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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弘仁一指对方阵后那冲天腾起的烟尘,说道:“好像贼人的第三阵也动了,他们多半是轻装步兵,看起来应该是接应前方的败军,不至于崩溃到不可收拾。”
孟秉笑道:“无妨,你的骑兵打累了,撤回来休息一下,换我的重装步兵上,等我击垮了前方的这一阵贼人轻装步兵后,咱们乘胜追击,击冲那童山上的李密。”
许弘仁点了点头:“好,就听你的,就这么来!”
半个时辰之后,战线已经向着童山的方向又推进了一千步左右,瓦岗军已经投入了第四阵的孟海公部队了,骁果军也把第三阵的杨士览所部投入了战斗,三万多的骁果军中央铁甲步骑,打得六七万的瓦岗军中央山寨部队仍然难以抵挡,节节后退,若不是孟海公,郝孝德,房彦藻和李公逸等人投入了各自的部曲骑兵,一次次在阵线将溃时进行了反突击,只怕这会儿形势会更惨。
宇文化及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微笑地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前方的每一次进展,每次在双方的重装部队列阵相持之后,一队队的瓦岗军步兵总是在一两刻钟之后不支溃退,扔下满地的尸体,而浑身重甲的骁果军步兵则是步步向前。宇文化及显然对这种战果很满意,笑道:“很好,看起来,再过一个时辰,就可以打到李密的山脚之下了,我看,你李密这回如何应对!”
宇文成都叹了口气:“想不到李密这么不经打,他的两翼骑兵现在也没有突破我们的左右两翼,也就是樊文超那里有点危险,但看现在的情况,李密是撑不到樊文超崩溃的。父帅,要不然让我的中军骑兵出动,直冲敌军左军的裴仁基,好不好?”
宇文化及摇了摇头:“两翼的战斗决定不了胜负,我军中央已经形成了突破,这时候需要再加一把劲,传令,让宇文智及的一万五千重装步兵继续压上,我要一举击垮李密的中央防线!”
童山之中,所有的人面色都非常凝重,只有李密仍然神态轻松地坐在胡床之上,看着前线的战局发展。
秦琼忍不住开口道:“魏公,前面的兄弟已经顶不住了,我军前军的这七万山寨部队的兄弟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实力和装备确实和骁果军相差不少,现在骁果军的一万五千重装步兵也在跟进,就是想要一举击垮我们的,请下令内马军突袭吧,要不然,要不然真的可能顶不住了。”
贾闰甫也说道:“是啊,魏公,敌军势大,现在想要一举增兵击垮我们,这时候若是不用有力部队反击,只怕他们一冲就冲到童山之下,到时候我军兵败如山倒,想反击也来不及啦!”
李密微微一笑,摆了摆手:“谁说要冲到童山下呢?敌军的这些实力,是冲不过来的。”
秦琼睁大了眼睛:“魏公,你,你这是?”
李密站起了身,眼中冷芒一闪,伸了个懒腰:“也差不多是时候了,竖红旗!”
童山之上,突然竖起了三面红旗,迎风飘扬着,看到了这三面红旗,正在一线相持的瓦岗军部队,突然齐身地扔下武器,转身就跑,甚至连正常撤退时的那一阵弓箭掩护也没有,只是这次的转身退却,却称得上是训练有素,不是一窝蜂地向后逃跑,而是分散地向着后方,两边,侧面,跑得满山遍野都是。
孟秉微微一愣,对着身边的杨士览和许弘仁奇道:“这是怎么回事,敌军怎么一下子就崩了呀?”
许弘仁勾了勾嘴角,一指山头的那三面红旗,笑道:“想必是李密看顶不住,就让撤军了吧,为了避免恐慌,没有用鸣金,而是竖旗啦。”
宇文智及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是啊,肯定是这样,三位,你们打得辛苦了,这会儿追杀逃敌,就由我的部队来吧。”
孟秉的眉头微微一皱:“二将军,这样不太好吧,我们在前面打了这么久,现在敌军崩了,应该也是由我们一线的战斗部队追杀逃敌吧。”
宇文智及的嘴角勾了勾:“我说了,你们的部队打了太久,累了,追也追不了多少,我的是生力军,一定可以追到童山脚下,到时候你们歇够了,正好可以和我合攻山头啊,放心,生擒李密的大功,我不会独占,一定会给你们分一份的。”
他说着,哈哈一笑,打马就向前冲,而密集的铁甲步兵,已经散开了阵形,跟在他的身后,扛着槊,飞快地向前跑去。
杨士览不满地嘟囔了一句:“奶奶的,这也太欺负人了吧,什么好处都让他们宇文家得了吗?”
孟秉叹了口气:“好了,老杨,别说了,谁叫咱们当时拥立了他们宇文氏呢,他要争功就让他争吧,咱们把部队撤到一边,好好休息一下。”
看着战场上的骁果军,开始乱哄哄的重新列阵,前方的军士们开始随着军号向两边散开,让开中央的通道,很多一线的军士骂骂咧咧地,心有不甘地退下,而一脸兴奋的宇文智及所部,从他们中央的空隙中直钻而出,冲向了前方,人喊马嘶,鼓号之声混合着军官们叫骂着的命令,让整个战场一片混乱。
李密微微一笑:“果然是这样,宇文家的人又在这时候抢攻,很好,就是现在,竖黄旗!”
三面黄色的大旗高高地竖起,迎风飘扬,童山前的三百步处,一字排开的百余部投石车,突然开始暴风雨般地发射,空中飞满了燃烧着的炬石,带出长长的尾迹,如同流星火雨一般,狠狠地砸向了四百多步外的骁果军军阵之中,甫一落地,就和地上草堆和尸体下暗埋着的硝石硫黄炸到了一起,腾起了冲天的火焰,顿时就把大批的骁果军困在烈焰地狱之中!(未完待续。。)
第二千二百九十九章 战前动员
魏征此言一出,帐内众将几乎人人脸上变色,除了来整的嘴角只是稍稍勾了一下,几乎没有变化外,其他众将都面面相觑起来。
王世充面无表情地说道:“各位,你们在接到军令时,就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吗?”
众将都惭愧地低下了头来,是啊,只有三座浮桥,却要让两万人在小半个时辰内全部冲过去,而且还几乎是步兵冲锋,尽管这通济渠不过五六十步宽,但就算是平地,也不太可能做到如此的冲击速度的。
王世充的目光看向了来整身上,笑道:“来将军,你是唯一一个想到这个问题的人,你来告诉魏长史,此事应该如何解决吧。”
来整点了点头,说道:“其实这个问题,在出兵前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上次洛水之战,我军在百里宽的河面上可是架了几百座浮桥,才能让十几万大军在半个时辰内强攻过河。再以前在高句丽,我军也是趁夜偷渡过辽河,占了一个营寨作为滩头阵地,才能接应后军大部队过河。”
“可这次的情况跟前两次完全不一样,我军人少,敌军数量是我们的十余倍,无论是偷渡还是全面渡河,都是取死之道。唯一的取胜之机,就是在这两三里宽的正面,直接架十五到二十座的浮桥,让两万大军能在小半个时辰内全部冲过去,直取那三里外的高坡上的李密主营。一举打掉李密的帅旗,敌军就会全线崩溃。这是我们取胜的唯一机会!”
“所以桥的数量,就是关键。我军在明里架了三座浮桥,但这最多只能把三四千人给冲过河去,敌军有充分的时间作出反应,一旦他们的二线部队四下合围,顶上前来,那我们就没有任何的胜机了。除非我们能用两万人的部队,一举击破当面的整个大营,赶着溃兵一路向后,冲散敌军企图上前支援的军队,这样才能取胜。”
“所以这桥的数量就是关键,当我看出这中间的问题,向主公请示的时候,主公却早有了谋划。现在,在这河底,就已经有二十座浮桥在等着我们了。”
所有人都吃惊地叫了起来:“什么?二十座浮桥?河底?这怎么可能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就多亏了来将军的江淮部队了,他的军中,有三千多水性纯熟的水鬼,可以在河底不眠不休长达一两天,当年在辽河的时候,我们就是靠了这些水鬼,在水底潜伏,然后靠着舟桥连在一起,直接扔进河中,由这些水鬼将之固定,而形成了二三百步长的浮桥。”
“但这一次,我们不能用这样的办法,如果我们大举现造这种舟桥的话,李密一定会有所警觉,如果他把大军主力布于河岸,尤其是把强力骑兵调来,我军的战法,就会功亏一篑,到时候即使冲过了河,也会面临敌军的四下突击,最后只会惨败。”
“所以要达到这个目的,我们首先要作出各种战略佯动,让李密误判我们的目标是回洛仓城,这样他会把主力骑兵放在东面,而不是用来反冲击。其次,我们要作出在这里拖延时间的样子,让李密不相信我们敢真的全线强攻过去。他看到这河面之上只有三座浮桥,自然以为我们不可能飞渡,只怕这会儿的李密,自己还在想办法造浮桥想要架过河攻击我们呢。”
费青奴哈哈一笑:“大帅说得太对了,李密的前营都没有设营垒,栅栏和箭楼,摆明了就是方便冲击用的,这真是天赐良机,让我们可以一举破敌啊!”
沈光勾了勾嘴角:“可是,再好的水鬼,也不太可能在这河里一呆十几天吧,我们来这里已经有十天左右了,我可没有见过什么水鬼下水啊。”
王世充微微一笑:“因为一个月前,本帅就把他们派来这里了,而从那时开始,他们就已经在水下搭设浮桥啦。”
此言一出,众将皆疑惑地眨着眼睛,这事情实在是超过了他们的想象力,费青奴奇道:“这水下浮桥,又是怎么回事?”
来整微微一笑:“就是用木板钉到一起,然后绑了重物沉到河底,覆以淤泥,这样就算是李密,也绝对看不出水底有浮桥存在。然后这些浮桥上绑了羊皮气囊,只要对这些气囊一吹气,再搬掉压桥的大石,重物,这些浮桥马上就能升到水面,只要用十几根木桩一固定,就可以在片刻之间形成固定的桥面啦!”
“而现在,我的水鬼们已经出发,准备下水了,三个时辰之后,这二十座浮桥,就能架设在河面啦。”
王世充微微一笑,对着来整说道:“来将军,你辛苦了。”
来整点了点头:“大帅放心,水鬼队的兄弟们都是我原来右骁卫的老部下,绝对忠诚可靠,一旦浮桥架好,他们也会跟随先锋部队,投入战斗的。”
王世充点了点头,说道:“很好,此外,今天夜里,不要做饭,不能让李密看到我军大规模升起的炊烟,引发警惕,一切归照进行,四更的时候,叫醒所有的军士们,用营火烤热干粮,每人吃一个半的大饼,足够坚持半天作战的体力。现在各位将军们去集合部曲,召集部将偏校们,布置明天的作战任务。二个时辰后,秘密集结,有发出异动者,斩!”
所有将校们面色严肃,齐声说道:“遵命!”
王世充站起了身,目光扫过每个人的脸,大声道:“各位,以往我们作战,为的是富贵,但这一战本帅希望所有人都能明白,这是我们和瓦岗的决战,死生之分,在此一举,如果胜利,所有人都是荣华富贵,自不必说。若是失败,则无一人可以幸免。所争者乃是生死,不全是为了国家。大家要各尽其职,努力奋战,周公,一定会保佑我们的!”
所有将校们全部抽出佩剑,沉声道:“周公护佑,所向无敌,威武!”(未完待续。。)
第二千二百四十三章 三路合击
宇文智及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眼睁睁地看着前方的两千多军士,就这样给吞没在了火海之中,再强的军队,也不可能挡住这种火焰的袭击,惨叫之声让人听了毛骨悚然,他突然反应了过来,大吼道:“后退,后退,退出这块区域,快!”
刚才还向前狂奔的骁果军士们,纷纷掉头转身逃跑,事实上不用等宇文化及下令,不少人就已经开始转身逃跑了,就在他们的身后,火势还在漫延着,随着炬石的落地,砸中地面,就会腾起熊熊的烈火,甚至有些人身上着了火,一边跑,一边扔掉手中的兵器,脱掉身上的甲胄,只希望自己能捡得一条命。
童山之上,贾闰甫吃惊地睁大了眼睛:“这,这怎么可能,魏公,你,你难道早就在战场上有所布置了?”
李密哈哈一笑,指了指前方排的一列散乱四处的大车,说道:“当然,昨天在我军拔营之前,这几天我就秘密让三郎在这里安排了如此的火焰陷阱了,在这大车一线安排了许多的硫黄坑,上覆枯草,一般人绝难看出。刚才交战的时候,我军在这里战死了不少人,有尸体盖住这些火坑,自然更好不过。”
“本来如果宇文智及不出动,那现在烧的就是许弘仁他们,只是此贼要来抢功,就是代他们受死了。而且这样一来,宇文智及向后溃逃,势必冲散他们的阵型,现在就是好时机,竖蓝旗,让两翼的骑兵全部转向,夹击敌军的中央部队!”
三面蓝旗在童山的山顶高高地飘扬着,正在左侧来回驰突的裴仁基正在向着面前的骁果军长槊方阵射箭,耳边突然响起了裴行俨兴奋的叫声:“父帅,你看,蓝旗,蓝旗起来了!”
裴仁基连忙向着童山的山头看去,三面蓝旗,迎风招展,他哈哈一笑,对着身边一脸兴奋的裴行俨和罗士信说道:“好,就按原计划,你们各率一万铁骑,拦腰横击骁果军的中军,不要恋战,迅速穿插,明白吗?”
裴行俨和罗士信兴奋地一拳击在自己的胸口明光铠上,转身拨马就走,大批的骑兵跟着他们转身冲向了中央战场,裴仁基对着身后的部曲骑兵们吼道:“随老夫转向前方,我们指挥步军顶住敌军,不让他们援救中央!”
右翼,单雄信和王伯当正在策马疾驰,时不时地向着后方百步之外的骁果军铁甲重骑射出一枝枝的羽箭,身后的一个亲卫突然叫道:“将军,你们看,蓝旗,蓝旗!”
二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童山之上,王伯当哈哈大笑起来:“蓝旗终于起来了,老单,你带兵回去冲击骁果军中央,我继续牵制张童儿!”
单雄信点了点头,拨马就向着右前方转了过去,一条长龙似的骑阵,从身后追兵的右前方掠过,冲向了中央战场的方向。
张童儿双眼圆睁,他面前的一大堆瓦岗轻骑兵,突然分成了两股,一股向左,一股向右,这让他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正犹豫间,他的双眼一亮,失声道:“不好,向回跑的瓦岗贼是去中央战场的,这些贼人一直在诱我们出击,快回去中央战场帮忙!”
他的话音未落,从左边突然射出阵阵密集的箭雨,王伯当一马当先,手持铁胎巨弓,连珠炮般地发射,弓弦每一震,就有一名骁果骑兵惨叫着倒下,中箭之处,非是眼睛,便是面门,脖颈之类无法着甲之处。只这一个冲击,就有百余名骁果骑士倒下。
“嗖”地一箭,张童儿勐地一低头,头上的盔缨却是被王伯当一箭射掉,再一看五十步外的王伯当,摇头晃脑地看着自己,眼神中尽是嘲讽之色。
张童儿勃然大怒,吼道:“给我杀,追杀这帮叛贼!”
他的长槊一指,骑兵们纷纷掉转马头,冲向了左边向自己驰射冲击的瓦岗军骑兵,这一回瓦岗骑兵也是全力驰射,一时停不住,终于,追逐了快有半个多时辰的两股骑兵,狠狠地冲撞到了一起,刺击声,敲打声,人喊声,马嘶声响成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