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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骑飞驰到城下,只见数名骑兵簇拥着一名骑兵将领,那将领黑盔黑甲,手持长枪,到得城下停住,徐庆看得清楚,显出疑惑之色,胡馨低声道:“大人,恐怕是要来劝降了。”
“哦!”徐庆一怔,却听得城下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本将乃西北许邵,求见通州知州徐庆徐大人!”
“大人,是找您。”胡馨低声道:“是否要与他们对话?”
徐庆正要摆手,忽地想到什么,却是起身来,整了整衣衫,站在城垛边上,高声道:“本官就是徐庆,不知有何贵干?”
许邵笑道:“徐大人,你是个聪明人,我西北大军兵临城下,你应该知道我们想做什么,两军交战厮杀,难免生灵涂炭,将士伤亡惨重,我们楚督仁善宽厚,不想让两军将士白白死伤,所以特意向徐大人建议,不如开城投降,以和为贵。”
“开城投降?”徐庆冷笑道:“真是笑话。圣上对楚欢隆恩浩荡,此人却狼子野心,忘恩负义,对朝廷的厚恩置若罔闻,不思报效朝廷,却在西北谋反,他若是知道悔改,朝廷或许还能从轻发落,若是一意孤行,必将万劫不复。”
许邵哈哈笑道:“徐大人果然是伶牙俐齿,只是徐大人怎地不想想,朝廷封锁西谷关,视西北百万百姓为草芥,不顾他们的死活,如此朝廷,又岂能得人心?楚督在西北兢兢业业,一心为民,如果不是朝廷昏聩,楚督又如何会愤然而起?如今我西北大军兵临城下,通州城兵力薄弱,若是抵抗,无疑是螳臂当车,徐大人,你为官一任,乃是通州百姓的父母官,难不成竟如此不识时务,陷通州百姓于水火之中?”
徐庆正要破口大骂,嘴唇动了动,却没有骂出声来。
见徐庆不说话,许邵又高声道:“徐大人,楚督知道,你是读书人,脑中是忠孝节义,如果就这般开城投降,难免一时想不开。不过楚督也说了,你既然是通州知州,就不能像一般的读书人那样腐儒不堪,既然身在其位,就该以大局为重,楚督仁义,给你半天时间考虑,到了晚上,如果还不能给个准确的答复,我西北虎狼之势,便将轻易破城。”拱了拱手,也不多言,调转马头,率队而去。
徐庆看着许邵离去的背影,目光闪动,胡鑫却是冷冷一笑,低声道:“大人,他们如此慷慨,竟然给咱们半天时间考虑,这中间恐怕有诈。”
徐庆拉着胡鑫的手,走到一旁,低声道:“胡千户的意思是?”
“大人难道不觉得奇怪?”胡鑫低声道:“楚欢只派了骑兵前来,可是连一架云梯也瞧不见,他这真的想要攻城?”
徐庆道:“千户是说,楚欢另有图谋?”
胡鑫冷笑道:“大人,依末将之见,楚欢这是虚张声势。他故意派出数千骑兵过来,或许就是因为他知道咱们通州防守薄弱,所以才故作声势,想要咱们开城投降,毕竟在他看来,兵力悬殊,咱们未必会抵抗这支兵马,便是他拿来劝降的工具而已!”
“哦?”徐庆微微颔首道:“本官也觉得古怪。楚欢在西北先后击败朱淩岳和肖焕章,如此人物,当然不是泛泛之辈,他若真是要攻城,不可能只派骑兵过来!”
“所以末将以为,他给咱们半天时间,一来是心存侥幸,以为咱们可能会开城投降,另一个缘由,只怕是在拖时间。”胡鑫目光闪烁,“末将以为,楚欢的辎重队伍,很可能还在后面,骑兵队伍速度太快,辎重队伍难以跟上,可是他们又担心我们知道西谷关陷落的消息后,总督大人会增强通州防御,所以为了争取时间,这才派出骑兵率先兵临城下,其目的不过是让我们不战而降。”
徐庆双眉舒展开来,拍手道:“不错不错,胡千户,你真是一语中的,本官亦是觉得,他们拿下西谷关之前,或许并没有想过继而对我通州用兵,所以攻城部队并没有做好准备。只是他们顺利拿下关隘之后,便视我们通州为眼中钉肉中刺,奈何西北道路难行,辎重部队速度又慢,若是等着攻城部队攻到城下,其他各处的兵马早已经抵达通州,到时候他们根本无法攻打。所以才想到这一手,想要吓唬我们,让我们不战而降。”
“他们的攻城部队到了,总督大人这边也早已经在通州部署重兵,只要死守城池,他们根本成不了多久。”胡鑫冷笑道:“所以今次他们才会虚张声势,甚至还要给咱们半日时间,否则他们若真有能耐,为何还要拖时间?”
徐庆嘿嘿笑道:“他们不知,他们固然要拖时间,咱们可也要拖时间等候援兵!”眼珠子转了转,低声道:“胡千户,本官有一个法子,将计就计,你看如何?”
胡鑫忙道:“请大人示下!”
徐庆凑近胡鑫耳边,低语几句,胡鑫眉角舒展开,笑道:“大人果然高明,如此一来,咱们就更有把握了,此计甚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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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七六章 投诚
西北军信守承诺,直到天黑下来,都不曾对通州城发起攻击,反倒是全军原地待命,距离城池不过数里之遥,在军阵之中,搭起了几顶帐篷,驻地以北不到十里地,有一处天然大湖,军中兵士都携带有干粮却是派人往湖里取水饮用。
楚欢此时便在帐篷之内,面前摆放着一张秦国的地势图,托着下巴,若有所思。
许邵进来的时候,楚欢还在皱眉沉思,直到许邵端上一杯水,楚欢这才回过神,接过水杯,问道:“将士们如何?”
“都在用晚餐。”许邵道:“楚督,天已经黑下来,通州城那边还没有任何动静,咱们接下来准备怎么做?可要派人攻城?”
楚欢摇头道:“虽然是降兵做先锋,不过他们既然投降,不到万不得已,也不用让他们白白送死。咱们手中连一架云梯也没有,此时攻城,只是白白送死。”
“如果徐庆他们置之不理,又该如何?”许劭道:“是否就一直等下去?”
楚欢笑道:“不必心急,就算他们真的沉住气,咱们就该比他们更沉住气,目下主动权在咱们手中,不在他们手中许邵,你说徐庆是否已经派人将求援信送出去?”
许邵道:“咱们故意晚来半天,就是让他们有时间将求援信送出去楚督,徐庆定然知道以通州现有的兵力,只要我们真的强攻,他们肯定是守不住,派人求援,那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楚欢微微颔首,便在此时,忽听帐外有人禀道:“总督大人,有人求见!”
楚欢眼角一跳,许邵已经问道:“是何人?”
“没有说,只说事关机密,一切要等见到总督大人才可以说。”
楚欢已经道:“让他进来!”
片刻之后,帐门掀开,一人身披黑色大氅,带着一顶斗篷,进入到账内,许邵盯住那人,楚欢也是上下打量一番,才问道:“是你要见本督?”
“正是。”来人拱手行礼道:“徐海见过楚督。”
楚欢淡淡笑道:“徐海?本督并无听过这名字,你是从城里来的?”
那人一怔,随即笑道:“楚督英明,徐海乃是奉了兄长之命,特来密见总督大人。”
“兄长?”楚欢摸着下巴道:“令兄是?”
“家兄正是通州知州徐庆。”那人上前一步,拱手笑道:“家兄不好亲自前来,所以特命在下带他前来拜见楚督。”
楚欢冷笑道:“你是徐庆的兄弟?好得很,徐庆冥顽不灵,他既然想要通州城血流成河,本督就成全他。本督说过,给他半天的时间,到现在也没有给本督答复。”
“楚督息怒。”徐海忙道:“在下前来,正是奉了家兄之命,给楚督答复。”
许邵冷冷道:“徐大人今日在城头之上真是好威风,看他样子,是想抵抗到底,楚督喜欢这样的人,可是我西北大军兵临城下,只能一猎于此。”
徐海摆手道:“误会了,误会了。”拱了拱手,正色道:“楚督,其实贵军抵达城下,家兄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只是当时情况不便,所以才不好正面作答。”
“哦?”
徐海叹道:“楚督比我们更清楚,秦国已经是分崩离析,半壁江山沦陷,连京城都已经失陷,这样的秦国,已经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更何况秦国残暴,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家兄私下里对我说过,他出仕为官,就是为了让百姓过上好日子,看到百姓如今的惨状,真是心如刀割。”
楚欢淡淡道:“既然如此,他为何还要助纣为虐,听从秦国的命令?”
“这也是无奈。”徐海苦笑道:“家兄手中无兵无权,又能如何?”顿了顿,目中显出希冀之色,道:“楚督,家兄派在下过来,便是告诉楚督,楚督在西北施行仁政,乃是为民做主的好官,家兄对楚督十分钦佩,也愿意开城投降,弃暗投明。”
许邵笑道:“果真如此?”
“千真万确。”徐海正色道:“其实今日贵军兵临城下,家兄恨不得就要大开城门,迎楚督入城,只是!”皱起眉头,脸上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只是什么?”
徐海犹豫了一下,才道:“只是通州千户胡鑫,此人顽固不化,不识大局,通州虽然兵力薄弱,但是兵权却控制在他手中,家兄家兄自然不想两军厮杀,血流成河,可是可是胡鑫一意孤行,非要死守通州,家兄家兄也是焦急万分。”
楚欢和许邵对视一眼,才缓缓道:“你的意思是说,徐大人想要归顺本督,但是忌惮胡鑫,不敢轻举妄动?”
“正是如此。”徐海点头道:“所以家兄才心里着急。”
许邵在旁冷笑道:“你这般说,岂不是废话,徐庆想要归顺,却又不能打开城门,岂不是还要我军攻城?”转身向楚欢道:“楚督,末将愿亲帅大军,立刻攻城!”
不等楚欢说话,徐海已经叫道:“且慢,楚督,请听在下细言。”
“哦?”楚欢淡淡道:“徐海,在本督眼中,徐庆要归顺本督,若是没有拿出实际行动,不过是空口白牙而已,本督自然不能相信。”
徐海忙道:“楚督误会了,家兄已经有了计划,所以才派在下秘密前来。”
“计划?”
徐海左右瞧了瞧,楚欢已经道:“你有话尽管说,真要是机密事情,不会外传。”
徐海这才道:“楚督,开城归顺的最大麻烦,只是胡鑫而已,只要除掉胡鑫,通州城便完全由家兄做主,到时候家兄自然会打开城门,恭迎楚督。”
“除掉胡鑫?”楚欢身体微微前倾,“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海往前凑近两步,才轻声道:“胡鑫知州为虐,家兄已经秘密联络了几位官员,准备除掉胡鑫,只是需要一些时间,所以这才派在下前来,恳请楚督能够通融两日。”
楚欢皱眉道:“你们想除掉胡鑫,然后再开城投降?你们准备怎么做?”
徐海轻声道:“家兄准备设一场鸿门宴,让胡鑫赴宴,到时候趁机除掉!”
“即是如此,又何须耽搁?”楚欢淡淡道:“为何不立刻动手,还要拖延时间?”
徐海忙道:“楚督有所不知,如今贵军兵临城下,全城戒备,胡鑫亲自坐镇城头,如此紧张时刻,家兄若是此时便即设宴,实在反常,胡鑫定起疑心,到时候不但无法除掉胡鑫,只怕家兄也要遭难,如此一来,通州城更是要顽抗到底了。”
楚欢“哦”了一声,徐海才继续道:“可是三天之后,正是家母的寿诞,按照以前的规矩,都是要大办酒宴,今次不同往常,但是粗茶薄酒,还是要备上一桌,以此为名义,让胡鑫赴宴,胡鑫必然不会怀疑,到时候自可将之除掉,如此一来,通州城便可以立刻打开城门,迎候楚督入城。”
楚欢哈哈笑起来,徐海被楚欢笑的身上有些发毛,便见楚欢笑声忽然停下,冷声道:“徐海,你们这等雕虫小技,也要在本督面前卖弄?你们要拖延三日,可是故意拖延时间,等待援兵?”
徐海脸色微变,已经跪倒在地,正色道:“在下临来之时,家兄就已经猜到,如此计划,楚督可能怀疑我们是故意拖时间!”仰起脖子,大声道:“我们兄弟是真心实意想要归顺楚督,辅助楚督安定天下,拯救黎民,如果楚欢不信任,现在便可一刀斩了在下的脖子。”长叹道:“家兄说楚督治理西北,井井有条,乃是非凡之辈,必然明察秋毫,我们兄弟真心投靠,楚督若是不信,斩杀在下,在下也不会怪楚督,只怪自己有眼无珠而已!”
楚欢冷哼一声,徐海却已经闭上眼睛,道:“楚督,既然怀疑在下,多说无疑,立刻动手吧。”
一阵沉寂之后,楚欢终于问道:“你们当真是真心投靠?”
徐海睁开眼睛,拱手道:“楚督,秦国已经是江河日下,凭心而言,如此帝国,已经是回天无力,就算不是为了天下百姓,只是为了我徐家的前程,我徐家也不能被秦国绑住,为它陪葬。此番计划,一旦成功,楚督便可不费一兵一卒,轻取通州,而且两军将士也不必白白流血。”顿了顿,又道:“楚督,家兄确实在胡鑫的逼迫下,派人求援,而且往云山和梁州都派有快马,可是就算日夜兼程马不停蹄,速度再快,无论云山还是梁州,至少也要整整一天的时间才能将消息送达,援兵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三天之内便即抵达,等到他们赶到之时,楚督的兵马已经入城,他们无可奈何之下,只能狼狈撤走!”
许邵在旁道:“楚督,三天时间,实在太长,万一有诈,可就白白耽搁了三天!”
楚欢微一沉吟,终于道:“徐大人既然真心投诚,本督便相信他一次,只盼他不要辜负本督的祈盼,如果到时候不能开城,本督不但要攻下通州城,而且还要将你们徐氏一族满门抄斩,徐海,你可听清楚了?”
徐海肃然道:“在下明白,徐家也绝不会辜负楚督。”
楚欢起身来,道:“即是如此,本督就给你们三天时间,三天之后,要么开城投降,要么兵戎相见,别无他路!”
第一七七七章 援兵
梁州位于通州南部,处在通州与金陵道琼州之间,梁州城以南不到三十里地,便是十七里沟,地势极低,形成一道深沟,绵延不过十几里地,却是西山军重兵防卫之处。
实际上梁州与琼州之间,并无险峻屏障,往来极为方便,十七里沟往南不过十几里地,便是琼州境内,琼州境内有一条弧形的河流,称为琼河,自西向东延伸,随即折而向南,一直延伸到琼州城,其支流遍及数道之地,蔓延西南地区,最为重要的是与饶水相连,饶水直通京城洛安,而金陵仓便沿河而建,距离十七里沟不到五十里地,在帝国四大粮仓之中,金陵仓首屈一指。
这里地处丘陵,形势险要,土层坚硬,又有水路之便,可通京城,当初选择此处设仓,便是因为此处地处水运大动脉的轴心,而且顺着水路,不到十日时间,便可将粮食迅速送入到京城,满足京城所需,而金陵仓两面环水,西边倚着涂山,可说是极其险峻。
帝国西南部的粮食,都会囤积在此处,仓城周围有二十余里,共有三千窖,每窖可藏粮八千担,总容量可达数千万担,是名副其实的帝国第一粮仓,其容量之巨,便是东北吉平和北方陈扬两仓加起来也无法比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