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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阀风流-第1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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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青矜?不是陆氏舒窈么?”

    “不是。”刘浓答道,眼光绕过宋祎,看向槐树道的尽头。

    槐道中,数十名甲士默然肃立,铁盔上插着盔缨,阳光照在铁甲上,泛着炫目异彩,甲薄,华而不实。领头甲士按着刀,捺着沉稳的步伐走来,朝着宋祎重重阖首:“娘子,可否起行?”

    刘浓剑眉不着痕迹的一皱,这甲士在偷窥自己,虽然仅是匆匆一瞥。

    宋祎未看甲士,淡声道:“勿需多言,静待!”转而又指着远方,对刘浓道:“经此一别,恐再见无期,出此道口,有离山一重,烟云水绕,青郁作笼。刘郎君,可愿为宋祎浅行送饯?”

    刘浓道:“固所愿也。”

    “如此,且随我来。”

    宋祎提着青玉笛,转身便走,甲士稍稍抬头,瞥了一眼刘浓,刘浓故作未见,对丁青矜点了点头,示意她在此稍侯。丁青矜细眉一皱,低声道:“莫若,青矜先归?”

    刘浓摇头道:“暂且安待。”

    这时,萧氏管事凑上前,礼道:“刘郎君且往,丁郎君且随我来。”

    何人窥视?!倏然间,刘浓心有所察,剑眉一拔,漫不经心地转首,不知何时,萧然正站在门前微笑,怀中斜打一柄雪毛麈。

    “刘郎君……”宋祎未回头,轻唤。

    闻唤,萧然微笑含首。

    刘浓洒然一笑,淡然一揖,将袍一撩,快步向宋祎而去。

    沿槐道而行,视甲士们的注目礼于不见。

    宋祎在前,刘浓在后,相隔三步。七月七,将近秋,阳光绵软,落叶三两。宋祎专捡落叶踩,微风悄旋轻纱,刘浓心中宁静,俩人皆无言。

    穿过槐树道便是东门口,出城即见山,乃丹阳山余脉,不高,仅有十丈,更若山坡。坡中无青石,隐约一条杂草小道。

    宋祎抓着裙摆往上踩,浅露着绿丝履,轻盈的像一只绿蝶。不经意间,刘浓抬头看见一截雪藕,当即加快步伐,与其并肩而行。

    绿衣女郎瞥了一眼美郎君,淡淡一笑。

    至坡顶,阳光正好,遥遥可见渡口舟来舟往。刘浓背负双手,放目远视,绿纱飘在身边,暗香随着山风悄然袭来,一时静默,不知该以何言。

    稍徐,宋祎道:“君学识渊博,应知庄子梦蝶,世间真有梦蝶么?入蝶而不知非,倘倘洋洋,随风而泄。”声音轻软,似喃。

    等得三息,见刘浓未答,径自走到山草尽头,迎着风,纹荡着一身的绿纱:“幼时,宋祎从师学笛,笛音痕迹斑显,问师奈何,师曰:你我皆笼中之鸟尔,故,自缚于音。”言至此处,像个小孩子一般扬着手中的青玉笛,回目笑道:“若使日不落,若使山涧青,水流亦潺潺,结芦伴云眠,岂非赛仙?”

    这一瞬间,所有的阳光皆笼于她的眼中,泛着波澜星辉。刘浓阔步走向她,至其三步外站定,深深吸进一口气,沉沉一个揖手:“若不愿往,刘浓可助。”

    “助?!”

    宋祎退后一步,仿似被吓着了,眼底星光扑索索乱闪,继尔齐齐一黯,眯眼问:“如何助?”

    “宋小娘子应知,刘浓居华亭,华亭靠海。海中有巨舟,舟上有轮匠,若乘风顺水,指日便可至他乡,他乡甚美,有青山绿水,亦有……”

    “刘郎君……”

    绿衣女郎淡淡的打断刘浓,刘浓徐徐抬起头来,只见她已回过了头,正看着远方的渡口,捉着青玉笛的指尖轻轻跳动,声音略冷:“君如何得知?”

    刘浓道:“闻笛而知音。”

    宋祎道:“尚知甚?”

    “只知音,宋小娘子,刘浓……”

    “知道呢……”

    宋祎回目俏顾,嘴角洋着真诚的笑,一瞬又不见,以青玉笛指着刘浓:“君有大舟,君有美乡,奈何,奈何……宋祎不愿往。”不待刘浓说话,青玉笛再一点,又道:“君已非往日,更若美玉也。离山送别,意已至也,宋祎就此别过,望君莫念,绿萝妹妹,君需怜惜。”言罢,媚媚一笑,欠身万福,欲去。

    “且慢!”

    刘浓不自禁的一喝,宋祎闭了下眼,转首已是媚笑满脸:“尚有何事?”

    “愿为小娘子鸣曲一首。”

    “君之绿绮何在?”

    “暂借小娘子玉笛。”

    刘浓大步上前,捉住青玉笛的另一头,微一用力,宋祎松手。美郎君走到高处,凝视青玉笛,笛身浑若玉,触手暖意犹存,微微凑唇,幽香如絮。

    笛有九孔,一气**,两归。

    他虽极擅琴与埙,但对这笛却不擅长,一时性起,现下只能勉力而为,试着吹了吹。

    “呜呜……”

    笛音飞出,刘浓面上一红,宋祎一愣,继尔笑得花枝乱颤。

    “呜……”、“呜呜……”

    美郎君锲而不舍,继续吹笛,奈何音同而艺非,一曲下来,刘浓面红如坨,眼神讪讪,不尽窘然。

    宋祎问:“此乃何曲?”

    “梅,梅花三弄。”

    “哦……”

    宋祎莞尔一笑,捉着笛走向山下,行至一半,实在忍俊不住格格乱笑。半晌,笑收,徐徐回首,深深万福:“刘郎君,此乃宋祎平生所闻,最佳之曲。”言罢,冉冉而起,转身便走,再不停留。

    刘浓站在山坡上目送。

    舟已去,人杳远。

    山风徐来,袍角微展,心中一阵怅然,闭眼一阵,复睁眼,面色略沉,眼底光寒,继尔长吐一口气,环环在胸中一荡,沿着来时之路,大步而返。

    入城门,过槐道,至萧氏商肆门口。

    来福与萧氏管事犹在等候,见他回返,萧氏管事疾疾迎上前,礼道:“刘郎君,我家郎君有请。”

    刘浓问:“丁郎君何在?”

    萧氏管事答:“刘郎君且宽心,丁郎君已回,锦锻之事已无妨。”

    萧氏管事将刘浓领至院外而止步,萧然迎出来,面上神色淡然,眼底含笑:“瞻箦,别来无恙否?”

    刘浓揖手道:“尚好,谢过子泽。”

    萧然笑道:“不过一船锦布尔,何足言谢?瞻箦太过见怪也,入内再续,请。”

    “请。”

    二人并肩入内,萧然嘴角始终带笑,刘浓目不斜视,来福捧着锦盒亦步亦趋。

    气氛略显怪异,刘浓知晓何故,却故作不知。若论交情,红楼七友中,刘浓、袁耽、褚裒、谢奕四人情义最是浓厚,至于桓温已等同被剔除在外,而萧然却雅淡若水,与谁都有交情,并无深浅之分。萧然眼中有异,刘浓岂会不见,非为别因,想必是为宋祎。

    宋祎……

    宋祎身世坑坷,初从王敦,后被萧氏收为义女,再入建康,跟随日后的明帝司马绍。此乃何意?刘浓懒得去想,只知宋祎乃身不由已。

    端着茶碗细品,茶荡碧绿,宛若伊人。

    刘浓抿了一口茶。

    萧然摸索着来福呈上的琉璃兰盏,状似不经意的说道:“瞻箦与阿姐乃曲中知音,阿姐可有告知瞻箦,此番前往建康为何?”

    刘浓将茶碗一搁,迎目萧然,淡然道:“但闻曲,不闻其他。”

    萧然淡淡一笑:“然也,曲中自有意,音中自相知。瞻箦乃华亭美鹤,美名尽播于江左,行水歌君名,逢道皆闻君……”言至此处一顿,微微抬头,深深的看着刘浓,慢声笑道:“瞻箦慧达绝伦,丁氏锦匹之事,不过区区一指尔,然,萧然与君相交,故而有一语不得不言,尚望瞻箦莫怪。”

    刘浓道:“但讲无妨。”

    四目相对,刘浓坦然,萧然凝视。

    少倾,萧然暗暗一叹,沉声道:“瞻箦,君之美羽蓄之不易,君,理应爱之,惜之!”言罢,深深一揖,话不多言,尽在一揖中。

    “刘浓,谢过子泽!”刘浓淡然还礼,面不改色,目若朗星。

    萧然借抬手之机,瞅了瞅刘浓,见他面正目肃,眼中神清足可见底;暗忖:‘兴许是我多疑,瞻箦与她不过是曲中知音’,心中由然一松,挥了挥袖,笑道:“萧然路经丹阳,知君在此,正欲前去探访,不想却因此琐事,瞻箦自来。听闻季野也至丹阳,不知瞻箦可有见着?”

    刘浓也不愿在此事上多作纠缠,当即笑道:“季野昨夜贪杯,故而高卧不起……”继尔又道:“彦道也刚离丹阳,若是子泽早来几日,定能见着。”

    萧然笑道:“彦道入历阳之事,萧然已知。实不相瞒,萧然不日将渡江前往历阳,届时再与彦道谋醉。”

    “历阳?”

    刘浓剑眉一扬,心中却嗵地一跳,暗道:‘萧氏绝非为彦道而往,那是何事?竟劳动他亲自前往?历阳?渡江,江南,江北,历阳!!历阳连通南北,莫非萧然此往乃是为萧氏商道?年后,刘訚曾多次致信,意欲遣人入南豫州。依刘訚推测,北豫州乃祖逖与胡人重兵布控,南北商道应在南豫州,南豫州之北混乱不堪,暗藏诸多游离势力,兰陵萧氏虽是宠然大物,但绝无可能将商道尽控,而刘訚之意……’

    “瞻箦!”

    “瞻箦!!”

    ……

    “子泽留步!”

    “瞻箦且归,改日萧然再去见过季野。”

    槐道口,刘浓与萧然作别,钻入车中,眼底光芒闪烁,犹在思索着萧氏商道一事,在当今乱局下,能保持商道畅通,非控军势力而不可为,何人,在与萧氏暗通款曲?

    王敦定知,祖豫州知否?

    若真在南豫州,理应一探……

    想着,想着,目光沉沉一定,回神之时,暗觉车内略闷,挑开边帘,扑入一阵凉风,迎着满面微风,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殊不知将将闭眼,便闻一声娇喝:“华亭美鹤!”(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四章 盛名非虚

    七月初七,注定多事。

    刘浓匆匆一回首,后方一匹朱红焉耆马,马上的女骑士正拧着细眉,用马鞭指他。

    夏柳艳青,女骑士勒马柳下,浑身粉纱,娇颜微红。

    “快走!”

    刘浓脱口而呼,来福浓眉一挑,嘴角一裂,挥鞭催牛。

    “逃,逃了?!”

    女骑士不可思议的歪着脑袋,眨着眼睛,一时尚未回过神来。

    倏尔,细眉一颦,嘴巴一嘟。

    “驾,驾驾……”

    “蹄它,蹄它……”

    娇喝连连,焉耆马掠影若弧虹,落蹄似雨点,只得十几息便追上了慢吞吞的青牛,疾疾绕过车厢,女骑士打横一拉缰绳。

    “希律律……”

    焉耆马刨蹄长嘶,娇小的身影紧紧贴着高仰的马脖,以马鞭指着牛车,放声轿喝:“君乃华亭美鹤,更曾剑折桓七星,乃英雄尔,岂可临阵脱逃也?”

    逃……

    未能成功脱逃的刘浓暗叹一口气,慢慢的挑开前帘,走到辕上,看着阳光下的袁女正,揖手道:“刘浓,见过袁小娘子,因刘浓有事,故而……”

    “何事?”袁女正翻身落马,身姿轻盈。

    刘浓道:“要事。”

    “哼,欺我年幼无知乎?”袁女正冷冷一哼,仰着小脸看辕上的刘浓,鼻翼两侧有颗颗细汗,晶莹剔透。似乎觉得仰得难受,一个翻身又骑上了马。

    这下对等了,小女郎格格一笑:“仙儿可好?”

    仙儿乃何人?刘浓皱眉不解。

    “女正……”

    又是一声娇唤,几辆牛车缓缓驶来,袁女皇携着女婢款款下车,慢慢走来。她一来,刘浓不便再站辕上,跳下来便欲施礼。

    袁女皇看也不看他,浅浅一个万福:“袁女皇,见过刘郎君。”继尔,实在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一眼之下,脸上红透。随即,瞪了刘浓一眼。

    怪哉,为何瞪我……

    刘浓蓦然一愣,转念便想起那日道旁尴尬之事,意欲作解,但众目葵葵之下,如何作解?莫非告诉她,那日绿萝是在帮我系腰带,并非,并非……唉,乱七八糟……

    袁女正跳下马来,袁女皇走向小妹,声音轻轻的:“小妹,休得胡闹。刘郎君,他,他想必有,有正事!”‘有正事’三字,落得极重,言罢,尚斜斜的剜了刘浓一眼。

    刘浓羞窘,百口莫辩,只得朝着二姝揖手道:“然也,刘浓尚有要事在身,改日,改日再续。”说着,瞥了瞥好整以暇看好戏的来福一眼,疾疾钻入帘中。

    方才,来福故意慢慢的催牛。

    袁女正追到帘边,以马鞭挑开帘,娇颜如花绽,笑语嫣然:“下次,可不许再逃。”

    唉……

    刘浓无奈,哄道:“真有要事在身,来福!”

    “啪!”、“哞……”

    牛鞭响起,青牛作啼,美郎君落荒而逃。袁女正看着远去的车尾,美美的笑着,袁女皇叹道:“小妹,刘郎君已然心有所属,与陆氏……”

    “哼,吴郡骄傲陆令夭,早闻其名,终有一日,袁女正定当会之!”

    “驾!”

    袁女正翻身上马,一扬马鞭,荡起桃纱,绝尘而去。

    酒肆在望,来福驾车沿溪而走,车轱辘刚刚辗过青石桥,忽见桥对面行来一群人,当先之人与身后人群隔着一段距离,此人身材高瘦,眼睛浮肿,正是王述。

    “小郎君……”

    “看见了。”

    刘浓挑帘而出,负手站在竹柳桥畔,看着王述一步步行来。

    王述道:“身后皆乃蝼蚁之辈,莫若你我另择他处?”

    好事者,天下有之,若再有人推波助澜,哼……

    刘浓暗中冷哼,痴人王述,缠人粘人,避得一时,避不得一世,罢,本不欲与人争,却总有人欲争,委实令人烦不可耐,索性冷声道:“就在此地吧,自此而后,君当归东海,刘浓当静矣。”

    王述细眼一缩,继尔微作揖手,朗声道:“路人皆传,君乃江表之华俊,青俊一辈中,君当为执首名士。敢问,何乃名士?”

    何为名士?其言尖锐,一针见血,名士,具名而不仕。

    此非辩难,而属诘问。刘浓身在丹阳,为定品而来,便是为名,既然为名便称不得名士。诘问自东晋而始,盛行于世,随道入佛,化为机锋。

    何为名士……

    刘浓沉吟片刻,淡声道:“名者,出世立朝堂,为天地之道而劳,为自然之理而彰,足可言名。士者,身负诗书而不忘出,返朴于世,可为士。”言至此处,见王述嘴角抽着冷笑,美郎君摇了摇头,继续道:“名士者,隐也,其隐有二,其隐在朝,其隐在川,莫论在朝在野,若心怀丘樊,皆可为隐!圣人有言:‘天门开合,能守雌呼?爱民治国能无知呼?’故,隐而怀世,便为名士!”

    一语既出,四野不闻声。

    其时,世人多崇尚隐士,而今,刘浓却以圣人之言,将隐一分为二,规避了王述设下的陷井,既不贬低隐逸之士,又将逐名一举别述:逐之乃名,其名,非名。若是王述再言,便只能去辩名。王述自然不会再辩,他知道若是再辩,刘浓便将搬出老子所言:名可名,非常名。

    有无之道,王述自忖,未必胜得过刘浓。

    良久,良久,王述揉了一下眼睛,沉声再道:“天居上浩浩,地居下茫茫,人行于其中。君有何德,可居其首?君有何能,可居其一也?”

    王述啊王述,终究是为这第一而来也,我若言德与能,汝皆可驳之,然,我意非汝!刚刚送走宋祎,再逢南豫州商道之事,刘浓心中实属不耐,侧首将提着衣袖挡阳光的王述一看,再纵眼把环围的人群一掠,淡然一笑,排众而走,边走边道:“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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