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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征叹了口气:“我担心的是,关中方向可能会有变。”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闪:“关中有变?魏参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魏征正色道:“屈突通乃是世之良将,手下又是关中精锐,按说是可以跟李渊放手一战的,但是李渊起兵以来,他虽然渡过黄河,来到蒲坂,却是不敢和李渊决战,只是派桑显和带个几千骁果骑兵偷袭李渊,都没有什么战果。大帅,您觉得这正常吗?”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魏参军,你是想说,屈突通并不可靠,有通李渊的可能吗?”
此言一出,帐内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费青奴倒吸一口冷气:“不至于吧,屈突通可是关陇大将,大隋的关中部队的总指挥,他怎么可能倒向李渊呢?”
魏征冷冷地说道:“李渊又何尝不是大隋的河东地区的总大将,河东道缉捕大使呢?现在天下大乱,人心沦丧,各地的守将一半多都要么自立,要么附逆,屈突通如果真的暗结李渊,那可一点也不奇怪。”
王世充摇了摇头:“可是屈突通的家人老小全在大兴城,他若是敢反叛,全家就得掉脑袋,于情于理,这说不通啊。”
魏征微微一笑:“大帅,何不换个角度想想呢,屈突通的家人在大兴,可是他手下的将士们的家人,却是在关中各地啊,十有**的将士的家乡,已经落入了李渊的手中!”
王世充默然无语,沈光喃喃地说道:“对啊,魏参军说得对,屈突通的手下骁果军多是关陇的府兵和良家子弟,现在整个关中除了一座大兴城外,尽落入了李渊的手中,就连潼关,也被李渊派刘文静袭占,屈突通就算自己想打回关中,但是他的部下们,未必肯出力死战了。”
魏征叹了口气:“所以屈突通为了保家人一命,即不能投降,也不能出战,部下多数已经没有战心了,他当时跟我们说,会来救我们,其实是包藏了祸心,就是要把我们陷在河阳,最好让李密消灭掉。”
“就算李密不能消灭我们,李渊收服整个关中,也是早晚的问题,到时候屈突通肯定会倒向李渊,就会成为我们最危险的敌人!”
王世充的额头开始沁出冷汗,这些天来他所有的心思都在守城战上,这点确实是没有料到,他咬了咬牙,沉声道:“魏参军,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魏征沉声道:“属下以为,现在我们的处境非常危险,甚至不比河阳守城前安全,第一步,我们必须弄清楚现在屈突通的动向,第二步,我们要留出足够强大的机动部队,防守西北方向来自河东和关中的突袭。”
王世充点了点头:“你的意思,就是不要去奔袭回洛仓城,而是要留有足够多的骑兵部队,以防万一,是吗?”
魏征正色道:“不错,如果屈突通真的有什么异动,那我们不能守这河阳,这次的攻城战我军虽然胜利,但是南城和东城的损毁非常严重,若是关中李渊出动大军来这里,我军断不能守,只能出城与敌野外决战。到时候虽胜犹败,打退了关中军,也难逃李密的反扑。”
王世充咬了咬牙:“若真的是关中丢失,那我们只能弃守河阳,回军东都了。那现在当务之急是弄清楚河东的动向,有哪位将军愿意走一趟,把河阳大捷的消息告诉屈突通,顺便观察一下河东的情况呢?”
众将都面面相觑,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屈突通真的有了反意,那这一去就是送羊入虎口,十有**是回不来了。
王世充的目光从一张张脸上扫过,最后落到了刘黑闼的脸上,刘黑闼的背上冷汗直冒,菊花勐地一紧,左顾右盼起来,不敢面对王世充的目光。
王世充轻轻地叹了口气:“唉,其实屈突通也不一定真敢反,至少,他现在还没有投向李渊,也是顾忌在大兴的家人,在本帅看来,李渊攻下大兴之前,他是不敢公然反叛的。”
“我军河阳大捷,这个消息也一定会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此次出使,如果能扬我军威,相信对他的选择,也是会有重大的影响。再说了,蒲坂守将尧君素可是圣上的侍卫出身,忠诚过人,也绝不会坐视屈突通就这样反叛。这次的河东之行,并没有大家想象的这样危险,有敢出使者,本帅一定禀明赵王殿下,列为这河阳之战的头等功臣,荣华富贵,自不必待言。”
刘黑闼咬了咬牙,沉声道:“大帅,末将跟屈突通也打过几次交道,想必他也不会为难我这样的一个中级偏将军,只是,只是万一他的手下要投向李渊,要把我当成送给李渊的见面礼,这可如何是好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李渊现在也没公开反叛啊,至少他打的旗号还是要拥立代王杨侑的,那杀你不就是自已打脸吗?”(未完待续。。)
第二千一百五十三章 杜如晦请命
刘黑闼先是一愣,转而笑了起来:“是啊,大帅说的对,李渊虽然行为跟反叛无异,但毕竟还是打了这块遮羞布的,他不能无缘无故地杀我这个隋将。”
魏征忽然开口道:“大帅,这回还是让我走一趟河东吧。”
王世充的脸色一变,本能地脱口而出:“不行!”
他说完之后,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失态,让刘黑闼去,却舍不得魏征,这样实在是有点太明显了。
于是王世充勾了勾嘴角,说道:“魏参军,你不是武将,甚至没有正式的官身,只是以我的幕僚之职,有个参军的虚衔,屈突通毕竟是关中大将,十二卫的大将军,你去见他,身份上不符合啊。”
魏征微微一笑:“大帅,这没有什么的。上次洛水之败,我军退守河阳,不也是由我去东都向赵王殿下汇报战果吗?军情紧急,一切平时的规则,礼仪,都可以从简,只要您给我开出公函,授我节杖,我就完全可以当这个使者,不会有人觉得有问题。”
王世充咬了咬牙:“不一样,我是东都留守,赵王殿下知道你是我的智囊,他会给我几分面子,再说当时军情紧急,我要抓紧时间布置河阳的防守,派不出武将,所以让你这个文官出使,算是事急从权。”
“但现在这次算什么?我军河阳大捷,这种时候要向屈突通报捷,自然是要派一个打了胜仗,立了大功的将军才行。你还是不合适。”
魏征哈哈一笑:“大帅,这次我们的主要目的可不是给屈突通报捷,而是向他示威,顺便探查河东郡的虚实,属下这回想要亲眼看看那里的情况。不管屈突通是真有反意,还是忠于大隋,只要不公开举起反旗,那一定会装出样子了,至于是真是假,我这双眼睛,他是逃不过的。”
王世充叹了口气,默然无语,沈光勾了勾嘴角,说道:“魏先生,你不仅是个参军,更是全军上下都知道的,我们右武卫大军的军师,也是大帅最得力的智囊,屈突通若是真有叛心,也许会放过我们的普通使者,甚至会放过刘将军,但一定不会放过你啊。”
魏征笑着摇了摇头:“沈将军,你知道为什么我非要走这一趟吗?难道我魏征自己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不知道中间的风险,非要送羊入虎口?”
沈光睁大了眼睛:“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这是为什么呢?”
魏征的眼中冷芒一闪:“如果屈突通真要造反,那他一定会想办法麻痹我军,然后趁机突袭河阳。这才是我最担心的。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必须用我的这双眼睛,去看看那里的真实情况,若是能用我这一条命,换来我们这里的警觉,提前作好准备,那就是死我一个,也没有什么遗憾了。”
王世充的眼中隐隐有泪光闪动:“你可以不用去,我在这里作好布置,防备河东方向就是了。”
魏征摇了摇头:“如果主公派重兵防守河东的方向,那就没有机会再去实施你刚才的突袭回洛仓城,一举击破李密的计划了,这可是千载难逢,一举消灭李密的机会。甚至可以说是一战定天下。失去这次机会,太可惜了。所以,属下说什么也要冒一回这次的风险,去亲眼见识一下河东的情况。”
杜如晦突然开口道:“魏先生,这次还是让我去吧。”
魏征的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了杜如晦,眉头皱了起来:“杜参军,你这是。。。。”
杜如晦微微一笑:“怎么,魏先生信不过在下的这双眼睛吗?”
魏征摇了摇头:“那倒不至于,只是杜先生你,唉,还是太危险了,这个主意是我提的,我不好让别人去冒这个风险啊。”
杜如晦摇了摇头,正色道:“魏先生,我杜如晦是关中人,跟屈突通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啊,天生就有三分亲近。万一他真的有反意,不想让我回来,我也会见机行事的。”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杜参军,见机行事是什么意思?”
杜如晦叹了口气:“如果我无法阻止屈突通全军反叛,那至低限底,我也不能让他危害到大帅,危害到河阳城。我会跟他痛陈利害,让他放弃攻击大帅的想法。就算去投奔李渊,也没必要坏了中原的官军。”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你有什么办法,能说服他不攻击我们呢?”
杜如晦微微一笑:“道理很简单啊,只要屈突通攻击我们河阳守军,就是正式反隋,连李渊的那块遮羞布也不要了,现在李渊还离不了隋室的这面大旗,他只能说晋阳起兵是给突厥所逼,不得已而为之,回师关中是为了保护代王杨侑,一路之上是各路隋军守军阻挡,他才会攻打这些州郡。”
“可是我们河阳城并不在李渊进关中的路上,屈突通若是来袭,那就是主动反叛,连借口都没有。所以李渊并不会把他这个举动当成功劳,我这样一说,应该能让屈突通放弃自己的打算了。”
王世充点了点头:“这个理由,倒是非常地充分,只是。。。。”
说到这里,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舍的神色:“只是杜参军,你这样的人才,我实在是舍不得落到李渊的手中啊。”
杜如晦勾了勾嘴角,神色中流露出一丝黯然:“我也不想离开大帅,不想离开朝廷,但是这一趟的河东之行,没有人比我更合适的了。就算我杜如晦从此被胁持前往关中,我也会永远记得,自己跟大帅,跟众位将军们的这一番难忘经的。只要大隋存在一天,我杜如晦永远忠于国家!”
王世充的嘴角抽了抽,终于还是换上了一副笑脸,长身而起:“好,有杜参军的这番话,我也没有意见了。来人,上酒,今天,就在这里,我们所有的将校,谋士,一起为杜参军饯行,祝他平安无事,马到成功!”(未完待续。。)
第二千一百五十四章 杜如晦出奔
河阳北城,城头。
夜色沉沉,正如王世充那阴沉的脸色一样,他的一双碧芒闪闪的眼睛,看着城外一行火把,拥着杜如晦向着西北方向驰去,久久,才长叹一声:“玄成,你为什么不劝我留下杜如晦呢?”
魏征摇了摇头:“留得住人,留不下心,又有何用?杜如晦毕竟是关中人,家人都在关中,他效力隋朝,不过是因为在隋朝能取得荣华富贵罢了。现在眼看家人的命都不一定能保,还有什么心思继续为我们效力呢?”
王世充叹了口气:“杜如晦才能过人,并不在你玄成之下,这次的守城战,他的表现非常出色,本来我是想把他当作左膀右臂培养的,你当年就举荐过他,也绝不会嫉妒他,真的不觉得他这一走可惜吗?”
魏征微微一笑:“对于士人,世家子弟,不能简单粗暴,杜如晦其实今天也隐约地把意思说得明白了,那就是,他是关中人,家人,田产都在关中,那才是他的根本,所以,他只能投靠那个能得关中的政权。”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李渊是我们的头号劲敌,甚至超过了李密,我们这样把杜如晦这样的大才送过去,真的好吗?”
魏征笑道:“主公是不是想,如果您得不到的,也要毁了他?”
王世充的眼中闪过一丝冷厉的光芒,一闪而没,还是叹了口气:“虽然心里想,但不能这样做啊。当年曹操也是知道刘备绝非池中之物,一遇风云就会化龙的,但是他手下的谋士劝他,如果杀刘备,确实可能除了眼前的麻烦,但也会绝了天下士人投奔之路。”
“所以就算明知杜如晦这一去是投奔李渊,我也只能装着不知道啊。如果现在我强留他,他必不会尽力辅佐,如果我要杀他,那就会绝了天下人才来投的路,两害相衡取其轻,也只有听之任知了。”
魏征微微一笑:“主公既然知道了这些,又何必怪我不劝你呢?就算我出头当这个恶人,天下人也只会把这个责任归到主公身上,说你无容人之量啊。”
王世充哈哈一笑,拍了拍魏征的肩膀,笑道:“好了,玄成,我这也只是有点可惜杜如晦罢了,毕竟人才难得。今天正好借这个机会,你来跟我说说这天下各处的英杰,雄才,还有哪些,是我们可以收归帐下的。”
魏征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天下已经是群雄四起,各地的英杰,人才也多半名花有主,除去隋室的官员之外,李渊的手下,战将如云,谋士成群,如刘文静,裴寂,都是不可多得的谋主。”
“而那李世民的手下,年轻一辈中的长孙无忌,房玄龄,也都是佼佼者,若是杜如晦再过去,那就是有一个优秀的谋士团了。除此之外,文士方面,如令狐德,夏候端,于志宁等人,都是一时翘楚,关中人杰,现在都归顺了李渊。”
王世充叹了口气:“关中人杰地灵,武将剽悍,文士才高,这种王霸之地,杨广居然会主动放弃,实在是脑子进了水,可惜,太可惜了!好了,不说李渊,再说薛举吧,他有什么人才?”
魏征正色道:“薛举的手下,以那郝瑗为谋主,还有江南名士褚亮,褚遂良父子为通直舍人,负责起草文书,参与军机。虽然薛举勇而无谋,残暴好杀,但有这几个谋士辅佐,也颇有韬略了。”
“现在的河西一带,薛举基本上控制了整个陇右地区,把西边的姑臧商人们压制在凉州以内,又吞并了陇右巨寇唐弼的十余万部众,威震西陲,可以说,就算李渊有了关中,也会面临薛举的陇西势力的强力挑战,这都是郝瑗和褚亮父子的谋划之功啊。”
王世充点了点头:“郝瑗我见过几次,确实有才,只是此人对薛举死心踏地,应该是会跟他一条路走到底了,就跟你我一样。以前的薛举,只是想当个陇右割据势力,但现在有了郝瑗这个老狐狸的谋划,看起来是有争天下的想法了。这点我们必须留意。”
魏征微微一笑:“不怕薛举争天下,就怕他不争。因为只要他想争,就必然会挥师东进,与关中的李渊起了冲突,现在李渊的实力太强,横跨黄河,尽有关中和河东,虽然大兴城还没有给攻下,但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这点连杜如晦都看得清楚,所以才会去投奔。”
“我们现在在中原跟李密苦战,完全无法阻止李渊的扩张,若是等他巩固关中,集结大军,那可就难办了。如果有薛举在这时候和李渊大战,那对我们是极大的利好消息啊。”
王世充叹了口气:“当初我决定援助薛举,就是为了在陇右打一个钉子,以牵制关中势力,不过现在看来,薛举也非池中之物,他的实力扩张也很快,若是让薛举打败李渊,占了关中,他不就成了汉末的董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