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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初五,山寨便恢复正常操练,只是下山的喽啰们大多还在回程的路上。
年后,却是没什么好消息。
先是听得鲁达在青州桃花山做了大头领,让史进好一阵失望。
原来鲁达三拳打死镇关西后,一路逃到代州,看看就要出了边关,才调头折返回来。稀里糊涂,也不知如何就又撞到了桃花山下。
小霸王周通刚刚聚拢了百八十人在桃花山扎寨,听得小喽啰说一个大汉带着包裹路过,便领了人来劫鲁达。
结果没几合,便被鲁达打翻在地。
周通正觉有些势单力孤,看到鲁达这般好武艺,当即请鲁达上山坐第一把交椅。
鲁达在江湖走了两三个月,也有些乏了,便在桃花山落了草。
没几日,又听得一个消息,在对影山落草的白衣秀士王伦、摸着天杜迁下面又多了一个头领,便是云里金刚宋万。
史进原本还想着便是鲁达不来投,宋万、朱贵总会来吧,这些日子,山寨添了许多人,但都是村夫、渔民,没个了得些的汉子。
宋万、朱贵即使武艺不很高,但是能在几百人的山寨做头领,想必也有些手段。
没想到他抢了梁山,王伦、杜迁又去抢了小温侯吕方的对影山,更没想到宋万还是和他们凑到一起去了。
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史进也没有办法,只能希望梁山替天行道的名声传开后,能吸引一些好汉来入伙。
也不知济州官吏如何欺瞒苦主和朝廷,年前黄安领兵走了一遭后,济州官兵便再无动静。
梁山兵马也没再下山,泊外酒店发放了后来搬上山的三千石粮食后,也停止发放粮食。
四万多贯钱发到二月便也告罄了,梁山宣布暂停发放钱粮。
进了二月,水泊的冰面逐渐融化。
半融半冻的时候最是恼人,冰面上不能走,水中行船也费力的紧。
到了二月底,泊面的冰才全部消融。
陈达等头领也都叫嚷着要下山替天行道,不过史进却是心中另有计较,宣布每月底举办以队为单位的大比武,马、步、水三军各决出一个战力最强的队来。
获胜的喽啰每人赏十贯钱,伙长十五贯,队正三十贯,直管的头领五十贯。
对于之前分过金银的喽啰来说,赏钱不算多,但是对于新入伙的喽啰来说,这就是一笔很大的数字了。而且梁山已经多时没有下山替天行道,自然也就没金银分,虽然衣食都是山寨提供,但是想去东山快活却是要银子的。
尤其东山开设收费的青。楼后,去东山快活的成本便提高了很多。
因此比武的赏金还是很吸引人的,各队都卯足了劲,想夺个头名。
头领们即便不在意那五十贯,但也不想自己的队伍被比下去,每日死命的操练麾下的兵马。
东山的青。楼除了替天行道中贬为山妓的十来个淫恶女子,还有一些附近州县的私娼。
最开始梁山喽啰也是哄骗了一些私娼来,承诺呆五日后,便放她们回去。但是这些私娼发现梁山喽啰并不伤害她们,而且出手阔绰后,便把梁山当做淘金地了。
有一些干脆留在梁山,想赚足了钱再回乡做良民,反正没人知道她们的钱是在哪赚的。
除了山寨开设的酒店、赌坊、青。楼,东山也出现了几个山寨老小开设的杂货铺、茶汤店,已经有了些市镇的模样。
三月的一日,史进正在演武场操练兵马时,便见张青带着一个汉子上山来。
过了年后,来入伙的人便更多了,不过都是张青的火家带上山,张青、孙二娘还未曾亲自带人上来过。
因此史进看到张青带着一人上来后,便有些好奇的看向来人。
只见这汉子身材长大,貌相魁宏,双拳骨脸,三丫黄髯,单看身材、长相,倒是像条好汉。
“孩儿们继续操练。”
待到二人走近,史进吩咐了一声,走到一边,拱手道:“幸会,这位兄弟也是来入伙的?”
张青点头道:“正是,他是旱地忽律朱贵,沂州沂水县人氏,过去我也听闻的他名声,是条好汉,因此引来见哥哥。”
朱贵也拱手道:“小人见过头领。”
史进听得终于来了一个,笑道:“久仰大名,今日我山寨又添一个好汉,可喜可贺,我们且往聚义厅说话。”
朱贵看史进并没多问,便决定收录他,也是大感史进的豪爽。
三人进了聚义厅,史进便随意在左边一把交椅上坐了,让张青、朱贵在两旁坐下,笑道:“不知兄弟从何处来?”
朱贵拱手道:“小弟原是在江湖上做客,不想被贪官污吏讹诈,消折了本钱。本是要还乡,到的山东,听得哥哥在梁山替天行道,劫富济贫,做事又宽宏大量,但有来投的,只要愿意遵守梁山规矩便收,因此小弟便来入伙,情愿跟着哥哥替天行道。”
史进点头道:“世道浑浊,天下尽是些贪官污吏,和兄弟一般被他们害的有家难归的百姓,不知凡几,因此我等才在梁山替天行道。我等便是不能荡清这乾坤,也让世人知道何为公道。”
朱贵抱拳道:“哥哥高义,小弟情愿牵马执蹬,跟随哥哥。”
三人在聚义厅聊了一阵,史进便请朱贵到食堂吃分例酒食,同时请来山寨众头领作陪。
朱贵初来入伙,便得史进这般看重,如何不感恩。
歇了一日,史进看朱贵一身武艺也不亚于张青,便请朱贵坐了第十把交椅,自此山寨有十员头领。
梁山水军也已扩充到六个队,阮氏三雄各领两队。
因为水泊附近多渔民,步军扩充的步伐比水军慢些,只整编了十个队,陈达、杨春各领四队,后入伙的朱贵领两队。
扩充最慢的还是史进直属的马军,虽然梁山不惜金银,派人在附近州府搜买战马,但是几个月收买到能上阵的战马也不过五六十匹,只勉强扩充了一队。
三月底,梁山也举行了一次大比武。
马军自不多说,三个队都是史进管下的。
步军头名则是杨春麾下的一个队夺得,让武艺更高的陈达直呼下月一定要狠狠操练手下队伍。
水军头名则是阮小七麾下一个队夺得,让他两位哥哥阮小二、阮小五也是大感颜面无光,决定下月让自己麾下队伍在水上住几日。
大比武后休假五天。
进入四月,各队便又开始操练。
输了的头领不服,赢了的还想继续赢下去。
各个头领都死命的操练麾下队伍。
第二十八章 豹子头林冲
这一日,史进操练完兵马,便请众头领到聚义厅议事。
陈达进来,便道:“哥哥可是要下山替天行道了?”
史进摇头道:“不是,另有事情,等大伙到了再说。你的队伍操练的如何了?”
陈达信心满满的道:“有些长进了,这个月一定能干翻杨春的队伍。”
大步进来的杨春笑道:“陈达哥哥不要太乐观,小弟队伍也不曾放松,我看这头名多半还是我的队伍。”
史进笑道:“我看朱贵兄弟的队伍操练的也不错,说不定这月的头名会是他的队伍也不一定。”
后面坐着的朱贵谦虚道:“我的两个队操练时日不长,恐怕还比不过两位哥哥的队伍。”
朱武笑道:“这月或许还不行,不过下月我看好朱贵兄弟的队伍。”
年后,朱武便开始传授各队兵阵。
兵阵其实说穿了便是训练士卒的配合,通过局部配合,更加有效的厮杀。
陈达、杨春对朱武的兵阵都有些不以为然,学习时间较少,而朱贵虽然同样出身江湖,但是却不是一味逞凶斗狠的人。
当然刚开始学的时候,兵阵不熟的队伍会配合不畅,甚至出现混乱,发挥出的战斗力还不如单打独斗。
这也是陈达、杨春看不上兵阵的原因。
陈达不服的叫道:“朱武哥哥这般说,要不我们赌上一赌?”
朱武笑道:“好啊,你说怎么赌?”
陈达想了想,道:“朱贵兄弟的队伍整编的时间最晚,也莫要他得头名,便是他的队伍能剩的了我的两个队,便算哥哥赢了。否则便是我赢了,赌注便是一百两银子,怎么样?”
朱武笑道:“这样吧,朱贵两个队伍须赢你和杨春的三个队才算我赢。”
大比武时,队伍是抽签两两比拼,朱贵的两队甚至可能会来个内部厮杀,即使有一只队伍获得头名,也未必就能碰上陈达的两个队。
陈达看朱武这样看好朱贵,气恼道:“哥哥这般说,那就这样定了。杨春,你赌不?”
杨春摇头道:“我便算了,朱武哥哥攒些银子也不容易。”
众人说笑着,等到张青、孙二娘、阮氏三雄上山。
阮小七还未坐稳,便问道:“哥哥唤我们来,有何吩咐?”
史进看众人都已到齐,便道:“近日我觉得枪法到了瓶颈,因此想往东京找八十万禁军教头林冲请教一二,以求突破。”
其实他还是想到东京,看看林冲是否会被高俅陷害。若是被陷害,他便救的一救,否则林冲性命便不保了。
毕竟那花花太岁高衙内专一爱淫垢人家妻女,也说不得根本就不把林冲这个教头看在眼里,加上那一班小人作祟,即使明知是林冲娘子,也会想欺辱。
若是林冲命运大改变时,他便真的去请教一二,也算不白走一趟。
王进和林冲有些交情,想必林冲也不会拒之门外。
朱武也知史进好武,闻言问道:“不知哥哥要去几时?”
史进想了想,道:“少则二十天,多则月余,我会带史柱前去,若是延期,我会让他回来报信。”
话音刚落,阮小七便道:“我也听的东京好不热闹,要不哥哥带我去看看?”
史进摇头道:“你性直口快,林教头身边往来的想必多是官府中人,若是被人看破时,我们丢了性命也不打紧,若牵累了林教头便不好了。兄弟还是在山寨安心练兵,等我回来,大伙便下山杀几个大户去。”
阮小七听的史进这般仗义,便也笑道:“也好,那我便等哥哥回来,带我们大杀四方。”
朱武抱拳道:“那我们便祝哥哥一路顺风。”
其他头领也都说些吉利话。
史进笑道:“我不在时,众兄弟好生练兵,若无紧要事,便不要下山了。若是有事时,须得军师准了才行。众兄弟可能做到?”
“谨遵哥哥号令。”
……
史进看众人都应承了,笑道:“好,那我便放心了。”
众人又说些闲话,便到食堂给史进践行。
次日,史进便换了一身行头,带着史柱下山。
史进原本就生的俊俏,身材又长大,换了锦衣玉带,更胜似王孙公子。
便是又恢复小厮身份的史柱也是鲜衣怒马,生的又伶俐。
路上做公的看到二人这身行头,谁敢仔细盘问。
没几日,二人便到的东京。
果然,好个繁华去处。
千门万户,朱翠交辉。
莫说王孙公子,便是市井百姓都是衣冠整齐,碰到熟人,便请到茶坊酒肆坐地,好不逍遥。
史进都有些看呆了。
一个帮闲看到史进主仆二人都衣着鲜亮,似乎是第一次来东京,便凑上来,作揖道:“官人可需要一个熟悉京城的跑腿?”
帮闲!
帮着富人使钱,风花雪月,消遣玩乐。
水浒中有名有姓的帮闲也有两个,第一个便是高俅了,第二个则是浪子燕青。
燕青是北京土居人氏,自小父母双亡,卢俊义家养得他大。为见他一身雪练也似白肉,卢俊义叫一个高手匠人与他刺了这一身遍体花绣,却似玉亭柱上铺着软翠,若赛锦体,由你是谁,都输与他。
不则一身好花绣,更兼吹的,弹的,唱的,舞的,拆白道字,顶真续麻,无有不能,无有不会。亦是说的诸路乡谈,省的诸行百艺的市语,更且一身本事,无人比的。拿着一张川弩,只用三枝短箭,郊外落生,并不放空,箭到物落,晚间入城,少杀也有百十个虫蚁。若赛锦标社,那里利物,管取都是他的。亦且此人百伶百俐,道头知尾。
想来卢俊义最初便是想把燕青打造为一个赛锦体、赛锦标社,宴饮凑趣的帮闲。
只是燕青生的伶俐,从帮闲做到卢俊义心腹之人,卢俊义带李固去梁山时,便是让燕青看家。
但是卢俊义临走时吩咐燕青不可以出去三瓦两舍打哄。
何为打哄,宋江初见李师师时,说些街市俊俏的话,皆是柴进回答,燕青立在边头,和哄取笑。
可见燕青在北京时平日也是帮闲为生的。
不过燕青生的**俊俏,又多才多艺,想必做帮闲也不知抢了多少主人的风头。
便是行首李师师也被燕青弄得春心撩动。
不愧了艺苑专精,风月丛中第一名的诗句。
若是燕青愿意在皇帝跟前打哄,恐怕高俅也就该告老还乡了。
每个州府都有些帮闲,史进过去在华阴县也有几个帮闲伺候,对这些人并不陌生。
史进点头道:“你对京城街面都熟吗?”
这帮闲看史进是个玩主,知道今天撞着了,笑道:“小人王毅,生长在东京,不是夸口,这东京三街六市,没有找不着的地方。也曾在几位小侯爷跟前使唤过,三瓦两舍,无有不熟。”
史进随手扔出五两银子,点头道:“熟便好,先带我们找个落脚的地方。”
王毅每日帮人使钱,眼神何等敏锐,看到一道银光,伸手接住,估摸不下五两,不由大喜。
来东京游玩的富家公子不少,但要碰到这样一个出手阔绰的也不容易。
当下,王毅便更殷勤了,问道:“小官人是要去客店还是行院?”
行院便是**,史进虽然有些想法,但也没这般猴急,笑道:“先找一个清净幽雅的客店歇脚吧。”
这王毅果然是职业帮闲的,没多想,便领着史进到了一处客店。
存了马匹、行礼,史进便让王毅带他来樊楼吃酒。
到的这东京七十二正店之首的樊楼,史柱这小厮又看的呆了。
端的是笙簧聒耳,鼓乐喧天,灯火迎眸,游人似蚁。
三人上到樊楼,占个阁儿,叫酒保取两瓶上色好酒,稀奇果子案酒。
史进让王毅在下首坐了,一起吃酒。
王毅道了谢坐下,看到史进杯中空了,便殷勤的伺候。
吃了几杯,史进问道:“你可知道八十万禁军都教头林冲?”
王毅点头道:“知道,林教头是东京土生土长的人,林家枪端的有名,早些年林教头性子急,也不知打翻了多少军中将官,端的是好武艺。”
“听你的话,这些年林教头性子便不急了?”
史进对王毅的说法倒也不怀疑,沧州开酒店的李小二夫妻发现高俅又要派人害林冲时,李小二浑家要李小二去叫林冲来认认是不是陆虞侯时,李小二便说林冲是个性急的人,摸不着便要杀人放火。做出事来须连累了他们,不敢叫林冲到酒店去认。
当日林冲被陆虞侯骗后,张氏也苦劝林冲。
林冲却不依,还说只怕不撞见高衙内,也照管着他头面。直在太尉府前堵了三日,吓得高衙内和陆虞侯都不敢出来。
显然和林冲相好的陆谦也知道林冲的性子,因此不敢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