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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卫将凤川拖了下去,队伍接着走了起来。
刚刚那个小太监跟着出来,他并未跟着队伍前行。
“姑娘,太后让奴婢问你为何挡住道路,若有冤屈可上告至官府,今儿是什么日子你可知道?若耽误了良辰,你可要掉脑袋的。”
凤川见这个小太监如此说,便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跟小太监说了一遍。
翰林侍读学士?
小太监不觉奇怪,只是一个学士,并不算什么?
但作为宫里的人,自然懂得说话周全,不为自己树敌。
“此事无凭无据,我为何要信你!”
凤川信心十足,“公公放心,凤川既然说出这话,自然有证据,这齐家宝的尸体还在家中,他的家人上告无用,当地县官不敢得罪,这孔姓人家仗着朝中有人得意忘形,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
“凤川姑娘说话小心!”公公面无他色,瞪了她一眼。
另一头,队伍已经到了明庆寺。
明庆寺,始建于唐宣宗大中二年,初命名为灵忍院,后于北宋更名为明庆寺。
远眺,其高大威严。
近瞧,它便如一只雄鹰坐于群山之中。
它周围的群山,高矮不一,参差不齐。
紧挨着寺院的红墙,几颗菩提树仍旧苍劲挺拔。
巍峨的门楼庄严肃穆,门上“明庆寺”三个赤金大字赫然醒目。
进人寺内,今日游人寥寥,一派幽静、肃穆气氛,古木参天,松柏森森,秀竹郁郁,芳草青青,唯独院里几只翠鸟鸣叫。
登上石阶,一片郁郁葱葱,周围的树木花草为这座雄伟壮丽的祠庙增添了无限的光彩。
皇上的轿子进入明庆寺。
众僧行礼朝拜。
太后、皇后等女子一同于明碧轩祈福。
皇上则移步法喜堂。
法喜堂,成立名号之日便由专人收拾打理。
它不仅结构非凡,且周身装饰,了无髹髵,台阶皆青石花纹石板制成。
门口几根青石柱,整齐屹立,进入内堂,香火味直冲鼻孔。
这里常年有人晨拜,香火旺盛,每年皇上前来拜祭,为天下社稷祈求。
拜过之后,众人叩拜,以礼秉天。
皇太后这才轻轻问丫鬟,刚刚那是什么人,是否有不轨之行为。
“回太后,李公公去了一直没回来,奴婢不知是否发生了什么。”
皇太后凝息,挑眉,“刚刚这个女子,恐对皇族不利,派人去找李公公,问清缘由,令其立刻回宫。”
“是!”
皇帝从法喜堂走出,眉脚带笑,乐滋滋的望着。
皇后见状,忙上前问安。
“皇上万福!”
皇上双手背于身后,笑嘻嘻的瞧着她,“好。”接着对着面前的官子和妃子道:“香火正往,今年又是一个好年头啊!”
众大臣叩跪,赞皇上鸿福齐天,庇佑江山,护佐子民。
午时一刻,皇上回宫。
凤川与任永裕告别李公公,回了铺子,半路遇到翠菊。
原来她不放心,自打凤川从路上被拉下,她一直跟着。
这会儿紧紧的将其掩在怀里,连连诉说刚刚有多么的危险。
凤川却打喜儿,乐呵呵的说,李公公说,这件事情他可以帮着禀报太后,只是太后不涉朝廷之事,皇上日理万机,她或许会让其他人来查此事。(未完待续。。)
085 斗财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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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头的枣树早已进入了休眠。
眼下春天要来了,倒提起精神。
村旁李婶院子里的狗依旧不停地叫着。
凤川不悦,只因齐家业这个人。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但人命关天,那人又是他的弟弟,他奈何临阵脱逃?
翠菊说人总是有私心的,正如自己不希望凤川管这件事情一样。
他或许有心,但他也是有妻儿之人,上有爹娘,下有孩童,如何舍命讨公道。
说过,她埋怨凤川今日实在冒险。
“虽说是一步险旗,若不说出实话,她心里难受。”
如此,涂个安生。
之后两日,朝廷没有来人,齐家业也没有前来。
这件事情突然变成凤川一个人的心事。
第三日,那是一个雨天。
冬天还没走,春雨急着前来,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凤川正在抱怨雨天,她不喜欢雨天,说不出缘由的讨厌。
任永裕从外面回来,说自己遇到了齐家业。
“他在哪里?”凤川失措的起身,她想指责,更西想质问。
任永裕拉着她,他告诉她,齐家业已将弟弟下葬。
凤川质问为什么?她脸上的表情,任永裕早就猜到了。
片刻她恍然大悟,念叨这个齐家业怂到了家。
“我好心好意,他倒害怕起来。”
不过想起娘说的话,又理解他害怕惹来杀身之祸。
任永裕发愁。事情已经闹开,如今人却下葬。若朝廷当真派人来,无凭无据。凤川岂不是欺君?那日还搅了游行。
“凤川,若是朝廷来人,你就说是听我说的,否则你就危险了。”
凤川皱着眉头,一只手扯着袖子,嘟着嘴,她不肯,她不愿连累别人。
萧木好久没来,凤川不知为何突然想起他来。
算了。自身安危难保竟还想起他来,没必要。
任永裕欲开口叮嘱其他,院子门被推开。
几人打着油纸伞,不急不缓的走了进来。
那日的李公公出现在凤川面前。
凤川此刻无比悔恨那日自己告诉他家的地址。
“李公公!”几人打了招呼。
他点点头,身后几个人看样子都是太监,除了——那两个高大壮硕之人。
“凤川姑娘,太后娘娘很是在意这件事情,特别让奴婢来看看这件事发展如何,若有冤屈。我们固然会彻查到底。”他停顿了一下,用手掳了一把眉毛。
稍做停顿,又提起嗓子,念叨:倘若这件事情不是您说的那样。你私闯游行队伍,该当何罪,你清楚吧?
凤川看着他。点头,说着放心。、
可话一出口。她担忧,这齐家宝的尸体已经被齐家业给埋了。这如何是好?
李公公连眼睛都没抬,撇了撇嘴,“姑娘怎么?犹豫什么?”
“没什么?”凤川说过回想齐家业跟她受过弟弟的家。
幸好,那日她随口问了一句。
否则今日倒是要活活被抓走。
李公公带着两个侍卫随着任永裕和凤川来到了齐家宝的家。
路上打听了几个路人,才找到他们所在的村子,又询问了几个村民,方找到齐家。
敲门儿,门开后,门对着的屋子里坐着一对母子。
女子年轻,但谈不上肤白貌美,脸色倒是蜡黄,无精打采的抱着孩子,孩子只有两三岁,他勉强开口叫着爹爹!
女子一脸的悲伤,念叨爹爹再也回不来了,随即泪如雨下。
外面下着雨,里面她嘤嘤哭泣。
凤川不住的叹,上前问:“你就是齐家宝的妻子吧?”
这一问,女子哭的更厉害了。
凤川安慰她不要难过,此次来便是还他公道。
女子啜泣,看着凤川问她是什么人?
“我是凤川,之前齐家业来找过我,跟我说过关于你相公的事,那日曾有人说见到孔家老爷派人杀了你的相公,且你相公出有一道勒痕对吧?”凤川双手紧紧拉着面前这个打自己几岁的女子。
她看着凤川又看了看她身后的那些人。
“他们是?”
凤川越发神气,安慰女子不必害怕,有何冤屈,这些人都会帮忙查清楚的,人间自有公道。
她胆战心惊,哥哥说过,唐大人不许状告,这些人怎么回来?
“我和孩子会有危险吗?”
她眼眸中一丝忧虑,看着身旁衣履轻薄的孩童。
凤川与她保证,不会有危险。
她这才安心。
她说相公死后一直有内兄处理此事。
前些天却吃了闭门羹。
状告无门他便想要讨个说法,这两日却不闻其声。
女子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神由柔软便了犀利。
“哦?你是哥哥所说那个让他去……”她没说完,便放下手指,看着凤川身后的人,“你们出去,我一个夫人什么都不知道。”
她一吼,身后屋子中出来一位半旬女子。
她有些踮脚,左腿似乎有伤,叫那位女子为‘妞子’,问其发生了什么?
“娘,这些是朝廷的人。”
妇人一听,立马变脸,说儿媳妇什么都不知道,儿子死了便死了,不再追究其他了。
“老人家,您的儿子白白死去,您难道不想讨回公道吗?”
她无奈的落下眼泪,摇头。
两个女人哭成一团,凤川知道其中一定有什么事,否则二人不会那样看着自己的,她们为何突然害怕朝廷知道这件事情呢?为何齐家业那日没有出现?
“齐家业在哪里,我想见见他!”
妞子看着凤川,说她已经认命了,令其不要找哥哥的麻烦。
凤川愣住了,找麻烦,明明是他求自己帮忙的,为何会这么说。
她这准备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门被推开了,外面进来一个人。
她人未及,便先出了声儿。
那哭啼声让人撕心裂肺。
“娘!”
年老的妇人还未来得及抹干脸上的泪滴,见女子进来忙问怎么了?
“家业他!”
“家业他……”
老妇人双手颤抖,拂过她的胳膊,“家业他怎么了?”
女子哭哭啼啼的,眼睛红肿如同一个完整的胡桃。
吞吞吐吐,半晌说出齐家业死了。
老妇人当场晕厥,她只有两个儿子,另一个儿子刚刚死去,不料大儿子也出事了。(未完待续。。)
086 斗财主(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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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川连忙问女子怎么回事?
“相公这几日出门,说是家宝的事情怕闹大不好收场,连着把尸体安葬了,人才入棺,并未下葬,他说出去一趟,然后……然后……再也没回来。”她不停啜泣一旁的妞子跟着哭了起来。
她今早便被人找上门,说在后山那里见到一个尸体像是齐家业的,她急忙跟着去,结果那尸体真的是相公的。
凤川心里一颤,“他那里离开家,有没有说去做什么?”
女子摇头,相公只说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却不想……
凤川要求看齐家业的尸体,正巧得知齐家宝的尸体也在。
女子应声,带着她和任永裕去了自家。
她的家离这里并不是很近。
“你们与老人离得这么远?”
兄弟俩理应住在东西院,这样方便照顾老人,一家人不必东奔西走。
女子说很久前是住在一起的,后来那套院子住起来不方便,两人便换了一个院子。
“不方便?”
任永裕拉凤川一把,她没有再问。
村旁的孩童正在打趣,一个个拿着土坯石头块儿丢着玩儿。
凤川赶忙拉住一个孩子,哄劝,不可以拿石头丢着玩儿,若是打到头可是会出人命的。
孩童倒是哇哇大哭起来,女子拉过另一个孩童,斥责:“你怎么在这里。你爹爹没了,你竟然还在这里跟他们撒泼。”
痛骂了几句。女子哭啼带着孩子回了家,凤川紧紧跟在后面。一脸的忧虑,她在思索,总觉得会有新的发现。
推开门儿,她惊了一跳。
这个齐家业的家并非如齐家宝那里一样贫困。
他的院子整齐干净,且宽阔。
屋子里的木椅也不同于齐家宝家中那般零散。
这些椅子多是漆木,朱红漆木,并非旧物。
“你们平日依靠什么为生?”
女子看出了凤川的疑虑,含糊说着相公辛苦打工,外加娘家照顾。才得此院子。
任永裕用手抚摸了那些桌椅,这都是这一两年临安最时兴的椅子。
雕工朱漆,且贵着。
“你们生活可是要比你弟弟家好。”
女子不说话,停顿了一阵子,道:人各有命,好与坏还不是在人。
任永裕笑了笑,他逐渐靠近那个棺材。
人死,为何棺材留在了外头。
女子不及他人问,道这些日子家宝的尸体一直停放在她的家中。
这才入棺。相公竟然出事了。
忍不住的落泪,没完没了的叹息,这个女子可怜至极。
凤川同情她,但不忘探案。
“我们先看看这家宝的尸体好吗?”
女子点头。随后一口咬定相公是被同一个人害了。
她后悔当初不该让相公把人带回自家。
若是不带他回来,回去不会惹了晦气。
凤川看着女子,没说什么。这个家宝既然跟爹娘住在一起,齐家业为何不将尸体送回爹娘那里。反倒带回了自家?
凤川从四邻那里叫来人,帮忙打开棺材盖子。
几个人并非平白无故帮她。
之前她应允给每个人一些碎银子。他们才答应的。
尽管如此,打开后他们还是拜了几下,接着银子,步跌踉跄的逃离齐家,他们大多怕晦气罢了。
凤川看到里面的齐家宝,几日来,她的尸体还算安好,并未腐烂,她仔细的端倪。
任永裕摆了摆手,不让凤川动。
他竟伸手去探。
尸体头稍稍右倾,脖子却是直的。
“你发现什么了吗?”凤川不急不缓的问。
任永裕不妨一旁的女子,对着凤川讲,这具尸体的脖子直挺,头却歪了,说明他死之前一定受过伤。
凤川满意的点头,她一直觉得任永裕很适合探案,他观察能力高于一般人。
接着他伸手轻轻搬起死者的头颅。
剥开他的头发,用手探了探左侧。
他的神情,凝疑,之后神色自若。
不出所料,齐家宝的头部左侧有一处伤口,他的头稍稍右倾,证明当时应该有人击打他左侧头部,导致他摔倒,随后用绳子勒死了他。
凤川摇头,这次任永裕倒是没说对。
“他的脖子处勒痕深色淤青,证明他还有气息时被人勒住,或许当时晕厥,后被人用硬物敲击头部,导致死亡。”凤川一脸的平静,她对着些案子最为熟悉,当下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证明孔家老爷是凶手,李公公带的几个人一直跟着,李公公见此事当真,便回宫禀报太后,留下两名高大魁梧的男子,一同判案。
“姑娘,阁下认为,这个导致死者死亡的硬物或许能证明一切。”
任永裕检查一番,齐家宝的伤口为细长滚圆状且只有一处伤口。伤口长约一指长,同时他的左肩有一条同样形状的伤口,长约半臂左右。
凤川在一旁观察,她率先想到的是一根棍子。
“棍子确实有可能,只是这么粗的棍子?会是做什么的呢?”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走向了齐家业的尸体。
他的尸体浑身上下只有一处伤口,那就是胸膛左侧的伤口,观察不难发现,是由利器刺入所造成,想必是被利器刺破了心脏。
两者对比,凤川发现齐家宝的手指上有泥土,证明当时他一定跟行凶者发生了争斗。
而齐家业的手指干干净净,指甲里也未见杂尘,他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