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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述的眉头舒缓了一些,这些天来。这个问题折磨得他日夜不能安枕,于仲文的话让他安心了不少,说道:“但即使不管来护儿,我军的行进速度也着实太慢了,都五天了,还没有渡过鸭绿水。本帅担心这样下去,会贻误战机的。”
于仲文微微一笑,一指着桥上那些吭哧吭哧往前运的大车,这些大车往往要十几个人前拖后来,上面堆得满满当当的军粮和兵器,铠甲,所过之处,压得浮桥都要下沉,几乎桥而与江面持平。
“宇文大帅。看到了吗,主要就是这些大车实在难以通过,搭浮桥时就花了三天时间,就是因为这些车子麻烦,太重。现在军队和步兵差不多都过去了,但是这些辎重部队,却是拖在了后面。”
宇文述的眼中冷芒一闪:“我军有八千辆这样的大车,照这个速度。只怕再有八天也过不了这鸭绿水,一道没有敌军防守的江水就要耽误这么长时间。再往前还有几百里的山地,还要过萨水,以这个行军速度,三个月也到不了平壤。”
于仲文脸上的笑容也在慢慢地消失,他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军总不可能不带辎重粮草。让军士们饿着肚子前进,宇文将军,你也知道,来护儿现在能不能在平壤站住脚,还是未知数。我之所以提了那个步步为营,稳扎稳打的方案,也是怕来护儿的粮草指望不上,我军还是得立足于自己才是。”
宇文述摇了摇头:“不行,立足于自己没错,但这样太慢了,要是走山路的话,这些大车更是会拖累全军,我们不能让大军等这些车子,于将军,你看我军轻装前进,精兵只带一月干粮,走在前面,如何?”
于仲文的嘴角勾了勾:“这样不太好,谁都想抢这个头功,要是让大部队慢行或者是原地等辎重车,只派精兵前行,那大家都不会服气的,再说了孤军深入,风险很大,这些大车上带的可不止是粮食,还有甲胄兵器盾牌和弓箭,总不能让士卒平时行军时就穿着盔甲吧,那样对体力的消耗太大了。”
宇文述咬了咬牙:“那就不要大车了,每个人自带装备,再带两个月的干粮,也不用轮替,而是强行军,一个月内,打到平壤城下!”
于仲文睁大了眼睛:“自带干粮和装备?宇文大帅,这样每个士兵要负担至少一两百斤重的东西,你确定他们能拿得动?”
宇文述的眼中光芒闪闪:“骑兵多拿点,步兵少拿点,大不了骑兵下马,用马来背辎重,这样也比等大车要快得多。”
于仲文一边摸着胡子,一边边想边说道:“这个办法,听起来倒是不错。只是,那些军士会不会怕重,把粮食给遗弃了呢?”
宇文述哈哈一笑:“对啊,我以前怎么没有想到呢,其实粮食这东西,越吃越少,一开始会重,后面就越来越轻了,咱们再加一道严令,士卒有遗弃军粮者,皆斩!这样士兵们就不会因为怕重,而丢弃粮食了。”
于仲文点了点头,其实在他的内心深处,也是希望能早点打到平壤城,宇文述的这个办法听起来不错,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地方,他说道:“好,那我派我的亲兵部曲,去各军监督,发现有乱丢军粮的,就按军法从事。”
宇文述笑着拍了拍于仲文的肩膀:“于兄,这回咱们就共同携手,齐心合力,做一番事业吧,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青史留名的。”
五天之后,高句丽本部北方,山区。
一眼望不见尽头的隋军长龙,在向前行进着,已是夜晚,隋军的士兵们都手持着火把,每个人的身上都背着至少一个米袋子,还有全副的铠甲,战具,甚至是打了包的帐蓬,这足有一百斤的重量,把隋军的士兵们压得腰都直不起来,一脚深一脚浅地,在这片新踩出来的山道上艰难前行,所有的人都哀声叹气,一边走路一边咒骂着让他们背这么重东西的军官。
一阵急促的锣响,这是休息的信号,苦不堪言的隋军士兵们,如逢大赦,纷纷丢下了背上小山般重的负载,一个个躺倒在大路两边,连起来喝水都不愿意了。
司马德堪骑着马,在十几个亲兵的簇拥下,在一处小树林里休息,满脸是汗的他,解开了领口的盔甲,找了一块大石头,一屁股就坐了下来。
几个亲兵押着两个五花大绑的士兵,走了过来:“将军,这两个小子偷埋军粮,怎么处置?”(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二章 遗弃军粮
司马德堪懒洋洋地靠在身后的大树上,连起身也懒得起来了,这几天下来,他已经看多了这种事情,直接摆了摆手:“这点小事也来麻烦本将吗?大帅有军令,遗弃粮食者皆斩,把这两个家伙的脑袋砍了,挂在道边,以儆效尤。”
那两个小兵一听,吓得跪倒在地,不住地磕头:“将军饶命啊,将军饶命啊,小的们实在是背不动了,才会偷埋点粮食,大家都这么干啊,要杀,也应该一起杀才是,不应该只杀我们啊!”
司马德堪坐起了身子,冷笑道:“别人没给查到,就只有你们两个给抓到了,小子,自认倒霉吧,本将没精力,也没兴趣去一个个查士兵的行囊,但你们偷埋粮食,是给抓了个现行,大帅的军令如山,本将也救不了你们,好好上路吧。”
那两个小兵眼见求情无用,干脆破口大骂起来,说什么凭什么你们这些当将当官的不背粮食,却要军士们一人背两石多的重量,不得好死云云。
司马德堪这几天也是听多了这样的抱怨,懒得说什么,直接摆了摆手,执法的军士们连拖带拽地把这两个小兵给拖进了林子里,须臾之后,两声惨叫声传来,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裴虔通在十几个随从的护卫下,也骑马经过,看到躺在大石之上的司马德堪,他的嘴角勾了勾,跳了下战马,林中正好奔出了那几个卫士,把两个血淋淋的首级插在木杆之上,固定于道边,如果眼神很好的话,可以看到这一路之上的路边,隔三差五的就会有这种首级放在路边。一个个面目狰狞,死不瞑目。
裴虔通叹了口气,也坐到了司马德堪的身边:“司马,你这里埋粮食的人也多吗?”
司马德堪仍然是半躺着,一点起来的意思也没有,声音也是慵懒得很:“废话。哪个部队里没有这样的人,现在已经快成传染病了,只要不直接盯着这些兵,他们一转身就会埋粮食,战甲武器不敢遗失,只有那又沉又重的粮食,可以埋在道边,运气好就看不出来。”
裴虔通皱了皱眉头:“这种事情普遍了以后,很伤军心士气啊。现在杀人也阻止不了,司马,你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司马德堪嘟囔道:“有个屁的好办法,上头下了这种狗屎不通的命令,要换了大帅他们,让他背个两百斤行军试试?都是爹生妈养,血肉之躯,谁受得了这苦。”
说到这里。司马德堪直起了身子,看着那几个还在忙活着插人头桩的士兵。压低了声音:“要不是于仲文的这些狗腿子在这里盯着,我他娘的才不愿意管这些屁事呢,反正这些兵自己不用背东西,就专门杀老子的人,再这么下去,只怕没见到高句丽人。自己的兵就要哗变了。”
裴虔通连忙捂住了司马德堪的嘴:“司马,小心说话,给听到了可不得了。”
司马德堪恨恨地拉下了裴虔通的手:“听到就听到,爱杂杂地。老子的兵,可以给打死。不能给自己人这么欺负。”
裴虔通叹了口气:“行了,司马,知道你心里有气,我还不是一样么?本来咱们在骁果里呆的好好的,却给宇文述抓了差,最后他没事,咱们倒是给踢到这左武卫来了,你说,咱这次远赴辽东,不就是想立个功,以后好回骁果嘛。现在这些事情,忍忍也就算了,反正这些兵也不是咱们的兄弟,人各有命吧。”
司马德堪骂骂咧咧地起了身:“打仗时不还得靠这些兵拼命,都累成这副熊样了,还打个毛的仗,你说这会儿要是碰到高句丽军,还能打吗?”
一声急促的锣声响起,远远地传了过来,紧接着,队中有人也跟着打起了锣,传向了更前方,黑夜之中,响成了一片。
司马德堪摇了摇头,伸了个懒腰:“好了,不管怎么说,总得上路啦,老裴,这从鸭绿水到平壤的路还没一半,粮食却差不多给当兵的吃光扔光了,以后兄弟们怎么办,啃泥么?”
裴虔通笑着上了马:“反正这是宇文大帅和于大将军他们操心的事情,咱们只要听命行事就行啦。走,咱们边骑边聊。”
随着二人和几十个护卫的马蹄声渐行渐远,那些在大道两边休息的隋军,不情愿地起了身,在各自队正与旅帅们的催促和拳打脚踢下,重新背上了小山一样的负载,再度前行,黑暗的树林里,半人高的草丛中,两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却是死死地盯着这长长的隋军队列,其中一人乃是杨万春,另一人,方面大耳,及胸长髯,可不正是乙支文德?
杨万春压低了声音,说道:“大对卢,隋军看起来已经粮尽,至少他们随身的米粮都差不多了,要不要我带着弟兄们,去袭击他们从鸭绿水到这里的粮道,只要断了他们后面的补给,那这几十万隋军,一定会不战而溃的。”
乙支文德微微一笑:“怎么,杨城主这么快就想着将功赎罪了?”
杨万春的脸上闪过一丝愧色:“小侄鲁莽,意气用事,险些误了国家大事,若不是乙支大人为小侄在大王面前美言,赦免了小侄的罪过,小侄,小侄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有家难回,有国难投,那和孤魂野鬼有啥区别?小侄的这条命都是乙支大人的,只要能让您打赢,小侄就是死一百次,也在所不惜。”
乙支文德摇了摇头:“情况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好,隋军轻功冒进,居然为了扔下辎重,让士兵们步行扛粮食,现在他们已是饥兵,疲兵,若是我们这时候出击,必可大胜。”
杨万春的脸上闪过一丝兴奋:“那小侄愿意为前部先锋。”
乙支文德的眼中杀机一现:“现在若是我们攻击,他们会被击溃,但不会给全歼,若是你攻击他们后方粮道,隋军倒是会觉得有危险,反而会降低速度,回头派兵保障粮道通畅,又缩回去了,这两种情况,都不是我要的。”
说到这里,乙支文德的表情变得异常可怕,连杨万春也是背上寒毛一竖,只听乙支文德低沉的声音中带了强烈的杀气:“我所要的,是这三十万隋军,片甲不还!”(未完待续。)
第一千一百五十三章 海滩军议
南津浦,海滩大营。
中军帐中,来护儿的肩膀上缠着厚厚的伤带,披了一身皮甲,右肩的重伤让他无法再穿那沉重的明光大将铠,在床上躺了十天之后,他还是挣扎着起身,经过了一个月左右的恢复,他也终于可以重新主持军务了。
帐内的众将,对着面前摆的一个巨大的沙盘,不停地议论着,王世充看着那沙盘上平壤城北方的大片山地,眉头深锁,一言不发。
来护儿看着王世充,说道:“王将军,别的将军们都在看平壤城和海滩到平壤城之间的那片密林,只有你在看别的地方,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吗?”
王世充抬起了头,神情严肃:“这几天高句丽军的调动不太正常,监视我军的大营里,又进驻了三万军队,我觉得他们的主力,象是要有所动作了。”
徐盖笑道:“王将军,你的意思是说,高句丽人准备对我们动手了吗?那可是好事,我们这一个多月来加固了海滩大营,现在可谓是固若金汤,高句丽人想来强攻,那就是把尸体堆满这几十里的海滩,也不可能成功的。”
周法尚的脸色严肃,说道:“可他们毕竟人多,真要是不惜死个十几万人,还是可以攻下来,这里海滩毕竟土质松软,不能在这沙滩上筑城,实在不行的话,我军还要考虑紧急撤往海上的船队。”
来嶷笑道:“周副帅,我们这些天已经把大部分的军粮辎重都搬回到船队上了,现在船队就停在海滩上。大军要是想撤。一天就可以上船走完。这点不用担心,只是就这样走了,实在不甘心啊,若是有后援再到,我们还是可以继续突破高句丽军的防守,再攻平壤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王世充缓缓地说道:“只怕我们的后援,已经快要到了。”
众人全都双眼发亮,来护儿急着问道:“王将军。我们的后援在哪里?本帅怎么不知道呢?还是你有密旨,知道此事?”
王世充叹了口气:“后援不是从海上方向来的,而是从北边,辽东,想必这会儿大军已经南下了,要不然高句丽军也不会有如此的动作。”
此言一出,众人都相对愕然,良久,来护儿才说道:“王将军,你有什么证据。或者是有什么消息,能知道北方我军的主力南下呢?何人为将。有多少兵力?”
王世充正色道:“证据?证据就是高句丽军增兵林前大营,他们绝不是为了攻击 ,如果他们真的有心要吃掉我们,就会在刚刚在平壤城伏击我军,气势最盛的时候,一鼓作气攻击这里了,但他们却选择了与我军对峙,而且林前大营里,始终只有三四万人,我曾经夜袭过两次,他们也只是紧守营寨,闭门不出,也没有在附近发现有任何伏兵。”
来弘勾了勾嘴角,说道:“那他们这回增兵了林间大营,就不可能是想加强兵力,一举吃掉我们吗?也许高句丽从别处又调来了援军,现在有这个实力了呢。”
王世充摇了摇头:“我们分析过许多次,要吃掉我们海滩这里的八万大军,没有三十万军队是不可能的,就靠着现在增兵了几万人,根本不够攻击的,唯一的作用就是摆出一副大兵压境的姿态,以绝了我军攻击平壤的想法,而他们真正的主力,必然是向北迎击南下的我军主力了。”
众将听得连连点头,尤其是那些久经沙场的大将们,更是知道王世充的分析非常在理,是唯一合理的解释,来护儿开口道:“王将军,那依你看,我军南下的主力是何等的规模,与高句丽军交战,胜算几何?”
王世充皱了皱眉头,说道:“从我离开辽东前线,到现在也不过三个月左右的时间,三个月时间,只怕不太可能打下坚固的辽东城,如果我所料不错的话,现在大军应该正在围攻辽东城,是前线的大将,如宇文大将军,于大将军,听到了我们第一封塘报,说是大胜高句丽军,阵斩高建,直逼平壤后,有点坐不住了,这才留兵围攻辽东城,而自率主力南下。”
此言一出,众人默然,大家都知道这样坚城在身后未拔,而以主力深入敌腹地乃是兵家大忌,但王世充的分析,又是丝丝入扣,没有一点不合理的地方。
来渊还是有些不服气,开口道:“也许是我军在辽河大胜之后,一路势如破竹,一举攻破了辽东城呢,王将军怎么没考虑这种可能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摇了摇头:“如果辽东城真的危急的话,高句丽云集平壤一带的主力早就会去救了,他们一直不出动,说明那里的形势还可以,不需要出动大军,不然辽东一失,高句丽再想夺回来就困难了,他们辽东军的实力,我亲眼见过,在辽河一带临时的营寨里,两万军队可以足足对抗我百万大军长达十天左右,这战斗力要强过我们曾经打垮的高建所部,那辽东城更是渊家经营多年的坚固城池,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