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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不需她出手买通御史台,就凭黄建为平日故作清高的傲慢姿态所竖立的敌人,每人一口口水都够他受了!
齐青玉当着肖姨娘及李宇轩的面,飞快地比划着,只是她写字特快的时候用的是草书,这种草书隐约带着怀王字体的逸势奇状、变幻不拘之峻奇风骨。
她自己苦练八年,以为已经摆脱了,却依然深刻在骨子里头。
八年来,相南一直有留意齐青玉的字,微微眯起了双眼,“六姑娘,你在写什么?”以惊愕来掩饰心中的惊疑。
“你告诉我,毒是谁下的?”齐青玉突然抬头问相南。
“肖氏所下,黄侍读知情。”相南回答。
“捉到了。”齐青玉脸上闪过一抹狠厉,复又专心致志地比划着,终于给她找出了凭依。
倾楚以填恨,覆夏才堪平。
“将这张纸,挑一个与黄建为结怨的小人送去。”齐青玉将写了黄建为赋文及上面两句话的宣纸折叠好,交给相南。
必须是送给小人才能有效,因为君子是不屑干这种“文字狱”的勾当。
相南领命而去,夏荣接过那枝树杈,嫌弃地随手扔掉,霍地拔出腰间杀猪刀来,大概觉得不够锋利,“哐哐”地磨了几下。
肖姨娘吓得浑身一哆嗦,汗毛倒竖。
“六姑娘,这女人怎么处置?”夏荣问。
齐青玉冷冷地下令:“谋害主母,证据确凿,绑到北城夏氏宗府去受刑。”
梁之初之母封号安义县主,与夏氏宗亲未出五服,所以梁少初的事仍与皇族有关。
“不,你不能这样做,我不归你管,我要等老爷回来!”肖姨娘一听,顿时惊得脸白如纸,当下哭了。夏氏宗府她听说过,她听说过!进去里面受刑,还不如一头撞死?
齐青玉但笑不语,笑容阴森森的教人骇然。
肖姨娘恐惧地瞅着齐青玉,等她明白到对方不是在说笑时,歇斯底里的质问:“你到底是谁?!”
“啪”,倏地一声沉闷的掌掴声响起,肖姨娘登时被打掉两颗牙齿,喷出一口鲜血。
“你算老几,居然敢对咱们六姑娘不敬?”夏荣察觉到李宇轩平静的神情起了丝微变化,透着明显的不悦,他马上抢在前头教训肖姨娘,还得意地瞥了李宇轩一眼。
李宇轩却神色自若,“我们进去看看梁三小姐。”对于这些琐事,他从来不管。
在转身走向正房的刹那,齐青玉冷酷无情的眼神瞬间变得柔和而伤感。
“放心吧。”李宇轩沉稳浩然的声音,总能给人力量。
齐青玉待在他身边,撇开复杂的背景和来自怀王的顾虑,真的很安心。
然而只怕事情远比表面复杂。
例如肖姨娘有心要害梁少初,为何会拖了三年?婵儿她认识,对梁少初忠心耿耿,为何会在主子濒死之际身上出现了承‘露的印记,她脖子全是诡异的印子!关键是婵儿能起死回生的药丸是从何而来?
黄建为夜半不归,现在身在何处?
都是疑问。
统统指向惊人的背后。(未完待续……)
第190章 贾非宜(一更)
贾非宜见他二人进来,欠身行礼,“将军,人已经从鬼门关前回来了。”
“寻几个大婶子来把梁三小姐送到别院去养病。”李宇轩对着虚空下令,齐青玉却知道,他的命令只要下达就一定会有人去执行。
李宇轩又道:“小青玉,她就交给贾非宜来治,你不必忧心男女大防,她其实是个女娃。”
贾非宜尴尬地笑了笑,表示想与齐青玉借一步说话。
齐青玉依了她的意思,走到东厢房去,“女神医,有何吩咐?”
“六姑娘好本事,爷派了无数女子想接近将军,都以失败告终,唯独你入了将军的眼。”贾非宜沉默不语,却用手指在案几上画出一个接一个字。
齐青玉震惊注视着贾非宜,怀王这样布局,难道是想在李宇轩超出他的控制,站在他的对立面时,让贾非宜择机毒害他?
齐青玉心思外露,敏慧的贾非宜一看便知,轻笑着说:“六姑娘放心,梁三小姐的病,我能治。可是若要我告诉你她中的什么毒,中了多久了,暂时不行,过几日吧。”
她边说边在案几上画:我爱他,若爷到时要我害他,我宁愿死,也不愿意伤他分毫。只是妒忌你,凭什么得到他的宠爱?难道就是因为你长得比我好看?
哼。贾非宜轻蔑地冷哼,不待齐青玉作为反应,转身出了东厢房。回到李宇轩身边时,又是那副天真仁义的模样。
看得出李宇轩很相信她。
齐青玉压下心中的惊悸。也只好将梁少初拜托于她了,因她近日根本无瑕分身,怀王的冠必须要制。
齐青玉从怀里取出一颗光滑如玉的黑狗牙,她从一户人家买来养在大门与护院一同守门。此黑狗养了十五岁,寿终正寝,生前凶狠无比。葬它前,她取下单牙与舍利子、白莲玉雕一同戴在身上,日久天长,黑狗牙齿部已经是沁出了莹润的黄栌色,光泽可鉴人面是辟邪良物。
把它轻柔地戴在梁少初颈上。俯身温柔地吻了她有了丝皱折的额头一下。齐青玉才离开。
李宇轩平静地跟着她后面,冷硬的俊容不知不觉间起了丝变化,变和柔和起来,柔和中透着热爱。
“她就是当年与我抢你的梁少初?”步行回齐家的徒中。他问。
齐青玉点头。
“她夫婿叫梁建为?”他又问。
齐青玉还是点头不语。
回到齐家后门时。仆人战兢兢地打开了门。让他俩进去。原来梁少初住得离齐家这么近,这才走了两刻钟。
李宇轩长腿一迈,站到齐青玉面前。“明日上朝你的人若能策动文臣弹赅他,我立刻就把他处理掉。”
“如若不呢?”齐青玉抬眸注视着他,并没刻意掩藏心中的忧虑,痛哭过的眼眸泛红。
李宇轩俯身注视着她,认真地道:“如若不,你不必烦恼,我自会处理。”他有无数种方法,令人生不如死,但他比较喜欢直接用武力解决。
齐青玉哭笑不得,想想他的厉害,绝不是个有勇无谋的匹夫,区区一个佞臣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可是又觉得自己真的不该领他的情。关于这件事,想了半天还不懂如何开口,索性罢了,暂时随他去吧。
反正高至天上的太后、皇后、上至将军府,下至黎民百姓,谁能眼睁睁看着贵为战神的李宇轩娶齐青玉为妻?真的连作妾都没资格。
想当年黄鹤娶了左灵茵一年后,她果然生了一个女儿。纳李子为妾时,翼州望族无一不反对,是李叔站了出来,以自己多年的担当及忠心为李子挣了一口气,否则绝不能进黄家高门。
后来在黄鹤的示意下,左灵茵和李子在内宅,也是闹得鸡犬不宁。
幽州动荡平息后,黄鹤一门才渐渐风平浪静。
黄家尚还如此,齐青玉在身份上,根本没法与李子相比较,就算她已经花费上百万两的银子去行善积德,那些达官贵人不过是点点头称赞而已,若论起嫁入高门,相信除了自己的故旧,恐怕无人会赞同。
真是没必要再说些什么,随他去吧,待他知道有悖礼数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情时,或许他会动摇。
然而她并不想与谁分享一个男人了,最好就只有一双人一生一世。
如果不能,就让她守着齐家终老吧。
“小青玉。”她良久不语,李宇轩有些急燥,他喜欢听她说话的声音,无论喜怒哀乐,总之不该是安静无言。
“我困了。”折腾一晚上,又伤了神,人的确很累。
“你睡。”李宇轩边说边走进里间。
齐青玉心惊肉跳地看着他魁伟的背影消失在青纱帘后,好久才回过神来追进去问:“李将军,这是我闺房……”
李宇轩铁臂突然一揽,眼看齐青玉就要坐倒在他腿上,却有一道迅捷的银光闪过,直取他面目。
为了保证齐青玉的安全,他只好把她轻轻带离,自己也侧身避开暗器,同时伸手将暗器截在手里。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干净利落。
齐青玉暗暗心惊,这是有人在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里间也能被监视,那平时她……哎呀,这算怎么一回事!
齐青玉羞恼地跺脚,脱口而出:“我平时里沐浴换洗衣裳,难道也是给人偷窥去了!”哪个王八蛋,心中突然灵机一闪——不会是怀王吧?!
话音未落,暗器猝然间在李宇轩掌里粉碎。
李宇轩全身张狂着怒焰,再一次试探性地将齐青玉往怀里带。
外头万簌俱静,几无声响,只有齐青玉发出的惊呼声。
“不要。”齐青玉拒绝被人强抱。
李宇轩面沉如水,没理会她的抗拒,缓缓欺身靠近,那种令人迷醉欲狂的馨香越来越浓烈,差点吞噬了他的意志。
他俯身作势欲亲因惊怕而微启的红唇,心中强烈地渴望,动作却很缓慢。
缓慢得齐青玉的心快要跳出胸口了。李宇轩真的很刚猛迷人,无懈可击的国字脸充满男子的阳刚魅力,刀凿般的深刻五官镌着岁月的风霜却不沧桑,坚毅的嘴唇饱满而厚满适中。这种男人,搁那儿都是女人目光的追逐对象。
刚强霸道的男性气息溢满鼻腔,青春萌动的年纪,她很难控制自己的心不悸动——它现在就根本无法控制,如小鹿乱撞。
若非那个黑衣人破门而入,恐怕齐青玉已经沦陷在李宇轩深邃而带着柔情的眼眸里。(未完待续……)
第191章 殿下(二更)
李宇轩依依不舍地放开齐青玉,不缓不慢地避开黑衣人的攻击,与肃杀的狭眸对上,“武艺不错。”
他不吝赞赏,普天之下能在他手下过百招的人寥寥无几,此人算一个。
缠斗一直从齐家斗到了长街,再由长街飞向了遥远的天际。
没错,他们像会飞的一样,大鹏展翅般飞往天边,离开了她的院子,她的家。
齐青玉捂着胸口,倒下在软绵绵的被子上,紧紧地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入眠,什么也别去想。
忽然,一支梅花镖从窗外,直刺进她床头案几上。
上一世,齐青玉从来没碰过这种骇人一跳的事。果然商贾与黑白道距离很近,但与诡秘的官场暗势力很远。
齐青玉微喘着气,努力调匀呼吸。她告诉自己,对这些意外之事要“不以为意”,她越淡定,对方越摸不准底细,她就能占主导地位。
但她从来不是本分的人,这样一柄巧夺天工的梅花镖插在案几上,扎破了她的黑楠木案几,十分刺眼。
最挠人心神的是露在外面的小字中,明显有“少初”二字。
这是齐青玉不得不审慎的缘故。
天人交战近一刻钟后,齐青玉拿簪尖挑出了小纸卷。
欲救梁少初,天山楼外楼。寅时为机宜,莫待子期忧。
这里的子期指的是钟子期,钟子期与琴仙伯牙为知己,子期殁后。伯牙再无知音,破琴绝弦。
以钟子期指代梁少初,这伯牙指的就是自己了。琢磨透了此小诗内里深藏的含意后,齐青玉心跳骤然漏了几拍。
因她猛然想起贾非宜明面是李宇轩的人,实际上却是怀王的人,那梁少初的生死还是掌控在别人手里。
现在就是寅时了,正是她撇开李宇轩赴约的最好时机。若然不去,寅时过后,贾非宜就要扼杀梁少初?
齐青玉已经肯定了,在楼外楼等她的人就是怀王。
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似的。难受。
八年来相安无事。李宇轩一回朝,就搅得天翻地覆。怀王若是要拉拢李宇轩,她能理解,可现在他做的事情是要激怒李宇轩。难道他就非要除掉李宇轩不可?
若是没了他。回鹃部卷土重来可是怎么办?
齐青玉又一次忧患过度。
夏荣和相南亲自驾车送齐青玉。但留下了陈芝。
天山远在天边,但这里有一个地方叫天枫山,幽深的山谷里头有一座隐蔽的别院。占地宽广直逼王府的规格。
齐青玉听李子说过这里,她说这里是怀王隐蔽的宫殿,九曲十三弯,藏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之处,瀑布悬崖的尽头。
“六姑娘,你别担心,如果有性命之虞,虽然我们是爷的人,但我们会以我们的生命保护你。”话是夏荣说的,坚定而黯然。
相南跟在后面说了个“是”字。
再无下文。
一路安安静静,除了大自然的虫鸣兽叫,就是马蹄与轱辘的声响,极有节奏感。
不像齐青玉的心跳,时快时慢,时慢时快,无所适从。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停下。
齐青玉踏着马凳子下去时,映入眼帘的首先就是一张带着忧郁的少年面孔,精美细致犹胜女人家。
察觉来人,他抬眸望向齐青玉,缓缓张开的美丽眼睛射出的阴煞,令人背脊发凉。
齐青玉微微眯了眯眼。
心情阴郁的郑长歌不觉眼前一亮,半带惊喜半带讽刺地道:“六姑娘,八年前你就可爱得令人恨不得炖了你吃。现在这豆蔻佳年,更是出落叫人移不开眼睛,怪不得能把李宇轩迷得七荤八素。”
他边说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唇红齿白。
什么叫炖了吃,什么叫把李宇轩迷得怎么样的!她根本没要去迷惑谁好吗?心里有气,齐青玉不禁反唇相讥:“你是龙阳给人讨了去,得了失心疯了吧。”
郑长歌错愕,一张脸涨成紫色,牙齿磨的嘣嚓作响,“看来我要好好侍候侍候六姑娘才是,省得你脑子尽歪邪了去。”
夏荣闻言,立刻拔出杀猪刀威吓地朝郑长歌挥了挥。
郑长歌恼羞成怒地喝斥:“不就说说,赶快滚,不是爷约你。”看来他得赶快找几个女人生个几娃出来,这个小煞星才不会嘲笑他断袖?
郑长歌才舒展的脸色又暗沉起来。
齐青玉已经确定了,在不知名的院落,等待她的正是怀王。
穿过一条浮雕仙鹤纹的抄手游廊,再通过一道华美的垂花门,又拐过一个雅致的花园,最后才来到一个有潺潺流水声的宽敞院落。
院有牌匾名碧水阁。
阁楼高三层,最顶层是一个飘着粉色纱帘,四面空旷的高台。
有人正在抚琴,琴声悠远清清,如天上明月,可望不可即。
那人远眺墨发如瀑,仰望面如冠玉,感受龙璋凤姿。
世间怎会有这种怪异的男子,时而卑鄙下流,时而清冷孤傲,里面雅人深致。
他的琴艺无疑比有天下第一琴师之称的王丫子更高超绝伦。
王丫子四年前辞了齐家的差事,去了京城,不到一年入了怀王府玉楼。
命运,有些事,总不能更改。
正如她已经来到阁楼前,不可回避必须要面对楼上那个他。
感觉比面对强横霸道的李宇轩还要累,起码李宇轩是个正人君子,会尊重她。
可是楼上那个……
多想无益,还是上去吧。
“民女参见怀王殿下,殿下千岁。”齐青玉屈膝行礼,在他面前,总是这么卑微。
琴声不间断,是“广寒宫”。
即使齐青玉正在俯首,也能隐约能从琴声中感受到一丝高处不胜寒的冷寂之感。
他也会寂寞?齐青玉觉得匪夷所思。
六年前晋地黄河下游肆虐,他们要她以她的名义,损出一百万两镇灾。
三年前