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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达领着一伙人摸到镇子十来丈时,便被镇口守夜的保丁发现。
“什么人?”
“杀。”
陈达看摸不进去,暴喝一声,便往前冲来。
“杀啊。”
史进领着马军在后,看前面已经杀起来,也不再掩藏,领着马步军便往前冲来。
镇子客店住的张青、孙二娘、朱贵一伙人听到外面杀声大起,也都发作起来,一边呼喊,一边往镇口杀来。
“梁山好汉替天行道,百姓各守其家。”
镇子里一些保丁听到喊杀声,原本还想出来守护镇子,听得梁山好汉已经在镇子里了,便都躲在家中不再出去。
镇口守护寨栅的几十个保丁,听得镇子里也有人杀出来,未等厮杀,便都逃散了。
梁山兵马轻松进了镇子,陈达留了一队人守护镇口寨栅,率其他三队巡逻,守把出入镇子的几处道路。
史进则带着马军和朱贵麾下两队步军来打镇子里几处大户。
那些大户家丁、护院看镇子已破,大半倒先逃了,免得被梁山兵马抓住,再被镇里百姓告发,吃皮肉之苦。
见机慢的,被梁山兵马堵住,也不敢反抗,乖乖束手就缚。
夏日天长,抓了几个大户,天边已经发亮。
史进便让人请百姓们到镇口伸冤,济州百姓早听说了梁山替天行道的做法,并没什么害怕,陆陆续续来到镇口。
有那苦大仇深的百姓便出来告发那些害人大户,多数百姓都是看热闹,并不敢出来告发,免得以后吃官司。
史进让人斩了两个作恶多端的大户和一个镇上泼皮,杖责了几人,便让百姓各自还家,取了几个大户钱粮,往水泊边而来。
愿意入伙的百姓也都收拾了细软,一起上路。
第三十五章 倾巢而来
打探到梁山兵马已经离开后,济州团练使黄安才领着三营官兵姗姗而来,在山口镇扑了个空后,又装模作样带兵往水泊边追了一程,便带着兵马回了济州交差。
前任济州知州拖延了几月,已经任满调往他处。
那官儿上下打点了一番后,梁山贼寇啸聚的责任大半推到华阴县去,换了一处更富足的州府去做官了。
新任的济州知州还没完全熟悉州中事务,也不知前番黄安兵败的事情,听得黄安没追上贼寇,便令黄安限日出兵,清剿梁山贼寇。
上次兵败后,黄安听得梁山强人在水泊外发放钱粮,招兵买马,也是大为头疼。
他的任期刚刚开始,想和前任知州一样拖延到任满显然做不到。
梁山强人的做派又是打算在梁山长期盘踞的样子。
他也不敢再心怀侥幸,免得梁山强人闹到不可收拾,到时首当其冲的还是他,因此也是每日操练兵马,准备再次剿捕梁山贼寇。
虽然兵马仍未操练精熟,但是黄安也怕梁山贼寇得了山口镇钱粮后,招揽到更多亡命之徒。
因此黄安也没有再拖延,只是和知州说梁山贼寇啸聚了数千人,要征剿须汇集本州境内所有兵马才能成功。
新任济州知州听得如此情形,也吓了一跳,哪敢让梁山贼寇再坐大下去,当即押了文书,让管下郓城、任城、金乡三县禁军都到郓城县会齐,听黄安将令。
黄安得了这许多兵马,倒也胆壮了许多,当下便去准备出征事宜。
再说另一边。
这一趟山口镇之行,因为要防备济州官兵,梁山兵马也没搬笨重的粮草,只是取了值钱的细软。
回程的船速倒也没有变慢,不过到的金沙滩时,也已是午后。
朱武、杨春早得了消息,带人在金沙滩迎接。
船只靠岸,史进走下船,后面陈达便叫道:“坐了半日船,肚里饿的慌,山上可准备好酒肉了?”
以前早晚各一顿,大伙也都不觉饿。
但是习惯了一日三餐后,到了午时,肚里便都咕咕叫了。
路上,也不知多少人按着肚子。
朱武笑道:“报信的快船回来后,我便让火头军准备酒肉,只等大伙回来开吃。”
史进也觉肚里饿的慌,挥手道:“东西交给钱粮司的人,大伙上山吃酒,明天休整一天。”
“好。”
“好。”
众人听得可以休息一天,当即叫起好来。
船上虽然也能挤着睡觉,但是很多人都不习惯在船上过夜,并没歇好。
对一些贪玩的喽啰来说,今天分钱,明天休整去东山玩,怎一个快活了得?
众人上到大寨时,果然已是酒肉飘香。
酒席还没散,钱粮司便统计出这一回的收获,所有钱物价值十万多贯。
史进照例让钱粮司拿了三成出来济贫,四成入库,众人分三成,每个下山的喽啰可以分到二十贯多些,没下山的可以分到十六贯。
次日,济州探子便报来消息,济州管下所有兵马要在郓城县会齐,来攻打梁山。
原来黄安害怕济州官兵不敢上阵,特意把消息散播开,给济州官兵壮胆。
这些官兵上阵杀敌不行,平日在济州城里横行霸道倒是在行,酒店更是他们爱去的地方,因此济州探子轻松便得到消息。
史进听得济州调动这许多兵马,便请众头领到聚义厅议事。
众人到齐,史进便道:“张青兄弟探的消息,济州调了济州和管下郓城、任城、金乡三县的兵马,要来打我梁山。众人有何看法?”
话音刚落,阮小七便道:“那些官兵全不济事,便是把东京兵马都调来时,我们弟兄也一个个把他们戳死在水泊里。”
陈达笑道:“只怕他们连水泊也进不了。”
朱武看众人都没把济州官兵放在眼里,道:“不可轻敌,前番济州官兵大败,黄安便令济州境内官兵日日操练,又招兵买马,想必所有指挥都满编了。济州可以出动三个指挥,郓城、任城、金乡三县各一个指挥,总共便是三千人马。而我山寨可战之兵也就是十队步军,六队水军,三队马军,不过九百五十人。官兵三倍于我,不可大意啊。”
史进上次对阵过济州官兵后,便看清了济州官兵的底细。
到了东京的时候,也留意观察了一下东京的禁军,虽然没有交手,但从精气神也能看出,东京的禁军不会比济州的强多少。
大宋八十万禁军恐怕大半都是不堪一战,现在能让史进畏惧的也只有关西五路的边军。
当然朱武的谨慎也有可取之处,否则一味轻敌,难免有阴沟里翻船的一日,不过山寨初立,还是要以狂霸的姿态站稳脚跟。
史进点头道:“军师说的没错,官兵三倍于我,不可轻敌。不过将是兵胆,黄安抱头鼠窜之辈,便是给他一支虎狼之师,也会被他带成绵羊。还有那新任的济州知州,既然他不想息事宁人,那我们便再给他个教训,让他知道我梁山虎须捋不得。张青兄弟,济州官兵在郓城县会齐时,连夜报来。”
张青听得史进这般说,连忙起身应道:“是。”
陈达、阮小七等好战的人听得要给济州知州一个教训也都是满脸兴奋之色。
……
再说黄安领兵到了郓城县,没两日,任城、金乡两处的禁军便也赶来。
虽说前番黄安兵败后,便令各县禁军加强操练,但是各县禁军都懒散惯了,又无得力的人督促,如何会真的日日操练。
任城、金乡二县到郓城县不到二百里,两营兵马在黄安限定的三日走完后,却都是丢盔弃甲,狼狈不堪。
黄安看二营兵马这般样子,也只能让各军在郓城县休整一日。
为了让各营兵马养精蓄锐,黄安严令各营兵马只能在营中歇息,并派了一都人在城中巡哨,抓捕进城玩乐的将士。
这番布置吓住了各营的兵痞,也让郓城县的城中百姓松了口气。
上次黄安兵败,近千溃兵涌入郓城县,不少百姓都被骚扰的不轻,他们对这些济州官兵可也没有好感。
看看一天无事,黄安也准备次日便领兵开拔,直奔石碣村,在那里征用管下的一些民船,杀奔梁山水泊。
怎知日落时分,一个公人却飞马而来,又传来知州的一纸公文,勒令黄安迅速出兵,剿灭梁山贼寇。
原来济州官兵在郓城县会齐的时候,史进又带兵劫了合蔡镇。
这合蔡镇非比山口镇,镇子便靠着广济河,而这广济河却是直通东京,也是一条重要的漕运河流。
合蔡镇也远比山口镇富庶,被抄家的几个大户损失不下三十万贯钱,当然让济州知州跳脚的不是这些钱,反正这些钱也不是他的,而是贼人劫了合蔡镇的影响。
梁山众人劫了合蔡镇,但并没伤害码头上歇宿的过往船只。
毫无疑问,随着这些客商的散播,很快,合蔡镇被劫的消息便会传到东京。
而且合蔡镇的几个大户在东京也都有门路,如果不能尽快剿灭梁山贼寇,追回财物,东京也不知有多少人会给他压力。
因此济州知州听得合蔡镇也被劫后,便气急败坏的押了公文,催促黄安出兵。
黄安看了知州公文,对梁山强人的猖狂也有些恼怒。
太目中无人了,他已经领着大军到了郓城县了,这些贼人不思如何对敌,还在四下劫掠。
真是欺人太甚。
不过那些强人劫掠的越多,可以消失的也就越多。
黄安想到可以装进自己口袋的财物又多了几分,压抑着喜色,对传书的公人道:“你回禀相公,我明日便带兵开拔,在水泊边拘刷了船只,便剿灭梁山贼人,不出数日,必能扫灭贼人。”
“是,小人也祝将军马到功成。”
第三十六章 未战便溃
次日,黄安便领兵从郓城县往石碣村而来。
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黄安出了郓城县后,便在四下派了许多探马,以防梁山兵马再次突袭。
一路到了石碣村外,梁山兵马并没出现,便是探马都没见。
黄安更觉梁山强人不敢来对敌,只要不被梁山贼寇偷袭,他便可以三千兵马碾压梁山贼寇。
为了防止梁山贼寇夜袭,黄安也没带兵进石碣村,而是在村外扎营,深埋鹿角,遍洒铁蒺藜,营里营外都安排了岗哨。
这一夜,梁山兵马并没来,但是黄安也睡得不安稳,一晚上提心吊胆,生怕梁山兵马来袭营。
“报……”
看看天明,黄安刚刚睡得安稳些,帐外便响起一声暴喝。
黄安打了个哆嗦,猛地坐起来,赤脚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喝令外面的人进来。
“禀将军,梁山贼寇出了水泊,在水泊外列阵,要与我们一战。”
“恩?”
黄安难以置信的看着报信的将士,问道:“梁山贼寇真的出了水泊?”
“是,小人亲眼见梁山贼寇从几只大船上下来,骑马的贼人怕不有二百人,没马的也有五百来人。”
“哈哈”
黄安听得只有七百来人,大笑道:“这伙贼寇忒也猖狂,不过倒省了我们许多事。传令下去,全军集结。”
“是。”
很快,集结的将令便传遍全营。
黄安今天的计划原本是派人征集船只,待船只拘刷够了,再找一些附近渔民,往梁山水泊去。
这些事情不是一日之内能完成的,因此黄安也没催逼各营兵马,而是让他们养精蓄锐,准备来日厮杀。
听得将令,各营官兵才手忙脚乱的开始披挂。
折腾了半个时辰,黄安才带了两千五百兵马出营,往梁山兵马列阵的地方而来,只留昨夜值哨的五百兵马守营。
梁山兵马早已在泊外一处开阔地列阵等候多时,马军居中,两翼步军。
这一次,史进只点了操练精熟的三队马军,十队步军。
中军阵前,史进身披金丝鱼鳞甲,胯下雪白卷毛马,手中丈二点钢枪。
这副金丝鱼鳞甲是从合蔡镇一个大户家中抄得的,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伸缩性比如今军中用的札甲要好许多。重达五十余斤,防护力也十分好。
史进看到这副鱼鳞甲时也是喜出望外,当即收为己用。
左边跳涧虎陈达身披裹金生铁甲,胯下一匹高头白马,手中丈八点刚矛,比史进的点钢枪还要长。
右边白花蛇杨春披着同样的裹金生铁甲,胯下一匹黑马,手中使一口大杆刀。
四员步将,旱地忽律朱贵、活阎罗阮小七、菜园子张青、母夜叉孙二娘,四人都身着皮甲,各执器械,站在后面。
立地太岁阮小二、短命二郎阮小五也都闹着要来,只是被谨慎的朱武拦下了,要二人率领水军随时准备接应马步军。
看着远处列阵而来的官兵,杨春道:“哥哥,官兵立足未稳,我们冲杀过去?”
陈达也握着手中丈八长矛道:“这些撮鸟总算来了,爷爷早等的不耐烦了。”
史进看着两三里外缓缓逼来的官兵,摇头道:“官兵是有备而来,我们一动,他们便可扎住阵脚。硬冲过去,只怕伤亡不小。我们且挑他几阵,杀的官兵不敢出阵时,再杀他们个屁滚尿流。”
陈达笑道:“哥哥这个主意好,免得一个冲锋,那些厮们又都逃了,杀的不痛快。”
阮小七抢道:“哥哥,我打一个头阵,如何?”
史进摇头道:“你的武艺很好,只是不会马战。若是官兵派一个骑马的出来时,不好对敌。”
陈达马上应和道:“对,对,这斗将的事情就交给我和杨春吧,你们等着厮杀就是。”
阮小七叫道:“骑马的又怎样,我一朴刀也能搠翻他。”
若是武松这般说,史进便放心的让他出战了,不过换做阮小七,史进便不放心了。
阮小七的武艺确实不错,十来个汉子也近不得身,乱军之中有一定的自保能力,但是对手官兵将领便难说了。
如今朝廷虽然腐朽,但是军中武将多数都是军户出身,还有一些武举出身的,武艺更是高强。
阮小七是水中蛟龙,若是在陆上折了岂不冤枉。
史进笑道:“那些武将平日养尊处优,早荒废了武艺,杀他们也不显本事。好了,各人自回阵前,杨春打头阵,陈达接应。”
“是。”
史进在阵前下令,众人也就不再呱噪,拱手应命。
陈达、张青、孙二娘走到左翼阵前,杨春、朱贵、阮小七回到右翼阵前。
两千五百官兵结阵而来,战场顿时一片肃杀。
史进安抚着胯下有些焦躁的战马,打量着不断逼近的官兵军阵。
虽然黄安紧急操练了数月,但是仍然无法改变宋军近百年形成的陋习,澶渊之盟后,大宋除了西边和西夏冲突不断,其余边界便都没有大的战事。
百年无事,也让宋朝禁军没了战场磨砺,尤其当今天子继位后,重用奸臣小人,文武官员都只想着敛财。
高俅开创了交钱免校阅的先河,各州府禁军也多有效仿的,士卒们拿些钱财贿赂将官免去校阅,平日便在外面做些营生贴补家用。
地方官员也乐见此举,做买卖的多了,他们便能多一些税收。
宋朝考核官员一个重要指标便是税收完成情况,每年按期或者超额缴纳税收的可以视税收数目减少磨勘时间。
在正常的税收之外,各地官员还可以向朝廷交纳“羡余”。
羡余原本应该是各地财政支出的盈余,但是为了讨好皇帝权臣,不少地方官员都巧立名目,盘剥百姓,向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