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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情没有发生,或许死者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害的。
若不是萧木催促,他一定会问仵作,内伤而死的人为何没有外伤?那身体甚至连一点儿磕碰的痕迹都没有,太奇怪了。
夜已深,人已寐。
任永裕趁着没人仔细勘察。
果然,窗子上有一条痕迹,令他大展愁眉。
两条平行的划痕深深的刻在了窗子的边框上。
任永裕一个人在屋子里变换位置观察,左右端详。
窗子很大,一个人进来并不费力。
为何会有两条划痕,且均在窗子的上寰,任永裕突发奇想,坐到死者的位置。
他背靠着木榻,坐在那里,做出那日见到死者的样子。
这个窗子离尸体只有三尺远。
凶手为了要让死者摆出这样的恣肆?
人死了,无非就是倒在地上,或吊在空中。
他怎么会奇怪的坐在这里?
任永裕尝试起身,用一只比划,倘若死者被人抓住了头,撞击在床榻边缘上,那一定会留有伤口。
来福被老爷差遣着送东西,他被排除杀人的可能。
任永裕正思考着,又有了新的想法。
众人皆说少爷出了门,不知什么时辰回来。
那么这个凶手一定是格外亲近之人,所以才能知道他的踪迹。
隔日清晨,陈老爷前来问候这一夜过得如何。
任永裕一夜没睡,仍神采奕奕。
“还好,我想问,平日里什么人经常跟在大少爷的身旁?”
陈老爷思索,一边说年岁大了,一边问身旁的丫鬟。
“回老爷,最近一直是赛虎。”
赛虎?
任永裕令人唤他过来。(未完待续。)
124密屋杀人(三)
“你是赛虎?”
粗布凡衣男子礼仪并不差,倒是恭敬的行礼,“正是小的。”
“那日你和少爷出去,什么时辰回来的?”
他后悔不已,那日少爷不让跟着,还发了火,最后他就留在府中,不想少爷却出事了。
午后有人说少爷屋子有声响儿,他还以为进了贼,最终撞门进了屋子。
“那日午后,你在做什么呢?”
陈大少爷走后,他有些担忧,跟老爷报告情况,老爷说他自己出去走走也好,当作散散心。
说过之后,他便回了屋子,直到老爷找少爷,自己才去敲门。
通过盘问,这些人所说之中,唯一相同的便是没人知道这个大少爷什么时候回来的。
老爷唉声叹气,直呼大儿子可怜,上天不公平。
院子里的人紧闭嘴巴,各自站在角落之中。
大少爷死的如此奇怪,有人甚至又怀疑了鬼神。
“哪里有那么多的鬼魂,不过是人在作怪罢了。”任永裕知道这里面一定有人作怪,才会导致所有人看不到大少爷回来,从而改变了作案的时间。
不知从哪里跑过来一个丫鬟,说是有奴才将东西放的乱七八糟丢下就走了。
老爷没空顾忌,便训斥不要大呼小叫。
任永裕看了一眼,确实东西呗丢的乱七八糟。
不经整理,自然七零八落。
他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情。
所有人都没有看到大少爷什么时辰进的门。
或许他根本没有进门。
或许他只被人看到了他出门。
更或者……
任永裕转身进了屋子。关上了门儿。
陈老爷在门口没有逾越半步,同时对身后的人摆摆手。
众人停止,只在门口候着。
他踩着椅子爬上窗子。窗寰上两条痕迹如有刀刻。
窗寰上方干干净净,而其他的处却满是灰尘。
他坐在地上,再一次扮成陈大少爷被发现时的样子。
上身倾斜,下身平行于地面。
斜着眼睛望了一眼,他转向窗子的位置。
豁然开朗,深邃的眸子,辨出了真相。
这两条痕迹很可能是由绳子造成。曾经凤川破过一个案子,贼人正是用鱼线勾住窗子,偷走东西。
这次。凶手很有可能利用两根鱼线相互作用,将尸体从外面运回屋子。
他人自然无法得知死者什么时辰回来的。
凶手这样便可不留下任何的证据。
若真如自己推断,那么这个人一定臂力十足,否则也不会将一个几尺高的男人从窗子丢进来。
任永裕推开窗子。那头是柴房。
若是凶手从柴房丢尸体进来。本不必用鱼线,只要趁人不备,将尸体从窗子丢进来便是,何必大费周折?
他瞪大眼睛,柴房的后面便是一座山。
郁郁葱葱的小树围绕的青山。
山坡并非陡峭,若站在下侧慢坡之上便可通过柴房的屋顶将尸体移到屋子里。
任永裕出门,几个衙役跟着出去,陈老爷在后面呼唤。问其去那里,他听若不闻。
从陈家院子出去。绕过围墙,任永裕花了一阵子,爬上那座山,左右找了半晌,终于发现一个位置,可通过陈家柴房的屋顶将尸体丢到大少爷的屋子。
“这里一定会有线索。”
他说着弯下身子,仔仔细细的寻找着。
几个衙役跟着弯下身子。
若推断正确,这里一定会有线索。
这世界上没有破不了的案子,更没有不留线索的凶杀案,但凡杀人,一定会留有线索。
“任兄,这里似乎有什么东西。”
顺着衙役的呼唤,任永裕赶忙过去,一个荷包埋在土里。
他打开荷包,里面只有一个耳坠。
荷包里没有银子,只有一个耳坠。
若非罕物,必是念物。
这对于失主一定有特别的意义。
而荒郊野外的山上,失主可能就是凶手。
“我们接下来如何是好?”
小衙役没了主意,想必也找不出什么凶手。
一个耳坠,上面没有任何记号,哪里去找失主?
失主即便是发现,也未必猜测到耳坠丢到了这里。
“你,在附近守着,这个荷包给你,耳坠我会留着,你留意刻意来寻找的人,然后一定要问清楚来者何人。”
说罢,一个小奴才守在那里。
其他两个跟着任永裕回去。
回了陈家院子,他向一个奴才讨要了梯子。
慢吞吞的爬上屋子,萧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见他双腿颤抖,正准备嘲笑,却不料见到任永裕失足落下,他急忙划了几步,用肩膀架住任永裕,任永裕这才没有摔到。
“喂,你猪吗?笨手笨脚,爬个梯子都会掉下来,今儿没我,你恐怕摔死了吧。”萧木冷冰冰的抱怨任永裕愚笨不堪。
“那你来啊!”
萧木揉着肩膀,几步便飞上了屋顶。
“你上来找什么啊?”他大声的问任永裕,头都不回的看着屋顶,生怕掉下来丢脸。
任永裕可算是有了机会报复他。
嘴里不停的念叨,一个断案的人找什么应该最清楚不过了,怎好问外人,让人听了笑话不是。
萧木低着头,不愿理他,心里咒骂这个没良心的,刚救他一命,他便报复起来。
还没等开口,萧木就发现了一个线索。
屋顶瓦砾之上,有一块儿碎布,还有一些沙土。
不远处,瓦砾残缺,缺了一块儿。
“最近瓦块儿有掉落吗?”
一个正在打扫的小奴才说确实有。
正是昨儿午时之后,他进小厨房弄些点心给夫人。
刚踏进小厨房没几步,便听到了外面的声响。
等他拿着东西出来的时候,发现没什么人,只是瓦砾吊在地上,他告诉了专管琐碎杂事的奴才,其他没放在心上,便去送点心了。
陈老爷沧桑的脸上露出倦色,远远望着屋顶,仰着头,不时转动脖子。
“萧捕头,这屋子有什么问题?”
任永裕看着萧木,目不斜视,只是淡淡的回答老爷的话,凶手很有可能通过这个房顶将尸体丢在大少爷屋子里,也就是说,大少爷先被杀死,后被人运进屋子。
老爷瞠目,练练说着,这怎么可能?
“我也不敢相信,不过证据确实如此。”(未完待续。)
125密屋杀人(四)
衣服的布料是二少爷的;这还是一个眼神敏锐的小奴才看出来的。
老爷令丫鬟去叫,她一脸愤怒的望着。
最后喃呢,不可能。
两个儿子关系一直很好,他怎么可能这么做。
二少爷换换出来。
不足两日,他神态恍惚,瘦弱得不成样子。
黑眼圈包围了原本有神的眸子。
一些丫鬟轻声议论。
他每一步似乎很沉,走在石路上,身子晃动,竟站不稳,老爷连忙询问他这是怎么了?
“爹爹,大哥死了,下一个会不会轮到我了?”陈老爷看着他他莫名其妙,用手探了探他的头,“别说这种丧气话。”
任永裕看着他,萧木从房顶飞下,手中紧紧攥着那块儿碎布。
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二少爷看着萧木手中的那块儿布,愣住了。
他有一件衣裳与此花纹相同。
但他也糊涂,为何会有一块儿缎子在屋顶。
“大少爷究竟为何搬离那个屋子,是否与你有关?”
言之灼灼,让二少爷如同一只老鼠,他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陈老爷不愿提起过去的那段往事。
任永裕一再追问,为何大少爷会搬离,这屋子上为何会有二少爷衣角碎步。
“那日你是否去过对面的山上,你在睡觉之前做了什么,是否出过院子?”
陈老爷皱着眉头。那日他确实没有出门,一直在院子里。
这二少爷是陈老爷唯一的儿子,任永裕生怕他会为了保护儿子。而撒谎。
“我知道二少爷是您唯一的儿子了,但也希望您能够说实话,这样死者才能安息。”
满院子的人都看着陈老爷,这时夫人从后面走来。
她步伐轻缓,可心思颇重,这两日想必心也承受了不少的折磨。
她红着眼睛,对周围的人不住的点头。
声音附有磁性。用沙哑的声音念叨,“我来说。”
她并不情愿讲出一切,可出于无奈。为了儿子的清白,她不得不讲出一切。
陈家曾经发生过丢了脸面的事。
陈大少爷出外经商,那时大少奶奶过门不久。
满院子的红花红布还没撤换。
整个喜气笼罩着院子。
一日更半,二少爷喝多了。走错了房间。误入了大少奶奶的屋子,后来老爷等人得知,便令人将他抬回房间。
大少爷回来后,听了丫鬟的闲言碎语,气不打一处来,但因为弟弟喝醉他也不好多说。
“哎,不得不说,人都是命!”夫人抹了泪。紧接着讲故事的后半段。
大少奶奶怀了身孕,全府上下兴高采烈。
唯独大少爷一脸沉色。
他心中的疙瘩便是那晚之事。
夫人知道后劝说。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嘴上说不介意,可心里还是过不去这个坎儿。
老爷听到这里坐在椅子上。
这丑事,他不愿讲。
如今也是逼不得已。
后来,大少爷一次喝醉,回来见大少奶奶正在刺绣,便询问是为谁做的。
大少奶奶没考虑,脱口而出,“当然为我的孩儿做的,这小肚兜,还能给谁啊?”
她一脸愤怒的看着,最终唾骂,你的孩儿不是我的孩儿?
大少奶奶看着他,只当他喝多了,便放下手中的剪刀和针线,起身一手扶着肚子,另一只手搀扶着大少爷。
“走,我扶你歇息。”
话音刚落,大少爷一巴掌推翻她的手。
大少奶奶身子笨重,身子失重,来不及抓身旁的桌椅,一下撞在柜子上。
大少奶奶大出血而死,大少爷一边愧疚,一边埋怨二少爷,之后便搬了出去。
“我的儿不可能糊涂的杀了他的哥哥,他两人并无仇怨,只是一场误会啊。”
任永裕和萧木两人站在那里。
萧木严肃,面容紧绷,有什么证据能证明,那日他没有杀人。
夫人摇头,她没有足够的证据。
但她知道最近二儿子身子骨不好,根本不可能有力气,爬山,将尸体运送到屋子里。
任永裕从身上取出那只耳环,他笃定二少爷是凶手,便拿出耳环,质问这是什么?
不料,二少爷一本正经。
夫人倒是紧张起来。
她看着耳环,现实找了椅子坐下,后是问任永裕这东西哪里来的?
“看来夫人倒是认得这个东西?”
夫人不敢相信,老爷诧异的看着她,问发生了什么?
“这个耳环是美丽的。”
美丽便是陈家死去的大少奶奶。
“美丽的?”
老爷有些疑惑,美丽已死了一阵子,她的耳环怎么会在家里,或许是大儿子思念心切,舍不得丢掉吧。
夫人害怕的说,那日这耳环已随她下葬,她记得清清楚楚,那日她头上饰品只有两三样,耳朵上带的便是这对耳环。
任永裕愣住,本以为这是二少爷心上人的耳环,如此可推断出二少爷去过山上,不想这是大少奶奶的耳环。
可入葬之物,怎可出现在山上呢?
“二少爷,冒昧问一句,您对您的嫂嫂是否有过其他的感情。”
萎靡不振的二少爷听了这句话,立马辩驳,他与大嫂很少说话,只是出于尊敬,打个招呼,平日从没有私下沟通。
“长嫂如母,我怎么会对她有非分之想?”他看着任永裕,不停搓手。
人的每个行为皆因内心不同的想法。
任意肢体语言皆代表不同意义所在。
内心紧张,迫于对他人诉说真相吗,害怕冤枉之人,通常会搓手。
“小儿几日来当真害了病,巷口的阆中可证明。”夫人眉间的惶恐尚未褪去,脸上因焦虑而多了一丝不安。
任永裕重新思索什么人会将这耳环落在那里。
萧木悄悄将其拉到一侧。
他认为或许是盗墓贼做的。
任永裕差些笑出声来,哪个盗墓贼会偷这些不值钱的饰品,还用袋子精心的装好带在身上?
除非——
有人暗中保护这个大少奶奶,或对她有特别的感情,为她报仇,才会如此。
陈夫人被问起大少奶奶曾经跟什么人来往频繁,倒不出一二。
人已不再,她不可诋毁,那美丽生前本本分分,很少与外人往来,每月娘家探亲次数都数的过来。(未完待续。)
126密屋杀人(五)
任永裕去了美丽的母家。
老远便听人讲,常家啊,我告诉你,直走到头便是。
常家人很好,四邻关系不错。
轻扣门儿,开门儿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她身穿一件略嫌简单的素白色的长副罗裙,深棕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奇巧遒劲的枝干,桃红色的丝线绣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从裙摆一直延伸到腰际,一根玄紫色的宽腰带勒紧细腰,显出了身段窈窕,反而还给人一种清雅不失华贵的感觉,外披一件浅紫色的敞口纱衣,一举一动皆引得纱衣有些波光流动之感,手上带着一个乳白色的镯子,一头长的出奇的头发用紫色和白色相间的丝带绾出了一个略有些繁杂的发式,确实没有辜负这头漂亮的出奇的头发,头发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