战的实力。果然毛玠就反驳:“妙才所言有理,然可保必胜者欤?况袁绍无罪,我等奉朝廷而先伐之,是大义有失,必为诸侯所恶。南有孙策、刘表,若袁绍与之勾连,奈何?”

    荀彧也说:“今岁实不宜大动干戈,若待来春,或可办此。”

    总之,商量来商量去,还是得不出一个结果来——话说公孙瓒你就真熬不下去啦?关靖你来得也太早了点儿吧。

    夏侯惇见是勋一直低头沉吟,不发一语,不禁就问啊:“宏辅如何看?”是勋朝荀彧一拱手:“可有舆图?”荀彧说有——是勋所画的那张地图,曹操找人临摹了好多份儿,作为谋主的荀氏叔侄那是人手一张啊——赶紧命人取来,铺在案上。是勋又婆娑着地图,瞧了好一会儿,这才缓缓地开口道:

    “若允关靖所请,恐秋收前便要与袁氏交兵,于我不利;若不允关靖所请,公孙或旦夕即灭,则袁氏无后顾之忧……允与不允,唯主公可决。”

    众人心说你这不是废话嘛,再说我们也就是提个建议,肯定最终拍板的还是曹操啊。曹洪性急,刚想责问,是勋朝他摆了摆手,示意大家伙儿继续听下去——

    “勋乃思之,如何于我最为有利。设我等敷衍关靖,暂不相答,而公孙乃可苟且不死,直至秋冬,则我便有转圜余地……”

    郭嘉皱眉道:“吾观公孙瓒瑟缩于易京之内,其志已堕,必为袁绍所擒。然而虽云易京堞高粮足,终为死地,或十年不拔,或一计不慎,顷刻而灭。谁能保公孙必可守至今秋者乎?”

    是勋知道,在原本的历史上,公孙瓒在易京被袁军合围以后,还防守了将近一年的时间,后来召黑山军张燕来救,相约举火为号,书为袁军所得,袁绍将计就计,大破瓒军,随即以地道掘入,攻破城防。可见不管城池有多坚固,终究是毫无回旋余地的困守之态,被人逮着个空子,瞬间就可能拿下。原本的历史上易京守了将近一年,在这条时间线上呢,还能守一年?谁敢打这个保票?

    所以他伸出手指,在地图上虚画了一个小小的圈子:“若公孙用我之谋时,或可苟且至秋后!”

    象关靖这种犄角旮旯里的酱油众,原本是勋不应该感啥兴趣才对,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