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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夫人,三小姐近日都与韩家二公子在一起,并无其他异动。”
吕不古淡然一笑:“好,很好。你给我盯紧了,若出了什么纰漏,我拿你是问!”
“是,奴婢告退!”
都说女人的心思最难猜,尤其是帝王家的女人,更是心似海底针。虽然吕不古待燕儿也如女儿一般,但终究不是自己亲生的,终是多了一些疏离。更何况那日亲眼见萧思温对燕儿那样上心,若再任由其留在萧府,自己这个萧家女主人的位子,怕是坐不稳了,看来,得早做打算了。
而此时,耶律贤与萧思温早已在一千余铁骑的护卫下到达黑山行宫。整个黑山行宫,在耶律夷腊的命令下,一直封锁着穆宗皇帝被杀的消息。直到耶律贤一行的道来,黑山行宫中才草草的设置了灵堂,为穆宗皇帝从简的发了丧。
看着那灵堂上躺着的人,耶律贤心里的情绪十分复杂。若说悲伤之情,也不是没有,毕竟是将自己抚养长大的养父,更何况还都是太祖皇帝一脉传下来的。可生在帝王家,却是最不能被感情左右的。当年太祖身亡,因断腕太后述律平的干预,辽国的皇位一直在耶律德光与耶律倍两脉之间更替,其间流血与争斗不止,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耶律阮,也于多年前死于其中。想到这里,耶律贤心中不免伤感。
“陛下,大行皇帝已去,还请您节哀顺变。”萧思温见耶律贤思虑重重,轻声提醒道。
耶律贤这才回过神来。随后便在耶律夷腊与萧思温的主持下,于穆宗皇帝的灵堂前即位为帝,是为辽国的第五位皇帝,即辽景宗。
而后待耶律贤一行从黑山行宫回到上京,皇族其余众势力才得知穆宗皇帝驾崩之事。只是纵使此时知道了,却为时已晚,再无回天之力。
上京皇城大殿之中,耶律贤身穿一身黄袍,眉宇间却再也没有了之前的优柔寡断,反而多了不少的凌厉与稳重。
“大行皇帝仙逝,今日朕得以继承大典,全仰仗萧爱卿的辅佐。萧思温听封,今日朕特封你为北院枢密使兼北府宰相。”
“微臣谢皇上隆恩。”
萧思温为官多年,自是知道此等殊荣是何等难得。北院枢密使是辽国北面的官中第一要职,负责统领兵马之重任。而北府宰相执掌契丹八部中以皇族耶律氏为核心的迭剌部等五部族事务,职权颇重,自辽太祖时就由后族世选。而如今,耶律贤将此等世选的特权交给了萧思温的家族,朝中众臣自是明白耶律贤此举所谓何意。因而一下朝,众臣便成群结队的向萧思温道贺。
可此时,对萧思温来说,最重要的,却不是这些谄媚小人的恭维。于是他随口敷衍了几句,便匆匆来到耶律夷腊的府中。
“下官不知萧大人驾到,有失远迎,还望大人见谅!”耶律夷腊拱手对萧思温行礼。
“夷腊兄弟莫要见笑,本官能有今日,还得多谢兄弟那日提早通知为兄。”萧思温向来不是不知恩图报之人,他深知,若没有耶律夷腊的帮助,怕他是没有机会辅佐新帝登基的。
“萧兄今日高升,可只怕小弟时日不多了!”耶律夷腊无奈的摇摇头。
“兄弟何出此言?”
“古往今来,新帝登基,都会有大的作为。而先帝驾崩之事,小弟确有难以逃脱之责,怕是皇帝陛下会以此事问罪于我。”耶律夷腊将心中所虑对萧思温坦言相告。
“这……此事为兄倒是没有考虑周全。”萧思温明白耶律夷腊此言之意,可一时之间也没有好的办法。
“萧兄不必自责,若新帝能够文治武功,治理好我大辽,那我耶律夷腊死而无憾。”耶律夷腊抱着必死的决心对萧思温说道。
“兄弟!”萧思温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明白,此时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说到底,他们是臣,而耶律贤是君,古往今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萧兄,黑山行宫失职导致先帝驾崩,实乃是我的疏忽。但我的家人的确是无辜的,与此事无关,还请萧兄尽力保全我的家人。”耶律夷腊深知自己时日无多,于是便俯身恳求萧思温。
“为兄定当不辜负兄弟所托。”萧思温连忙扶起耶律夷腊,顿时心中百感交集。
萧思温怎么也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便传来了殿前督检点耶律夷腊昨夜在自己的府内自尽身亡的消息。
一夜之间,天人永隔。虽然与耶律夷腊交情并不算太深,但此人到底是在新帝登基这件事上帮了自己,萧思温心里怎可能没有一点的感觉。
第16章,柔情似水
次日,萧思温奉旨入宫。
耶律贤背对着萧思温看向窗外,让人看不清其脸上的表情,更猜不透其心中所想。
外面又是漫天的大雪,下得纷纷扬扬,怕是上京明日又会变成一座雪城。
“萧爱卿,你觉得我做的对么?”耶律贤突然回过头,皱着眉头问道。
“汉人有一位女皇帝曾经说过,欲成大事者,至亲亦可杀!陛下如今已经登基为帝,很多事,断不可以从前的心性来行事。耶律夷腊虽然在辅佐陛下登基有功,可到底先帝遇刺是他失责在先,若不处置他,怕是难以堵住满朝文武的悠悠众口啊!”
“如今耶律夷腊已经自尽身亡,说到底是朕对不起他啊!”耶律贤感慨道。
“陛下此番也是无奈之举,他若泉下有知,定然也会谅解陛下的苦心。”
“请萧爱卿替我好好安置他的家人!”事已至此,耶律贤也无可奈何,身在帝王家,着实是有太多的事身不由己。
“臣遵旨!”萧思温说完便告退。
缓缓走在落满大雪的皇城中,萧思温的心里不得轻松。他如何会不明白耶律贤心中的无奈呢?自古以来,皇位往往是让世人争夺最多的东西,可却也是最能让人迷失心智的东西。多少人,本性善良,可受了皇位的诱惑,却也变得那般阴险狡诈。耶律贤本是心性平和之人,只是不知道这日后,大辽的天下,将会是个什么样子!
而此时萧府内。
“交代给你的事情可有办好?”吕不古开口问身边的人。
“回禀夫人,我已安排张画师将三小姐的画像画好,还请夫人过目。”吕不古身边的人将一副画卷恭恭敬敬的递给她。
吕不古接过画卷,缓缓展开。眉眼里尽是笑意:“好,很好!将此画交给女里大人,女里大人自当明白该如何做。”
待身边的人奉命离去,吕不古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不一会儿,萧思温便回府了。吕不古连忙迎了上去。
“今日下如此大的雪,夫君怎还出去了?”吕不古边说边为萧思温褪去厚重的斗篷。
“圣上传召,我岂能不去?”萧思温走到堂内的香炉旁,烘烤早已冻僵的双手。
“原来如此!来来来,这是我命厨房专门为夫君准备的生姜红茶,夫君喝了正好可以暖暖身子!”吕不古从侍婢手中接过一杯热茶递给萧思温。
“有劳夫人了,”萧思温随手接过吕不古递来的热茶,放在唇边轻抿了一口,夸赞道,“夫人如此贤惠,我萧思温何德何能,娶得如此贤妻,此生足矣。”
“夫君谬赞了!我不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而已。”虽然被萧思温夸赞,但是吕不古心中却没有半分欢喜,只是礼貌的回答道。
“好了,我还有公务要处理,就不陪夫人了!”萧思温将喝完的茶杯轻轻放在婢女的手中,随后便转身朝书房走去。
吕不古看着萧思温远去的背影,心中一片落寞。夫妻多少年了,萧思温对她始终不温不火,在外人看来他们是伉俪情深,可只有她自己心里知道,彼此之间的确真没有太多情分。
萧思温还没走到书房,便在走道上遇见了燕儿。几日不见,燕儿看起来气色极好,眉眼带笑。看来那韩家小子到底是没有辜负燕儿的一片心。
“燕儿给父亲大人请安。”
“起来吧,这里没有旁人,你不必如此拘礼。”萧思温赶忙弯腰将燕儿扶了起来。
父女二人一同进入书房,可不料却正好被远处的吕不古给看了个正着。
“夫人,这三小姐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一旁的女俾嘴里嘟囔道,却没留意到吕不古此时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够了!”吕不古厉声喝止道。
书房内。
“不知父亲大人将燕儿叫道书房内,可否有要事相商?”燕儿见萧思温迟迟不开口,于是主动询问道。
萧思温在燕儿的询问后,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你最近过得好么?”其实从燕儿神采飞扬的脸上,他早已知道了她近日的情况,可他就是不放心,就是要听她亲口告诉他她过的很好,那样他才能放心。
“多谢父亲大人关心,女儿很好!”
“他待你好么?”
“德让哥哥待我也是极好的。”说起韩德让,燕儿的脸上便露出一片绯红。
“如今你们已然定亲,父亲只希望你们能恩恩爱爱和和睦睦便好。”看着眼前的这个女人,萧思温心中也唯有叹息。
“女儿虽即将嫁入韩家,但燕儿是您抚养长大,所以无论燕儿到哪里,萧府永远都是燕儿的家!”燕儿这话不假,虽然自己不过是萧府的养女,但这些年,到底是和萧府之人培养了深厚的感情。因而心中还是难免有些伤感之情。
“你能如此想,便是最好的。若没有其他事,你先下去吧。”
燕儿告退后,便直接去了韩府。
而书房内的萧思温,心情却是越来越沉重。燕儿与韩德让的婚事如今是越来越近了,这让他的心如何能够静得下来?这些日子,因为朝政上的事一直忙碌,他也没有时间想太多。而此时,当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却是心绪纷繁。虽说世间所有的父亲在女儿即将出嫁的时候,心情都会十分沉重,但萧思温的沉重里,却也是比旁人多了一份其他的感情。
不知不觉,夜已深。可此时的皇帝寝宫养居殿中,却是一点也不平静。
耶律贤静静地凝望着眼前画中的女子微微发愣。
画中女子低眉浅笑,眉宇间尽是柔情似水。
那日,他与她在云雅阁初遇,她的美貌与才情让他将她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原本打算到了合适的时候便去向萧府提亲,可此时,穆宗皇帝突然驾崩,打乱了他的计划。一忙就是这些日子,今日若不是女里送来此画,自己都已经忘记了提亲之事。
第17章,圣旨到了
燕儿穿越到辽国,已经第九个年头了。九年里,她一直戴着萧家三小姐的面具生活,她甚至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渐渐的,竟也有些想不起来未来生活的模样。或许,面具戴得久了,便会脱不下来。
因为读书的时候,每次历史课燕儿总是会逃课去琴房练琴,因而对于这段历史,燕儿倒也真的没有太多的了解。
只是,燕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她的人生,即将发生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三天后,一道圣旨传达到萧府,打破了萧府原本平静的生活。
“奉天承运,大辽皇帝诏曰:北院枢密使萧思温之幼女萧燕燕聪敏端慧,才貌俱佳,朕愿与之结为秦晋之好,特册封为沁宁宫贵妃,三日后迎入后宫,钦此。”
对于萧家而言,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一家人竟全都没有回过神来。
“萧大人,该接旨了!”宣旨官女里提醒道。
萧思温这才回过神来,急忙磕头接旨。
“萧大人,令千金被册封为贵妃迎入后宫,这对贵府来说可是莫大的殊荣,从此萧大人可就是国丈了!”女里趁机恭维道。
“女里大人客气了。来人,将我的前些日子刚得的那枚南海夜明珠送给女里大人!”萧思温虽然对这个消息感到极为震惊,可也深知此时女里是自己万万不能得罪的,毕竟女里的女儿是当今皇上的宣妃,若日后燕儿入宫,恐怕是少不了要靠这个宣妃多多照应,因而定是要早早的把这关系给打点好。
“萧大人,这可万万使不得。”女里半推半就。
“女里大人如此辛劳的为小女传旨,这是您应得的。日后,小女入宫,还得靠宣妃娘娘多多照应。”一旁的吕不古走上前来,特意将侍从盛过来的夜明珠递给女里。
女里抬头若有所思的看了吕不古一眼,两人眼里的神色都不着痕迹。
“既然如此,那本官就收下大人与夫人的好意。本官还有其他事情,就先告辞了。”圣旨已传达,礼也已收下,女里自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
送女里离开之后,站在萧思温身后的燕儿再也支撑不住了,她感觉自己的天都快要塌了。明明,她与德让哥哥已有了婚约,只等日子一到,便可嫁与心仪之人。可如今离婚礼之日仅有半月而已,谁能料到就在此时出了状况。
想着想着,燕儿脚下一软,竟然瘫倒在地。
“随玉,送三小姐回房!”此时萧思温的心里不会比燕儿更加好受,原本将燕儿嫁与韩家小子,萧思温的内心里就有一百个不愿意,因为在他的心里,天下男子都配不上燕儿这般洁白无瑕的女子。只是无奈燕儿自己喜欢,因而也只能依了她。可如今,刚与韩家定了亲,现在又冒出来一纸圣旨,这不摆明了是让他与韩家决裂么?难道他萧思温注定要做一个不仁不义之人么?
燕儿回到自己阁楼上的房间,瞬间泪如泉涌。她本该嫁与皇浦轩,可无奈被奸人所害,导致无法参加婚礼。如今,穿越之后的她本已与韩德让订婚,可如今却又被一纸圣旨给阻隔。难道无论前世今生,她与他当真是情深缘浅么?
“小姐,伤心归伤心,可莫要哭坏了身子!”看着主子伤心欲绝,随玉的心里自然也不好受,但她只是一个小小的侍婢,没有办法为主子做些什么,因而也只能好心提醒道。
“随玉,你去帮我把窗户打开,恐怕以后我再也见不到这阁楼外的风光了。”此时燕儿已心灰意冷,一入宫门深似海的道理燕儿自是十分明白的。怕是以后连想见一见德让哥哥也非易事了。
得了燕儿的指示,随玉只得缓缓走到窗前,轻轻推开窗子。
前些日子下了大雪,今日天已放晴。在阳光的照射下,厚厚的积雪都已融化得差不多了。虽有暖阳相照,可燕儿的心,怕是再也暖不起来了。
不远处,对面阁楼的窗子始终紧闭,怕是韩家也已得知了圣旨的事。两家本欲结为亲家,至此两家恐怕是会老死不相往来。也不知德让哥哥此刻心里是否会恨她入骨,本已定亲之人,现在却被当今圣上横刀夺爱,只怕以后许多人都会对德让哥哥有诸多闲言碎语。
想到这里,燕儿当即决定去趟韩家。
“随玉,跟我去韩府!”
可两人还没走出萧府,便被吕不古拦住了。
“你们这是去哪儿?”
“回禀母亲,女儿准备去韩府。”虽然此时心急,但燕儿却还是不能忘了礼仪,毕竟吕不古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燕儿,你马上就要入宫为妃,若再与韩府有任何瓜葛,怕是传出去又会惹来非议。韩家的事,已由你父亲去处理,你就不必去了。”吕不古好言相劝。
“可是。。。。。。”燕儿欲言又止。
“随玉,送三小姐回房!”还没等燕儿说完,吕不古便厉声命令随玉道。
可燕儿还是站在原地不动,似非要去韩家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