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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辰笑,压低声音道:“若是不曾记错,该是凌家三公子,他的名字你没听过,可他两个哥哥你怕是知道的,凌家大公子凌意亭,二公子凌意行。”
“原来是凌家人,你倒还与他说得来?”林婉茹点头,凌家两个公子算得京城子弟中的佼佼者,只是不解为何良辰会对这人有些另眼相看,便是直接问了。
“你不觉得他行事颇为有趣,该不是那等虚伪做作之人?”良辰笑问,找了叫人无法反驳的借口,这几人方才点头同意过来,可不也就是觉得此人不凡。
实则这也是无奈之举,总不能直言她是瞧中人家日后必会巨富,如今先打好关系,以图近水楼台先得月。
“倒是个有意思的人,我瞧着可不如传闻那般不好结交。”福雅在一旁插话道,显然是听过凌意止其人的。
“是以人言不可尽信,总要接触了才知道。再说,咱们若是日后要做生意,少不得也要与人结交,今日便算是学学如何识人了”良辰点头表示赞同。
不过说了几句,便是见得凌意止在前头一辆马车前停住,瞧良辰几人走了过来,笑道:“几位可要跟着我的马车了,带你们去个好地方,我瞧陈兄出手不凡,想必酒量该也不错,习武者大多酒量甚好,咱们可要好生饮上几杯。”
“不敢,我这身手,比起凌兄可要差远了。”良辰笑,饮酒等下定要想了法子拒绝才是,娘允了她随意出府,可定不会叫她喝得醉醺醺回去的。
至于身手,武状元的身手又岂是她可比的。
“陈兄如何知我身手?”不想凌意止闻言却是突然问道。
良辰心里一惊,竟是忘了自个儿与这人不过是偶遇初识,念头闪动,便是笑道:“猜也猜得出,若不是凌兄身手不错,方才哪里又会那般临危不惧?”
“陈兄可是说笑了,我哪里是临危不惧,分明是根本就没反应过来,当时可只顾着担心我这衣裳了,我这几下子,在陈兄面前可不敢胡乱出手。”凌意止听得良辰夸他,便是打趣道。
“凌兄莫要客气,我瞧凌兄功夫可是不弱,况且我还会看得几分面相,恕我直言,凌兄日后怕是还有武状元的命啊。”良辰笑道,谁也不曾知晓,她这绝不是妄言。
凌意止闻言大笑,不由伸手拍了良辰两下:“哈哈,好,借陈兄吉言,若我日后果真中了武状元,定要给陈兄送上块匾。”
“匾额就算了,只盼凌兄日后贵不可言之时,苟富贵勿相忘。”良辰半真半假说道。
她要块匾做什么,不能吃不能用,还不如装上几封银子实在,若是能与这巨富有了交情,便更为叫她满意了。
“好,苟富贵勿相忘,冲着陈兄这般信我,日后若为兄果真如你所言,定不会忘了兄弟。”凌意止显然心情大好,便是也与良辰玩笑道。
良辰笑,莫管玩笑亦或别的,有这句话便好,他日果真有事,便不信凌意止会忘了今日的话。
说笑一番,几人便是都上了马车。
凌意止这人果真是不按常理出牌,他所谓不远处,实则在前头引着良辰几人的马车行了足有半个时辰才到,他所谓的酒楼,其实是家挂着大大的“凌”字的小酒铺子,还是在个巷子深处。
然而良辰并不介意,能叫凌意止这样性子人引着过来的铺子,必有其不同寻常之处。
果真,这铺子虽小,却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若不是看着凌意止东家身份,只怕他们这一行人在这接近午间的时候到来,想要找张桌子都难。
这日良辰几人随着凌意止,便是到底推脱不过,就着铺子里的特色野味,饮了他极力推荐的桃花酿。
浅醉微醺间,凌意止听得良辰几人正要一同做生意,竟是也表现出兴致来,惊得良辰半晌不敢接话,可是这日后的巨富如今因着与她相识,便是要提前介入经商一事,若果真如此,莫不是大周唯一的文武状元便没了?
好在凌意止酒量算不得好,频频劝酒之际,因着良辰几人找了借口,故而都饮得不多,倒是凌意止自个儿已经是半醉了。
生怕再说下去果真文武状元便在她手中夭折了,良辰忙劝着凌意止今日就到此,便是在胡乱应了凌意止一再说要下次再一同饮酒之后,终叫他那两个小厮将人扶走了。
见得凌意止上了马车离去,良辰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果真这官都不做的人,行事就是异于常人。
默默注视一会儿,回过身来,见得阿木仍是抱着那包袱站在一旁,这才做了个手势,随后便是有人悄无声息过来。
“带阿木去见一品居的掌柜的,叫他安置一下,暂时……就先跟着顺子学着做事吧。”良辰想了想,便是吩咐道。
阿木很懂事,方才良辰问他去留之时,他便说在京城没了亲人,愿意听从良辰的安排,如今听得叫跟了那人走,便是表现出对良辰全然的信任,朝着良辰鞠了躬后,就跟着来人去了。
“这少年你要留着培养?”福雅到底是跟着娘见过生意上的事,听得良辰吩咐,不由好奇问道。
“培养不培养,也要看他们自个儿是否努力,如今不过是给他个机遇罢了,若真是个得用的,也不算埋没了,便也叫我自个儿得了好处,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良辰笑,思量着待会儿便要着人查查阿木的底细,虽不见得有什么不妥,可小心方能驶得万年船。
“行啦,知道你是着意于培养自个儿的人手,看来我回去也要与娘提一提这事儿了,亲信还是早些跟在身边的好,如今我身边的几个,怕都不是做生意的料儿呢。”福雅脑子转得快,便是笑道。
林婉茹及赵子卿也意识到这一问题,不由有些头疼,这人手可不如银子,不是想要就有的,有衬手的人,做事往往会事半功倍,若是不合心意,可不知要多了多少麻烦事呢。
“莫要想那么多,万事开头难,可只要有心,就都不算得什么难事,何况咱们不是在商量着来,又有什么可担心?”良辰笑着安慰道,算是一剂定心丸。
“就是,三人同心其利断金,走走走,这如今也吃饱了喝足了,咱们便去你的铺子瞧瞧,也算得取取经。”福雅永远都兴致高昂,将良辰所劝听了进去,便是高兴催促道。
“哪里算得取经,我与你们一般,不过都是刚刚开始摸索罢了。”良辰摇头笑道。
“你可莫要与我们谦虚了,有这想法的是你,做得好的也必然是你,快走快走,今儿个定要给咱们瞧瞧,你这丫头到底是有多少银子傍身。”福雅可不理这些,便是急着推良辰。
这一日便是在几人兴致勃勃下,良辰带着逛了许多她自个儿名下的铺子,几人一边看一边小声说着瞧见的,哪里瞧着不满意,哪里又觉甚好,比着旁边铺子如何,林林总总,却是到了傍晚才觉有些累了。
“得了,这事也不急在一时,咱们今日也跑了许多地方,不若早些回去歇着,也好生想想今日所见,怕是你们回去也还有许多事要做,今儿个便当是先熟悉一下了。”见得几人面露疲乏,到底身子不若良辰这般习武的,便是主动开口道。
林婉茹几人对视一眼,最后是赵子卿开口道:“也好,今日出来心境不同,竟果真是觉得见得许多平日里不曾注意到的,可真是要回去好生想想了,况且这事也确实要谋划一下,不若各自先回去,有什么事便是书信联系,回了头再相约出来,可好?”
众人自是都点头应了,瞧着时候不早了,便是各自乘了马车回府,并不曾在外用了晚饭。
亲眼见得几辆马车离去,良辰这才也带着花锦上了马车,朝着萧府而去。
良辰回得萧府,先回了自个儿的蕴阁,打算稍稍收拾了便是去陪着娘亲用了晚饭。
方要更衣之时,却是想起日间所见的白卉来,便是坐了下来,吩咐了花铮这就去问江左,将那安排回府来查探白卉消息的人叫来。
不过等了片刻,便是见得花铮当先挑帘子进来,身后跟着一个眉目清秀的少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五章 二夫人许氏
良辰诧异,江左江右手下的人似乎年纪都不算得大,可身手却都是极好,如此说来,该是算得少年有成了。
“属下封晋见过九少爷。”为免在外头说漏嘴,良辰叫这些人这会儿都称自个儿九少爷,竟也习惯了。
“不必多礼,查得了什么消息?”良辰想着等下要过去霞来院,便是直截了当问道。
“回九少爷,属下接了江左大人命令,悄悄去了寄盼阁查看,随后遣人过来告知了花铮姑娘,今日那白卉并不曾出府,一日都在寄盼阁内养病。”
花铮此刻正立在一旁,显是为了要一同说了的,见得小姐看过来,便是上前道:“果真如此,得了封晋传过来的消息,奴婢特意找机会去了寄盼阁,果真见得那白卉在,奴婢问了那留下照顾的小丫头,今日一整日她都不曾离去,六小姐着了她好生照料着白卉,丫头们还都说六小姐宅心仁厚呢。”
良辰皱眉,萧美景如何做戏扮演那好主子形象她自没心思去理,只白卉不曾出府,那她看到的又是谁,世间如何会有两个长得那般相像的人?
且怎么那般巧,与白卉一模一样的人就有那一身的好功夫,偏还接触的都是高手,那陌生女人又是何人?
“可有着人继续盯着?”思量未果,良辰便是又问道。
“属下回去向大人复命之时,已换了旁人盯着。”封晋回道。
“如此便好,回去与江左说,白卉那里切不可掉以轻心,务必盯紧了。对了,可是知道盯着书月的结果?”良辰点头,想起另一事来,便是问道。
显见江左也想到了她会问,便是着同一人来汇报,封晋开口回道:“跟着那书月的是袁多,并不曾见得有人去找书月,只书月是一早服过药后突地变得癫狂,袁多说那药是七小姐赏赐的,可他仍觉得古怪,便是想法子将那药渣拿了回去,如今正细细瞧那药是否有异常。”
“药?”良辰凝眉,想来这事如今倒是与医术关系越加密切,落英也好,如今怀疑有问题的药也罢,大抵都是离不了药的。
前些日子与周老先生说好之后,良辰便是自周老先生那里拿了医书回来,如今每日里都尽量会分些时辰来看看,到底底子浅,已是留了几处不解,只等哪日去请教周老先生的。
“可是需要我找人帮着看看这药?”想着要去见了周老先生,若是需要,便一并拿着去问问也无不可,落英这般事都叫周老先生知晓了,一些个许是有问题的药又有什么干系。
封晋闻言一愣,想是不曾想到九少爷会提出要帮着他们,随即反应过来,便是谢道:“多谢九少爷,袁多略通医理,说是明儿个差不多就能出了结果,若是有不解之处,再来麻烦九少爷。”
良辰闻言笑了,她不过是随口一问,想着许是能就手帮些忙,既然他们自个儿有本事,自然就是再好不过的,她的手下若都是这样的,可菜叫她高兴呢。
其实良辰一直想问,江左手下如封晋等都是一众男子,并不能在内宅走动,到底是如何将这些消息查探得如此详细。
不过想想便作罢了,总归是要用些手段的,管他法子如何,终究是达成目的便好。
到底也不曾说了什么,便是叫封晋明早来告知结果就是,良辰自叫花铮将人送了出去。
“小姐,老宅的二夫人过来了,这会儿正在郡主的院子里。”见得小姐要换了衣裳出去,徐嬷嬷忙上前回道。
“二夫人?”良辰净了面,打散了头发重新挽了,又伸开双臂,由着花钎上前伺候着换了衣裳,听闻此言,脑中不由回想着徐嬷嬷口中的二夫人。
因着自她来到后并未去过老宅,是以除了祖父外,竟是一个也不曾见过的,因而对这个该是她称二伯母的许氏,自不会熟悉。
事实上萧良辰对于萧家老宅,似乎并不如外祖家那般亲近,记忆里竟是不曾有过欢喜想要去的时候,多是不得不去,才没耐何随着爹娘一同去了,话不多说,人不多交,去了等同没去。
是以这老宅的二夫人,便是想了又想,也不曾有那什么深刻印象。
“二夫人还不曾走,怕是要留下用了晚饭了。”见得自家小姐迷茫神情,徐嬷嬷顿了顿,这才开口说道。
这时候还不曾走,自是要留下用了晚饭的,只不知徐嬷嬷为何要特意提了,良辰便是多瞧了徐嬷嬷一眼,笑道:“这么晚了还未走?”
“是,不知在与郡主说着何事,听闻二夫人提及小姐的亲事,郡主并不高兴。”徐嬷嬷低头应了,便是又说道。
身为小姐院子里的管事嬷嬷,府里诸事都该心中有数,尤其当家主母院子里的一举一动,总也是有她的路子探得一二的,因而良辰也不奇怪徐嬷嬷如何会知道。
只是,她的亲事?再怎么如何也轮不到老宅的二伯母来操心吧,便是喃喃道:“莫不是得了祖母的意思来的?”
不想这般低语被徐嬷嬷听见了,便是立时否认道:“没那可能。”
“喔?”良辰抬头,。
见得徐嬷嬷欲言又止神情,良辰笑了,干脆道:“嬷嬷若是知道什么,不妨直接告诉我,嬷嬷该知道我对老宅那边儿的人不甚了解,若是不得了嬷嬷的提点,回头可别叫我吃了亏去。”
徐嬷嬷这才说道:“奴婢本是不该背后非议主子的……”
还不曾接着说,良辰便是抬手打断:“嬷嬷莫要在意这个,咱们这算不得非议,不过是我与你询问些事情罢了,再说,这内宅之事,瞧着都是小事,实则哪一件都至关重要,嬷嬷直管直言相告就是,咱们不讲究那些个说法。”
徐嬷嬷一怔,随即笑道:“那奴婢今日就逾距了。小姐从前身子不好许是不曾注意过,可奴婢毕竟是萧府的老奴了,因而对老宅的事也知晓一二,是以奴婢听得说二夫人并不受老夫人待见,嫌二夫人最是个多事的,比着大夫人和郡主气度上不知是差了多少,因而寻常都不叫二夫人近身伺候。”
“二夫人的性子大家伙儿都知道,自是少与之来往,只郡主性子好,不曾与她红过脸,因而二夫人有时会过来说话,虽……总是叫郡主不大痛快。”徐嬷嬷瞧了瞧自家小姐若有所思的神情,想了想还是接着说道。
良辰细细听着,待听得说二夫人多事之时,便是有几分觉得今日这二伯母怕果真是自个儿找上门来的。
继而听得说来惹了娘亲心烦,便是不由皱了眉头。
想到徐嬷嬷说她不受祖母待见,那可好说了,祖母都不待见的,又是那样性子,娘亲又何必委屈自个儿陪着 良辰唇角维扬,便是知道该如何对这二伯母了。
径直站了起来,吩咐不用预备她的晚饭了,今儿个她就在霞来院用饭,这才带着花锦花铮朝霞来院而去。
一路脚步踏得委实有些过重,心道真叫个她性子太老实了,还是她娘亲太过好说话了,凭什么人都敢来对她的亲事指手画脚了。
方进得霞来院,便是见得娉婷正端着茶盘自里头走出来,见得良辰方要开口,良辰忙制止了。
嘱咐几人莫要出声,便是悄悄走了过去,自个儿打起帘子轻轻朝里面走去。
和婉郡主正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